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進來了啊。”
涼夏去廚房煮了滿滿的一碗麪,小心翼翼端到奕輕城的房間裡。他穿着金絲邊的睡衣,還是戴着眼鏡,見到她進去才擡頭看了看。
“你晚飯沒吃飽吧,我煮了麪條。”
奕輕城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不過他確實沒吃飽,忙到現在也餓了。熱氣騰騰的麪條,大冷天的尤其具備誘huò力。
“無事獻殷勤。”他戲謔道。
“纔不是,我是謝謝你,師傅給我打電話了,謝謝你找的老中醫。”
“一碗麪條就打發我?”
“不是啦,我只是一時間想不出來怎麼謝你。再不吃糊了就不好吃了,你試試我的手藝唄。”
涼夏把碗放到桌上,她別的不行,下面條可是下了功夫學的。日本人喜愛麪食,大街上隨處可見面店。
她在北海道閒着沒事就會去各家吃麪,最常見的就是這種,先把丸子化凍,小油菜洗淨鍋裡放適量的清水,燒開後下入麪條麪條稍煮片刻。
放入丸子同煮再次燒開後,放入白骨拉麪湯料一勺麪條快熟時,放入油菜,煮至油菜斷生。
奕輕城活動下麻木的手臂,麪條看上去賣相不錯,趁他吃麪的功夫,涼夏回到房間把自己的大包拿進來。
“一會我幫你換藥啊,醫生說了每天得換,不然傷口要發炎的。”
“嗯。”
外面雨勢漸大,他的房間落地窗多,天氣好的時候採光很好,下雨天的時候就比較麻煩,很吵。
幸虧開着空調,不然這麼大的空間冷氣森森的,凍也得凍病了。
“你原來住的是不是隔壁房間?”
“不是,以前住二樓,很小的房間。管家說是春夫人安排的,哎,你說她爲什麼要特意安排兩間聯通的屋子給咱們住啊?”
涼夏輕手輕腳幫他把藥換了,怕他疼還小心的對着傷口吹了又吹。一擡眼只見奕輕城黑眸亮晶晶地看着她,燈光有些暗,她只能看到他挺秀的輪廓。
她像是被蠱惑了,他長得好看,那雙緊緊盯着她的眼睛,就像兩朵開在黑暗裡的黑色罌粟花。
如此地深,如此地沉,如此的幽暗,卻帶着一種致命的吸引,讓她看到他以後,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不知道誰先主動,等她有意識了,那帶着檸檬香氣的溫熱的脣已經貼住了她。
涼夏竟然沒有害怕,只是心緊張地突突直跳。他的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抓的有些疼,他停了一下,漆黑的眼眸看進她清澈的眸子裡。
她在他眼裡像只驚恐的小鹿,無意中闖入了陰暗的森林。
“大叔……”
奕輕城鬆開了她,他們之間也不過差個三四歲,他才二十七而已,這丫頭好像叫大叔上癮了,他很老嗎?
“早點休息。”他鬆開她,繼續回書桌辦公。涼夏淡淡失落,他背對着她,所有沒有看到他緊鎖的眉和緊閉的脣,滿腹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來了,本來想開車去超市,一看竟然忘了加油。她見奕輕城正好也要出去,趕緊的小步上前。
“大叔!帶我一段吧,我去動物園路239號。”
“動物園?”
“是路的名字,我要去梨園行。”
涼夏上車後從包裡拿出一本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不少的字,看着像流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