我和長江倒白浪處理了一下男屍的後事就回到二叔的隊伍中了, 因爲沒有任何發現二叔顯得有些失望,也許二叔把鐵俑的希望都寄託在這個特殊的棺槨上了,只可惜裡面除了兩具屍體以外什麼重要的線索都沒有。
繞過水銀池之後就是地下宮殿的盡頭, 靠着那面鍍金牆壁上塑的是一座金像, 他坐在一把寬大精緻的椅子上正襟危坐, 那莊嚴的神情不由地讓人肅然起敬, 以它居中分列在兩旁的有好幾座全金雕塑的藝術品, 各個都惟妙惟肖形象逼真,那閃爍着金碧輝煌的的光芒晃的人眼都睜不開。
金像是一個威武的男人形象,他頭戴着象徵至高無上權利的皇冠, 腰間還配着一把長長的劍,這兩樣有着明顯代表性的飾物一下子就讓我們明白了, 這個金像就是秦始皇的真身, 看他那副傲視天下的樣子還真是超大氣場, 夠有派的了。
金像面前有一口很是華麗的玉石棺材,棺材的四周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上古神獸, 或者是一些只有山海經裡纔有提到的神獸,它們的長相怪異卻神采各異,給人一種置身於古神話的錯覺。
我們這些人都盯着棺材上的圖案仔細地欣賞着,以至於距離越來越近,近到可以聽到玉石棺材裡面的動靜。沒錯裡面確實有動靜, 而且似乎還是人的喘氣聲, 一下一下的, 很是有規律, 這個意外發現讓我們瞬間懵了, 我嚇得心跳急速加快,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好像下一刻就要從嗓子裡蹦出來似的,現在我耳朵裡聽到的聲音不知道是棺材裡呼吸聲還是我的心跳聲了。
二叔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們後退,然後就問我們的意見,這意見左右都是開棺驗屍,只是萬一這裡面的玩意我們應付不了可就玩完了。
不過這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如果最後這麼一哆嗦就把我們給嚇住了,那豈不是白過五關斬六將了?於是大家都同意大幹特幹一場。
八戒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液,兩手往一起一搓,一副說幹就幹的樣子。
我們這裡開棺的手藝屬曾叔和虎子的活兒好,主要是他們夠細心,這點八戒這個老手也不得不退位讓賢,八戒很是不甘心地嘟着嘴喃喃道:“老子纔不屑幹這個呢,愛幹你們幹好了,我纔不跟你們爭呢。”
曾叔和虎子默契地配合着,先是用工具把玉棺的棺材蓋小心翼翼地撬開了。棺材蓋是一整塊玉石,我們這些人費了好大勁兒纔將它移開。
棺材裡面還套着一層棺槨,是一層薄金屬精製而成的,這種金屬應該是一種合金,有點像鋁鎳化合物。曾叔和虎子對這層棺槨可是費了一番心思,在既不破壞又要將它打開的限制下他們的任務顯得有些艱難了,就這麼一層薄薄的金屬,曾叔和虎子整整花了一個多點纔將它弄開。
幸好這玉石棺材只套着一層棺槨,否則我們就要望眼欲穿了。但是在金屬棺槨打開的那一霎那,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對着棺槨的一切,震驚?震撼?已經不足以表達我們此時的思想情緒了,因爲棺槨裡躺着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苦苦找尋的小叔。
他的出現一如在石門前混入血屍隊伍時一樣突如其來,讓人措手不及,甚至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這種在意外的時間意外的地點出現的意外人物一時之間讓我們都沒了注意,都傻呆呆的盯着躺着棺槨裡沉沉入睡的小叔,他靜靜地睡着,那乾淨的表情宛如剛出生的嬰兒般純潔。
他身上穿着一件罕見的金縷玉衣,泛着圓潤光澤的玉片被比線還要細的金絲織在了一起,從上到下鋪滿了玉片,金絲像丘陵上的小溪似的在其間穿插着交錯着,很是美觀。
雖然金縷玉衣已經是世間珍寶了,但是還有一件比它還要奪人眼球的東西,雖然它不是什麼稀罕之物,但卻是我們這些人此行的主要目的,它就是被小叔握在手裡的鐵俑,和那個小白臉拿給二叔和老爺子的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二叔此刻激動不已,伸着手顫顫巍巍地朝鐵俑襲去,但是在馬上就要接觸到鐵俑的那一刻被虎子攔住了,虎子面無表情地說道:“不能動。”
虎子的話讓二叔的戒心一下子都抖出來了,二叔瞪着他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要和我搶嗎?”
虎子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是,不把他身上的金縷玉衣拆下來的話,我們拿不出來鐵俑。”
聽虎子這麼一說,我們仔細地看了一下,果然他的手裡雖然握着鐵俑,但其實鐵俑一半都在金縷玉衣裡面包裹着,要是不把金縷玉衣拆下來還真是拿不到鐵俑。
當然這麼細緻的活兒還得虎子和曾叔,不過這次八戒也有事情做了,他負責收集拆散下來的玉片和金絲,這個工作八戒可是很樂意的,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終於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將金縷玉衣全部拆了下來,只不過除去了金縷玉衣之後我們才發現小叔裡面居然什麼都沒穿,□□。麗萍已經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了,另一位女屍藍月似乎沒有太大的情緒,依舊盯着小叔手裡的鐵俑看得目不轉睛,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我假意地咳嗽了一聲,果然引起了藍月的注意,她看了我一眼之後就轉過身繼續夢遊了。
我從行李找了一件破衣服七手八腳地給小叔胡亂地套上了,我叫了小叔好幾聲,他都沒有任何反應,我有些泄氣了,八戒建議我掐他的仁宗,我心想這個主意好,於是就照做了,果然小叔睜開眼睛了,環視了一圈之後說了一句話,道:“你們是誰?”
小叔的這句話瞬間將我們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我心暗想拍電影也沒這麼巧合的事吧,他該不會鬧失憶了吧,不過從他剛纔遊弋的眼神和茫然的表情上來看這應該是沒跑了的事了。
二叔使勁地拍了拍小叔的臉,問道:“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小叔不說話了,不過從他帶着質疑的目光和防備的表情上來看他是真的不認識我們了。
我本來想問他,他在石門後面到底看到了什麼,他和那羣血屍以及那個神秘的趙氏家族祭祀到底有着什麼關係。不過現在看來這些疑問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了。
二叔想了一會兒子厚吩咐道:“收拾一下東西,咱們還是想辦法出去吧。”
黑老鼠嘿嘿一笑,道:“出去?怎麼出去?”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道:“這裡一定有出路,當年江三兒和黃七就是在從那條墓道里逃生出去的,只不過現在時隔兩千多年滄海變桑田,不知道那個墓道現在還有沒有了。”
虎子吸了一口氣道:“那也得找找啊。”
我們合計了一下,都覺得那條墓道如果真的存在,一定不會在表面上我們看得見的地方,所以這裡一定有機關,於是我們把目光都對準了金像旁邊的擺飾上了。
金像都特別的重,所以轉動的時候很是費勁,個頭大一點的根本就移動不了,我們幾個老爺們累的跟狗似的,卻一點有效信息也沒有找到。正在這時八戒有了一些新發現,秦帝金像兩邊都兩顆青桐樹,樹都和另外一個童子像用金絲連在了一起,金絲上面竄着幾個破青銅鈴鐺,稍一碰金絲就發出沙啞低沉的聲音,不似一般的鈴鐺發出的聲音那般悅耳,可是一邊是八個鈴鐺,一邊卻是七個,而且很明顯左邊金絲的中間缺了一個青銅鈴鐺,而這種青銅鈴鐺我們是見過的,就是在我被食人藤吊起來的時候,在長江倒白浪的一個先輩手裡面發現的那個破鈴鐺,記得當時八戒還誇張地說要拿它換法拉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