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管姑娘!”
“放了管姑娘!”
在柳味那句話後,周圍的百姓齊聲喊了起來,聲音震耳欲聾,讓那握着管青衣手腕的男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臉色便鐵青起來。比·奇·小·說·網·首·發
“我……我……知道我是誰嗎?你……你們好大膽……”
“管你他媽是誰,這事既然柳駙馬管了,我們也就管了。”旁邊百姓義憤填膺,更是進一步逼迫那名男子,甚至那名男子若再不放開管青衣,他們可就要動手打人了。
那名男子終於害怕了,他的身份很不一般,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不想吃眼前虧的,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味:“好,今天算你狠,我們走着瞧。”
那名男子走了,帶着他的兩名小廝,管青衣微微低首,眼角猶帶淚,柳味向周圍百姓拱手道:“諸位能夠仗義相助,我柳味感激不盡。”
“柳駙馬別這樣說,你是有本事的人,我們都敬佩你,你與開封府的沈大人比試審案三次,改革大宋刑獄,對我們老百姓可是有大功的人,替您做這麼點事,算得了什麼。”
“沒錯,我們相信柳駙馬……”
百姓議論紛紛,柳味心頭又感溫馨,而此時的管青衣眼神中有感激,有驚訝,她似乎不敢相信,這個每天來她這裡買包子的人竟然是京城中風頭無二的柳味柳駙馬。
“柳駙馬,小老兒以前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柳駙馬莫要見外,今日您救了小女,您就是我們父女倆的恩人,只不過剛纔那陳……陳公子很不簡單,我們……我們父女兩人怕是難在京城混下去了,我們……我們準備離開京城。”
聽到管洪這樣說,柳味微一凝眉,隨即道:“老丈無須擔心,我們且進去詳談如何?”
這時管洪這才意識到街頭嘈雜,於是連忙做請狀。
三人進得管氏包子鋪後院,柳味發現這後院很小,而且滿目淒涼,不由得心頭微凝,不過此時卻非他悲秋之時,他與管洪在客廳坐下後,道:“不知那人是何人,竟然如此張狂?”
管洪嘆息一聲:“那人是京城的惡霸陳貴,他姐姐是當今聖上寵信的陳舒陳貴妃,他仗着這個,可沒少爲非作歹,看到誰家姑娘漂亮,是搶了就走,有不少姑娘被他凌辱後自盡而亡,可他姐姐身份尊貴,誰也不敢惹他,他就越發狂妄了。今日他見小女還有幾分姿色,竟然……竟然……”管洪說着,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而旁邊的管青衣則微微低頭,臉頰羞紅。
柳味聽完,雙眉微凝,道:“這陳貴好生可惡,簡直無法無天,不過管老丈放心便是,有我柳味在,早晚要他好看,至於你們要離開京城一事,還請作罷。”
管洪一時有些無奈,他自然相信以柳味的本事,那陳貴不敢怎樣,可柳味不可能一直都保護他們,如果陳貴趁機對付他們,那可就不妙了。
而就在管洪猶豫的時候,管青衣突然拉了一下管洪的衣袖,管洪見自己女兒如此,不由得一聲輕嘆,然後向柳味道:“既然柳駙馬這樣說了,我們留下便是。”
柳味見此,明白是管青衣要留下,於是向管青衣微微一笑,在這種情況下管青衣還相信他,那他絕對不能讓管青衣失望。
已然決定留下,管洪也不再多想,道:“今天柳駙馬救了小女,眼看就要正午了,不如柳駙馬留下吃飯怎樣?”
柳味笑道:“好啊,只不過今天我想吃包子。”
“這個好說,我們這就是賣包子的,我馬上跺陷,勞煩柳大人稍等片刻。”
柳味淺笑搖頭:“管老丈,在下雖想吃包子,可卻不是你們平日裡賣的包子,而是灌湯包。”
管洪和管青衣兩人一時愣了一下,那管洪更是面露難色,道:“柳駙馬,這灌湯包小老兒從沒聽說過,也不會做,這……”
“在下知道管老丈不會做,但在下會做,只要管老丈按照我說的去做便是。”說着,柳味從身上拿出了一袋鹽,道:“這是朝廷準備推廣的精鹽,你拿去調餡。”
管洪和管青衣兩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柳味爲何如此,如果只是吃灌湯包,又何必一定要他們來做,而且還拿來精鹽?
可他們雖然不解,卻還是按照柳味說的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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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湯包做起來有點麻煩,柳味只在前世見別人做過,所以讓管洪和管青衣做的時候也是邊摸索邊做的,做出第一籠後,不是很滿意,因爲包子裡的湯太多,結果一出鍋湯包便破了,湯水流的到處都是。
不過那管青衣對美食好像頗有心得,第一籠做壞後,她立馬思索改進,第二籠已是好了不少,柳味捏出一隻包子來吃,先吸水,然後再一口咬下,滿嘴清香,雖跟後世吃的差了些,可卻是在他來到這裡後吃到的最爲美味的東西。
管洪和管青衣兩人學着柳味的樣子也嚐了一個,吃完後,兩人皆是震驚,他們做了十幾年的包子,可卻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包子,有餡,有湯,有面,三種味道相繼侵襲着味覺,當真是令人口齒留香。
就在管洪和管青衣兩人沉浸在灌湯包美味中的時候,柳味淺笑道:“灌湯包作的很成功,三天之後,朝廷要在翠明樓舉辦美食大賽,管老丈和管姑娘報名參加吧,有此灌湯包,保管你們贏得頭籌,不過這精鹽卻是一定要用的。”
沉默片刻,柳味又道:“精鹽是朝廷要推廣之物,你們贏時可稍微提之,算是在下教你們灌湯包做法的一點報酬吧。”
被柳味這麼一說,管洪和管青衣兩人這才突然意識到他們吃的包子裡的鹽並沒有其他怪味,怪不得那麼好吃,而這個時候,他們也終於明白了柳味的用意。
明白之後,管洪突然拉着管青衣給柳味跪了下來:“柳駙馬大恩,我父女兩人無以爲謝,來生必定做牛做馬來報答柳駙馬。”
他們太清楚了,灌湯包既然這麼好吃,又有柳味說在美食大賽上贏得頭籌,那麼以後他們要掙錢就容易得多了,有了錢,也就能給管青衣看病,柳味不是他們的恩人是什麼?
兩人跪在地上,倒要柳味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連忙將他們扶了起來,道:“來生做牛做馬就不必了,只需管姑娘給在下再做一籠包子讓在下拿回去讓郡主品嚐便是。”
管青衣臉頰微紅,可心中又有一絲酸雜,像柳味這樣的男人,那個女人不愛,可惜他卻是如意郡主的駙馬。
管青衣點了點頭,管洪則連忙說道:“柳駙馬稍等,一會便好。”
管青衣做灌湯包的時候很用心,她那甜美的容顏此時也有着說不出的美,她就像一朵盛開的蓮,潔白無瑕,讓人不忍褻瀆。
看着看着,柳味就有些癡了,而癡了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陳貴那張醜陋的臉,想到陳貴的姐姐是當今聖上的妃子,柳味心頭又是一沉。
宋朝的國舅好像沒幾個是好貨,可惜包拯還沒出生,不然若有包拯坐鎮開封府,三口鍘刀在大堂一放,那個皇親國戚殺不得?
這樣想的時候,管青衣已是做好,柳味拎在手裡謝過,道:“那陳貴你們不必擔心,三天之內本駙馬必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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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郡主府的時候,已是午後,深秋的午後有風,風吹來淒涼之意。
如意郡主在湖邊的水榭旁撫琴,琴聲悠揚,帶着三分相思一份斷腸,柳味走到假山後停了下來,聽着聽着,不由得有些癡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如意郡主的琴藝竟然這般的好,只是琴聲略顯悲慼,這有些不像如意郡主的風格,她的心中,可是想起了某個人?
是本駙馬嗎?
柳味正想着,琴音忽絕,一根琴絃錚的一聲斷了。
絃斷有人聽。
小玉扭頭看到了柳味,提着一籠包子的柳味。
如意郡主臉上帶着一絲慌張,可很快又恢復鎮定,那絲慌張很短促,短促到如意郡主以爲只有她才知道。
“駙馬回來了,手裡拎的是什麼,好像還冒着熱氣,莫不是吃食?”如意郡主笑着向柳味走來,柳味本是微鎖眉頭的,可見如意郡主走來,已是淺笑道:“郡主猜的不錯,卻是吃食,確切的說是包子,灌湯包,郡主不妨嚐個。”
柳味打開籠子將包子奉上,如意郡主拿起一個便咬,柳味一驚,且慢還沒喊出口,包子裡的湯汁已是飛濺出來,弄的如意郡主滿手都是。
如意郡主略顯狼狽,可灌湯包的美味卻讓她一時忘記了狼狽,而她爲了掩飾自己剛纔的驚慌,竟然也沒在意,直到將一個包子吃完,這纔有些遺憾的說道:“這包子當真美味,就是吃起來費事,弄的一身髒。”
柳味在一旁無奈的聳聳肩,然後拿起一隻包子做了個示範,先洗湯汁,再吃包子,好生優雅,而這時的如意郡主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魯莽。
可她意識到這個後,卻突然擰了一下柳味:“你個壞人,怎麼吃前不告訴我吃法?”
“郡主息怒,誰讓郡主吃的那麼急呢!”
“哼,我那裡有吃的急了,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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