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兩人倒黴,就在長歌手指伸出的當口,他們背後的大樹上蹦蹦跳跳走過一隻松鼠。松鼠嘴巴一鬆,嘴巴里頭的松子就掉了下去,將將砸到了長歌的手指,砸得長歌的手指生疼生疼的。她待要忍住痛呼,已經來不及了。
“外面什麼人?!”
“誰在外面?!”
顯然地,長歌的呼痛聲引起了尚在洞口處徘徊的黑衣人的注意。
長歌捂住自己的嘴巴,驚恐了麪皮看大師。
大師則是嘆出一口氣來,嘆了一句:“還真是笨得無可救藥啊!”
長歌:“……”
於是,兩人就逃命了。
雖然“逃命”這個詞同跑在長歌前頭的那個大師怎麼看怎麼不搭,但長歌不得不承認,縱然是逃命,這人也是逃得極好看的。
清風皓月之下,與大師並肩而奔!這是多麼和諧的一副圖景啊!
可惜,美男奔的時候不肯等她。
前頭那人奔着奔着,突然停了下來。
長歌愣了一下,探頭看去,哦,前面有個大湖,沒路了。
可沒路咱也不怕啊!
只見長歌手指一指湖面,歡快道:“看,有一隻木筏在湖邊漂!”
大師的視線自湖面上移開,移去了長歌嫩白的手指頭上;他的視線繼續上移,這便同長歌因爲激動而紅撲撲的臉對上了。
長歌條件反射就是板起一張面癱臉來,這是多年來她的自我保護機制養成的習慣。
長歌以爲這人又要藉機挖苦她幾句,可他卻是什麼也沒說,只深深望她幾眼,而後,轉身面對着大湖,開始深沉。
一般人如果這般作態,長歌會嘲諷他們故作深沉。可如今對象換做眼前那樣一個……大師,長歌就覺着,這人,可能是,真深沉。
可眼下哪有時間容許他深沉?
只聽身後林子裡傳來簌簌聲響,黑衣人追過來了!
長歌幾個大步跨去湖邊,朗朗明月下,她轉身對男人道:“快到木筏上去啊!還在磨蹭什麼?”
男人依舊負手而立,湖邊風大,更吹得他的衣裾獵獵作響,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愈發清貴非凡。男人望着湖邊俏生生立着的長歌,他的眼睛依舊是疏淡的,可在這一份疏淡之中,又好似摻雜了些旁的什麼。
他好看的薄脣輕啓,可吐出的卻是這樣一句話:“你走吧。”
同他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長歌哆嗦了一下,被電得裡嫩外焦。同時,她腦中飛快消化着他的那一句話。
你走吧。
你走吧。
難不成,這人是進入了要留下來墊後的模式?
雖然這樣的猜測很美好,可是,想想不大可能啊!
不遠處的林子出口處有黑影一閃,果然是那些黑衣人!
只不過,那些黑衣人的樣子……
長歌皺眉,看起來似乎是……那些人。
就在她發愣的時候,她又聽得眼前的男人一聲低低喝斥:“上去。”
他這是要她上了木筏去。
長歌會駕馭木筏,她是抱着先上了木筏,再由她駕馭的念頭上去的。她上去之後,於粼粼水光中,面朝着岸上的男人。
“你……”她纔開口說了一個字,餘下的聲音都被吹散進了風裡。
起風了。
幸而於他們來說,是順風。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呢?
長歌困惑地將面前的男人望着。
大敵當前,他不急着逃跑,只是若有所思望着湖面,他在,想什麼呢?
“喂!”她就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男人便擡起他那一雙清貴的眼來,他的眼中,除了往常的疏淡,更添了幾絲不悅。他在,不悅些什麼?
這個時候,那些黑衣人離他們只有十幾步之遙了!
當先的那一個黑衣人突然屈指於脣邊,吹了一聲口哨。那聲音長歌識得,是在問她有沒有受傷,是在讓她不要懼怕,他們馬上便會救她出來。
果然是來找她的啊!這麼看來,還是她連累到眼前這個……大師了。不過,這麼說也不對,誰讓這個人起了歹心,非要抓她拿去賣掉呢?
這麼想着,長歌正要開口勸慰他不要擔心和害怕,她會救他的。可才張了張口,長歌便覺得有疾風生生灌進了嘴巴里!同時,她的身子連帶着竹筏,猛地向後退去,直直就向湖的對岸駛去!
是大師一腳踢在了木筏上!
他的力氣可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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