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天勾起瑰紅的薄脣,一抹篤定自信的笑容,浮現在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上。
凌千雪正等待他循着自己的思路說下去,給她一些什麼提示時,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封住了話。
這一吻沒有了他人的注視,比起密室中的那吻,變得更加火熱與癡纏,二人一時間竟是難捨難分。
直至宮九天察覺到懷中人兒已現疲態,這才停止了追逐,鬆開了緊攬着她纖腰的手。
凌千雪撫着被吻得微微紅腫的脣瓣,一臉幽怨,滿含羞怯道:“師父,你這樣叫我怎麼去見阿狐和夜貓她們……”
“我不想再聽見你討論和別人有關的事情。”宮九天的目光,已是被她那粉嫩的紅脣牢牢的吸引,眼神變得愈加火熱,語氣中是滿滿的霸道,盡顯他的佔有慾。
凌千雪暗忖着,師父不會是還在爲華無錦的事情而吃醋吧?
“好,那我就只提你。”心中對這在她面前,便是幼稚的如同小孩一般的男子,凌千雪只覺得渾身都浸泡在蜜糖之中,幸福之意,無以復加。
宮九天見她應允,愈加得寸進尺:“這一次又是做了讓我擔心的事,你說,我該如何罰你?若不是此次湊巧,龍焰能夠穿過那水池的通道,那你豈不是也要像那老頭一樣,在那密室之中被困上數十年?”
饒是凌千雪,也被這個假設震住了。
的確,如果不是她那逆天的運氣拯救了她,恐怕在密室中被困多年,也並非沒有可能。
如此想着,她便軟了聲音:“不會,師父一定會找到方法來救我出來,被困密室之中的時候,我當時想的,便是師父,我知道,無論我身在何地,師父只要想我,就一定能找到我。”
是啊,正是因爲篤定,如此相信她與宮九天之間的牽絆,她纔敢如此冒險。
宮九天因爲她的這一陣討好,面色早已是緩和了不少,眼底滲出蘊着幾分疼惜。
“我可是要與師父攜手共度一生,時時刻刻陪在師父身邊,絕對不會把大好年華浪費在那密室中。”凌千雪依偎在他懷中,脣角掛着笑。
“你呀。”宮九天寵溺的望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中滿是無奈:“日後切莫再讓我如此擔心了,你失蹤了三天三夜,我便憂慮了三天三夜。”
想你想到,相思入骨。
若非龍焰還安好,他恐怕都要衝進乾坤宗大殺四方了。
這話,他隱於喉中,但溫柔的眼神卻已說明了一切。
凌千雪見他似是沒了脾氣,媚眸流轉,當即巧笑道:“師父,我被困了三天,連澡都洗不得,現在你不妨先去給我叫一桶熱水吧?”
“好,爲師這便去。”說着,宮九天起了身,朝前走了幾步,又頓住了腳,回過眸朝凌千雪淡淡一笑,一抹戲謔之色揚在脣邊。
“待你洗完,便是爲師回來索取懲罰之時。”
他這話說得及其曖昧。
但凌千雪亦非尋常女子,當即便側臥牀榻之上,笑得千嬌百媚:“奴家定當恭候。”
宮九天黑眸登時如同漩渦旋轉,眼神
中難掩熾熱。
紅紗帳暖,掩一室春光。
轉眼便是第二日。
第二場比試近在咫尺。
同心客棧外,一名戴着斗笠遮住面容的少年邁步進來,小心翼翼的左右巡視一番後,旋即朝掌櫃作揖,聲音顯然是經過處理,格外沙啞:“請問凌姑娘此時可在客棧?”
掌櫃的撥着算盤,頭也不擡。
當即少年探手,塞過一個錢袋子。
掌櫃得了好處,便是露出笑顏,朝少年露出笑顏:“天字號的房間,上樓左拐最裡面那一間,金色大門的就是了。”
“謝謝掌櫃。”少年微微一笑,拉了拉斗篷,將自身遮掩的嚴嚴實實,旋即折身衝着樓梯走去。
步至金色大門之前,輕輕三下敲門的聲響之後,裡面傳來女子慵懶的聲音:“什麼人?”
“是我。”少年警惕的環視了四周一圈,並未說出自己的名字,但那清澈的聲音卻騙不了人,早已證實了他的身份。
“進來吧。”女子淡淡道。
少年推門而入,便看見牀榻上的紅衣女子青絲如瀑,媚惑勾人的眉眼間盡是萬千風情。
少年將斗笠卸下後,可以清晰的瞧見雙頰飛起紅雲,旋即關上門,開門見山道:“千、千雪姑娘,這第二場比試要怎麼辦?”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野狐衝。
凌千雪眯起狹長的媚眸,笑意融融:“依舊是我替你上。”
“這……”野狐衝有些爲難的低着頭。
凌千雪挑了挑眉梢,不解問道:“怎麼了?”
野狐衝的聲音壓得極低,“我怕你受傷。”
凌千雪微微一怔,眸中掠過一抹溫暖之意,旋即漫不經心的笑道:“以我天玄七品的玄階,受傷的機率可比你要低多了。”
“更何況,我還有師父。”她眉眼間盡是四溢的幸福。
彷彿有了宮九天在,便無人能傷她分毫,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那好吧。”野狐衝垂下眼簾,長長的睫羽在細緻如瓷的肌膚上打下陰影,顯得有幾分黯然。
二話不多說,凌千雪旋即給自己易了容,妙手塗抹之後,面容便化作了野狐衝的模樣。
饒是野狐衝在看見凌千雪頂着那張臉時,卻是穿着一襲紅色長裙,脣角也不禁微微抽搐。
“想不想去現場感受感受?”凌千雪挑眉,笑容瀰漫嘴角。
野狐衝眸色陡亮,連連點頭。
第一回比試,因凌千雪頂着他的臉參加了比試,他只能窩在屋子裡,一直等着比試結束纔可出來。
“但是……我去了的話,豈不是讓他人知道你是假的了?”野狐衝面色又苦了下來。
“我再幫你易容,就不會被他人發現了。”凌千雪摸着下巴打量着他,脣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惡意。
又是一盞茶的工夫過去,從哪金色大門內走出了一對奇怪的男女。
男子分明頂着一張清純的少年容貌,但卻身着紅裙,笑得如同狐狸般狡詐;女子生着一張如花似玉的臉,眸光溫
柔,像極了江南水鄉的小家碧玉,但那一身男子衣冠卻破壞了美感。
凌千雪左右看了下,喚來夜貓:“咱們這身衣服得換一下。”
夜貓將早已準備好的衣服遞給兩人,一貫清冷的容顏,此時都是佈滿了促狹之意。
……
一個時辰之後,出現在烈瀾廣場上的二人,已是如魚得水。
男子玉面金冠,一襲青袍,無論是目光還是容貌都異常乾淨單純。
而他身側的少女則是眉清目秀,身着雪青色長裙,溫婉如水。
二人站在一處,竟無端端讓人覺得異常融洽。
凌千雪頂着野狐衝的面貌,熟稔的與天狐宗衆人打招呼,舉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單純之氣,就連天狐宗中,最親近野狐衝的同門弟子都未曾發現破綻。
“千雪姑娘,你實在是太神奇了!”她身側,真正的野狐衝小聲讚歎着,雙眸無比崇拜的看着凌千雪。
上一回凌千雪易容成他的模樣,他還在好奇,怎麼的都沒一人察覺,饒是現在他本尊站在這裡,都覺得……眼前這人,便是真正的野狐衝。
能將一個人模仿的惟妙惟肖,恐怕世間也就只有凌千雪一人了吧。
“噓,喚我阿衝。”
野狐衝用力的點點頭,恰時天狐宗的人已經喊着就位,凌千雪這才讓野狐衝一旁呆着,叮囑了他切勿露出馬腳。
起初也曾當了幾日的女子,野狐衝對於女子的拿捏也還算尚可,倒也無需太過擔心。
目送着野狐衝扭捏着搖擺回到觀衆席處,凌千雪這才收回目光。
站在天狐宗的隊伍之中,她微微眯起眼,心中則是暗自暗忖着,不知師父此時正在做什麼,好像幾日並未來觀戰。
陸陸續續,三大宗的弟子均已到齊,邪影宗和墨霜宗雖然失去了參賽機會,但仍然前來觀賽,想必是想要觀察各宗的實力,在之後的第三場比試之中,奪回第一場比試所失去的顏面。
五宗宗主相互寒暄一番,表面功夫做足後,自然其中免不了一番冷嘲熱諷,尤爲邪影宗和墨霜宗,在一開場便已經面色低沉了。
也因此,邪影宗和墨霜宗之間,便也走近了幾分。
霜如鶯靠在父親耳邊,低聲道:“爹爹你且不要生氣,這對我們而言,實則是件好事,他們在上方拼死拼搏,我們只需養精蓄銳,在第三場比試中奪得第一,那就可以了。”
墨霜宗宗主面色一喜,點頭道:“鶯兒果然聰明,好好好,咱們就在這裡好好看着他們生死相拼,哈哈哈……”
一側邪影宗宗主亦是聽到了這句話,眸色一亮,旋即贊同點點頭:“令千金所言及是,我們就坐在這兒看着他們拼,待養精蓄銳後,第三場比試再得意一舉步入決賽。”
兩宗宗主平日裡見面便是明爭暗鬥,這還是第一回如此和睦,相似而笑,竟是暗暗約下第三場比試合作之約。
“呵,我會給你們這個機會嗎?”凌千雪靈敏的耳朵動了動,凝着那邊兩宗宗主和睦的一面,目光狡黠,勾起脣,笑得意味深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