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殺出城去

不只完顏宗翰被嚇呆了,連上次經歷過恐怖炸彈襲擊的完顏宗弼,也被嚇的不知所措。上次的情況他是歸罪於宋軍在山谷中設伏,伏兵使用威力巨大的炸藥對付他的人馬。但這次,附近沒有任何可以設伏的地方,開封城南方向是一馬平川之地,連一個人都藏不住,怎麼可能還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沒有人能想的出來這是什麼情況,經歷了無數征戰的完顏宗翰和完顏宗弼完全被嚇呆了,他們不知道如何應對。他們其實還算幸運,並沒站到發生恐怖爆炸的地方,而是站到了各自指揮攻擊的城門外距離開封城較遠的山坡上,不然他們有沒有命留下來都不一定。

多個金人攻擊的城門外方向都有這樣劇烈的爆炸發生,在城門外兩裡地左右密集列隊準備攻擊的金軍,遭遇了慘重的損失。爆炸點附近,是一個寬幾十丈,深達一丈到兩丈的深坑。這個大坑上原本所站的那些軍士及馬匹,都已經被炸的無影無蹤了,大坑附近的軍士也不見了一大批。

很遠處的那些列隊準備攻城的金軍軍士臉上、身上,不時地落下同伴身上的碎肉。

所有金軍陣列都亂了,沒有一點秩序。

不只是完顏宗翰和完顏宗弼、完顏杲等指揮攻城的金軍將領被嚇呆了,連城頭上指揮作戰的宋軍將領都是這樣,他們根本想不到城外金人密集站列的地方會發生這種讓人異常恐懼的事。金人的第一波大規模攻城行動被“飛雷炮”擊退了,待命攻擊的金軍軍士被這沒有任何徵兆的爆炸摧毀近半。

許多城頭上的宋將也明白過來,這就是讓王晨對金人攻擊有恃無恐的武器。

在金人再次南攻的消息傳來後,王晨想到了在城外金人攻城時候兵力可能集結的地方埋設炸藥的想法,在與虞允文詳細商量了幾次後,認爲完全可行,終於付諸行動。

也就在距每個城門外大概八百到一千米距離,對於金人來說遠離城頭上守軍箭矢攻擊的安全範圍內,發動軍士利用晚上時間挖了地道。每條地道長約兩百米,在裡面埋設大概一千到五千斤左右的炸藥。地道有另外的秘密出口,在金人抵達開封城外的那天晚上,王晨令執行任務的軍士先行躲藏到地道中,等金人在埋設炸藥的地方集結準備攻城後,就點燃埋設在地底下的炸藥。

這些執行點燃炸藥任務的軍士都是王晨選出來,各方面素質特別好的軍士,準備在以後的時候將他們訓練成特種部隊的成員。這些都是各方面表現非常好的軍士,也只有他們能完成這個任務。這些軍士在執行任務以前,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的艱苦訓練,他們能在這樣的地道中躲藏幾天也不成問題。今天飛雷炮爆炸的聲音就是他們行動的信號,爆炸開始後,躲在地道中的軍士先後點燃的炸藥。

因爲不知道金人會選擇哪些城門進攻,而時間也不允許在所有城門外都挖這樣的防禦工事,王晨只能選擇性的挑選幾個城門,金人明確不可能攻擊的那些水城城門外沒有埋設,而金人肯定會選擇首攻的南薰門外埋設了五千斤炸藥。其他一些城門按所挖的地道情況埋設一千到三千斤不等的炸藥。

在做這些佈署時候都是秘密進行的,大多都在夜間進行,夜間時候開封城內外都實施嚴格的戒嚴,金人細作並沒偵探到情報。即使有金人的細作發現異常,他們也是不知道宋軍到底在折騰什麼。

而開封城實施的嚴格戒備制度也讓金人的細作沒那麼容易出城傳遞情報,暴風雪讓他們傳遞情報的難度進一步加大。因爲秘密地做了這樣的佈置,王晨甚至想讓鄭州的折彥質,滑州的宗澤將金軍放到開封城外來,不讓其他城池及防禦工事的宋軍阻擋,讓金人到開封城下接受超級炸彈的洗禮,給予其致命的一擊,只是因爲有太多的顧慮才放棄這一衝動的想法的。

這些佈署做完了後,開封城內的炸藥幾乎沒有庫存了,只能令軍器監的工匠們日夜趕製,以備後面所需。這是守株待兔的手段,但王晨知道,只要金人準備攻城,那肯定可以發揮作用,只是作用能有多大,他也不知道。當在望遠鏡中看到南薰門外爆炸的地點下百金人列隊最密集的地方後,王晨樂的差點一頭從城頭上栽下去了。

乖乖,如此規模的炸藥,在人羣非常密集的地方爆炸,那被炸死炸傷的人,保守估計也有上萬人。

守株待兔的防禦計劃成功了,王晨自然也不會就這麼罷手。在昨天晚上王晨召集各城門守將佈置任務的時候就做了這樣的安排,各城門內,要集結三千到一萬的騎軍,要是城外攻擊的金軍不支,馬上打開城門衝殺出去。從望遠鏡裡看到城外的金軍已經被炸的四處潰逃了,王晨怎麼會錯失這樣的機會,馬上下令在城門處待命的陳淬,率麾下的一萬殿前司騎軍殺出去,徹底擊潰城外的金軍。

隨着王晨的命令下達,緊閉了幾天的南薰門被打開,已經等候多時的陳淬,馬上抽出了戰刀,喝令身後列隊整齊的騎軍軍士,跟着他殺出去。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在南薰門下響了起來,很快殿前司的騎軍就在陳淬的一馬當先率領下,箭一般地朝不遠處亂成一團的金軍陣列衝殺過去。殿前司騎軍軍士背上那火紅的披風隨風捲舞,與在陽光下閃着寒光的戰刀和成一副鮮豔刺激的畫面,在已經被數次爆炸破壞的不成樣子的雪原上襯映下,非常的奪目。這支紅色的隊伍像一把劍一樣,直往已經明顯不支而潰逃的金軍陣列中衝過去。

與南薰門差不多的情況陸續在其他城門出現,看到城外的金軍被炸的不成樣子,潰亂的沒有秩序後,各城門的守將在短暫的震驚後,也都驚醒過來,他們以抑制不住的驚喜下令,待命的騎軍出擊。

也就在幾處城門外發生劇烈的爆炸,準備攻城及潰退的金軍被炸的慘不忍睹之時,開封城內幾乎所有人騎軍都衝出城去了。擴大戰果的大好機會,撈取軍功的機會,沒有人會放棄的。

在下達出城攻擊命令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守城將領都對王晨生出無比的敬意來。

隨着各城門守將的命令下達,在城門附近待命的騎軍,都在城門打開後,怒吼着,揮舞着戰刀往城外的金軍陣列中樣過去。很快,他們在衝殺的時候路過了那個發生劇烈爆炸的大坑,巨大的爆炸坑及附近的慘烈情況讓許多人不寒而慄,但金人遭到的慘不忍睹的打擊讓他們信心大振,以前遇到多人的恐懼幾乎沒有人,彷彿面前那些四處亂逃的金軍軍士都是待宰的羔羊,可以任憑他們砍殺的。

應王晨的請求,李綱也到北面的通天門觀戰並協同指揮,看到戰況發生了這樣的變化時候,李綱驚的目瞪口呆,嘴巴張大着都忘記了合攏。

“天哪,怎麼會這樣?”李綱喃喃自語,“金人就這麼容易被擊敗了?我是不是在做夢?”

狠狠地擰了一把,難以忍受的疼痛傳來之時,李綱這才確信他不是做夢。

“這仗,我們勝了,金人的攻城以慘敗而告終,哈哈!”李綱忍不住狂笑起來。

知禮守節的李綱從來沒有在旁人面前如此失態過,但他今天實在忍不住了。

與李綱一樣狂笑的還有其他城頭上守城的將領及觀戰的大臣,在不可置信地看着這一切後,他們也一樣狂喜狂叫,那些一向以守禮著稱的大臣如趙鼎、胡寅等都忘記了他們的身份,與附近的軍士一樣振臂高呼起來,爲殺去城去的大宋騎軍鼓勁喝彩。甚至他們都起了跟着出城衝殺的念頭。

激情與熱血,在這一刻完全點燃,斯文在這一刻完全掃地了。

與大宋軍民狂喜完全不一樣的是,包括完顏杲、完顏宗翰、完顏宗弼在內的金軍將領卻如同遭遇惡夢一樣,對於發生在他們所領軍隊中的慘狀他們完全不可置信,在爆炸發生,被波及的軍士四下逃命,其他不被波及的軍士也受影響之際,他們都不知道該下命令做出應對。也就在爆炸發生地方的軍士已經亂成一團,潰逃間相互踩踏、相互擠壓而進一步受到重創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馬上下令抵抗。但他們也知道,遭遇如此恐怖的打擊後宋軍又趁勢殺了出來,即使下令抵抗,又怎麼能抵抗得住?現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撤退、逃跑,穩固了局勢後纔有機會抵抗、反擊。

完顏杲、完顏宗翰、完顏宗弼及其他指揮攻城的金軍將領,在下令那些僕從軍拼死抵抗的同時,向女真騎軍下達了撤退逃跑的命令。完顏杲和完顏宗翰、完顏宗弼等人在命令下達後,也不待人馬集結,馬上帶着受影響還不是很大的女真騎兵先一步逃跑了。

在逃跑的時候,他們一再命令,漢軍及其他僕從軍殿後,掩護他們逃跑。

但就在他們逃跑的時候,從開封城內殺出來的宋軍騎兵,已經揮舞着戰刀衝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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