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蹙眉的樣子很好看。
柳味笑了笑:“據我所知,大雪只在京城以及京城附近,出了京畿之地,雪就不那麼大了,馬車也是可以通行的,所以我們只要將貨物運到京畿之外就行了,如今京畿周圍大雪封了路,馬車難以通行,可汴河的冰卻是可以的。”
柳味說出這些之後,秦雲將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大人,馬和馬車的重量都很大,如果在冰上行走的話,恐怕會很不安全。”
柳味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馬車和馬都很難在冰面上行走,但如果我們不用馬和馬車呢?”
“這……不用馬和馬車,那我們怎麼將貨物運出京畿之地?”
“用人。”
聽到用人這兩個字後,秦雲突然震驚了一下,因爲她能夠想象到用人的話那將會是一個怎樣的場面,怎樣一個浩大的工程。
這麼多人,只怕需要幾千人吧,可從那裡找這麼多人,而且把貨物從京城弄出京畿之地,這要走多少路程,可有人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很多事情,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找到人來做的。
不過柳味卻一點不擔心,他笑了笑,而後說道:“你找人做一些一人高的大木箱子,做好之後把箱子底部加厚磨平,然後再去京城發佈消息,就說誰願意做工,每人賞一貫錢,一貫錢可不是小數目,能讓一戶人家過一個很滋潤的冬天,到時人會很多的,不過按我的推算,一千人也就足夠了,如果這個辦法能行,我們不過多出了一千貫錢罷了,比賠四五萬貫可少的多。”
柳味這麼一說,秦雲就明白過來了,一人高的大木箱能夠裝很多化妝品,一千多個足夠把所有貨物都運出京畿之地。
而一人高的大木箱子雖重。但在冰面上推行卻並不費多少力氣,而從汴河港口運到能夠用馬車裝貨的地方,大概需要三個時辰,三個時辰賺一貫錢,對於京城的一些貧苦百姓來說,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秦雲欣喜,連忙下去吩咐。等她再回客廳的時候,剛纔的愁雲慘淡已是不見。
“柳大人真是神人。這麼難的難題用一千貫錢就給解決了,奴家可要好好謝謝大人才行。”
柳味笑了笑:“秦姑娘客氣,幫你就在幫我,你又何必言謝?”
這樣說完,兩人就一杯復一杯的喝起酒來。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了醉意,可能是因爲太過高興的緣故吧,秦雲今天顯得興奮異常,很多平日裡隱藏在心底的話藉着興奮和酒勁竟然全都說了出來。
柳味聽着秦雲的這些話。心中很不是滋味,這些年來,秦雲對自己的情義自己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又加上自己不善於主動表達情感的緣故,就這樣生生的誤了秦雲,他覺得自己很對不住秦雲。
“大人。奴家……奴家愛你愛的好苦,也愛的好累……”
柳味見秦雲如此,忍不住就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好暖啊,在這樣的風雪天氣,彷彿能暖到人心裡。柳味想起了秦雲在獄中受刑不泄露自己的樣子,那令人憐惜的樣子。
想着想着,柳味就緊緊摟住了秦雲,他輕輕親吻了一下秦雲的額頭:“我也愛你,愛的如狂,想要表達我對你的愛,可又不知該如何表達……”
兩具火熱的身體很快就纏在了一起。當很多話都說開的時候,再多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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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如意郡主沒有生氣。
只是詢問柳味今天都忙了什麼,柳味自不敢將自己和秦雲的事情說出來,只將美顏坊遇到的問題以及自己如何解決這些問題跟如意郡主說了一遍。
如意郡主聽完,覺得柳味處理問題的辦法倒也是不錯的,而當她稱讚外柳味後,立馬就把柳味拉進了臥室,想要驗證柳味在外面有沒有偷腥,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只是一番大戰過後,最終還是如意郡主求饒。
她覺得柳味在外面沒有偷腥,可女人的直覺卻告訴自己這不太可能。
難道自己的駙馬真的很厲害?
寒風在窗外吹着,大雪飄飛,這個冬天很冷,但對柳味來說,卻很幸福,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落魄道士給自己的秘籍竟然真的能讓自己在那方面變強。
他覺得自己現在不僅在那方面很強,甚至連自己的寶貝都變的比以前長了不少。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還有什麼比得上這個呢?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而就在柳味在這裡慶幸自己幸福生活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危險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他靠攏。
端州城。
端州沒有下雪,不僅沒有下雪,甚至連溫度都稱不上低。
潘惟吉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突然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問道:“最近三年本官在端州的政績都整理好送往京城了吧?”
屋內坐着李勝男,她的摸樣仍舊稱不上好看,不過卻多了一絲成熟風韻,想來在這三年時間裡,她跟潘惟吉的關係已經不僅僅是謀士和主人的關係了。
她雖不算漂亮,但頗有心計,想要俘虜潘惟吉的心就算不容易,但得到潘惟吉的身子應該不難吧?
而對她來說,只要能得到潘惟吉的身子,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李勝男露出了一絲淺笑:“公子,一切都準備好了,如果聖上不追究端硯事情的話,公子這些年在端州的政績是斐然的,想來入朝爲官,應該指日可待。”
潘惟吉笑了笑,他雖有心顛覆整個大宋,但爲了自己的利益,他在端州做的還是很用心的,而像他這種城府深,本事又有的人,要治理好端州城並不算很難。
在這個世上,心狠手辣的人往往是能臣。
“放心,趙光義不會追究端硯事情的,他會把端硯作爲控制我們潘家的籌碼,讓我們潘家甘願聽命於他,成爲他的傀儡,幫他在朝中支持他這個皇帝的決定,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對於他的好處。”
潘惟吉的話,說的很冷,冷的像寒風,像他心中無法明狀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