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大勝!”
“大宋打贏第二次平夏城之戰”
“大敗青塘!”
當捷報從平夏城一路東傳,所到之處,大宋各路皆一片歡呼。
“這恐怕是大宋最輝煌的時刻!”
自從大宋建國以來,對外戰爭可謂是屢屢受挫,喪失土地,輸送歲幣更是家常便飯,而連續兩次平夏城大捷,則讓大宋昂首挺胸。
除此之外,大宋正面戰場上用騎兵正面擊敗青塘騎兵更是讓大宋舉國振奮。
一直以來,騎兵都是大宋最大的痛處,在面對遊牧民族的時候,屢戰屢敗,只能依靠城牆被動防守,如今大宋騎兵野戰擊敗青塘騎兵,終於證明了自己的戰力。
“好!”
垂拱殿內,趙煦看着捷報,拍案而起道。
大宋能夠取得如此大勝,讓趙煦意氣風發,曾幾何時,他立志要對遼夏強硬,可謂是羣臣反對,如今大宋連續兩次平夏城之戰,非但沒讓西夏討得半點便宜,反而讓西夏損兵折將。
“原來西夏真的是紙老虎罷了!”趙煦不由想起當初範正的一句無心之言,不由感慨萬分。
“恭喜官家!”
羣臣紛紛祝賀道,大宋取得如此戰果,自然讓人朝堂振奮。
“臣等爲邊關諸將請功!”滿朝百官紛紛上奏道。
章惇意氣風發道:“此次打贏西夏全靠章楶居中指揮,調動全軍,方有此大勝,當爲首功。”
章楶乃是章惇的堂兄,章楶主持此戰大勝,自然讓他也臉面大漲。而且他並非是任人唯親,無論是淺攻擾耕的戰術,還是此戰的調度,皆是出自於章楶之手,其爲首功當之無愧。
其他官員也紛紛點頭。
然而呂大防卻臉色古怪道:“章經略使的確是功勞頗高,然而此戰諸軍卻共推他人爲首功?”
“他人爲首功?”百官不由一愣,難以置信的看着呂大防,要知道這可是戰功,章楶身爲主將當之無愧,誰敢冒領其功勞。
“諸將共推範太丞爲首功!”呂大防直接道。
“範正?此戰他根本就沒有上戰場,怎麼可能是首功?”章惇忍着怒氣道,他承認第一次平夏城之戰,範正力挽狂瀾,守住了平夏城,當爲首功,而這一次,範正一直老老實實的開封,怎麼會成爲千里之外的戰場上的首功。
曾布苦笑道:“範太丞雖然沒有上戰場,然而此戰皆是範太丞的傑作,首先擊敗青塘騎兵的鐵浮屠和柺子馬的設想出自於範太丞之手,其次,第二次平夏城之戰,早在第一次平夏城之戰結束之後,範太丞就定下了計策,利用祝由術明裡暗裡引導小樑太后來攻,並提前準備好守城之物,這才讓平夏城擋住了百萬夏軍的圍攻。”
“啊!”
章惇不敢置信,誰能想到有人不在戰場還能擔當此戰的首功,這簡直是天下奇聞。
範正聞言無奈道:“多謝諸將的賞臉,範某未到戰場,擔當此戰首功不能服衆,臣愧不敢當。”
趙煦微微頷首,他自然知道範正在此戰中立下汗馬功勞,然而將一個未到戰場的人定爲首功,恐怕難以讓前線將士心服。
爲了安撫前線將士,也只好委屈範正一次了。
曾布卻搖頭道:“官家多慮了,範太丞爲首功乃是衆望所歸,非但諸軍推舉範太丞爲首功,就連涇原路經略使章楶和副使郭成也同樣上表推舉範太丞爲首功。”
章惇也頓時沉默。
未上戰場卻立下首功,而且是諸軍衆望所歸,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奇事。
當下,趙煦論功行賞,範正爲首功,章楶爲次功,其他諸將皆有封賞。
“臣代前線將士,多謝聖恩。”範正無奈領命道。
“微臣認爲是時候對西夏反攻了!”封賞完畢之後,章惇鄭重道。
新黨衆人也紛紛附和。
這兩場大戰徹底改變了大宋的被動局面,讓大宋和西夏的攻守之勢爲之一變,從此以後,西夏損兵折將,將會被迫轉爲防守,而大宋將會依據平夏城和諸多棱堡,轉守爲攻。
“準!”
趙煦意氣風發道,
宋夏之前的恩怨實在是太多了,大多數時候都是西夏攻,大宋守,如今終於到了大宋終於佔據了上風,自然要報一箭之仇。
很快,隨着平夏城之戰結束,西夏陷入防守,大宋正式開始反攻。
章楶派騎兵滲入天都山,主動襲擊靜塞軍司,擒獲包括嵬名阿埋、司妹勒都逋在內的三千餘人,繳獲牛羊十萬頭。
同時,宋軍蕃將李忠傑也組織騎兵滲入剡子山,襲擊卓羅監軍司的大本營,統軍仁多保忠僅以身免。
西夏剛剛在平夏城下慘敗,損失慘重,如今又連連被大宋騎兵偷襲成功,損失慘重,一時之間,西夏國內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和大宋西北交界的各部紛紛內撤,拋棄大量的土地和農田,以防備宋軍再次偷襲。
“一羣廢物!”
興慶府內,剛剛大敗而歸的小樑太后聽着一連串的噩耗,頓時氣急敗壞,將寢宮內的珍貴瓷器摔的滿地都是。
“末將請罪!”
隻身逃脫的仁多保忠跪在地上不停的請罪,這一次宋軍突然來襲,他雖然隻身逃脫,僥倖逃過一劫,然而卻損失慘重。
嵬名阿吳苦笑道:“太后息怒,莫怪仁多保忠,宋軍太過於狡猾,實行章楶的淺攻繞耕戰術,暗中偷襲我軍,纔有此敗。”
“太后息怒,此戰全怪宋軍卑鄙,如果正面對抗,末將定然殺的宋軍片甲不留!”仁多保忠恨聲道,一直以來都是西夏偷襲宋軍,宋軍偷襲西夏軍司還是第一次,他一時不查,中了埋伏,自然心中不甘。
“正面對抗,你是想去攻打平夏城還是對陣大宋三千鐵浮屠!”樑乙逋冷笑道。
嵬名阿吳和仁多保忠乃是忠實的西夏皇黨,乃是他篡位的最大阻礙,仁多保忠如此慘敗,其中就有樑乙逋的情報。
仁多保忠頓時滿臉冷汗,平夏城可以說是西夏的噩夢,三千鐵浮屠更是和青塘交戰一戰成名,讓他去和其對抗,恐怕死得更慘。
嵬名阿吳反擊道:“如果微臣沒有記錯,此乃國相大人第二次邀請青塘共攻大宋,連續兩次大敗,此次西夏慘敗,國相大人也難辭其咎!”
“你還有臉說!本宮讓你聯合阿里骨攻打熙河六州,趁機擾亂大宋的陣腳,你們倒好非但寸功未立,竟然還損兵折將,讓大宋耀武揚威。”小樑太后憤怒至極,當下連樑乙逋也一同遷怒。
樑乙逋頓時氣焰一消,無奈道:“妹妹你有所不知,青塘騎兵本就裝備落後,這才被我等五百套冷鍛甲所打動,同意出兵,可是好巧不巧,偏偏碰上了大宋的三千鐵浮屠,二者戰力上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由此慘敗不足爲奇。”
“以微臣所看,青塘朽木不可雕也!如今五百冷鍛甲不給也罷!”嵬名阿吳見到青塘損失慘重,再加上西夏損失慘重,準備賴掉許諾給青塘的五百冷鍛甲。
“不可!青塘乃是西夏對抗宋國的盟友,如果惡了青塘,西夏的處境恐怕更加艱難。”樑乙逋反駁道。
二人很快爭執不休。
“好了!莫要再爭了,冷鍛甲會給青塘,不過要優先供應西夏鐵鷂子,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讓西夏度過此關?”小樑太后怒聲道。
如今西夏損失慘重,大宋如果繼續攻打,西夏恐怕將會失去黃河以南所有的領土。這對西夏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二人這才住口,沉默片刻,異口同聲道:“還請太后向遼國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