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秋霜質問,冬雨並沒有驚慌,神色一如往常的冰冷。比·奇·小·說·網·首·發
“沒有!”
“爲什麼,如果你出手的話,柳味必死。”
冬雨搖搖頭:“秋霜姐太低估柳味了,他的身手絕對不亞於我,他能輕易殺了長平縣令並將那個神武坊的人打暈,其實力絕非他平日裡表現的那樣,我若出手,反而暴露了。”說到這裡,冬雨又道:“以柳味的本事,我若暴露,以後便難跟蹤,若再被他查出些什麼來,你認爲以柳味的脾性他會放過先生和我們?”
秋霜微微一愣,許久之後嘆息了一聲,那盧多遜只是幫他們先生教訓了一下柳味的朋友,柳味就搞得他們身敗名裂,若是讓柳味知道他們一直有人在跟蹤他,那他不發飆纔怪。
秋霜對冬雨的話並沒有懷疑,點點頭:“好了,既然沒有機會,那就再找機會好了,你剛來興王府,就陪在這裡陪我幾天吧。”
冬雨頷首:“秋霜姐在做糧食生意?”
秋霜點點頭:“如今嶺南境內做糧食生意是最賺錢的,我來了這段時間已是將本金翻倍了,不過如今柳味來了,這米糧生意怕是不能再做了,別人對柳味的本事不瞭解,我們卻是清楚的,在這件事情上跟柳味鬥,絕對討不了好。”
“那秋霜姐想做什麼生意?”
“酒!”
“酒?”
冬雨有些吃驚,若論酒的生意,何人比得過柳味,如今柳味就在興王府,她做酒的生意那裡會是柳味的對手?
可秋霜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興王府糧食缺,而釀酒更需要糧食,因此在這興王府內除了秦家外,賣酒的酒樓並不多,而就算有,酒也不多,這酒雖不像糧食是必需品,可對於很多愛酒之人來說,他們是寧願捱餓也要喝酒的,因此我斷定,只要我們的酒能夠源源不斷的供應,就一定有客人。”
對於秋霜的聰明才智,冬雨向來不懷疑,聽完秋霜話後,她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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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晴。
當太陽升起,陽光普照的時候,整個興王府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柳味柳知府新頒發的大宋律法。
其中手中田產不過五十畝的免三年賦稅,超過五十畝的則根據超出的多少進行納稅。田產超過一千畝的,第一年可免稅,不過需要將一半充公,第二年再重新繳稅。
除此之外,興王府的商家也要納稅,但這個納稅卻有講究。
一些利潤不高,又是外地來此的小商販只需要繳納很低的稅就行了,這其中也包括糧商,只不過若糧商將糧食價格擡的高出了京城的糧食價格,那就要繳納收入的一半。
這些律法政策,一是爲了吸引外地人來興王府做生意,只有興王府做生意的多了,興王府才能夠慢慢穩定繁榮;而對於暴利行業,則採取打壓政策,因爲無論是誰都很清楚,暴利行業利的不是百姓,而是那些有權勢的世家大族。
大宋律法一經頒佈,五大家族的人頓時慌了。
按照大宋律法,他們只怕要把家產的一半繳納上去,這可是在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啊,他們如何肯捨得?
這天上午,蔣傑剛得到消息便來到了彭府。
“彭兄,這柳味是要斷我們的活路啊!”
彭九也是得到了消息的,此時正狠的咬牙切齒,聽到蔣傑話後,冷哼一聲:“這柳味實在可惡,他要斷我們的活路,那我們就斷他的活路。”
蔣傑微微凝眉,道:“彭兄的意思是?”
“那諸葛匹傳來的話你都知道了吧?”
“這個自然,從諸葛匹的話中不難看出,柳味是等不及了,畢竟糧價穩定不下來,興王府城必亂,他要對我們用強啊!”
“此時就他那些兵馬,還不敢對我們用強,他的那些話不過是向我們表明態度,要我們心生恐懼罷了,不過他越是如此,越說明他拿我們沒有辦法,他既然要靠收稅來緩解危機並打壓我們,那我們就給他便是。”
聽到彭九這話,蔣傑不由得一愣,而後連連搖頭:“這怎麼能行,一半的家產啊,你捨得,兄弟我可捨不得。”
彭九淺淺一笑:“就算爲兄捨得,也要那個柳味有本事拿才行啊。”
蔣傑每天微微一凝,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彭兄該不會是想這個吧?”
彭九搖搖頭:“興王府城若亂,朝廷必派兵馬前來圍剿,到時朝廷雖然會付出代價,可我等卻也討不了好去,而一個朝廷命官若是被殺死在興王府,我們只怕誰都跑不了,爲兄並沒有殺柳味的意思,那諸葛匹不是說五天之後才徹查嘛,那在這五天的時間裡,我們能夠做的事情很多。”
蔣家聽到彭九並無殺人之意,這才稍微放心,問道:“那彭兄的意思是?”
“關閉我們所有的店鋪,糧食不賣,所有與吃穿住用行的東西都不賣,那柳味要逼我們,我們也要他看看我們是如何逼他的,只要我們的店鋪全部關了,一天之內興王府城中必定人心惶惶,到時那柳味非得來求我們不成。”
蔣傑暗喜,道:“彭兄言之有理,而且生意不做了,他到時就算要收稅,只怕也找不到由頭,我們不做生意了,他還能收稅嗎?”說到這裡,蔣傑又是一憂,道:“只是這田產不好辦,我們五大家族誰家沒有上千畝田地,按照大宋律,要一半充公啊。”
蔣傑說完,彭九心頭也是一沉,生意的事情他們可以逼柳味,可田產怎麼逼?雖說因爲戰爭他們的田地裡什麼都沒有長,可把一半充公,也夠讓他們心疼的了。
“不急,等我們把店鋪都關了之後,那柳味必急,到時他求我們來還不及,那裡還敢要我們的田產?”
蔣傑細思彭九的話,覺得也有些道理,不過他心中到底有些不安,道:“兄弟這就去找其餘三大家族,要他們響應彭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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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來秦府交涉的並不是諸葛匹,而是柳易。
柳易雖只是柳味的一名小廝,可因爲柳味的身份,他還是受到了秦軍的熱情招待。
兩人在客廳坐下後,柳易便將柳味頒佈的大宋律法說了一遍,這樣說完之後,秦軍臉色已是變得鐵青。
要他的酒莊交稅,還要分一半田產充公,這跟搶劫有什麼兩樣?
柳易說完也是不急,他先淺淺飲了一杯茶,然後才望向秦軍道:“來時我家少爺有吩咐,秦老闆有什麼要求可儘管提。”
秦軍深鎖眉頭,卻不知這要求該怎麼提。
屋內氣氛有些尷尬,柳易則笑了笑:“秦老闆覺得,當我家少爺頒佈這大宋律法後,其餘四大家族的人會怎麼反應?”
秦軍搖了搖,現在的他那裡有心思想其餘四大家族的反應。
“罷市!”
“罷市?”
秦軍一愣,不過很快又明白過來,他們五大家族經營着整個興王府的各行各業,如果他們罷市了,百姓不慌亂纔怪,可他又覺得很奇怪。
“這……這柳大人明知道五大家族會罷市,可爲何還要頒佈這樣的律法,若五大家族真的罷市,興王府城必亂啊!”
柳易淡然一笑:“這就是我家公子異於常人的地方,我家公子既然料到你們會罷市,自然有辦法應對你們的罷市,這樣說吧,我家公子倒是希望你們罷市。”
“這……”秦軍的年齡足夠當柳易的爹了,因此他的城府自然是極深的,他不可能只聽柳易幾句話便認爲柳味真的有辦法應對他們五大家族的罷市。
柳易卻不以爲意,道:“我知道現在跟秦老闆說這些秦老闆一定不信,且等罷市之後再說吧;其實在下今天來除了替我家公子告知秦老闆大宋律法外,還有一樁生意要跟秦老闆談。”
聽到這句話後,秦軍暗笑,心想柳味還是在拉攏他啊,看來這柳易之前說的都不過是唬人的話,柳味拿他們五大家族真的沒有辦法。
只是這樣想的時候,秦軍又不由得心中暗歎,他對其餘四大家族向來是不喜的,對於柳味這個年輕人他倒很有好感,只是柳味要奪他家產,他不得已也就只好跟其他四大家族聯手了。
在這個世上,唯有利益纔是永恆。
“不知柳大人想與在下談什麼生意?”
“酒的生意。”
“酒?”秦軍一愣,一提到酒他就想起那天在府衙喝的曇香酒,那酒脣齒留香,令人回味無窮,回到家裡後讓人時刻想着,再去飲其他酒,但覺索然無味。
柳易也不急,微微點頭後笑道:“秦老闆應該已經打聽過了,我家公子在京城開封有家酒莊,釀的酒可是聞名南唐、吳越的。”
“這個在下知道,在沒有品嚐到曇香酒之前,在下還不以爲然,品嚐之後方知爲人間極品。”
聽到秦軍這樣說,柳易有些得意:“其實除了曇香酒外,我家公子還釀有比曇香酒更好的酒,秦老闆既然對曇香酒有所耳聞,想來定也聽說過烈風酒,葡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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