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漸小,船已揚帆。
那些海盜當家很是不解,他們是來對付金花島上的海盜的,可柳味爲何要放剛纔那些人逃走?
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很疑惑,可薛麗卻表現淡然,她好像對那些人一點都不好奇,她甚至沒有理會那些海盜看她的眼光,不過她卻清楚那些海盜是怎麼想的。
那些海盜現在很疑惑,但他們對她薛麗卻更疑心,薛麗不是說把金花島上的海盜都撂倒了嗎,那那些逃走的人是誰?
他們覺得薛麗可能是假投降,一切可能都是陰謀。
他們對薛麗保持着足夠的警惕。
但薛麗對此卻不以爲意,她的心只需要柳味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而柳味也不以爲意,他淺淺一笑後,道:“走吧,去宮殿看看。”
宮殿裡掌着燈,把整個宮殿照的很亮,只不過偶爾會因爲有風吹來而搖曳了燈影。
宮殿很大,也很富麗堂皇,從這宮殿便能看出平日裡羅金花是多麼的奢靡。
而在這宮殿的各個角落裡,此時都有人,東倒西歪的人,他們都是羅金花的手下,而此時他們皆已昏迷,且都被捆綁着。
當那些海盜當家看到這些被捆綁着的人後,他們對薛麗的懷疑才終於鬆了鬆,但也只是鬆了鬆而已,因爲他們還沒有看到羅金花。
據他們所知,羅金花是個十分非常狡詐的人,不到最後關頭,不看到羅金花束手就擒,他們不敢十分的相信薛麗。
“羅金花在什麼地方?”
“在她的臥房。”
雖然對那些海盜當家很不屑,可爲了說明情況,薛麗還是對他們做了回答。
而她說完之後,便帶人去了羅金花的臥房。
羅金花的臥房很豪奢,但最令人耳目一驚的,卻還是臥室裡那張足夠躺下五六個人的大牀。
而在這張大牀上,羅金花赤身躺在上面,她的旁邊是兩名細皮嫩肉的男子,男子也皆無衣,且一個躺在羅金花那滿是肥肉的胸脯上,一個倚着羅金花比別人腿還粗的臂膀上。
他們皆在酣睡,或者說皆中了迷藥。
看到羅金花這個樣子,那些海盜當家皆有一種想要吐的感覺,他們真有些佩服那些跟羅金花大被同眠的那些男人。
薛麗對於眼前景色卻是一點不以爲意,向柳味淺淺一笑後,道:“大人可還滿意?”
柳味點了點頭:“自然是滿意的。”
說着,柳味向那些海盜當家做了個手勢,然後冷冷道:“殺了!”
柳味只說了兩個字,可房價裡的空氣卻突然一凝,一冷,而那些海盜當家則突然一愣:“殺了?”
他們有些懷疑柳味的話,柳味收服他們的時候,可是秋毫未犯的,可如今怎麼要殺了這些手無寸鐵不能反抗的人?
可柳味並沒有一點說錯或者疑惑的意思,他點了點頭:“殺了,這些人無惡不作,留在只是禍害,不如殺了了事。”
大家相互張望,而後一人站出來道:“可他們皆沒有反抗的能力,要我們就這樣殺了他們,我們……我們可下不了手。”
婦人之仁。
柳味心中這樣想着,可嘴裡卻說道:“本官也並非嗜殺之人,只是對人有所區分罷了,這些海盜肆意搶劫並且殺害漁民,那些漁民又何嘗有反抗的能力?對待好人,我們要比他們更好,但對待惡人,我們卻要比他們更惡才行,不然又如何還人公道?如果我們對惡人很好,對好人卻不好,那讓世人如何看待我們?”
說完這些,柳味又冷冷道:“殺了!”
大家相互張望,這次卻沒有人再猶豫,柳味說的沒錯,整治惡人自然要用惡人的辦法,殺了他們,反而省事。
殺!
他們是說殺就殺的,可憐那躺在牀上的羅金花到死了都不知道是誰陷害了她,甚至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清不楚。
當島上所有羅金花的手下都被殺光的時候,天色已微亮,遠處有薄霧升其,身在其中能感到溼潤和微寒。
有海盜是細心的,他們並沒有發現女巫宗的蹤跡,因而推測昨天晚上逃走的那些人是女巫宗的人。
想到女巫宗的厲害,想到女巫宗的人竟然逃走了,他們的心中皆是一寒。
因而,在金花島的事情結束之後,他們突然給柳味跪了下來,要求隨同柳味一同去興王府,並且要柳味幫他們做一些安排。
這種情況倒是柳味沒有料到的,不過他很快便也明白過來,女巫宗向來是殺伐果斷的,如今花瓊仙帶着女巫宗的人逃了,這些海盜必定害怕女巫宗找他們的晦氣,因此只有跟着柳味去興王府纔是正途。
這些人雖是海盜,但甚少做殺人勾當,因此柳味點點頭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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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已平,且平的快意,豪邁。
柳味與薛麗同乘一船,薛麗已不準備再回花球島了,那裡什麼都沒有了,她還回去做什麼,她決定跟着柳味去興王府城。
兩人在船艙坐着閒談的時候,薛麗突然露出了一絲淺笑:“真沒有想到,女巫宗的少宗主竟然也是柳大人的人,柳大人倒當真好本事。”
薛麗像是質問,又說的淡然,可她的心中卻油然而起一股敬佩的,能夠將女巫宗的少宗主都收服的人,絕對值得她薛麗敬佩。
柳味聽到薛麗這話,笑了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此事還要多謝薛姑娘呢,若非是你,那花瓊仙也不好脫身。”
說到這裡,柳味又是一笑:“此事屬於隱秘,還請薛姑娘以後能夠保全。”
聽到柳味這話,薛麗心頭猛然一動,這種隱秘的事情,柳味之前不可能沒有想到,可他想到了卻還讓自己知道,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他對自己真的很信任嗎?
可他憑什麼這麼信任自己呢?
薛麗苦笑了一下,自己又憑什麼那麼信任他呢?
感覺,只是感覺嗎?
這是一件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因此薛麗不準備再追究下去,她現在最需要問的只有一件事情。
“我是海盜,不知道大人想怎麼處置我?”
柳味望了一眼薛麗:“薛姑娘何必把話說的這麼難聽,本官早已經說過,只要你們肯悔改,就是自由身,回到興王府後,只要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們做什麼都行。”
可薛麗卻笑着搖了搖頭:“柳大人太高估我們了,我們不過是海盜,除了搶劫外,其他很多事情我們都是不知道怎麼做的,你要我們在興王府自謀生路,豈不是要我們自生自滅?”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薛麗的語氣已冷,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冷傲的花球島當家的身份。
柳味卻並不着急,直到薛麗說完,柳味這才點點頭:“薛姑娘說的有道理,只不過本官並不想限制你們的自由,若是你們害怕回到興王府無以謀生,不妨到本官的酒莊做事,本官准備在全國各處開酒樓,安排一些無以謀生的人應該不成問題,而且你們這些人當中有不少有武藝,而本官的酒需要押送,你們其中的一些人不妨做押運生意,算是保鏢吧。”
柳味侃侃而談,薛麗聽完後一愣,這時才終於明白,原來柳味早爲他們想好了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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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州島。
花瓊仙帶着自己的人回到瓊州島的時候,已是好幾天之後了。
那個時候正是黃昏,她回到瓊州島後立馬去見樊鬍子,她需要把金花島的事情稟報給樊鬍子。
“那羅金花不聽屬下的勸告,硬是相信投靠他的花球島當家薛麗,結果以至於被薛麗有機可乘,在他們喝的酒裡下了迷藥,幸虧屬下對薛麗一直有所防範,這才逃過一劫,不然我們的人可就要被柳味給全部滅掉了。”
花瓊仙說着,臉上帶着怒意,好像是怒羅金花的愚笨,又好像是怒薛麗的狡詐。
樊鬍子聽完後也有些生氣,不過見自己的人損失不大,也就沒怎麼在意結果,反正在她看來,此舉不過是試一試運氣罷了,若能滅了柳味最好,不能滅也沒有關係,只要柳味不找她瓊州島的麻煩。
只不過就在樊鬍子準備息事寧人的時候,她旁邊的白小易突然衝花瓊仙冷笑了一下:“屬下倒是奇了,少宗主既然明知酒裡有藥,可怎麼沒有提醒羅金花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懷疑本宗主嗎?”
“喲,我可不敢,我只是覺得好奇罷了。”
樊鬍子眉頭微微一凝:“瓊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宗主話,一開始屬下並不知那酒裡有沒有毒,我們的人之所以沒有中毒,是因爲屬下告誡過他們要多加小心而已,宗主若是不信,可把我們的人叫來詢問,這麼多人作證,難道屬下還能有什麼貓膩?難道屬下救了我們這麼多人回來,到最後反而成了不是?”
委屈,花瓊仙越說越覺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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