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敢笑田橫不丈夫

五十三、敢笑田橫不丈夫

(注1)

東方破曉,雞鳴已止,楊妙真已經很久未曾睡得如此安心,故此直到聽得隱約的讀書聲,她才醒了過來。

聽得她的動靜,早就起來在外間屋子裡的韓妤立刻進來問道:“姑娘可是要洗漱?”

楊妙真伸了個懶腰,有些迷糊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哪裡,忙從牀上跳了下來:“俺自己來,告訴俺井在哪便行。”

“哪能讓姑娘自己來!”韓妤柔柔一笑,轉身便出去了。楊妙真愣了一下,這侍女無論如何也不象是僕役之流,昨夜與她說話時,也聽得出她談吐是極有修養的。

她出了裡屋,到得外頭韓妤住的屋子,發覺兩本書被放在桌上,其中一本還被翻開了。楊妙真心中又是一動,這個服侍自己的侍女竟然還識字,方纔她大約就是在此看書吧。她湊上去看了看,又將書放下,頗有些赧然,那書上不知用何處筆寫的密密麻麻的字跡,她一個都不認識。事實上,她本來便不識字,對於那些識字之人,有種本能的敬佩。

在她心中,能識字的,便是有學問,這鬱樟山莊連個侍女都能讀書識字,那主人學問之大可想而知。可想到那位小主人趙與莒昨日直愣愣瞅着自家的目光,楊妙真又不忍不住想唾上一口:人小鬼大。

不一會兒,韓妤端着一盆清水回到屋來,見楊妙真在瞧着自己的書,頗有些害羞地道:“奴人笨,若是一日不用功,便會被那些晚幾年入學的妹妹們超過了。”

楊妙真聽得一怔:“你家辦了義學,便是僮僕丫環也能入學?”

“卻是專門爲我們辦的呢。”這些事情,原本不須避諱的。故此韓妤也不加隱瞞:“家中僮僕使女,凡是十七歲以下的,都在義學裡上過學。”

“那位孟希聲……”想到那位同樣談吐不俗的孟希聲,楊妙真試探着問道。

“希聲自然也是的,他人聰明,卻不象我這般魯鈍。”韓妤道。

“你家中這般出來地有多少人?”楊妙真忍不住問道,若是家中僮僕盡數如此。那這座鬱樟山莊,倒真的藏龍臥虎!

這個問題卻是須要遮掩的,故此韓妤笑笑道:“姑娘餓了麼,廚房裡準備好了早點,有七色燒餅、玲瓏雙條、划子、糕糜、饅頭、鬆脯,粥有七寶素粥、五味粥、綠豆粥(注2),姑娘要吃什麼,儘管吩咐奴,奴好往廚房裡要。”

楊妙真家中不過兄妹二人,兄長又是個粗疏性子。=君子堂首發=何曾講究過吃喝!這一連串的吃食名稱報了下來,偏生韓妤連氣都不喘一下,楊妙真早聽得眼眼變成了冒陀螺,將自家先前的問題拋到了腦後。沉吟了會兒,她有些羞赧地道:“聽起來都是極好吃的,你替俺挑兩三樣,俺食量大,當不得你們這些江南嬌滴滴的妹子。”

韓妤抿嘴笑了笑,又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另兩個年紀大些地僕婦端了食籃來,打開籃子後,卻是一小盆子綠豆粥和兩盤子的鬆脯、饅頭。韓妤一邊收拾先前洗漱的盆子一邊道:“這南邊的氣候要比北邊熱些。故此爲姑娘要了消暑的綠豆粥。奴聽得希聲說,姑娘是習武之人,那必定是愛吃犖腥的,故此要了鬆脯。姑娘自山東東路來,南邊的稻米飯兒恐怕是吃不大慣的,奴便又要了饅頭——姑娘可是滿意?”

楊妙真何止滿意。簡直是極爲滿意,這般嬌滴滴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美人兒,便是她也覺得我見猶憐,可在鬱樟山莊裡,卻只是一個侍候人的使女。楊妙真心中不免要爲韓妤有些不平,鬱樟山莊主人讓這般美女來操持賤役,顯然是知人不明用人不當了。

若是趙與莒知道自己有心安排被楊妙真如此誤會。心中不知會如何懊惱。他雖是冷靜自持。也極善揣摩人心,卻對楊妙真這番小兒女之心半通不通。纔會引起這般誤會來。

“韓姐姐……你這般人物,怎能以奴僕視之,俺瞧着你比俺大些,便叫你姐姐罷!”楊妙真想到做到,她昨日裡便問了韓妤姓名,故此說道。

“這卻是不敢呢,姑娘是大郎請來地客人,大郎再三交待不能怠慢的,奴隨着大郎也有六年了,卻從未見到他對哪位客人如此看重,若是給他知曉奴沒有尊卑可就壞了。”韓妤笑着拒絕了楊妙真的好意。

楊妙真是那種真脾氣的,若是她看着一人覺得好,那這人便有萬般不是也都是好的了,若是她覺着一人差,那人便是千好萬好也是差的了。故此,她聽了韓妤之話後,不但沒有因爲趙與莒的另眼相待而歡喜,反倒又是心中一凜:那小鬼,果然是別有用心,否則爲何無事獻殷勤!此次南來,未必是件好事!

想到這裡,楊妙真便把一肚子氣都撒在面前的食物上,一邊吃一邊恨恨地在心中嘀咕:“既是如此,便要多吃些,讓那小鬼多破費,若是翻了臉,俺也更有力氣收拾那小鬼!”

待韓妤收拾好楊妙真洗臉的盆子毛巾回來,便見着食籃裡只剩餘空空的盆子碗筷,不由怔了怔。楊妙真一邊撫着自己肚子,臉上掛起了笑,只覺佔了那眼神極可惡地小鬼一個大便宜,見着韓妤纔想起,她一直在侍候自己起居,似乎也不曾進食,便有些歉意地道:“俺吃得太快,把你的也吃了,韓姐姐休要怪俺。^^首發君子堂^^”

“姑娘這是哪裡的話,廚房裡還有,奴自會去吃,不知姑娘可否吃飽了?”

楊妙真有些再吃些讓趙與莒多破費,可那撐得圓滾滾地肚皮卻讓她不得不放棄了這般打算。見她這般模樣,韓妤又是忍不住抿嘴一笑:“姑娘可要在園子裡走走?如今正是大郎習字的時候,再過……再過半個時辰,他便會見姑娘了。若是姑娘想與昨日同來的那位大爺見面。奴也可帶姑娘去。”

“還是在院子走走。”楊妙真臉上微微一紅。

她雖說心思較單純,卻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蠢材,只是因着趙與莒昨日瞧她的目光異樣,而對趙與莒有些看法罷了,倒還不至於真將趙與莒當作惡人。走在院子之中,見着假山、小橋、清泉、古鬆,樣樣都是極精緻的。她雖不懂什麼是詩情畫意,可行走於這般景色之中,院外是青山翠嶺,院內是小橋流水,也讓她禁不住心曠神怡。

“這家主人卻是爲享受地,便是客房院子,也收拾得如此別緻……”楊妙真心中想。

她這想法卻是沒錯地,趙與莒身爲一個穿越者,對於生活起居的環境要求極高,雖說還談不上耽於享樂。卻總是儘可能讓自家住得更爲舒適些。

在院中活動了片刻,一個嬌小的少女出現在她視線中,那少女對她微微一福:“楊姑娘,劉大爺請你出去一見。”

這邊是女眷客房,劉全自是不好隨意闖入,故此叫了在門外守着的耿婉來通稟一聲。楊妙真跟着耿婉出了門,見劉全揹着手,眉間時常掛着的隱憂似乎已經不見了。

“舅父。”楊妙真道:“喚俺出來可是有事?”

“有些事情想與你商議一番。”劉全看了看耿婉一眼,耿婉會意,立刻退開。見這院子附近無人,劉全低聲道:“這鬱樟山莊絕非等閒所在。”

“俺理會得,便是僮僕使女。也盡是讀書識字的,豈是一般所在?”楊妙真道。

她這話卻是對紹興府有所不知了,此地文風原本就是極盛地,自四年之前,霍家莊地小主人有天才之稱的霍重城大張旗鼓地招募塾師教頭起,凡是家中有些錢財地都紛紛效仿。一時之間,紹興府山陰、會稽二縣,幾乎所有富貴之家都請了先生教僮僕識字算數,依着霍重城之語,便是若是識不得幾個字算不得幾筆帳,便不是個好管家。有着霍重城這般高調,反倒遮過了最先教家中僮僕識字的鬱樟山莊的風頭。周圍人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自然也是趙與莒與霍重城聯手玩出的花樣。爲的便是讓鬱樟山莊不再特殊。

“這位小主人極是聰明的,也不知是誰人教出來。妙真。若是那人肯援手,山裡的弟兄們便有望了,或者還可以替你兄長報仇!”

聽到舅父提到自家兄長,楊妙真抿着嘴,制止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舅父,爲兄長報仇,自有俺親自去,那舟人曲成算得了什麼,不是在水中,俺一槍便可要了他地性命。倒是山裡的弟兄,如今還可採些野菜酸果爲生,若是熬到冬日……俺兄長既是將他們拉了起來,俺便要給他們一個交待!”

“卻是苦了你這一個姑娘家……”劉全嘆息了聲,自家這個外甥女性子便是男人也比不上,最是重義氣的。

“俺不怕苦,若是這鬱樟山莊主人想不出法子,俺便去尋李全大哥,俺們兩家兵合一處,必定要再攪得大金皇帝無法安身!”

“這倒也是條路子,不過……將那些老弟兄又帶到這血雨腥風中去,你認爲確實是好主意麼?”劉全盯着楊妙真問道。

楊妙真有些啞然。

“妙真,若是爲了衆兄弟着想,能將他們送至大宋來過這太平安生的日子,那是最上上之策了。”劉全搖了搖頭:“便是英雄如你兄長,也不過是兵敗身死,憑着咱們,怕奈何不了大金了。”

楊妙真仍然無語,眼角漸漸有些淚光,正這時,孟希聲走了過來道:“劉老伯,楊姑娘,我家小主人有請。”

“你家小主人?”劉全有些詫異地問道:“你家主人不在麼?”

“這鬱樟山莊之中,一切都是我家小主人做主。”孟希聲微笑道。

“那小鬼竟然……”雖是見識過了趙與莒之年少聰慧,但對於他能主持這個家,楊妙真還是極驚訝,險些將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

二人跟着孟希聲來到趙與莒的書房,雖說如今趙與莒在老莊新莊都有書房,但他見客人時依舊只在老莊的書房中。見到二人到來,他知道對方豪邁,也沒過多禮節,只是招呼二人坐下。

見着滿屋子的線裝書籍,楊妙真心中便有些發虛,以趙與莒小小年紀,若真把這書房裡的書都看過了,那該是多大的學問!

“劉大叔,四娘子,雖說是我用信請你們來,不過……”趙與莒說話時略有些沉吟,似乎在思忖什麼,楊妙真一雙妙目與他眼光一觸,覺得這少年在聚精會神思忖時,別有一番氣質,倒不象他直愣愣盯着自家時那般討厭了。

略一停頓之後,趙與莒接着道:“不過我還是想問,你們此行爲何而來?”劉全與楊妙真對望一眼,趙與莒此問讓他們覺得極爲不解,而且多少有些失禮。

“楊安兒大哥之事,石抹大哥遣人送來地信中都說了,我是想問,你們今後有何打算,若是留在江南,我別的不敢說,便請二位充當我家義學先生,專教家中子弟武藝。若是還有其它打算,也請二位早些相告,我或許能助一臂之力。”

聽趙與莒這般說,劉全與楊妙真才明白過來,楊妙真心中有些不快:“這小鬼學問雖是有的,卻一肚子彎彎心腸,說句話都不直截了當,讓人好生悶氣!”

她卻不知,這是趙與莒在得知她與李全已經相會之後,纔有此遲疑。

“大郎既是如此相問,那俺就直說了。”心中嘀咕了兩句,楊妙真說道:“俺來非是爲了自家衣食富貴,石抹東家說鬱樟山莊中有高人,可爲俺兄長手下地弟兄們尋條活路,俺只求大郎請那位高人相助,救那些弟兄家小,至於俺自己,是要再回山東,與李全大哥一起鬧個天翻地覆!”

趙與莒聽她說話時原本神情極專注,但聽得她還是要北上去尋李全,心中便是一沉。

莫非自己真的無法改變歷史,她還要去與李全結爲夫妻,最終一個敗亡一個失蹤麼?

若是連這位巾幗命運都不能改變,如何去改變大宋國運,改變中華命運?

“四娘子,據說義軍之中都稱你爲姑姑?”趙與莒問道。

“那是弟兄們擡舉俺呢。”楊妙真心直口快。

“若是換了別人,義軍中的弟兄們是否心服?”趙與莒又問道:“我家便是有法子安置這些人口,卻如何讓他們聽從?”

這倒是問到點子上,除了楊妙真,便是劉全也得不着義軍心服,楊妙真不由有些遲疑,劉全卻是大喜,他年紀長見識多,知道趙與莒如此說,便是要楊妙真留下幫助安置義軍了。

就他的本意,也是希望自家這外甥女能留在江南,不要再回那血淋淋的殺場,免得與她兄長一般不幸。

注1:田橫於秦末稱王,因爲恥於稱臣於劉邦而自盡,他麾下五百壯士皆自殺以殉。此標題用此典,一則因爲楊安兒、楊妙真與田橫一般是齊人,二來田橫不曾安置好部下便自盡,而楊妙真卻是爲部下南下謀出路。

注2:皆是載於《武林舊事》中的宋時吃食,作者寫下時口水嘩啦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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