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華前輩這兩人該怎麼處理呢?難道就這樣扔在這裡不成?”隨風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皆形兩人,有些忐忑地問道。
“唔……”華道衝沉吟了一番,“這兩人我們總不能就這樣揹着行路吧,索性我剛纔點他們穴道時用的功力並不輕,以他們的功力想要醒來至少也是三天三夜之後的事情了。不如就丟在這裡吧,這裡遠離路口,即便有什麼其他的弟子被派去探視君無心,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他們。” . .
隨風聽着他的話語,也是一陣沉思。他心中總覺得將這兩人就此丟在這裡有些不妥,可是具體又說不出來有哪裡不對。想了想,他們此行時間並不算特別寬裕,便也只好暫且接受了華道衝這麼一個提議。
“只可惜,他們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這麼一道封印究竟封的是何方妖物。”隨風又轉過身看了看那個璀璨絢麗的八卦光幕,也不知是和華道衝說的,還是在自言自語。
華道沖走了幾步,到了隨風身前道:“單看這道封印的威力,便難以揣測其威力。而且若是天山派開派之前便已然存在的話,怕是追溯到上古時期都有可能。自上古之後,鮮有再聽說有如此神通的人物了。只是讓老夫有些不解的是……”
隨風聽他又是提到上古,又是有什麼不解的,登時來了興趣,忙追問道:“花前輩還有什麼弄不明白的?” . .
華道衝皺了皺眉道:“讓老夫有些不解的正是,如此重要的封印,這天山派又怎會連一個守衛弟子都不安排。若是有什麼奸邪之人闖到了此處,打破了封印,這又該如何是好?這天山派開派如此之久,怎麼可能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隨風應和着點了點頭,他剛纔便有些好奇此事。既然是封印。定然應該留在較爲隱秘的地方纔是。或者可以直接將這一條岔道給直接封起來,即便爲了能夠時刻知曉封印的情況而留個空隙,也至少要派個弟子守護在此纔是
。又豈能就這麼很是隨意地扔在此處放任自流呢?怎麼看都不合常理。
隨風久久地盯着那道八卦形態的光幕。忍不住不自覺向前邁了一步。誰知這麼一步邁出,像是觸動了什麼禁制一樣,四周瞬間亮起了一道玄青色的光芒,強光一閃間。隨風就覺得面前猛地涌來一股巨力,根本來不及反應,便一下被震了出來。
隨風吃了一驚。轉過頭看了看華道衝,同樣是滿臉的震驚。片刻之後,才稍稍恢復了幾分平靜,猜測道:“難怪這天山派會如此安心地將這道封印扔在此處不理不睬了,原來是在這封印之前留下了法陣。所有觸碰的人,都會被反震回來。”
邊說着,華道衝輕輕伸出了一根手指。沒伸出多遠,像是觸到了一層光幕一樣。也是一道玄青色的光華閃過,華道衝將手指又收了回來。
隨風這才恍然大悟,他們剛纔竟然就這麼巧合,恰好就停在了這道陣法的邊上。
華道衝弄明白了這些。也知道這封印的秘密恐怕一時半會也弄不明白,當下也不想在此久留。直接就道:“我們還是去那邊看看吧,君無心逃出這黃海絕獄之事究竟是不是沈觀虛所爲很快便要水落石出了。”
隨風點點頭,暗自卻在疑惑,這天山派之人都最終沒能認定此事究竟是不是沈觀虛所爲,而且這其中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這華道衝又如何能夠知道呢?
不過他看着華道衝一臉信心的樣子,隨風也識趣地沒有問出來。
於是他們兩人便又向着反方向走了過去,實力強的華道沖走在前面,隨風由於實力較弱,便藏身在他的後面,這樣有什麼突**況,華道衝也好替他擋一下。
由於腳下的路之前已然走過,是以兩人速度並不慢,很快便回到了之前的分叉的路口。走在前面的華道衝突然一伸手攔住了隨風,小心地道:“以剛纔皆形兩人的速度來算,這其中定然不是一片坦途,恐怕機關暗道會是很多。你切記小心,就連腳下每一步都要踏在我之前走過的地方,一步都不可以踏錯,知道麼?”
隨風見他說得鄭重,自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和他開玩笑。鄭重地應了下來,不過想到之前和樑偷兒探查慕容山莊的陣法之時,便也是這般,一人在前,另一人在後,他在後面沿着樑偷兒的腳步前進。沒想到今日竟又碰到了類似的局面。
華道衝說了一遍之後還不放心,反覆又仔細將各類暗器密道的知識叮囑了一遍。隨風雖然聽得有些不耐,不過他說的很多知識都是他從未聽說過的,也樂得多涉獵一番。
華道衝見他聽得認真,這才滿意地住了口。
帶着隨風小心地向着左側的岔道走了過去,他們兩人都沒有料到的是,他們不過剛剛邁出了一步,走到了岔道之內,只覺得只這一步之遙,竟然像是相隔了兩個世界一般。一股駭人的灼熱撲面而來,即便躲在華道衝身後,隨風都有些吃不消,只覺得腦門上登時便起了一層的汗珠。
而華道衝更是誇張,飄揚的鬍鬚立時蒸乾了所有水分。乾枯得如同稻草一般,似乎隨手一扯就會根根斷裂似的。
隨風將鐵布衫的功效開到最大,可還是覺得渾身燥熱很不舒服。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四周的石壁的色澤竟然又和之前的兩道石壁都不一樣,而是成赤紅色,就想是被火燒到灼熱的鐵棒一般。隨風甚至覺得,若是在這石壁上弄出一點縫隙來,是不是立時就有火焰從中噴出來
。
華道衝有些凝重的聲音傳了過來,“沒想到這裡竟然建在紉之上,切記將全身的護身罡氣開到最大。儘量以水系的心法催動內息,若是實在沒有,以其他系的也可以,切記不要用被火所克的木系法訣。”
隨風有天算之法在身,可謂是各類屬性的心法都能衍化出來。當下小心地催動了析天兩訣,將全身的太極衍化的內息又演變成了盈盈靈動的水系氣息。接着便又以衍化出的水系的內力催動鐵布衫之法,登時體外淡藍色的光暈一閃,周身內外立刻清涼了許多。任外面熱浪再多麼地駭人,都被這一道飽含水汽的氣罩給擋了下來。
華道衝的體內也猛地展開了一道藍色的光罩,來隔絕熱浪。只是和隨風不一樣的是,隨風的氣罩只是微微閃過一絲光暈便隱入了虛空,而華道衝的這道護身之法卻一直顯形於外,這一番對比立時便顯出了高下。
華道衝雖然沒有回頭,可是身後隨風的一舉一動他都極爲清楚。心中也不禁吃了一驚,他不知隨風有如此神異的天算之法,還以爲隨風真的是有水系心法在身的,而且又見了隨風這個比他的天星罡氣更爲神妙一籌的護身之法,心緒更是久久不能平息。隨風這麼一個不滿弱冠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淵博的涉獵,又會是哪位高人的門下呢?
在他看來,如此天才少年定然身後有一位名師指點纔是,不然只憑其一人之力,便是再怎麼聰穎,也決計不會身懷這麼多各類法訣。
這道石路越走越窄,剛剛還有近一丈寬的路面,很快便只能容得下兩人並肩而行了。突然寂靜的石窟內傳來“咔嚓”一聲,接着便是華道衝的一聲驚呼,“不好!有機關!”
他這一聲不過剛剛喊下,兩旁的石壁突然傳來一陣金石轉動的聲音。本來極爲平整的牆壁竟然開了一個一個一指大小的小洞,隨風一看,心中不自覺放鬆了幾分。憑他和華道衝如此實力的先天高手,又豈會被這種弓箭暗器所傷呢?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在天山派禁地之中設如此機關之人,又豈會沒有料到尋常的箭矢對於這些有護身罡氣的先天高手來說絲毫作用也沒有呢?
正當隨風毫不在意,依然老神在在站立當場的時候,突然聽到前方的華道衝又是一聲大吼,“快跑!這些不是弓箭!”
隨風一愣,剛一邁步,就聽耳畔嗡嗡之聲大響。匆匆一瞥間,竟然看到了無數的黑點從剛纔的小孔中飛了出來!竟是無窮無盡不知名的蟲子!
隨風心中又驚又懼,不敢大意,全力催動鐵布衫,想憑藉它將這些突然出現的蟲子給擋在外面。可就在這時,華道衝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別用護身罡氣,這些是上古吞仙蟲,專門能破武者的各類罡氣……”
華道衝還想再喊,可是他身旁也早已聚集了一大羣,也顧不上再呼喊什麼了。趕忙併起劍指,以劍氣來擊殺這些飛蟲。
隨風靠得最近,周身外聚集的蟲子也是最多。黑壓壓的一片,豈止上千只!
果然華道衝所說的絲毫不差,這些被阻在隨風鐵布衫罡氣外的蟲子,竟然重又折返回來,安然地附在了罡氣罩上。在隨風的目瞪口呆中,一下露出了一副足有半寸長的大牙,朝着隨風的罡氣罩就是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隨風之前能夠接下各類暗器、兵刃的鐵布衫,竟然在這蟲子的牙下就如同糕點一般,一下就缺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