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廳堂坐着,過不多時,石青璇從裡間出來,手裡拿着一把刀,兩卷薄絹,一併交給羅飛羽,說道:“這就是《不死印卷》,還有嶽山前輩的遺卷,和《換日大法》。我只是很奇怪,總管怎麼可能僅僅翻閱一遍,就能施展出《天心蓮環》?”
羅飛羽接過薄絹,答道:“任何功法,最爲關鍵的,其實是心法。而我所修習的心法,只要知道功法,就能施展出來。”
石青璇震驚萬分,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世間竟然還有這般神妙的心法?”
“石姑娘對四大奇書可有耳聞?”羅飛羽微微一笑,反問道。
石青璇蹙眉道:“《戰神圖錄》,《長生訣》,《天魔策》,《慈航劍典》,這四大奇書,《戰神圖錄》虛無縹緲,《長生訣》爲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所得,修出一身不俗的武功來,《天魔策》四分五裂,到底如何神妙,無人知曉。只有《慈航劍典》僅存於世,可惜只有慈航靜齋修天道的弟子,才能修煉。”
“我修習的就是《長生訣》。”羅飛羽說道。
“不可能!”石青璇再次震驚萬分,脫口而出。
羅飛羽答道:“石姑娘跟大石寺的真言大師也有淵源,我對他已和盤托出。如果石姑娘想聽,我可以再講一遍。”
石青璇說道:“當然想聽,總管請講。”
這些個經歷,即使是簡要講述一遍,也頗費時間。羅飛羽在大石寺羅漢堂,跟真言大師講過一次,那一次,獨孤鳳也在場。這一次,還是獨孤鳳在場。
石青璇只是感到震驚,卻不是質疑。聽完羅飛羽的講述,她長嘆一聲,說道:“真是沒想到。怪不得江湖上對總管的師承來歷衆說紛紜,原來是這樣。總管以此爲根基,的確是可以閱盡天下功法,而無需擔心遭到反噬。”
“天下功法典籍,最負盛名者,莫過於《慈航劍典》和《天魔策》。可惜慈航靜齋梵清惠齋主對《慈航劍典》一直不肯輕易示人,《天魔策》中最爲精華的篇章《道心種魔大法》不知下落。至於《戰神圖錄》,我更是隻聞其名,連丁點傳言都未曾聽到。”羅飛羽甚是惋惜的說道。
石青璇安慰道:“總管倒是無需擔心,只要仍存於世,總管終究是可以得償所願的。關於《戰神圖錄》,我小的時候,倒是聽孃親和嶽山前輩提起過,至於真僞,就無從得知。”
羅飛羽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問道:“這還是我首次聽到有關《戰神圖錄》的傳聞。”
石青璇微微一笑道:“嶽山前輩說,《戰神圖錄》並非武學典籍,而是一座宮殿,據說邪帝向雨田就曾見到過。”
嘶!
羅飛羽倒吸一口涼氣。
《道心種魔大法》跟邪帝向雨田密切相關,邪帝舍利更不用說,楊公寶庫跟他有關,現在竟然《戰神圖錄》也跟他有關!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此神秘,有一種無處不在的感覺!
石青璇接着說道:“至於邪帝向雨田本人,就更是神秘莫測。魯妙子大師與邪帝向雨田有過交往,但他所瞭解到的邪帝向雨田,跟嶽山前輩見到過的邪帝向雨田,以及與尤鳥倦等四人見到過的邪帝向雨田,幾乎是完全不同的人。”
“也就是說他面對不同的人時,有着完全不同的身份?”浪費問道。
“身份都是一樣,但是就像是同一個人。”
羅飛羽長出一口氣,說道:“莫非這個邪帝向雨田,根本就沒有死?而是仍在世?”
“這個倒是沒有任何傳言,”石青璇答道,“江湖中人都公認,邪帝向雨田在修煉《道心種魔大法》時,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落。”
“有誰親眼見到過嗎?”羅飛羽問道。
石青璇嫣然一笑,說道:“邪帝向雨田那四個不成器的弟子,就曾親眼見到過。”
羅飛羽搞糊塗了。
既然周老嘆和金環真這四人親眼見到過,那邪帝向雨田修煉《道心種魔大法》,落得個屍骨無存的地步,該當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是羅飛羽心裡卻隱隱覺得,邪帝向雨田這人,把魯妙子、陰後祝玉妍等人都給算計進去,他的死,會不會也是一個算計?
即便只是瞭解到冰山的一角,羅飛羽還是深深地體會到,在邪帝向雨田這人身上,滿滿的都是神秘的迷霧。
“總管是不相信?”石青璇問道。
羅飛羽回過神來,搖頭嘆道:“我只是看不清邪帝向雨田身上的迷霧。如若嶽山前輩所說是真的,邪帝向雨田都見到過《戰神圖錄》,如何又會因爲修煉《道心種魔大法》而煙消雲散?嗯,我得去找周老嘆和金環真問問當時的情形。”
石青璇不解地問道:“難道邪帝向雨田還能當着四人的面,假死不成?”
“是不是假死,還不知道。”羅飛羽說道,“只是到了邪帝向雨田這樣的境界,很多事情恐怕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
這句話,石青璇有些不明就裡,其實獨孤鳳也是如此,畢竟她們雖然武功很是不錯,足以躋身一流高手中的靠前行列,但是境界比起羅飛羽所瞭解的,還是差了一些。
羅飛羽沒法解釋。
這個事情,就跟天刀宋缺跟他說的一樣。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怎麼說都不會明白。
對邪帝向雨田這人,羅飛羽現在是越發覺得,他的死,也許只是一個假象。
但是羅飛羽卻沒有一丁點的線索,只有這麼一些多年前的傳言,想要去一探究竟,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在幽林小築,羅飛羽和獨孤鳳一直在陪着石青璇說話,瞭解嶽山的情形,只是對邪王石之軒和慈航靜齋這兩個話題,石青璇就明顯不願多談,羅飛羽也很知趣地不再提起。
直到夕陽餘暉耀滿整個天空,羅飛羽和獨孤鳳這才起身,辭別石青璇,準備離去。
石青璇送兩人出來,突然問道:“聽說秀芳大家離了洛陽去了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