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杜一的這個請求,所有人都很吃驚,柳味、杜貴以及靈兒都很吃驚。【匕匕】
柳味吃驚之後,多少已是明白了杜一的意思,杜一的年紀不小了,身爲大夫的他對於醫書肯定其他任何人都有強烈的嗜好,如果有靈兒這個小姑娘在自己旁邊,也許以她的聰明,也許以她的樣貌,應該能夠讓自己儘快寫出《本草綱目》吧。
也是說,杜一爲了《本草綱目》準備犧牲靈兒這個小姑娘。
杜貴心頭卻是不爽,他喜歡靈兒,自從看到靈兒第一眼的時候喜歡她,他覺得靈兒善良純真,溫雅間又不失一點俏皮,跟她在一起算不說話都能感覺到幸福。
可靈兒跟着柳味後,他很難像現在這樣天天見到靈兒了,而且柳味那麼有魅力,只要是女兒都很難抵擋他的魅力,靈兒能抵擋嗎?
這樣想的時候,杜貴看了一眼自己的祖父,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的祖父爲何要這樣做,柳味一諾千金,既然說過要把《本草綱目》給他們看,一定會給的,可他爲什麼還要把靈兒推出去呢?
杜貴不是個笨人,當他望着自己祖父的時候,好像突然間明白了什麼,《本草綱目》真的沒有存本嗎?是不是他的祖父並不相信柳味,所以才這樣做的?
靈兒有些震驚,她沒有想到老館主杜一會讓她跟着柳味,當柳味的貼身大夫,震驚之後則是驚喜,她本來只是想見一見柳味的,可如今不僅跟柳味說了很多話,以後還可以一直跟着柳味,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最幸福的女人。
只是她並沒有表露出來,她站在一旁,一時間什麼都沒有說。
氣氛有些尷尬,柳味笑了笑“杜館主,這恐怕不合適吧?”
“柳大人莫要推辭,靈兒能跟着你是她的福氣,大人若是再推辭,是看不我們靈兒。”
“這……”柳味猶豫了一下,最終望向靈兒道“靈兒姑娘的意思呢?”柳味並不是一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如果靈兒不想跟着自己,自己又怎麼能強迫她呢,雖然在柳味看來,靈兒是個很好看而且很能吸引男人注意力的女人。
靈兒低着頭,有些嬌羞“我聽館主的。”
只是一句話,但卻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是同意跟着柳味的。
見此情況,柳味也不好再說什麼,去前面抓了杜一給開的藥後,他便帶着管青衣和大牛離開了,靈兒雖然要跟着柳味,但卻不是現在,至少要等她跟自己的母親道別,然後把醫館的事情處理完才能去,這至少需要他一天的時間。
小小的庭院,常春藤爬滿了整個牆壁,一名婦人坐在樹蔭下做鞋底,靈兒看到自己的母親又在做鞋底後,忍不住問道“娘,你也不經常出門,幹嘛做這麼多鞋底,我們屋內現在至少有一百雙鞋底了,你只做鞋底卻不坐全,到底要鬧哪樣嘛。”
靈兒真的很不解,自從她懂事開始,她的母親每年都要做鞋底,可是做好鞋底後放進箱子裡,其他的便再不肯做了,而每當自己目前做鞋底的時候,他都能看到自己母親偷偷露出淺笑。
“娘這不是閒着沒事幹嘛,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醫館不用你做事嗎?”婦人不想在鞋底的事情繼續糾纏,於是連忙換了話題,其實她之所以做鞋底,是因爲在很多年前,她答應過那個人要給他做一雙鞋的,因爲那個人千里護送自己,走破了好幾雙鞋,她答應過,可卻沒有機會做。
她也曾暗想過,現在他已是一國之君,早不需要自己做的這些布鞋了,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去做,可她又擔心被女兒看出些什麼來,因此每次都只做鞋底。
“館主要我去給柳味柳大人當大夫,所以醫館的事情不用我去做了。”
“柳味?”婦人有些吃驚,如今柳味的名字在長安城可謂是家喻戶曉,她雖養在深閨,卻也是有所耳聞的“館主爲什麼要你給柳味當大夫?”
婦人神色緊張,柳味住在行宮,靈兒如果給柳味當大夫,豈不是也要住在行宮?那她豈不是有機會看到趙匡胤?
“柳大人看過一本醫書《本草綱目》,老館主想要,派我去了。”
婦人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想去?”
靈兒點點頭“女兒想去,女兒想當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如果柳大人真的願意將《本草綱目》貢獻出來,那我爲什麼不去呢?”
婦人慾言又止,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好像告訴自己的女兒,如果去了行宮,如果有機會,可一定要代她看一看趙匡胤,他是否還想當年那樣一腔熱血呢?
想着想着,她苦笑了一下,其實現在的趙匡胤早已不是當年的趙匡胤了,當年的趙匡胤可以爲了一句承諾便千里護送自己,當時的他是那般正義,可當了皇帝的他考慮的多了,有時會爾虞我詐,他的身邊也再不缺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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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樓。
長安玲瓏樓是一家青樓,一家長安城最著名的青樓。
這裡的姑娘不僅個個貌美如何,而且個個都還多才多藝,這裡的生意一直都是長安城青樓裡最好的,這裡的客人也一直都是長安城最富有最有品位的人。
李島今天有些鬱悶,爲此帶着一羣朋友來玲瓏樓快活,幾名女子一邊勸酒一邊將點心往那些公子哥嘴裡噻。
“李兄,令尊因爲何事訓斥於你啊?”一個身材略顯肥胖的男子一邊摟着一個姑娘,一邊嬉笑道。
“哼,誰知道因爲什麼事情,他一不高興找我的事,好像我整天無所事事似的。”
“所以說,李兄真應該找點事做……”
“你的意思是說我真的什麼事都沒錯了?”
胖子臉露出一絲尷尬,連忙笑道“沒有,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李兄應該多做點事,你們李家在京城的生意那麼多,你隨便攬一個做做不行了,而且你單獨做了生意,還缺錢嗎?”
李島想了想,最終輕笑一聲“我還是覺得在青樓裡摟着姑娘好玩。”
微胖男子愣了一下,自己剛纔的話白說了,其他是也應該知道,像李島這樣的公子哥,錢多的花不完,又那裡用得着去做事,每天跟女人廝混豈不是更爽?
在兩人這樣說着的時候,旁邊一個身材略瘦,但長相卻頗爲清秀的男子笑道“李兄,聽聞聖來到長安城後,派那個柳味調出府衙檔案,想必你們李家可能跟這些有點牽連,因此令尊才生氣的吧。”
這個人叫楊,是個秀才,自稱足智多謀,在李島這些朋友當,算是個智囊人物。
李島是李開的獨子,此時聽到楊話後,眉頭頓時微微一凝“你別說,還真可能是這麼回事。”
“所以,如果解決了柳味,興許令尊高興了,到時候令尊還會給你大量錢花也不一定。”
“甚妙,甚妙,只是那柳味位高權重,誰能解決他啊。”李島的智商並不是很高,但像這樣簡單的問題他還是想得到的,朝有很多人都想對付柳味,結果他們都沒能鬥得過柳味,那他這樣的平民百姓,又怎麼可能是柳味的對手?
楊淺笑“打打殺殺我們自然不是柳味的對手,搞權謀我們更鬥不過他,不過若是柳味在審查那些卷宗的時候發現疑點,並且重新審理,可最後卻出錯了呢,辦錯了案,按我大宋律法,應該怎麼處置來着?”
“我說楊兄,我們這裡你學問最大,你不用每次賣弄都問我們吧,怎麼處置你自己說。”
楊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按照我大宋律例,官員審案造成過失,輕則法俸,重則丟官,柳味的實力不弱,也許不會丟官,但罰俸,降職卻是有可能的,而到時只要我們再大肆宣揚一番,柳味判錯案必定傳之四海,到時聖算想用柳味,也必須掂量掂量了。”
衆人覺得楊說的不錯,可他們又有一個疑問。
“可真高府衙檔案當,那有這樣的案子?”
“有,怎麼沒有,去年冬天不是發生了一件謀殺案嗎,罪犯是我們長安城第一才女段月容,如今段月容被關押在大牢,等秋後問斬呢,你說柳味如果在審查卷宗的時候發現了這點,他會不會重新審理此案?”
“如果此案有疑點,柳味肯定會審理此案,可此案有疑點嗎?”
“有,當然是有的,只要柳味真的去查了卷宗,一定會發現疑點,而我相信只要他重審此案,一定會判錯,到那個時候,他還怎麼調查你們李家,是不是?”
楊說的很肯定,只是李島並不怎麼相信,可不相信不代表不會去做。
“好,好,既然如此,我們看一看,看那柳味會不會重審段月容的案子。”
玲瓏樓內,靡靡之音帶着幾聲狂笑,狂笑如歌,難聽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