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亂七八糟,有他們昨晚加班的吃的食物。黎筱雨履行新人的義務,拿着塑料袋收拾了亂七八糟,把垃圾放在了門口。
然後去導演辦公室,看看有什麼需要收的垃圾雜物。擰開門把,把一些吃的外賣丟進袋子,轉了一圈,看到了桌子上放有不少東西。左右沒有人,黎筱雨作爲一個電影知識愛好者,心裡癢癢,丟下垃圾袋趁機會偷偷去開人電腦,查查資料,拿優盤了。又翻着王銘桌子上以往電影的分鏡頭畫冊,一頁一頁看着他拿鉛筆畫的構圖草稿,備註的人物分析,臺詞修改。
黎筱雨一陣欣喜,翻得如癡如醉。
看的捨不得放下,又不好意思貿然跟王銘討要,腦袋一熱,心想拜師不如偷師。會偷的才能博採衆長。
事業心作祟,黎筱雨作爲一個電影癡,貓着腰,跟做賊似得。
偶然聽見辦公室門關,碰的一聲,嚇的黎筱雨把手裡的畫冊掉地上了。
啊的叫出聲,側頭一看,鬆了口氣。周迦寧拿着一盒給導演的巧克力,晃了晃,站在門邊,鐵盒發出哐當聲。
黎筱雨趕緊做了噓的姿勢,窗外昏沉的光線裡,她把畫冊撿起來,原封不動放在王銘的案頭。面對周迦寧捉贓,特別尷尬聳肩膀,承認錯誤一般,把正在拷貝導演電腦裡資料的優盤拔了,關了電腦。
周迦寧拿着巧克力走過來,把巧克力丟在辦公桌上,霧霾天的光線裡,她帶了一點驚訝在黎筱雨的面前,把她往桌邊壓了一點,不高興道:“黎筱雨,我這是招了個賊還是怎麼了?”
把優盤塞自己口袋,黎筱雨抿着嘴角心虛。但有些資料是她很想要的,包括王銘自己做的視聽語言的剪接研究。
給人逮個正着,屬於倒黴催的,可萬幸是周迦寧,萬一是王銘就糟糕了,那不是惹人討厭嗎。本着自己還有幾分色相,黎筱雨乾脆豁出去,撒嬌求饒了:“迦寧,別生氣,這些東西又不是國家機密,就給我看看能怎麼樣啊,這是王銘的,又不是你的……”
哎,你說這死丫頭,佔她便宜就嚷嚷,她佔人便宜那就是天經地義。
周迦寧冷了臉道:“公司不是我的啊,這些資料不是我的錢去搞的研究啊。你上大學還得交學費,拿我公司的資料不給錢啊。”
黎筱雨也算看清了,周迦寧比她還能佔便宜不吃虧。
耷拉着狸子耳朵,眼角撇她:“那你報警把我抓了吧。”
以退爲進,周迦寧覺得這也夠狠,裝可憐求原諒。冷哼了她一聲,非得好好收拾黎筱雨不可,免得她最近可算得意了,仗着自己寵,天天跟自己叫板兒,無法無天的。周迦寧盯着她那個臉,瞧她求饒的眼神,乾脆再湊近一點,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現在乖一些別動,也不準喊,不然告訴王銘你偷他東西。”
“迦寧……”黎筱雨一副至於嗎的模樣,也不敢忤逆她老總。
周迦寧伸手把她的腰按住,稍微向上一提,黎筱雨被逼坐在桌子邊沿,緊張的微微呼吸,眉頭皺着,眼神求饒看着她。周迦寧有些威脅那樣低聲道,別以爲我喜歡你,就拿你沒辦法。
離的太近,黎筱雨吸了口氣想躲,可週迦寧不讓。早上車裡那種熱的燙人的眼神,又盯着她的臉,黎筱雨面紅耳赤,腦袋發懵:“周迦寧……別這樣好嗎?”陰沉的天色讓她有些呼吸困難,感官突然像什麼精密的儀器,可以感知到房間裡空氣的溼度,身後辦公桌上電線插板電流的滋滋聲,以及對方馥郁的香水味。
周迦寧忍的已經夠久了,縱容她也太多次,昨晚難得黎筱雨終於鬆動答應她可以追求,她內心抑制不住有一些激動,這證明丫頭還是喜歡她的,只是一時放不下過去的事兒。她願意再疼她一些,教導她愛上自己,脫離苦海。
黎筱雨感覺天都塌了,比被王銘抓住還糟糕。
可週迦寧在桌邊把她摟進懷裡,摟的十分心疼,沒有她想的那樣欺負她,只是揉着她腦後的頭髮淡淡道:“黎黎,即使你很討厭我,也忍一個月好嗎?”頓了頓,在她耳邊說的也很苦道:“我很喜歡你……想讓你也喜歡我。”
黎筱雨有那麼一瞬間,梗的都沒法說話,她倒是有點恨自己那麼頑固,可像病毒入侵身體一般,她的白細胞正在竭力抗拒陌生情感的入侵,大腦裡自動帶出衛萊溫暖的笑容,黎筱雨滿心糾結矛盾,快哭了,咬着嘴脣還是答話道:“迦寧……你不明白,我不是……”頓了頓,眼睛蓄滿了眼淚,一碰就要滴下來那麼脆弱,有些嗚咽般道:“我不是討厭你……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喜歡你……對不起……我只是……”
周迦寧皺着眉頭,低聲道:“我知道,你喜歡她。”
黎筱雨恨不得自己去跳懸崖,心裡酸楚極了道:“你對我好,我都能感覺到,我也很高興,你是我遇見過最理解我的人,工作上的事兒,即便是會得罪衛萊我也會幫你去做,可感情的事兒真的由不得我,你這樣,我很害怕……”說完,擡了頭去看周迦寧,心疼道:“我怕我會傷害你。”
周迦寧嘴角一點玩世不恭的淡然笑容,這丫頭也不差,總歸還是會擔心自己,不是那麼沒心沒肺。周迦寧忍着難受,教導般道:“我這麼壞,和人分分合合習慣了,你傷不了我的。黎黎,別難受了,我只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我能讓你快樂一些。”
哪兒有什麼快樂,明明都是折磨。
黎筱雨面對她這個大麻煩已經沒轍了,含着淚嘆口氣,說的慘道:“你是不是非得哄我上|牀|然後纔始亂終棄。”
周迦寧瞧她可憐,勉強演着人渣道:“可能吧。”
“我不會愛上你的……”黎筱雨乾脆狠心一次。
周迦寧有一瞬沉默,然後嘴角笑了,說的小聲道:“黎黎,看在我只有一個月能親近你的份兒上,我對你這麼好,你又那麼狠心不要我,給我些補償好嗎?”
“你想要什麼?”黎筱雨還有些戒備,她總是不能很好的信任周迦寧。
周迦寧剋制着,身體靠過去,離的只有一點縫隙,她坐在高大的辦公桌上和她齊頭,周迦寧的神色溫柔,小心翼翼,宛如獅子嗅薔薇那樣,怕碰碎她般,湊在她耳邊低聲細語:“我答應你不吻你,不上牀。”頓了頓道:“我要做的事兒,你別害怕。”
黎筱雨憋着說不出話,她欠周迦寧的太多,容忍她放肆一次又怎麼樣?反正周迦寧是個守規矩的人,她還是沒能守住底線,對她產生了莫大憐憫,點了頭。
周迦寧露出一些會心的笑,十分好看,小聲道:“乖。”然後一隻手擡起來,大拇指指腹壓在她眉頭,然後沿着眉毛緩慢移動,撫摸她的眉毛。黎筱雨皺着的眉頭被舒緩,周迦寧把大拇指貼在她脣邊,白皙的手指被牛乳裹過般膚質細膩,黎筱雨覺得這個電影的場景光線太暗,她眼前越發模糊,鏡頭無法聚焦。她的手指溫熱潮溼,類似她的舌尖,摩挲着,描摹着路過黎筱雨的嘴脣。
這大概是最怪異的吻。
黎筱雨不能因爲這個並非吻的入侵喊卡。
瞧她傻了一般,耳朵紅到根子,周迦寧終於露出一點笑,收回了手,從套裝的口袋裡掏出一顆巧克力球,拆了錫紙。塞進黎筱雨的嘴,整個過程異常緩慢,像是一個昏昏欲睡的長鏡頭。
黎筱雨聽見她湊在自己耳邊道,這是我愛吃的口味兒,你要記下來。
牙齒咀嚼,有濃烈的酒味兒。
烈的她臉頰發燙,張嘴吸氣,平息火焰。
周迦寧的手掌撫在她脖頸,像摸着白玉般,指尖向下,描摹上鎖骨。
黎筱雨進門脫掉了外套,穿着薄薄的一件灰色大圓領毛衫,鎖骨清晰可見,亦如對方。
他們等會兒就來了。黎筱雨找了個藉口只想擺脫這種糾纏。
周迦寧並不在意般,用嘴脣碰她耳朵道,他們是誰?這兒只有我跟你。我們說好了,戲裡沒有別人,只有我跟你。
黎筱雨心一顫,不確定辦公室調|情算不算牀|戲。是不是非得在牀上拍的戲,才叫|牀||戲。
黎筱雨有些害怕,也許周迦寧並沒有把她當做對手。這也談不上是對手戲。比演技,她是該讓周迦寧給她好好說說戲。她一時大腦發暈,忘記了自己還有原則。只感覺荷爾蒙在偏離正常水平,她墨守成規的身體在不受控制。
談不上心生愉悅,只是因爲刺激微微顫抖。周迦寧攬着她在懷,加大了手臂力度,嘴脣向下,蹭在她的脖頸。不算吻,只是輕輕碰了碰遍引的她起了雞皮疙瘩。她聽見周迦寧說,慢慢吸氣,別緊張。
她才發現,她憋着呼吸以及快把自己憋暈了。
周迦寧一隻手再次伸進她的衣服內,貼上她年輕的身體。在她的腰側,感受她肌膚上的熱度。黎筱雨甚至對這些感覺十分熟悉般。周迦寧緩慢向後,順着她的脊椎,一節一節。像蝸牛爬樹般。故意讓手掌的溼度浸潤她的|肌|膚。
不接|吻,不上|牀。又能怎麼樣?
她想推開她,可被撫慰的感覺舒服的讓人難以置信,她還是可以堅守陳舊可笑的節操觀,但也在滑向周迦寧放肆的天性。
因爲這個在別人辦公室的刺激引||誘|,她伸了手臂,去抱周迦寧的脖子,臉色桃紅一片,喉嚨幹,口裡還有巧克力的酒味。抱住一點依憑,湊在她耳朵邊,發出略約急促的呼吸聲。
周迦寧解開她的內衣,雙手貼合着感受她的肌|膚,像脫掉鞋走在毛茸茸的青草地上,掌心細膩摸在她皮膚上。逐漸向前,右手的大拇指側捱上她胸|部|輪|廓|邊沿。
黎筱雨摟着她的脖子顫巍巍,腦子抽抽,說了極爲掃興卻是真心的話道,迦寧,我還是很喜歡她,我不想愛你……
手掌向上,覆蓋在上面給予適當的壓力,黎筱雨閉嘴,臉色潮紅,眼眸含着水漬,喉嚨悶哼出聲。
周迦寧在她耳邊淡淡道,舒服嗎?
黎筱雨說不出話,大腦空白難以理出任何思緒,頭一次經歷這些讓她動彈不得。
周迦寧自私的愛|撫|好久才鬆開。
微微吐出一口氣,幫她調整好衣服,給了個有點賭氣的答案道,黎黎,就是因爲你不喜歡我,所以我纔想要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