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禍起蕭牆

當田單回到家中,聽到負責收集情報消息的智風的彙報時,終於徹底對齊王失望,這也讓他感到相當的悲哀。大王始終是老了,再不復年輕時的魄力,這次封城忽然間變成了一個笑話。

田單現在是連震怒的脾氣都欠奉,只忙着安排人手,隨時應付樂閒等人。至於田駢等那些孟嘗君府上的幕僚、武士,則再沒空去理會。

想不到一個消息就差點兒讓他從天上掉到地下,這一刻他恍然大悟,爲何臨淄會出現那麼混亂的封鎖。

這個齊王還真是好笑,一舉一動倒真象是在按着田單的所希望的軌道在佈局,楞是糊弄得田單摸不着頭腦,渾不知所以然。自己還一相情願的相信大王這次是忽然雄風再起,回覆到了“田甲劫王”以前的英明。

根據智風的情報,大王封鎖臨淄的“高明舉動”,根本與魯仲連的進言無關,而是禍起蕭牆的又一出鬧劇。齊王的目的,居然是在追捕四王子田法章!都是自己的兒子,爲何會有如此的不同?父親田武是爲了成就他田單而放棄生命,可是齊王卻全不顧風雲時局,滿城搜捕自己的兒子,只爲將兒子殺死。

都說虎毒不食子,想不到齊王卻會如此瘋狂。

田單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宮內有人在污衊田法章,致使齊王作出如此荒謬的決定。在田單的印象中,四王子田法章是謙謹韜晦的人,沒理由忽然間就開罪了齊王,落得個狼狽逃竄的下場。要命的是,田法章也恰是諸多王子中,唯一讓田單看上的一個,換句話說,田法章是將來最有資格繼任齊國大王之位的人。本來打算一有時間,他就會親自去拜訪田法章,好好談談拉攏感情,以後還希望他能夠在齊王面前說上幾句好話。現在倒好,齊王竟然要親手把這個齊國未來的希望給扼殺掉。

“四王子現在的情況如何?”田法章是田單不得不關注的人物,他已經對齊王絕望了,而田法章則成爲了他必保的關鍵人物。

智風恭敬道:“回稟宗主,到目前爲止,四王子應該還藏身臨淄城內,不過他被士兵搜到肯定是遲早的事。”

田單有種焦頭爛額、力不從心的感覺,這件事有巧無不巧的在這個時候發生,真是想叫他不分神料理都不行。怎麼會這麼巧的呢?此事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樂閒,想必此刻他定然在開懷偷笑;接着最有好處的該是孟嘗君,只要田法章一死,齊王再身遭不測,那麼最有可能登上王位的就是他。

忽然間想起一個名字來,難道這個“及時”的蕭牆之禍就是那個神秘的藺相如設的局?前兩天樂閒之所以遲遲不採取行動,等的就是這個時機嗎?若真如此,那藺相如也實在太可怕了,因爲這不但意味着藺相如敏銳的洞察到王宮內的矛盾,且還用非凡的手段收買了宮內的人,短期內便成功挑撥離間,導致眼前這一幕發生。

“把能用的人都給我用上,我們必須比大王的人先一步找到四王子,明白嗎?”田單當機立斷,

道,“無論如何,你們都要把四王子給我安然無恙的找回來,屆時我將親自送他出城。此事由智風你全權負責,辦妥了,今晚的行動就記你頭功。”

接着田單和智風、田光、程俊三人跨出主廳,此時的廳外早已整齊列着近二百名身着黑衣的家將好手,整裝待發,鬥志昂揚,靜侯新宗主行動前的訓話。

“兄弟們都跟隨我田家有幾年了,別的話我不再多說,總之,你們都是家族的精英,把平時苦練的成果都展現出來吧,我們都蟄伏久了,寂寞太久了,也是時候給自己一個全新的舞臺。”田單鎮定自若道,“大家一齊努力吧,也給那些敢在齊國撒野的宵小一些教訓,最後希望大家能團結合作,圓滿完成任務,等到完成任務回來的時候,我希望你們能一個不少的全都在這裡等着令伯,和我一起向他領取行動的賞錢,好不好!”

“好!”包括立在田單身後的智風、田光、程俊三人在內,所有人都情緒高漲,轟然應諾。在他們看來,天下間像宗主這樣充滿人性化的動員是絕對不可思議、獨一無二的,而這也正是田單讓他們甘願效死力的地方,宗主還是以前的那個常跑到較場和他們一起接受訓練的少主,無論他的地位怎樣變,這兄弟般的暖人情誼都不會變。

看着智風、田光各自領了一百多人,然後再分幾個小隊分別從兩個大門、四個小門狂奔出去,這支訓練有素的隊伍終於滲入了臨淄的各個角落。

田單朝着程俊道:“找到田七,叫他把監視蘇秦的人手全撤了。你再帶其中一部分人手,任務還是尋找四王子,然後叫田七帶剩下的人回來協助令伯坐鎮田家。”

程俊身爲田家五百號家將的頭領之一,身份僅在大首領田七之下,與田光、田明、智風並列,自然是很清楚宗主一大早就派田七去監視蘇秦的,可是現在宗主卻在沒有任何收到成果的情況下把人手全撤了,這一舉措使得他一臉詫異,很是不明白其中的玄虛。

不過既然是宗主的命令,他根本用不着對此事置疑,還是毫不猶豫的火速執行去了。

田單看着偌大一個田家竟然就只剩下了普通的僕人奴婢和宗族的老傢伙,實在有些不放心,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田文的手下很可能已經與樂閒等人通過氣,進而達成了某種默契。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假設整件事都是那個藺相如在策劃,那麼那個宮中在齊王面前陷害田法章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田文一早安插在齊王身邊的心腹,否則單憑藺相如剛到臨淄三天不到的時間,沒有可能這麼快就買動能在齊王面前說上話、甚至能夠影響齊王決定的權臣。

樂閒和田文的合作,就像他和白起合作一樣,各取所需罷了,事後則仍然陌路。如果說樂閒要的是蘇秦,那麼田文的目的又事什麼呢!

田單越想越是心驚,田文製造這場混亂的目的不會是刺殺大王吧!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王宮裡頭是大王的天下,他的那些內侍高手明顯不是吃素的,不然憑着齊王驕暴狂虐、處處得罪仇家的一貫作風,早就被人刺死好幾回了。

糟糕!如果他們的目標不是齊王,那麼被盯上的肥肉就是他田家了。要知道在齊國,最令田文顧忌的不是齊王,而是父親田武!

憑着他們能令韓相全軍覆沒的實力,如果沒有調回田七的話,單憑令伯和正在安頓鐵匠的田明二人,實在扛不住。他們不來侵犯他田家還好,要真是大膽來了,老爺子的死訊很可能就會泄露出去。

可恨的還是那暴虐的大王,竟然會在這關鍵的當口下令追殺田法章,害得他措手不及。如果智風等數百的家將還能夠守在這裡,那麼家裡根本是穩如磐石不會出現問題,任誰來挑釁都不用擔心。

不過他召回田七的原因倒不僅僅如此,因爲有了白起的合作,有他這樣的不世高手出面盯上蘇秦,那麼田七他們也就再沒有留着外圍監視蘇秦的必要了。

對了,不是還有個準夫人嗎?田單想到就辦,立即奔赴煙花閣。

放着胥煙花這樣的高手不用,那實在是浪費了,只要說動仙子提早過門來他田家坐鎮,當一回他孃的押寨夫人,那麼自己家裡也算是固若金湯,免除後顧之憂了。

說不定他們觸犯了仙子的夫君的威嚴,因而激怒了仙子,胥煙花紅顏一怒之下也許會還以顏色,給他們留下一些痛苦的教訓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想到胥煙花,田單身心再次輕鬆起來,有這樣的妻子和他站在同一戰線,將來無論齊國的戰局演變成怎樣惡劣的形勢,他也自信能夠談笑用兵,力挽狂瀾的了。

臨淄城一個普通的民宅裡。

五六十名換上了夜行衣的武士恭敬的跪服在一個花容月貌的年輕女子面前,與女子並列的還有一個頭發斑白的老者。

那女子動人嬌媚的音線響起道:“大家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吧,今天晚上,我姬茗將帶着大家去會一會齊國的第一把劍,到時候你們千萬都給我全力以赴,要是拖後退了,丟了君上的臉面,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和美妙的聲音相反,她的內容卻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一切聽憑首領安排!”衆武士齊聲道。

事實上,這自稱姬茗的女子年在二十五左右,笑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嬌滴滴的花枝招展,充滿了迷人的女人韻味。單從外表看上去,又有誰曾會想到,她竟然就是孟嘗君府上統領近千劍客、死士,與孟嘗君府上另一頂極高手苟道齊名並稱“雞鳴狗盜”,令江湖中人聞之肅然敬畏的姬茗呢。

武士羣中的一人道:“首領,確定田單已經回府了。”

姬茗冷哼一聲,秀目閃過殺機,道:“**那個蠢貨,被人耍了還不知道,估計他現在還在煙花閣吃香吧。哼,要是夜幕到來前他還不捨得回來的話,你們誰也不用求情,我將親手把這個廢物清除!當然就算是他現在回來,我也會讓他付出代價的。辦事不利的後果,你們該比我更清楚。”

**就是之前追蹤田單到煙花閣的人了。

姬茗的話就彷彿有魔力一般,令這樣桀驁不遜的亡命之徒沒來由的生出一陣寒意。其實他們比誰都知道,孟嘗君光手下食客就有三千,而象他們這樣的江湖劍客前去投奔君上的更是數以萬計,這之間的競爭當然是優勝劣汰,很是殘酷。不過孟嘗君確實也有着過人的御下魅力,在他們身上更是捨得大花血本,有些人如果沒有孟嘗君的收留,大概不是餓死就是被仇家殺死了。

“田先生,你說這個魯仲連該怎麼處理好呢?”能令姬茗如此恭敬的叫聲田先生的人,除了田駢還能有誰?

田駢過了今年就七十了,和正值中年的名士魯仲連比對起來,他確實已經服老,如果不是孟嘗君的知遇之恩難報萬一,那麼他早就退而著書立說,今天便也不會再回臨淄這個令他難堪的傷心地。

田駢蒼老卻有力的聲音響起道:“小茗只管完成君上交代的任務就行了,又何必再節外生枝呢?這個魯仲連與君上交情甚篤,你實在不該去動他,否則君上會很不高興。”

姬茗渾不理會跪着的五十來名手下,向着田駢撒嬌道:“先生,你就幫我說說好話嘛,誰叫魯衷連和田家走得那麼近的呢,我見他從田家出來準備進宮去見齊王,要不是擔心這自命風流的傢伙會破壞要君上的大事,我才懶得辛苦把他扛回來了呢,哼,老男人一個,長得又一般的,還名士哩。”

田駢搖頭笑道:“真拿你這個小魔女沒有法子,魯仲連就交給我吧,你們去好了,記住,能不殺人就別殺人吧,畢竟君上也是齊人,對付田家他心裡也不好受,如果可以,君上又如何想和田武爲敵呢。”

姬茗道:“恩,先生保重了,讓你的弟子早點伺候你休息吧,我們等到入夜就出發了。”

這一次田單運氣還行,終於在胥煙花的香閨中受到仙子的單獨接見。

田單一來就訴苦道:“仙子的夫家現在正面臨着倒塌的危機,你這個女強人是否該爲此出點力呢?”

胥煙花青蔥玉指一點田單的額頭道:“就知道你的額頭爛透了,這一天的天氣確實變的很快速,風雲變化,政治的時局總是這樣的,你到現在能反應過來,還算不錯。”

就從這句話,便可以看出,胥煙花雖然足不出煙花閣,卻仍牢牢把握住了瞬息萬變的形勢。僅是一天的時間,臨淄就改變了她溫柔的本性,變得兇猛起來。

田單訕訕一笑,道:“那咱倆的老巢就交給夫人你了,別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要趕去會會樂毅的兒子,等到事情解決了,我會想辦法補償我的娘子的,哈!田單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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