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後,柳味依舊淡然。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晉王仍舊深鎖愁眉。
京城的風有些寒,晉王在坐進馬車之前,望了一眼柳味,想要開口詢問,最終卻輕聲一嘆,鑽進了馬車。
柳味坐進馬車的時候,看到了晉王的猶豫,只是他並沒有任何表示,雖然之前他有向晉王暗示過投靠的意思,可他並不是真的想投靠晉王,他如今想要的,只是一種若即若離的關係。
有這個關係,就已經很不錯了,柳味想要的不僅是驚名天下,也是穩如泰山,以後不管晉王失勢還是得勢,他都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馬車在京城的街上行着,柳味忽而想起了秦雲,於是吩咐馬伕調轉馬頭。
馬車拐了幾個彎,最終在秦氏酒樓前停了下來。
進得酒樓,秦雲立馬迎了來。
“柳駙馬今天怎有空來奴家這裡?”
“有件事情想跟秦姑娘談談。”
“那我們且去裡面談吧。”
兩人來到酒樓後院,秦雲弄來了酒菜,然後才相對坐下。
“柳駙馬想跟奴家談什麼?”
“是這樣的,柳家酒莊在開春後就要跟南唐和吳越兩國進行通商貿易,我想知道秦姑娘是否有意合作?”
聽到柳味這話,秦雲不由得一驚,跟南唐、吳越兩國進行通商,那可是大有賺頭的,柳味來詢問她的意思是假,想提攜她纔是真。
“柳駙馬肯給奴家機會,奴家又怎會不同意?”秦雲早已心屬柳味,可因爲柳味的身份,她又一直不曾有過逾越,因此兩人交談也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交談。
柳味聽得秦雲這話,笑了笑:“如此那就太好了,等開春後,我將具體事宜跟秦姑娘說一下,到時秦姑娘可要多幫忙纔是。”
兩人這樣說着,酒已是喝了半壺,秦雲淺笑間忽而想起一件事情,於是問道:“聽聞晉王過壽那天,駙馬錶演了陌生,這民間百姓都稱柳駙馬是仙人下凡呢,只不知奴家今天是否有眼福看柳駙馬露一手。”
柳味見秦雲對魔術好奇,於是笑道:“秦姑娘想看,本駙馬焉有拒絕之理?這樣吧,我給你表演個不一樣的,不知秦姑娘身上可有銅錢?”
“銅錢?”
“沒錯,就是平日裡我們花的銅錢。”
秦雲恍悟,連忙從身上掏出一枚銅錢,然後好奇的遞給柳味,柳味接過銅錢,然後將一隻酒杯倒蓋,在銅錢上吹了一口氣後,將銅錢在酒杯底砰砰敲着,而就在他敲了幾次後,突然鬆開了手。
剛纔拿着銅錢的手已是空空如也,那隻酒杯紋絲不動。
秦雲瞪大眼睛看着,可是卻不明白柳味要她看什麼,她只是好奇,銅錢去哪裡了?
就在秦雲準備問上一句的時候,柳味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杯:“秦姑娘自己打開看看。”
聽到柳味這話,秦雲的心突然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但她還是小心謹慎的將酒杯給掀開了,酒杯掀開,剛纔還在柳味手裡的銅錢,赫然就在酒杯之中。
秦雲忽而驚喜,像一個看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
“真是神奇,駙馬怎麼做到的?”
柳味笑而不語,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好了,跟秦姑娘的事情已經聊完,本駙馬也是時候離開了,告辭。”
柳味說完,便離開了,沒有一絲停留。只留秦雲坐在那裡手裡拿着銅錢,微微發愣。
柳味離開秦氏酒樓坐上馬車之後,才終於忍不住嘆息一聲,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聰明的男人,秦雲心裡是怎麼想的,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他的身份太特殊了,他不知道能不能給秦雲幸福,因此他不敢隨便承諾。
在這件事情上,他和秦雲一樣,是沒有安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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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開封府平靜了不少,可能是因爲快要過年的緣故,就連罪犯也不怎麼行動了吧。
晉王回到開封府後,將他在皇宮裡遇到的事情跟蘇另看說了一遍,蘇另看聽完後沉思片刻,道:“柳味說的不錯,不管那夥強盜是什麼人,我大宋派兵鎮壓是必須的,至於王爺想知道那夥強盜是遼國的還是其他的,屬下覺得他們不太可能是遼國皇帝派的,甚至不太可能是遼國人,屬下覺得他們可能是南漢人。”
“南漢人?”晉王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又覺得有些理解。
“沒錯,南漢人,如今的遼國新帝剛剛登基,也許背地裡他敢對我們大宋做些什麼,可明目張膽,他們卻不一定敢,再者,從王爺的敘述上來看,那夥強盜的數目可能不躲,不然不可能只是屠殺了我大宋幾個村落這麼簡單,如果他們是遼國的人,會派出那麼少的人嗎?”
蘇另看的這話先派出了遼國人的可能,晉王微微頷首,又問道:“那你如何能夠肯定那夥強盜是南漢人呢?”
“王爺,南漢被我大宋打的節節敗退,他們怎麼可能不在背地裡做手腳?可我們與南唐、吳越通商的時候,做手腳的病不是他們而是遼國人,那麼他們會怎麼做呢?屬下看來,他們只有挑撥我們大宋和遼國之間的關係,讓我們兩國之間交戰,進而無暇顧及他們南漢。”
蘇另看短短數語已是將情況說了個明白,晉王聽完後有些欣喜:“如果事情真如蘇先生說的那樣,那麼派兵鎮壓那夥強盜想來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蘇另看笑了笑,在對待遼國這件事情上,他一向認爲,不管是什麼事情,都絕對不能夠手軟,遼國人狼子野心,跟他們心軟,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京城的命令傳到邊境後,很快被邊境的將領付出了實施,短短几天之內,便將那夥強盜給斬殺殆盡,而當他們出手後,發現那夥強盜並不是遼國人,而是南漢人。
與此同時,遼國排出的兵馬也剿滅了另外一夥強盜,他們發現那夥強盜正如他們遼國帝師李隱說的那樣,是南漢人。
一時間,大宋和遼國都恨南漢入骨,只是遼國與南漢相隔太遠,這恨再濃,可越過地域後,也會慢慢飄散。
兩夥南漢強盜被殺的消息傳到南漢的時候,南漢已成強弩之末,他們每天都在打敗仗,每天都有地方發出叛亂,而南漢國主,卻還在做着自己的美夢,他認爲自己能夠永遠當南漢國主。
而他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爲樊鬍子讓他這樣想的,整個南漢,此時已全在樊鬍子的掌握之下,就連派兵抵禦大宋兵馬的事情,也都交給了樊鬍子;南漢國主劉,整日裡只知道吃喝玩樂,跟自己的波斯寵妃媚豬在後宮yin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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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臘月三十。
這天的大宋京城下起了雪,大雪紛飛,整個京城很快成爲一片銀白。
柳味早早就在酒莊忙碌,過了正午後,才命柳全將桃符拿出來張貼。
桃符,既今天的春聯,周代已有之,不過宋朝之前皆是桃木,宋朝後變爲紙張,因爲柳家酒莊是做生意的,因此這桃符所寫聯語也就跟生意興隆有關。
這樣在柳家酒莊一番忙碌後,柳味才冒着寒雪向府裡趕去。
本來柳味是有馬車的,不過過年了,馬車伕也要回家陪伴親人,因此柳味就成了步行。
京城的街頭已有厚厚積雪,行人漸稀,柳味頂着寒風漫步行着,走到一街角的時候,看到一位老婦人捲曲着身子臥在雪地裡,老婦人的身子瑟瑟發抖,一張臉凍的通紅。
柳味心頭突然不是滋味起來,很多百姓包括他都要回家與親人團聚共賀新年了,可眼前的這個老婦人卻無家可歸,而且任由寒雪覆蓋的話,她可能成爲路邊的凍死骨。
老婦人的眼神中有一種渴望,一種哀憐,柳味上前將她扶了起來,老婦人的牙齒上下打顫,嘴脣凍的有些發紫,剛喊了一句公子,下面的話便因爲嘴脣的不適應而說不出來了。
柳味將自己的袍子摘下給老婦人披上,又將幾兩銀子塞在老婦人手裡,囑咐她道:“有家就回家,沒有家就用這些銀子找家客棧先住着,明天去柳家酒莊,我讓人給你安排個地方。”
柳味這話是淡淡的,可聽在老婦人耳裡卻十分溫暖,老婦人連忙跪下給柳味磕頭,嘴裡說着含糊的話語。
老婦人的身影漸漸遠去,柳味起身時向街角的一處瞟了一眼,本來只是無心一望,可當他這樣瞟了一眼後,發現街角一隱蔽處竟然有人影閃過。
柳味立馬衝了過去,那個地方很隱蔽,不過早已沒有了人,只有一個腳印在雪地上留下。
腳印不是很大,寒雪飄飄灑灑的落下,幾乎快將其覆蓋,柳味望着那腳印深鎖着眉。
是個女人。
從腳印上來看,柳味可以確定一直跟蹤自己的人是個女人,只是那個女人爲何要跟蹤自己?
柳味向四周望了一下,他能夠感覺到那個女人還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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