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被八戒傷得不輕, 所以也省得我們綁着他了,不過這傢伙死都不肯走我們選定的方向,推也推不動, 拖也不行, 最後折騰得我和八戒都快虛脫了。
八戒氣得眼睛瞪得跟雞蛋似的指着大塊頭恐嚇道:“你走不走?你要是再這麼推三阻四的信不信老子把你腿卸了?”
大塊頭只知道八戒的樣子很可怕, 至於他的威脅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依舊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八戒見他這副鬼樣子說什麼也要給他放點血, 幸好還有我這麼個大善人攔着要不大塊頭早就被八戒大卸八塊了。
八戒見我三番兩次護着大塊頭急眼了,道:“你和這個傢伙到底什麼關係啊?怎麼我一打他你就在那邊乾急啊?”
八戒那曖昧的眼神噁心得我差點沒吐了,看來我實在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了, 要不這呆子非得把我和大塊頭配成一對不可。我道:“你他媽的收起你那變態思想,你沒覺得他好像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嗎?”
八戒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死德行, 倒是大塊頭聽了我的話後點了點頭, 之後就帶我們去了一個小墓室裡。墓室四壁都是岩石, 只有一個墓門,裡面黑漆漆的連點光都沒有, 要不是八戒適時候把礦燈打開,我還真以爲我進地獄了呢。空氣裡凝聚了血的腥臭味和腐肉的味道,再加上這裡長期處於密閉狀態,一進去差點沒窒息了已經算我不嬌氣了。八戒深吸了幾口氣掐着鼻子進去的,一邊提着礦燈給我們照亮一邊牢騷着, “你領我們倆來這鬼都不呆的地方幹嘛啊?”
礦燈照亮了整個不到兩平方的墓室, 角落裡躺着兩個肢體和大塊頭一樣粗大的人, 一個男的一個女的, 兩人的臉色蒼白, 身體雖然健壯,但卻極瘦簡直就是皮包骨, 他們憔悴成這樣應該是生病了吧?
正在我還在納悶之際,大塊頭撿起地上狼屍的殘骸遞到那個女人的嘴邊示意她吃下去,那個女的擡眼看了大塊頭一眼然後食之無味地啃了一大口,嘎吱嘎吱的嚼了起來。沒有幹凅的血跡順着她的嘴角滴答滴答地流淌着,白森森的牙齒已經被血侵染的血紅一片了,那白和紅鮮明顏色的對比,讓這個本該楚楚可憐的女人顯得格外的恐怖驚悚。很快女人將那一大塊狼肉吃乾淨了,之後大塊頭又喂那個看上去很年輕的男人,男人顯然要比女人吃的多,很快的將大塊頭手裡的肉吃光了,然後還意猶未盡地盯着大塊頭,那期盼的眼神彷彿在告訴我們他沒有吃飽。
大塊頭在滿是狼骸的地上翻了又翻,找了又找,卻始終沒有找到一塊肉,而且我估計大塊頭似乎也好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要不不可能那麼容易被八戒制服。大塊頭似乎不想讓那個年輕男人失望,所以不但地翻不斷地找,那種明知道沒有還要漫無目的找下去的絕望不禁讓我心一酸。
原來大塊頭他們是以狼肉爲食的,所以骨骼格外的發達,只是長期適用死狼身上的肉也會被腐肉裡面的細菌感染,躺在地上的那兩人就是最好的證明。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長期生活在終日不見光四面密封與正常人類隔絕的環境裡,而且經常以死屍爲生,所以屍蟲屍蹩以及白狼那些能分別死屍和活體的生物們纔會拿他們沒辦法,只是我實在不是很明白這一家子就算是要避世吧,怎麼也得選個陶淵明的世外桃源啊,怎麼找了這麼個比人間煉獄還難呆的地方啊?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是實在過不下去了,卻不找出路離開,真是怪哉!
我讓八戒回到藍月呆的那個墓室把我們的食物劃出一部分給大塊頭一家子充飢,八戒是說什麼也不肯,因爲我們的糧食也十分有限。在荒地時糧食都吃得差不多了,幸好進來沒多久就遇上了藍月,所以這段時間我和八戒一直就靠着藍月帶得那點口糧勉強支撐着,要是再找不到二叔他們恐怕我們這裡也要上演人吃人的大悲劇了,不過眼前的悲劇也得解決啊,於是用我這三寸不爛之舌一頓地遊說,終於把八戒的鐵石心腸磨成了心地善良。
八戒把乾糧取來了,也把藍月帶來了,藍月的精神比剛纔確實好了很多,她檢查了一下病患的全身,之後道:“他們是食物中毒,中彈的狼屍體內還有殘存的彈藥,那裡面的化學藥品有毒,感染了之後身體會一點一點地腐爛。”
大塊頭雖然聽不懂藍月的話,但是一看我和八戒的表情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於是跪在藍月的面前乒乒乓乓的狂磕頭,藍月也沒有理他接着說道:“給他們打兩針吧,然後拖到空氣好一點四面能通風的地方,這樣對他們的病況或許會有所幫助。”
我們按照藍月的指示將大塊頭一家移居到我們原來呆的那個墓室裡了,因爲找來找去只有這裡通風好一些。大塊頭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好意,除了對八戒還有些介懷以外與我和藍月可以說打成一片了,只不過我們溝通還是很有困難的,我們聽不懂他說的,他也不明白我們講的,所以一聊天就是雞同鴨講。
那個女人吃了藥又吃了一些乾糧,休息了片刻後恢復了體力和精神,臉色也紅潤了,整個人也容顏煥發了。不過仔細看她那張臉,突然發現她居然和九天玄女玉像長得一模一樣,他們都有着一張和小秀百分之百雷同的臉,我不知道是小秀長的太大衆化了,還是現在連死人都流行整容了,不過在這鬼墓室裡不被毀容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所以這絕對不是什麼巧合,玉像小秀以及這個女人,他們之間一定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大塊頭吃東西都是用手抓的,但是女人不一樣,她會像正常人一樣用筷子,這不由讓我們大吃一驚,也就是說女人和大塊頭還不一樣,她應該是後進入到這裡面生活的,我不禁感嘆愛情的魔力真大啊,女人爲了大塊頭居然願意呆在這裡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藍月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不冷不熱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快說!”
女人沒料到藍月會有此一手,所以一時之間愣在那裡,瞪着一雙祈求的大眼望着藍月。大塊頭雖然不懂藍月說了什麼,但瞧見那架勢就知道藍月是來者不善,於是也急了,一副要火拼的模樣。
空氣一下子多了一股硝煙味,一向不敏感的八戒這回也意識到不對勁了,直問我該怎麼辦?我一賭氣說了一句,涼拌。
女人和藍月還那樣僵持着,一旁的大塊頭也在蠢蠢欲動伺機下手對藍月不利,他們三個人人高馬大的,再加上對這裡的形勢比我們熟悉,萬一動起手來我們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現在必須要稍安勿躁。
我豁出去了,道:“你和狼頭村的小秀到底有什麼關係?爲什麼你們會長得一模一樣?”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轉過身淚光閃爍目不轉睛地看着我說道:“你見過小秀?她過的好不好?”
如果她否認,我或許還能理解,但是她一下子就應了,我還真有些不知所措,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小秀過的好不好,但是看她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只能點頭了,道:“她挺好的,你是她的……”
女人點了點頭,似乎早料到我會有此猜想,接着說道:“沒錯,我是她的母親。”
八戒徹底懵了,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也是滿腦子疑問,道:“小秀是你的女兒,那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呢?還有這兩個男人是誰啊?”
女人嘆了一口氣,指着大塊頭用着有一些生硬的語言說道:“他是我的弟弟又是我的丈夫,小石頭是我們的孩子,也是小秀的弟弟。”
“什麼?”我和八戒驚訝的像吃了□□似的,亂倫亂到這種地步的還真是少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