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的視線在這些黑衣騎士身上滑過,不知怎的,她腦子裡就冒出了一個念頭來——人跟人的差別,怎就恁大呢?同樣是一身黑衣的勁裝騎士,先頭她遇見的那個陳三叫她有點那麼哈拉;眼前這一隊,卻是令她倒足了胃口。
見長歌不說話,當先的那一個黑臉的黑衣騎士道一聲“得罪了”,便率先向騎在小毛驢背上的長歌走了過來。這人走得並不快,許是覺得騎在小毛驢背上的長歌沒有絲毫攻擊力。
突然,長歌眼睛猛地瞪大,她伸出小手猛地朝天一指,“看,一隻兔子在天上飛!”
當先的黑衣騎士嘴角就猛地抽搐了下,他的語氣裡有他自己也不能覺察的忍無可忍,“小姐,這個玩笑您已經玩過……”多次了。
最後三個字卻沒能被說出來,因爲天空當中突然就有一團毛茸茸的白色掉了下來,將將砸到了這黑衣騎士的頭。
黑衣騎士沒被砸痛,只是有點傻。他緩緩低頭,便看見有一隻白嫩的大肥兔子落在了自己腳下。那兔子是活的,似乎感受到了黑衣騎士可怕的視線,渾身抽搐了下,四肢蹬了下,就逃走了。
“噗——”身後的那些黑衣騎士就笑了起來。
還真是……一隻兔子在天上飛啊!
一時間,當先的那黑衣騎士有點愣。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長歌輕輕踢了大灰的驢肚子一腳,一扯大灰的耳朵,用只有她同大灰能聽見的聲音一聲喊,“大灰快跑!”大灰就如離弓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大灰不過是仗着自己驢身嬌小,朝某處草叢裡一鑽,就找不見了。
“笑?誰再笑回去罰俸半年!”當先的黑衣騎士發飆道。
“是!”騎士們齊齊發出氣壯山河的聲音。
“還不快去追!”
“遵命!”
這個時候,一隻停在樹梢頭的老鷹看完了熱鬧,煽動翅膀,慢悠悠開始往高空中飛。
MD,它不就是難得飛下來抓了一隻兔子嗎?眼睛要不要這麼毒辣?還一隻兔子在天上飛?嚇得它嘴巴一抖,嘴巴里叼着的兔子就掉下去了。
唉,真是坑爹!可惜了它一頓好好的下午點心。
長歌對於這一片山頭是極熟悉的,沒少帶着大灰滿山頭跑。是以,熟悉地形的一人一驢,輕鬆就甩掉了身後的追兵。
得意的長歌就嘴巴里哼出了歌,“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騎着它去……”她唱不下去了,不是因爲忘詞了,而是因爲前頭陡然間又出現了一列黑衣人。
此列黑衣人同方才那些自然是不同的,眼前的這一撥個個肩寬腿長,黑壯黑壯的模樣是長歌頂喜歡的類型。當先的那一人也是長歌熟悉的。
“姑娘,我等已在此恭候多時。”正是那個差點抹了她脖子的陳三!
雖然長歌對肩寬腿長的壯男向來挺覬覦,可這些男人壯過了頭,她表示自己不能消受。
“你們……”
“姑娘,請吧。”那陳三甚至等不及長歌擺好一張對敵的面癱臉,就已率先轉身離去,將抓捕她的任務交給了他的屬下們。
長歌抖了抖麪皮,暗道了一聲“靠!!!”
被她靠之的陳三卻無絲毫壓力,相反,他還相當高興。他此刻的心理活動是這個樣子的:不愧是主公,果然料事如神。放了這丫頭回去收拾東西,再由他們一併擒獲,倒省了他們不少力氣。要知道,大老爺們最不喜的,便是替小姑娘收拾細軟。
眼下,皆大歡喜!
主公果然英明。
於是,又一次,長歌被帶到了山腳那一輛奢華馬車跟前,帶着她的小毛驢。
“收拾完了?”馬上裡突然就傳來了年輕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如初醒般慵懶,卻也……性感得要命。
“回主公,都辦妥了。”陳三恭敬道。
“可有同住之人?”男人又問道。
長歌的一張面癱臉就又抖了抖,當着她的面,這麼明目張膽談她的事情,真的合適嗎?
這一回,陳三回得就沒那般利索了。他掙扎再三,回道:“回主公,屬下還帶回來了一頭——毛驢。”
“哦?”馬上內傳來衣料窸窣的聲音,好似是那人坐了起來。長歌彷彿能想象,此刻,那人慵懶坐於馬上內,手指在腿上輕叩的高深莫測的樣子。“血統可純正?”
陳三迅速回:“是一頭雜毛禿驢。”
長歌跳腳:“你才禿驢!你全家都禿驢!”
大灰四蹄刨地:“嗯昂——嗯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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