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曾經還有過這麼一段錯綜複雜的往事。
聽完往事後,三人久久不語,陷入了沉默。
凌千雪的心,有股莫名的壓抑感。
呵,原來凌霄也曾經是個好男人啊,還真是意想不到。
從她出生開始,凌霄就那麼厭惡她。
凌千雪擡手,捂住了胸口,不疼,有的……只是爲孃親感到不值。
她抿了抿粉脣,收緊了掌心的飾品:“呵,廢物……因爲廢物纔不待見我,爲何現在我已是凌家唯一的天才,他還是不待見我?”
“小姐……你……你怎麼會變成玄者?”崔奶孃這才反應過來,滿臉的驚訝,“你出生那日,凌老太太特地請了方丈主持替你驗身,你……完全無法修煉玄氣啊。”
凌千雪淡淡勾脣,忽而釋放了渾身的玄氣,氣勢逼人,狂風驟起,霎時間整個房屋內的布條都飛揚了起來。
崔奶孃被這氣勢震懾,驚愕的望着凌千雪。
“她,天玄一品。”夜貓握住崔娘娘的手,傳輸着玄氣,這才讓崔奶孃不至於在強大的氣勢下震碎心臟。
崔奶孃瞳仁擴散,不可置信的盯着凌千雪,滿臉的欣喜溢於言表。
凌千雪收斂了玄氣,坐回到位置上方:“三年前險些喪命在凌淺淺的手裡,好在得我師父相救,聽我師父說,我的玄氣天賦極高,是最適合修煉玄氣的玄者,只不過自小便被秘術封印了天賦,師父幫我破了秘術後,我便跟隨着師父修煉,成了玄者。”
崔奶孃臉頰動了動,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急切的起了身,握住凌千雪的手,拉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小姐……小姐您沒事吧?三小姐爲何會對你下狠手,夫人她……”
“我孃親……已經去世了。”凌千雪媚眸色彩一沉,眼底迸發一道幽寒的光芒,如覆冰霜。
“夫人……夫人她……”崔奶孃腳步踉蹌的後退幾步,身子像是失去了什麼支撐,軟軟的跪在了地上,雙手捂住那張已被歲月雕琢過的臉,痛苦的嗚咽起來。
那一聲聲的悲痛嗚咽,一點一點擊打在凌千雪的心坎上,她冰眸如刃,粉拳緊握,冷聲道:“在我五歲那年,孃親便去世了,在我的面前。”
崔奶孃顫抖着身子,淚眼朦朧凝着凌千雪的臉,哽咽着道:“這些年……你究竟是如何過來的……”
從安國寺回來後,崔奶孃很清楚凌家暗地裡的那些勾心鬥角,凌千雪一個小小的孩子,在失去崔若婉的保護下,長大成人,其中會受多少心酸……
凌千雪上前,半蹲在崔奶孃的面前,伸手將她牢牢的抱住:“一切都過去了,我會記得曾經的屈辱,一點一點……慢慢的跟他們算。”
崔奶孃緊緊的抱着凌千雪,眼淚無法止住的落下:“好在小姐能平安,變得這般強大……夫人在天有靈,一定倍感欣慰。”
“崔奶孃……”凌千雪回抱着她,從崔奶孃懷中傳來的溫暖,讓她頓然覺得,好似孃親的懷抱,那麼溫暖,那麼讓人安心。
一番敘舊,凌千雪和夜貓二人在布莊呆了整整三個時辰,一
直到了快到酉時,宮九天尋上了門,凌千雪才竟然覺得時間竟然流逝的這般快。
宮九天來勢洶洶,忙完暗夜宮的瑣碎事情,回到宮府,卻是不見凌千雪的人影,問了丫鬟,只道是凌千雪跟夜貓兩人在巳時就出了門,現在都已快到酉時,還未見人歸來。
頓時以爲凌千雪是遇上了暗夜姥姥,或是什麼麻煩,急急的召回了特地安排在凌千雪周圍保護的暗衛,得知她們二人進了孟氏布莊便一直沒出來過,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一路來到崔奶孃的院子,宮九天踹開大門,釋放磅礴的玄氣,瞬然炸開了所有的房門。
聽到了外邊的響動,凌千雪耳朵一動,眸中的警覺被一抹溫柔取代,“師父來了。”
崔奶孃一聽是凌千雪的師父,急急的起了身:“小姐的師父嗎……我得好好感謝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哪還能再遇見小姐……”
房門碎了一地,凌千雪扶着崔奶孃走出了房屋,便見到了一臉戾氣的宮九天,錦衣玉帶,白衣飄然,勝似謫仙,那雙流竄瀲灩光華的眼睛,遍佈了殺意。
在見到凌千雪的那一剎那,化作了柔情蜜意。
“師父。”凌千雪嘴角揚起喜悅的弧度,鬆了崔奶孃的手,撲上前去,將嬌軀完完全全的納入了他的懷裡,“你來的正好,我要給你介紹一個人。”
將宮九天拉到崔奶孃的面前,凌千雪將崔奶孃的身份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崔奶孃怔怔的望着眼前這風華絕代的男人,饒是她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在看到這張容顏都忍不住心動了。
原以爲,能將凌千雪救活,並且教她修煉玄氣的師父,應該是個道骨仙風的老頭子,沒想到……居然這麼年輕,還這麼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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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兩人那般親密的舉動,崔奶孃也瞭然了宮九天的身份,朝宮九天福了身子:“見過姑爺。”
“崔奶孃何須那般客氣,你是未來岳母的奶孃,便是我們的長輩。”一聲姑爺叫的宮九天是心花怒放,喜逐顏開,伸手扶了一把。
“小姐能覓得如此佳婿,夫人在天上……定是能安心了。”崔奶孃的熱淚又盈了眼眶,這是喜悅的淚水,不僅能再見到六小姐,還能親眼看到她成親,不枉活到現在……
“崔奶孃,不如辭了布莊的工作,陪在我身邊吧。”凌千雪拉住崔奶孃的手,望着她手掌上那密密麻麻的針孔,心頭涌起心酸,“在我身邊,我才能更好的照顧你。”
“我……我還是……”崔奶孃躊躇,手指攪動着衣袖,下意識的縮回了手,不願讓凌千雪看到她手上的傷口。
“崔奶孃。”凌千雪打斷她的話,正色道,“崔奶孃,跟我回金國,我們一起看着凌家是如何走向滅亡,我們要看着……那些曾經欺辱過我母女二人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整個下午,凌千雪將凌家曾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崔奶孃。
崔奶孃眸中掠過厲色,有了些許動容。
凌千雪的手掌一緊,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我會爲孃親報仇,爲我自己報仇。”
語氣,又驟然放的輕緩:
“崔奶孃難道不想照顧我嗎?長途跋涉,我身邊也沒個照顧我的人,若是受了什麼風寒,傷痛之類的,也只能自己苦苦的捱過去了。”
“好,我……我願意跟隨小姐身邊,我要看着那些害過夫人,害過小姐的人是如何死的!”崔奶孃心底的怒火被點燃,“或許,我知道是誰害死了夫人。”
凌千雪的笑容一凝,死死的盯着她:“是誰?”
崔奶孃鬆了攥的有些皺褶的衣袖,那雙閃爍淚花的眼睛露出一道堅定:“我願隨小姐回去,關於殺害夫人的熊人……若我能確定猜測沒錯的話,再告知小姐。”
凌千雪沉吟片刻,點頭:“好。”
崔奶孃當天晚上便辭了布莊的工作,布莊當家是百般的挽留,卻是抵不過崔奶孃想要離開的決心。
回到宮府,崔奶孃也帶來了她的老伴,那名中年男人一副書生打扮,青色長衫整整齊齊,髮鬢梳的一絲不苟。
見到凌千雪等人,並未行禮,腰板挺得筆直:“聽聞你便是老婆子叨叨唸唸了數十載的六小姐?你讓我們辭了工,是讓我們在你身邊混吃混喝嗎?”
“老頭子!”崔奶孃一臉尷尬,狠狠擰了把自家老伴,又揚起笑臉朝凌千雪道,“小姐別誤會了,我這老伴他對工作的事情非常在意,方纔逼着他辭了工,這會心情正值不悅。”
凌千雪含笑搖搖頭,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我從未說過讓你們混吃混喝,府中這麼多事情幹,你若是閒不住,我便讓管家給你尋些事情做,看你是個讀書人,重活就免了,不如跟着園丁整理整理花園吧。”
“你……”老臉上遍佈羞辱,他怒指着凌千雪,終究還是憤憤的甩了袖子。
“老頭子你少說兩句!我好不容易纔得以跟小姐相認,你若是不願,那你便自個兒留在布莊,我隨小姐回金國。”崔奶孃眉頭擰起,壓着自家老伴的兩隻手,氣惱的說。
崔奶孃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只得忍了心中壓抑的怒火,不再言語。
凌千雪笑容不變,喚來丫鬟安排着她們兩人去房中休息。
待人一走,一直坐在一旁表演雕像的男人動了,長臂一伸,將可人兒攬入懷中,馨香撲鼻,他滿心舒暢:“雪花兒想必是很高興吧。”
“那是自然。”凌千雪軟綿綿的癱軟在他的懷中,闔上雙眸,感受着他的溫度,“能與崔奶孃相認,能得知孃親以前的事情,我很高興。”
宮九天低低一聲,如一片羽毛輕輕的落在凌千雪的心坎上,輕輕的騷動着:“若不是跟爲師成親,若不是爲師讓你去挑選嫁衣,若不是爲師叮囑了去孟氏布莊,只怕你是遇不到崔奶孃。”
“所以?”凌千雪擡眸,仰起小腦袋凝着他的臉。
“所以……你遇上崔奶孃都是爲師的功勞,你說,你是不是該獎勵爲師?”宮九天臉色頗厚,脣角彎了朵邪邪的笑花。
凌千雪媚眸上揚,妖嬈一笑:“師父想要獎勵?”
男人迫不及待的點頭。
“那好……”凌千雪嬌媚的笑聲甜膩嬌嗲,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緩緩的湊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