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嶽震給他出了一個注意,利用朝中幾派勢力的爭鬥,加以引導,最終形成相互參劾。《》?到了這個時候,趙昚出面各大五十大板,然後罷黜一些官員,空出的官職用意提拔趙昚看中的新晉進士,例如尤袤等,因此趙昚纔會縱容趙鼎與何鑄之間的爭執。
哪知道他的這個計劃開頭進行的好好地,一切都按照他預設的劇本發展,結果半途殺出了一個秦天德,一腳將皮球踢回了他的腳下,讓他的計劃徹底落空。
這讓他如何不惱火?
喝了口冰糖燕窩粥,趙昚嗔怪的看了眼繼續往嘴裡丟葡萄的嶽震:“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也說你懷疑他有什麼陰謀,爲何毫不擔心?難道你忘了你兒時發下的誓言了麼?”
“當然沒有了!”嶽震連忙說道,“官家你放心,我一定和官家聯手,一起打敗他,讓他見識到咱們的厲害,讓他嚐嚐失敗的滋味。我剛纔那麼說,主要是因爲他曾經告誡過我一句話。”
“什麼話?”
“姐夫曾經說過,如果你的對手比你強大又或者你暫時摸不透局勢的時候,那麼不妨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官家,我想現在咱們就適合用這招。
不論姐夫他究竟有什麼陰謀,官家你都繼續加大對朝中的控制。姐夫既然讓您來定奪剩餘的兩個欽差名額,那您就可以先提拔兩個您看重的人。
即便這兩個人是外放官員,將來完成欽差使命後,也可以留在朝中任職,大不了就像姐夫以前那樣,安插在御史臺中擔任監察御史,我想姐夫他也不能有什麼異議。
如今我已經按照計劃傳出風聲了,說是姐夫爲了將來保命,選擇了妥協,在逐步將權力交換給您,相信朝中大部分官員都相信了。
不管他現在究竟想搞什麼鬼,等到將來朝中所有官員都心向官家的時候,他就算有太上皇的旨意,也休想再改變局面,說不定到時候官家還可以統率文武百官,請求太上皇收回旨意,撤去他攝政輔國的國師一職。”
聽完了嶽震的這番話,趙昚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承認嶽震所說不無道理。不過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頭:“朕知你說的沒錯,可畢竟朕是皇帝,他只是個臣子,他竟敢屢次算計於朕,而朕始終無法掌握自己的臣子,這讓朕心中很不舒服!”
“咳咳!”正在吃着葡萄的嶽震劇烈咳湊起來,好容易將卡在嗓子眼的籽粒吐出,“官家,您不會真的想將來不給姐夫留一條活路吧?”
趙昚聞言擡起頭來,看向嶽震的眼中露出一抹笑意:“看來你還是很關心他的麼?朕倒是忘了,他對你們岳家有大恩,而且對你也是亦師亦父一般的存在。”
“沒有沒有,小爺。。。我纔沒有關心他呢!我只不過是擔心將來萬一他死了,我姐姐會傷心的。”嶽震的小臉瞬間大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我姐很是喜歡他,而我也捨不得姐姐傷心罷了。”
我也有個姐姐嫁給他當了妻子,我姐姐也很喜歡他,我也捨不得姐姐傷心!
一想到這個問題,趙昚心中起就不打一處來。
他如今已經爲帝,作爲皇帝的姐姐,趙茜就是公主,誰見過公主嫁人居然只是一個平妻,連正妻都當不上?弄得趙茜連公主身份都不願意恢復。
這是趙昚心中的一個隱痛。在他看來,趙茜之所以選擇不回覆尊榮華貴的公主身份,就是因爲成爲了秦天德的平妻!
一國公主嫁人之後成爲平妻,這要是傳揚出去,那就是奇恥大辱!
好在聽說秦天德對待他的四個妻妾都是一樣的疼愛,從來沒有分過名分,連唯一的妾室齊妍錦都待之如至寶,甚至打算將着力培養庶出的長子秦朗,這讓他心中還好過一些。
想到這裡,趙昚再次皺了皺眉頭:“他的那個兒子如今年紀小小,不過卻不能小覷啊,性格跟他很是相似,似乎你都拿他沒有辦法。”
“纔沒有呢!”嶽震連忙叫了起來,臉上卻是露出尷尬之色。
趙昚不知道,但他卻清楚,秦朗之所以能夠變成現在的樣子,除了身體裡流淌着秦天德的血脈外,最大的原因就在於他,是他一手導致了秦朗的變化。
“這父子倆都是個麻煩,若朕沒有有效的對策,將來等到他長大之後,到時候他父子倆聯手,朕與你還能有勝算麼?”
嶽震聽不太懂的趙昚的話,試探着問道:“官家,你不會是想連朗兒也不放過吧?”
“朕知道你是他舅舅,你不用再試探朕了!別忘了朕也算是他舅舅,你以爲朕會對那麼小的無辜孩童下毒手麼!
總之你要記得,一定要打敗秦天德,不能讓秦天德太猖狂了,更不能讓他順利離開臨安城!要不然朕這個皇帝顏面何存?
如今秦天德打算逃離臨安已經很明顯了,若是讓他就這麼從容的離開,朕如何有臉面對朝中羣臣,如何面對天下萬民!
朕不要後世史書上一提及朕,就說朕這一生都是在秦天德陰影下度過,直至秦天德離開,朕才能夠挺起腰桿,做一個真正的皇帝!”
“對,不能讓他逃出臨安。”說道這裡,嶽震小眼珠咕嚕嚕一轉,“官家,你可曾想過姐夫他逃離臨安的法子?我覺得他將秦二調回臨安擔任府尹,恐怕就是爲了將來預留的退路。
我記得家姐曾經提過,姐夫他在淮陰當知縣的時候,就曾讓人在海外置辦了不少產業,顯然從那時候起他就在計劃着將來。
而秦二此人似乎曾經背叛過姐夫,只不過姐夫沒有追究罷了,而且還將他提拔爲淮陰縣令。”
“秦二?”趙昚握住了手邊盛放冰糖燕窩的瓷碗,舒適的冰涼感從手心傳遍全身,“你且詳細說說,秦二如何背叛過秦天德?”
嶽震撓了撓頭,憑着記憶慢慢的說道:“那件事也是我聽家姐說的,她說秦二當初爲了功名,投靠過秦檜,奉命暗中監視秦天德。。。。。。”
這件事情嶽銀瓶只知道個大概,當初說給嶽震的時候,也只是爲了讓嶽震知道秦天德的爲人有多好,希望嶽震不要再跟秦天德作對,所以言之不詳。
不過嶽震如今越來越聰明,跟在秦天德、趙昚身邊見多了各色各樣的人和事,慢慢的居然推出了一個大概。
而這種手段,趙昚曾經在趙構安排的王富貴身上見過,所以很容易就能想清楚整個原委。
“果如如太上皇所言那般,秦天德有婦人之仁!”這是趙昚聽完嶽震整番話,思考一陣後給與的評價,“估計他十有**將秦二調回京城擔任府尹就是出於那個目的,不過此人對功名的追逐,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嶽震聽到這裡,當頭潑下了一盆冷水:“官家,您別忘了,姐夫他很狡猾的。他肯定能夠算到咱們會想到這些,但還是將秦二調回了臨安,說不定已經有了什麼對策。咱們得小心應對。”
趙昚一臉的不在乎,輕笑着搖了搖頭:“雖說如今你也長大了不少,跟在朕的身邊也見識了不少,不過你還是不瞭解天下絕大部分讀書人對功名的熱衷。
跟朕比起來,秦天德能夠給與秦二的,朕都能給,秦天德不能給的,朕也能給。
秦二。。。秦二。。。秦二。。。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粗俗呢!”
“官家,他原本就是姐夫府中的下人,名字自然粗俗,他還有一個叫秦三的兄弟呢,雖然人有些憨傻,腦子不太好使,不過對姐夫很是忠心,而姐夫對他也特別的信任。”
趙昚雙眼突然一亮:“這樣的話,秦二就在合適不過了,就是他了!朕與你商量一下,看看朕何時,以何種方式重賞秦二。”
“重賞?賞他什麼?官家,我聽說姐夫不僅送他了功名,也送他了一場天大的富貴,淮河南岸沿線,近二十間的鶯鶯樓都是姐夫送給他的,而且聽說生意非常好,他肯定不缺錢。”
趙昚嘴角微微上翹,笑道:“你不懂,朕賞賜給他的,是任何人都給與不了的。朕要賜他姓趙,賜他姓名,讓他脫離世人眼中秦府下人的名分!”
所謂賜姓,對大臣來說是一種榮耀,多指以國姓賜與功臣,以示褒寵,從很早就有了。
耳熟能詳的如唐初名將徐世績,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後被封爲英國公,出將入相,深得朝廷信任和重任,被朝廷倚之爲長城。
他就被唐高祖李淵賜予“李”姓,後避唐太宗李世民諱改名爲李績。
注意已經有了,趙昚需要的就是一個合理的方式來賞賜這名“功臣”,秦天德爲了保命佈置下來的棋子。
這件事要做的合情合理,不能引起秦天德的過多注意,因此不能操之過急,對於趙昚來說,他等得起,實際上,他還指望着在秦天德策劃下,宋軍滅金吞夏呢。
“對了,你說什麼鶯鶯樓?這是青樓麼?”
“嗯,是青樓,聽人說是爲一家能夠跟錢塘娛樂城相媲美的青樓。”
“錢塘娛樂城?朕似乎聽人說過,也是秦天德的產業,他怎麼這麼喜歡倒騰青樓生意呢?”
嶽震年紀小,如今十三四的年紀,因爲家教嚴格,一直還沒有去過青樓,當下建議道:“官家,我聽說一個月前臨安城也開了間鶯鶯樓,不如我們去見識見識,看看姐夫他爲什麼對青樓那麼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