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酒的名氣已經有了,每天來柳家酒莊詢問的人也不少。
柳味則比以往更忙碌了一些,釀造烈風酒跟釀造曇香酒不同,曇香酒不需要再加工,可烈風酒是需要的,如今整個柳家酒莊就只有一臺柳味製造的蒸酒裝備,雖說這裝備並不繁瑣,可要大規模的使用,也是需要時間的。
這天午後,柳舟從蒸酒的地方出來之後,便將酒莊的幾名下人叫了來,蒸酒雖是不傳之秘,可柳味卻也不可能一直自己做,因此他決定在設備差不多的時候,便找來幾個信得過的人,讓他們專門來釀製烈風酒。
如今酒莊不必以前,剛開始的時候,這裡的人皆是柳家酒莊的老舊部,基本上都信得過,可後來因爲業務拓展,又新招了不少人,這些人雖是柳全嚴格把關的,可不經歷考驗,柳味還是不敢信。
找來的幾人都是在柳家酒莊幹了多年的,對柳家酒莊絕對忠誠,柳味耐心的給他們講解一番之後,便命他們自己去親自操作,這樣直到他們完全掌握,自己才罷手。
從蒸酒的地方離開後,柳味直接去了釀造曇香酒的地方,這個地方人來人往,搬罈子的,裝壇的等等,人來人往,柳味見一切井然有序,心中略有欣慰,等這些酒再出手的時候,自己的手中應該就能積累不少資產了,到那個時候,再多大就不難了。
就在柳味這樣想的時候,本來正在搬罈子的兩人突然相互望了一眼,而後突然將手中酒罈向柳味砸來,酒罈脫手,那兩人的手中已經多了兩把匕首。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柳味完全有些始料未及。
酒罈砸來,匕首須發而至。
有人忍不住驚叫了一聲,本來已經很混亂的地方突然變的更混亂了。
“保護少爺,快保護少爺……”
柳全本來正在對釀酒的材料進行篩選,突然看到有人要殺柳味,一邊大喊一邊向柳味這邊衝來,可他年紀已經不小,那裡跑得過酒罈,又那裡跑得過那兩個持有匕首的刺客?
柳味見酒罈襲來,心中也是一驚,可來不及多想,連忙側身躲過酒罈,可他剛躲過酒罈,刺客的匕首已經襲來,柳味雙眉微凝,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兩名刺客突然發出兩聲慘叫,然後紛紛跌倒在地。
兩名刺客倒地不醒,衆人充滿跑來將柳味給護了起來。
柳味此時倒還鎮定,推開衆人,問道:“死了?”
一名膽子略大的下人搖搖頭:“少爺,還沒死,不過是暈厥了,這裡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那人說着指了指兩名刺客的腦袋,只見兩名刺客太陽穴附近,有兩個紅色斑點。
而那下人剛說完,另外一人立馬高聲喊道:“是釀酒用的一種乾果,少爺來看,在這裡。”
柳味尋聲望去,看到了兩枚乾果,乾果並不是很大,像自己小時候玩的彈珠大小,如今皆已裂開,柳味微微凝眉,心中大是疑惑,是誰竟然有如此本事,只用兩枚乾果便解決了兩名刺客,他又是何人,爲何要救自己?
既然救了自己,又因何不現身呢?
柳味並未聲張,對旁邊的人吩咐道:“將這兩人綁起來,隨我去開封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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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兩名刺客送交開封府衙之後,晉王趙光義隨即命人將那兩名刺客給押進了大牢,而後望向柳味問道:“柳駙馬可曾得罪過什麼人?”
柳味自從那天晚上被打之後,得罪的人只有兩個,一是潘惟德潘駙馬,另外一個就是香千里酒莊的老闆霍成,只是柳味不認爲潘惟德會派殺手來殺自己,那麼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霍成了。
潘惟德的事情不能說,那他就只能將霍成的事情說出來。
晉王對兩名刺客知道的事情比柳味要多,剛纔那話也不過是走個程序,聽完柳味的話後,晉王微微頷首:“既然如此,柳駙馬以後且小心一些吧,此案開封府會盡快偵破的。”
柳味連連稱謝,本想將自己被救的事情說出來,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妥,最後也只得作罷。
柳味離開開封府後,隨即回了郡主府。
剛回府,綠衣便匆忙迎了上來:“駙馬爺,剛剛下人傳來消息,說你被人行刺了,您沒事吧?”
柳味淡然一笑:“沒事,刺客已經送往開封府了!”說到這裡,柳味有些猶豫,可最終還是問道:“郡主呢?”
“郡主聽聞駙馬被人行刺,很是着急,認爲駙馬還在柳家酒莊,因此帶着小玉去了柳家酒莊,奴婢這去把郡主請回來吧。”
柳味一聽如意郡主竟然緊張起自己來了,心中頓喜,於是連忙頷首,可綠衣剛要出府,如意郡主便從外面急匆匆的趕了回來,想來是在柳家酒莊沒見到柳味,這纔回轉的。
如意郡主回到府上,見到柳味之後,隨即屏退了丫鬟下人,當整個房間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如意郡主纔開口道:“駙馬沒事就好。”
柳味深情一望,道:“讓郡主擔心了。”
郡主神色稍微鎮定,道:“這倒無妨,只是駙馬可知誰人要殺你?”
“想來是香千里酒莊的人吧,畢竟柳家酒莊的重新開業,可是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了。”
如意郡主微微凝眉,有些疑惑的說道:“若只是生意相爭,斷無行兇之理,駙馬且再想想可有得罪過其他人?”說到這裡,如意郡主好像又想起柳味那天晚上被人襲擊的事情,不由得又露出稍許緊張神色。
這一切都被柳味看在眼裡,心中不由得溫暖了好些,自從自己慢慢被如意郡主認同後,被關心的感覺還真是挺不錯的,只不知什麼時候,她才肯同意圓房。
“駙馬可是想起了什麼?”如意郡主見柳味突然盯着自己看,卻又不開口,以爲他想起了什麼,這纔再次詢問。
柳味已經知道自己跟潘惟德的事情只因爲秦雲而起,那潘惟德打了一次自己,應該不會再派人刺殺自己,所以搖搖頭:“沒有,想來那香千里酒莊並不只是因爲生意上的原因纔跟我柳家酒莊作對的吧,郡主是知道的,我柳家酒莊以前沒少爲朝廷提供金錢上的支持。”
說到這裡,柳味便沒有再說下去,如意郡主是聰明人,很多話他只要點到就行了。
而如意郡主聽完,先是愣了一下,好像爲柳味的這句話感到震驚,因爲她萬沒有向這方面想過,如果香千里酒莊派人刺殺柳味是因爲柳家酒莊爲朝廷提供金錢上的支持,那麼香千里酒莊的問題可就要大了,只怕是以顛覆大宋王朝爲目的的。
“不行,我必須馬上去開封府見晉王,這事必須告訴他。”
如意郡主剛要起身,柳味突然伸手拉住了她,她的手臂是那樣纖細,又柔軟,握住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這還是柳味第一次跟她有這麼直接的身體接觸。
“不用了,我想晉王是知道的。”
“知道的?這怎麼可能?”
柳味微微一笑,然後將刺客刺殺自己,以及有人暗中救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道:“雖然我不知救我那人是誰,但想來那人跟朝廷是有些關聯的,最近香千里酒莊跟柳家酒莊相互擠壓的事情,可能引起了朝廷的懷疑,因此纔派了人保護我。”
聽柳味這樣說,如意郡主突然想到晉王的聰穎,這才微微頷首,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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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
晉王雖爲開封府尹,可很多事情並不用自己親手去做的,比如審問犯人這種事情;在開封府,晉王有兩個左右手,一個是蘇另看,另外一個是沈探。
蘇另看分析時局透徹,是不可多得的謀士,且負責晉王所需的一切情報,而沈探,則是一名在刑訊上有着超人天賦的人,經過他手的案子,沒有破不了的,而被他詢問的犯人,也沒有一個還能隱瞞得了實情。
蘇另看是個中年人,可那沈探卻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年。
“蘇先生,香千里酒莊到底還是出手了!”
蘇另看微微頷首:“沒錯,不過他們出手,正好給了我們機會。”
“是否已派人暗中監視香千里酒莊?”
“晉王放心便是,在沈探未問出實情之前,香千里會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下的。”
兩人正說着,外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微臣沈探,有事相稟。”
晉王微微一笑:“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沈大人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開了,從外面走進一位身材稱得上肥胖的男子來,那男子面部充血,想來在大牢裡是動了怒的。
晉王見沈探進來,問道:“沈大人,可調查清楚了?”
沈探頷首,道:“回王爺話,在各自刑訊面前,沒有那個犯人還能守口如瓶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只是……只是此事頗不簡單。”
“無妨,你且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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