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倒白浪因黑老鼠的話微微一愣,但僅有一刻之後馬上便回神了,接着又問:“那你爲什麼在狼頭村的客棧裡沒有揭穿我?在荒地上還要與我合作?”
黑老鼠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了一樣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的玩意,他頗爲得意地說道:“你敢來到這裡找狼屍福地手裡一定是有點線索的,那時拆穿你不是得不償失倒搭上一條小命嘛,東西現在到手了就沒有要再和你糾纏了。”
我望着黑老鼠手裡的東西心裡暗自感嘆,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長江道白浪這一路上步步爲營,沒想到反過來是給他人做嫁衣。手裡唯一的依仗就是那張人皮地圖了,現在也丟了,明眼人一看長江道白浪是沒戲唱了,他身邊的夥計也死了,此時可以說是孤立無援了。
虎子盯着那張人皮地圖問道:“這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黑老鼠慢條斯理地疊着那張人皮對長江道白浪的威脅絲毫沒有放在眼裡。“剛剛到手,偷活人的東西比拿死人的東西麻煩多了。”
黑老鼠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在荒地上與長江道白浪交易合作大概就是他施行計劃的第一步吧,殺死那三個人應該不僅僅是因爲糧食的問題,事情敗露估計他也算到長江道白浪會放過他不會爲難他更不會對他怎麼樣,原來我們走得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內,原來最深不可測的人是他,原來說別人不簡單的人才是最不簡單的人,這些我想黑老鼠自己不暴漏我們還真猜不出來。
現在的局面看似對我們三個人好像是比較有利的,畢竟黑老鼠和長江倒白浪鬧翻了,我們兩夥的實力就有了明顯的強弱之分,不過這只是表面的,黑老鼠竟然敢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亮出底牌,顯然他也料到會有這個局面了,想來他一定對我們三個也留了一手,想到這裡我不由地膽戰心驚,長江道白浪那麼厲害的角兒不也被他吃得死死的嘛,我們三個臭皮匠捏在一塊堆在一起也頂不上一個諸葛亮啊!
白老鼠這一路上竟看長江倒白浪的臉色了,這回總算揚眉吐氣了,連說話的口氣也變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了,“我說江哥你這麼拿着槍指着我哥好像不太合適吧?”
長江倒白浪面不改色地收起了槍向我們這邊走了幾步,正當大家都在琢磨着往下該怎麼收場之際,長江道白浪突然一個回身把我抓到他的懷裡再次掏出了槍對準了我的腦袋。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完成的極快別說他們沒防備他連這一手,就連我這個當事人也是槍管子指着頭纔開始渾身冒汗脖頸子吹涼風。黑白老鼠顯然也沒料到這種情況,不過他們似乎並不受威脅依然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倒是虎子和八戒急的腦門冒汗。
虎子問:“長江倒白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抓着他算怎麼回事?”
長江倒白浪呵呵一笑,“他不是能看懂那幢人皮地圖嗎?如果我打死他咱們就一拍兩散誰也別想進去。”邊說着便使勁地頂着我的腦袋,捅得我頭生疼,痛的我齜牙咧嘴的。
黑老鼠盯着我想了一會兒點點頭以一副談交易的口吻說:“好,你別傷他,我們有話好說,咱們的確還得指望着他進地下宮殿呢。”
長江道白浪掐着我的力道輕了一點滿意地笑了笑說:“你這樣說對大夥都好。”
黑老鼠衝着我問道:“你竟然知道地下宮殿很可能就在這塊石壁之下,那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建議他們還是下洛陽鏟試探一下地下到底有沒有東西,黑老鼠立馬同意了我的想法,就派遣八戒幹這事。八戒氣得夠嗆本來說什麼都不想出這點力的,但反過來一想我雖然受長江道白浪脅迫,但其實我的命間接地握在了黑老鼠的手裡,琢磨到這一步八戒和虎子也只能忍氣吞聲地在黑老鼠手下忙活了。
八戒衝手心上吐了兩口唾沫,然後戳了戳手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模樣,之後抄起洛陽鏟找了一塊土質較鬆的地方下鏟了。這鏟子下到十幾米的地方就再也插不下去,八戒又使了使勁,但還是下不下去了,於是就住手了。
虎子問八戒怎麼樣了,八戒說已經到底了,虎子一擺手示意八戒拉上來吧,八戒狠狠地在丹田裡提了一口氣使勁地把鏟子拉了人上來。虎子卸下鏟頭仔細看了看對黑老鼠說道:“這地下有墓室是肯定的了,大概在五六米的地方不算深,十二三米的地方應該是底兒了,還是硬金屬造的,這鏟頭有缺口可以證明這點。”
黑老鼠樂了拍着虎子的肩膀說道:“你是一個聰明人,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不簡單。”
黑老鼠暗示性的語言讓虎子一愣然後很是不自在地說道:“你這是哪兒的話,比起你我還差的太多了。”
我這回敢肯定黑老鼠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事,這事兒和虎子絕對脫不了干係,到底虎子隱瞞了什麼呢?我這總覺得虎子好像很怕黑老鼠說什麼,所以黑老鼠有什麼命令,他總會無條件地服從,只有八戒會心不甘情不願地抱怨,這使我更佩服黑老鼠了,想畢他早就準備利用這點支付虎子從而打擊我們三個。現在的形勢對我們三個是大大的不利,我受長江道白浪脅迫,虎子有把柄在黑老鼠手裡,我們實在是很被動啊。
白老鼠從我們的行李裡拿出了一大捆□□放在岩石邊想炸開一個缺口,因爲根據我看到影像當年那些工匠是走進石壁裡面的,這說明這塊岩石裡面應該是空的,很可能是統治者在修建完地下宮殿後在裡面用同樣質地的石漿塞住了人口,石漿因爲時間的關係早已與岩石化爲一體了,所以現在我們看不到任何痕跡了。
一大捆□□隨着那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很快地霹靂啪嚓地用完了,石壁除了震掉幾塊岩石一塊缺口都沒有,白老鼠不信邪還要把剩下的□□和□□都用上,幸好還算有理智的黑老鼠制止了他,否則到了裡面說不定□□用時方恨少,那可就玩完了。
竟然□□不行那就只能用笨方法了,就是靠人力挖了,本來我們打算找江三兒和黃七當年逃出來的那個盜洞,可是轉過來一想兩千多年前的事現在恐怕早已滄海變桑田了,所以這個主意我們幾乎一致否決了。我託了長江倒白浪的福不用做苦大力了,至於其他人都參與了挖掘工作,雖然只有五六米的高度,但是挖起來還是廢些力氣的,不過他們不愧是老手,在糧食會用盡之時還是挖通了盜洞,這洞正好連着甲字型墓室的墓道。因爲地下長時間不通空氣,我們貿然下去一定會因爲氧氣不足而窒息的。
他們四個人累壞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只有我和長江道白浪還算精神,長江道白浪悄悄地問我,“一會兒墓室裡通氣之後,黑老鼠一定會迫不及待地進去,你打算怎麼辦?”
我無奈地說道:“能怎麼辦?當然是跟着進去了。”
長江倒白浪呵呵一笑說,“老弟,你可真天真,你以爲黑老鼠會那麼容易放過你們,現在你還有利用價值他纔不殺你們,不過進去之後可就不一定了,所以你現在就得想好後路,要不進去容易出來難啊!”
長江倒白浪的話讓我徹底明白了,我現在是進不得退不得,如果我告訴黑老鼠我根本就看不懂那張人皮地圖不用他動手,長江道白浪一定會第一個掏槍斃了我,然後虎子和八戒恐怕也難逃一劫,可是如果我跟他們進去遲早也會露餡的,老子哪裡看得懂人皮地圖啊?不過我也曉得長江倒白浪不會那麼好心提醒我這個的,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他是怕進去之後我失去了利用價值,他手裡就沒有制約黑老鼠的把柄了,那麼他的人生安全也會受到威脅,可是爲今之計恐怕也只有和他合作了,等脫離了黑老鼠的掌控再想辦法吧。
於是我裝作很爲難地問他,“那江哥有什麼主意嗎?”
長江倒白浪向黑白老鼠躺着的地方看了看,發現他們並沒有注意我們才放心地告訴我,“我雖然是私生子,但我爸爸卻很重視我,要不也不會把家族這個秘密告訴我,除了黑老鼠偷走的那張人皮地圖我父親還告訴一個秘密,當年製作安裝裡面機關的人就是我的祖宗江三兒,所以只有我知道機關長什麼樣。”
我搖搖頭還是不明白,我們脫離黑老鼠的掌控和機關有什麼關係。長江倒白浪見我還是糊里糊塗的,就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兄弟,等我們進去以後我看到機關就給你使眼色,你接到眼色以後就要機靈點,等我趁他們不備就啓動機關你就跟着我走,他們一定抓不到我們。”
我一琢磨心想那虎子和八戒怎麼辦啊,我要是跟着你逃了,黑老鼠一生氣虎子他們兩個還有命嘛,再來我跟着你也不見得起會有什麼好結果,但是爲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了,等進去之後再想辦法找虎子和八戒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