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愈演愈烈

岳父莫憂,一切有小婿,您只要配合小婿即可。秦天德小聲說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當中那幾個富貴公子,冷聲說道:三兒,你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帶人將這些鬧事刁民痛打一頓!

秦天德最讓人頭疼有兩處,一是他年紀不大卻智計無雙,就連老奸巨猾如秦檜這樣人物都不是對手,而第二點則是讓許多有身份人物最爲頭疼,那就是這廝不是個講究人。

不論是中狀元之前橫行鄉里時,還是踏入仕途步步高昇後,這廝與人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完全不像一般講究人那般在乎顏面。

當然,這裡所說不在乎顏面並不是指可以讓人隨意羞辱,任何敢對他不敬人最輕也是被暴打一頓,只是他對臉面在乎完全不符合自身身份。

有誰見過貴爲朝中重臣,與人一言不合,就不分場合大打出手?

秦天德回到錢塘三個多月來,當真是沒有弄出一點風波,這使得臨安城中不少官員心中惴惴。有人認爲秦天德可能真是熄了心思,但像範同這種最善於琢磨人心傢伙,絕對不相信這一點。

在範同看來,秦天德若是在錢塘依舊橫行跋扈耀武揚威,那還不算可怕,可三個月來沒有弄出半點風波,這就不能不讓範同擔心了。

因此他決定試探一下秦天德底線,看看秦天德到底在搞什麼鬼,從而判斷是否可以開始對朝中淮陰黨動手。若是可以,他第一個目標就是臨安府尹陸宰,這個職位品秩雖低於戶部尚書,但重要性不在其下。

這些富家公子都讓心腹之人安排,專門從臨安城中一些大商家找來,故意去錢塘娛樂城生事,從而試探秦天德反應。

秦天德反應很明確,只有一個字,打!

秦三聽到自家少爺吩咐,當即高喝一聲,招呼着帶來秦家家丁揮舞手中棍棒衝向了那幾個瞠目結舌富家公子,噼啪之聲先起,緊接着就是叫罵,然後又是劈啪之聲,再然後就是慘叫之聲,到最後就只剩下劈啪之聲和呻吟之聲了。

天德,讓他們住手吧,在這麼打下去恐怕會出人命。錢塘縣令朱愈看着眼前情形有些擔憂,生怕鬧出人命。

秦天德笑着搖了搖頭,低聲道:岳父大人,如今有人在錢塘作亂,很有可能涉及到一個隱藏於暗中巨大勢力,而這股勢力意圖恐怕是要謀反。若是今日除了人命,你就以此理由上書朝廷,同時直接寫明這些人是死在小婿手中,保證無人敢動岳父半分。

這就是強勢好處。朝中官員甚至皇帝趙昚到現在對他都有所顧忌,只敢繼續試探,絕不敢在明面上動他分毫,除非派人行刺他。

他在返回錢塘官道上已經遇刺,而派出死士人絕對與朝中絕大部分官員所想不同,而是另有目,想要讓他重返臨安。

這是朝中許多官員包括趙昚在內都不願意看到,所以他懷疑有一股隱於暗中勢力想要通過自己謀取什麼。

當然這股勢力絕對不會是想造反,這一點他可以肯定,趙昚也能肯定,朝中不少官員都能肯定,但這有什麼關係?他就說那股勢力想要謀反,又能有什麼問題?他是秦天德!

更何況別人不能確定,但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只要自己開口,退居德壽宮趙構絕對會出面支持自己,若真是到了迫不得已地步,大不了計劃提前結束,他主動返回臨安。

反正這個計劃已經成功了大半,雖然完顏亮故意坑害他,是計劃發生了一些變故,不過卻意外釣出了一條大魚,已經算是比較成功了。

蘇子牧並沒有動手,自從秦天德遇刺後,他就一直貼身保護秦天德,防止再次有人刺殺。他一個人或許不夠,但如今暗中隱藏着十幾個江湖高手都在保護秦天德,這是一羣被稱爲影衛傢伙,秦天德已經告訴他了,都是秦天德手中勢力,從臨安城中調來,爲就是引刺客出現,生擒拷問。

隨着秦三帶人繼續痛打那些富家公子,大廳內已經漸漸瀰漫起淡淡血腥味道,圍觀人羣越來越多,但都沒有開口。外地人眼中滿眼驚訝,似乎想不到有人敢這麼狠,不過錢塘當地人對此已經習以爲常了。

不過天下之大,始終還是有仗義執言者,眼看這幾個富家公子連同下人被打鼻青臉腫滿身是血時候,人羣中終於響起了聲音。

這也太狠了吧!

就是,人家不過是懷疑賭場出千,至於要人命麼!

那個縣令居然不管,難道大宋沒有律法了麼?

錢塘一霸果然名不虛傳,居然不問青紅皁白就要害人性命!

也不知他害了多少人,難道官府就不管麼?

人都有從衆心理,當一個質疑聲音響起後,緊跟着就又有幾個質疑聲從人羣中響起。聽到這些聲音,朱愈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而秦天德卻笑得更加開心了。

哦?有人對本少爺不滿?若真有不滿,那就站出來,光明正大說出來,何必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躲在別人身後?秦天德轉過身,笑意盎然看向圍觀人羣,怎麼,現在不敢說了?

片刻沉默後,人羣中走出一人,三十歲左右,徑直朝着秦天德走了過去:有什麼不敢!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就是看不慣你你年紀輕輕就心狠手辣!

看到有人朝着秦天德走來,蘇子牧連忙擋了過去,阻止了對方靠近。

秦天德雙眼微眯,掃了這個仗義執言者一眼,又看向人羣:呵呵,就他一個人麼?剛纔本少爺可是聽見有不少人都對本少爺不滿!

一眼掃過,人羣忽然亂了,頓時大部分人紛紛後退,這些人大多都是錢塘本地人又或者是經常光顧錢塘娛樂城外地人,他們都知道秦天德狠辣,不過還是有二十幾個人站着不動,有些莫名奇妙看向紛紛後退衆人。

喲呵,這年頭不怕死得人還真多啊!

一聽秦天德這般說法,後退人羣再度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更大了,而那二十幾個人中,也有一部分明白要發生什麼事,連忙轉身退到了人羣中,但還是有六七個人一動不動,一臉憤怒,彷彿對秦天德橫行無忌看不過眼。

你們幾個都是對本少爺不滿麼?秦天德臉上笑容更燦爛了。

呸,還少爺,不就是有些錢,仗勢欺人惡霸麼!

哼,就是看不慣你欺負人嘴臉!

就是,大宋還有律法在,則能讓這樣一個惡霸逍遙法外!

鄉親們,這傢伙仗着縣令撐腰,在縣裡橫行霸道,欺壓無辜,甚至害人性命,咱們應當據理力爭。若是此地縣令不能爲民做主,咱們就去京城告狀,就不信大宋法律不能制裁他了!

這幾個人開始煽動起後退百姓,可是卻發現那些人眼中神色極爲古怪,反覆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事情,又像是看到天下間最大傻子一般。

發覺衆人眼神不對勁,這幾個仗義執言者臉上閃過一抹異樣,躊躇着想要後退。他們想不明白爲什麼秦天德在縣裡作惡多端,可錢塘百姓居然沒有任何怨言,眼神中也沒有任何憤怒,反而用那種帶着一絲憐憫古怪目光看向自己。

直覺告訴他們,今日事情恐怕要遭。

他們哪裡知道,以前秦檜掌權,古代版秦天德在仗勢欺人,在縣裡說一不二,百姓根本不敢與其對抗,而秦天德頭部被打險死還生後,雖然秦天德還是那個驕橫霸道動輒對人大打出手惡霸,但卻使得錢塘百姓生活大爲改善。

這幾年來,秦天德踏入仕途,根本就很少返回錢塘,也沒怎麼欺負過錢塘百姓,他所欺負都是外地紈絝惡霸以及貪官污吏。隨着秦天德在朝中權力越來越大,錢塘百姓日子越來越好,錢塘縣令也沒有在縣裡橫徵暴斂,對於他們來說,秦天德雖然可怕,但絕對是不能缺少保護神。

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走麼?錢塘境內,還從來沒有人辱罵了本少爺能夠全身而退!三兒,那邊可以停手了,這裡還有幾個結實傢伙,給本少爺打,若敢還手直接打死!

岳父大人,麻煩你下令,讓衙役們戒備,這些傢伙很是兇悍,很可能是想要挑動百姓聚衆謀反,所不定身上藏有兵器。若是他們動手,就讓衙役動手,直接砍翻了他們,然後報到朝中也是大功一件,小婿也給咱麼錢塘英雄擺酒慶賀。

親三早就聽見那些人話了,他很奇怪居然有人敢在錢塘這麼指責自家少爺,只不過秦天德沒有開口,他不敢輕易動手,如今聽到秦天德下令,當即招呼着秦府家丁氣勢洶洶撲了過去,而那幾個鬧事富家子弟,皆已經被打昏死過去了。

而朱愈帶來十幾個差役聽到秦天德話,不等朱愈下令就圍了過去,看樣子恨不得代替秦三等人出手,心中甚至希望那幾個人身上真藏有兵器。

秦天德雖然惡名在外,但誰都不能否認秦天德是一個賞罰分明人,尤其是賞,凡是替他辦事,事後都能夠得到高額賞賜,若非今日戰力兇悍,曾經打進過秦檜府邸錢塘娛樂城護衛隊莫名其妙全體放假,他們哪能有這麼好機會?

瞬間,三四十人就將那卓爾不羣\u201幾個仗義執言者圍在了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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