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
美眸流轉,欲語淚先流,一切一切都濃縮在短短三個字中。在令狐沖面前,那位魔教聖姑總算卸下一直以來的沉穩,難得地露出小女子神態來。
裴文德暗暗搖頭,加快腳步,給兩人留出一片私密空間,方纔盤膝坐下,默默搬運氣機。
裴文德自認武道造詣遠遠遜色於東方不敗,只是既然他已經決定要真正和其戰上一場,自然便無慮勝敗,只一心一意爲此準備就行。
雖然不過被輪迴空間挪移到此間不過短短一兩日,但裴文德進境已然不俗,只是當面對那已經趨於武道極境的東方不敗而言,這一點兒提升委實算不上什麼。
爲今之計,也只有那偶然領悟的七絃劍波,洞簫劍法或可作爲助力。
尤其是這兩路音殺劍法似乎和他說不清道不明的干係。
“裴兄弟這次既然遇到了令狐沖,想來應該也和那東方不敗親手打過交道吧,那人實力到底怎麼樣?”
伸手招呼一聲,和同伴將裴文德團團圍住,老週四下打量一週,確定令狐沖和任盈盈心思都沒放在這邊,方纔小聲問道。
他是真沒想到裴文德居然能夠毫髮無傷地帶着令狐沖回來。畢竟昨天東方不敗還要對付朝廷中人,無暇分心,再加上令狐沖主角光環加身,才能夠爆發出來。
可是今日,是她在習練葵花寶典的關鍵時刻,更涉及到她性別轉換的關鍵私隱,如果發現有人偷窺,除去令狐沖外,恐怕沒有人能夠僥倖逃生。
至於瞞過東方不敗的耳目,那也太過小看這位反派大BOSS的屬性了,那是全方位的壓制。
“高,真得很高。”
裴文德閉上眼睛,回想那一襲紅衣,猶自感覺到一股發自心底的寒意,“這東方不敗內力雄渾無人能及,身法更是鬼魅難測,氣機招式圓融無瑕,堪稱隨心所欲,恐怕就算集合我們所有人之力也無法近她周身三尺之內。”
用手指指令狐沖二人,裴文德淡淡道:“我說的所有人包括他們兩人在內。”
點點頭,老周臉色稍顯難看,卻並沒有完全失去信心,喃喃道:“沒想到這個魔改的笑傲江湖位面裡面,東方不敗居然恐怖如斯,如果不是這世界底蘊太過單薄,說不定已經能夠躍遷到高武世界了,現在就看那個任我行被強化到什麼地步了,輪迴空間不會發布必死的任務,我們應該還有機會。”
“不錯。”
盲人和尚一向寡言少語,但作爲團隊事實上的“眼睛”,每次開口都必定言之有物,“這個版本里的吸星大法可比所謂的北冥神功,化功大法之類還要霸道,即使沒有肌膚接觸,經脈相接,都能借着兵刃直接吸走內力,甚至吞噬精元氣血,補益自身。幾乎已經可以和修真位面中那些魔道功法相提並論,而且這裡的任我行父女乃至東方不敗被魔改成苗人,擅使蠱毒,如果他在裡面融入這些,恐怕實力還要更強幾分。東方不敗功夫雖然厲害,但畢竟不是金剛不壞,百毒不侵之身,應付起來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只可惜這東方不敗實力提升太快。”
老周以手捶地,滿臉可惜道:“和尚你之前推測葵花寶典本身有所缺憾或者她還沒修煉到最高深境界,性別還未完全轉變過來,故而心眼顯示是未知。昨天給我們的感覺,氣勢雖然懾人,但也不是全無還手之力。可是看今天她的聲勢浩大,恐怕已經跨越了某些關鍵步驟。”
————
“盈盈,你是說偷襲你們的人是附近的扶桑浪人營偷襲了你們。”
另一邊,短暫敘說上次分離後的情景,令狐沖兩人便陷入莫名的沉默,不知說些什麼。許久之後令狐沖終於想到了自己找尋對方的原因,皺眉道:“我有位師弟也是這般說法,那些人所用的暗器確實和中土大相徑庭。只是這些人漂泊重洋而來,怎麼會來尋你們麻煩?”
“應該是東方不敗下的令。”
見令狐沖一臉茫然,任盈盈暗歎一聲,耐心解釋道:“這東方不敗本是我日月神教光明左使,自陰謀奪去我父教主之位後,越發野心勃勃,不單收羅一干扶桑浪人,更兼劫掠西番軍火,勾結官吏豪族,意欲起兵興亂。恐怕他是知道了我爲營救父親而來,故而纔派人想要解決後患。”
只是一聽,令狐沖神色便自複雜起來,他生性灑脫不拘,之前便是厭倦了江湖中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纔想着和一干師弟退隱。
日月神教被江湖人稱作魔教,行事詭譎,他自然不想參與到這個是非漩渦當中,尤其其中還牽扯上了朝廷,番夷,浪人,苗族等種種勢力,實在錯綜複雜,難分對錯。
想要袖手而去,可是一想到這干係到任盈盈和她唯一至親的性命,令狐沖又怎麼也下不定決心。
任他劍術再高,又如何能夠斬斷這些是非糾葛。
“最多支走師弟們,我自己一個人出手就是。”
令狐沖喝下一口酒,眼神漸自堅定下來,只是當他掃過裴文德一行人後,語氣又起變化,“那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任盈盈向來聰慧,只是一眼便明白令狐沖心中所想,知道他爲人心慈手軟,總是不願把旁人養惡裡想,鼻哼一聲,道:“他們口中說到想要退隱江湖,如果說他們路見不平,出手相助還能用熱心解釋,可是現下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想法,反而話裡話外,有意無意透露出想要助我一臂之力。遮遮掩掩,藏頭藏尾,決計不是什麼好路數。”
“果然,江湖風流子,沒有一人好相與的。”
裴文德微微點頭,看着身邊這幾名契約者,也是有些好奇,這番機關算盡,也不知道誰才能笑道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