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每天都忙碌,忙的都是軍務,艱苦練兵。不只白天,晚上時候也經常在軍營中,操練軍士。
朝廷雖然賞賜了他府邸,但王晨極少回自己的府中休息,大多時候,他都是歇息在宮中,或者軍營中。小皇帝趙諶要是一天看不到他,心裡就會緊張,感覺到極不安全,對此啼笑皆非的王晨也只能無奈地聽從趙諶的要求,大部時間呆在宮中。
皇宮中的人丁依然非常稀少,只有四位皇室成員:元祐太后、趙諶、趙環環、趙珠珠,服侍他們的人也不多,只有不到百人。諾大的皇宮依然顯得空蕩蕩,三位年幼的趙姓皇室成員整天提心吊膽,要求王晨在宮中陪他們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穿越來北宋已經幾個月了,他的板寸頭也變得很長了,可以梳辮子了,但王晨身邊並沒有服侍的人,一頭長髮很難打理,幸虧趙環環和趙珠珠兩位尊貴的公主不惜自降身份,替王晨打理這些,每天都給他梳理頭髮,整理裝束,連他換下的衣服也是由她們負責叫人清洗的。起初王晨還在不太好意思,但時間久了,習慣後覺得理所當然,很坦然地享受兩位公主替他的服侍。
甚至一些生活上的事,他都離去讓兩女幫他的忙。趙環環和趙珠珠也從來沒有拒絕,連每天晚上替王晨疊被鋪牀的事都會做。在與趙環環和趙珠珠的不斷接觸中,王晨也完全明白了兩女的心思,不過他在感情方面表現卻很含蓄,並沒有任何直接的示愛表示。
說實在,他與這兩位漂亮的公主之間並沒產生那種非常濃烈的感情,依他自己所想,主要的還是對美麗、高貴的女人生出那種男人對女人的欣賞與佔有感覺,他與兩女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那種非常強烈的發自內心的愛慕和激情。他只能說,他喜歡這兩個美女,不希望她們被其他男人所得,但不敢說愛上她們中的任何一個。要是說愛,有點褻瀆了“愛”這個字眼,因爲他沒有非哪個人不娶的念頭,他與任何一個相處都挺坦然,佔她們小便宜也沒覺得什麼不妥。
當然,在王晨眼裡,趙環環和趙珠珠也只是兩個乖巧可愛的美麗女孩,他一直沒將她們當公主看待,兩女在他面前也沒表現出公主的尊貴,大多時候都是一副含情脈脈,小鳥依人的架勢。
到了後來,王晨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了。
一個多月的辛苦練兵下來,王晨被太陽曬的很黑了,其麾下的軍士也是如此,不過整支人馬的面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令行禁止,行動如一在平時的操練中得到了體現。
但是到了戰時情況會如何,王晨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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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來宋朝後,幾乎沒有一天有閒的時間,這段時間也是一樣,天天練兵練的王晨已經忘記了一切,直到某一天練兵休息間,聽聞跟在身邊的張憲無意中說起開封以前是多麼繁華,但繁華卻被金人破壞了很多,如今情況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復後,他纔回神過來,開封在歷史上是個繁華之地。
張擇端的一副《清明上河圖》使得北宋的繁華被後人所熟知,但在王晨的記憶中,被金人攻破過後的開封城已經是一片蕭瑟,流民遍地,市場蕭條,沒有任何繁華可言。但在聽了張憲所說,開封的情況已經有了極大的改善後,他也心生好奇,想去看看開封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在給全軍放了一天假,讓軍士們好生休息的時候,王晨以到坊間視察民情爲由,想帶着幾個人上街去逛逛。
聽到王晨要去宮外,街上視察民情,小皇帝趙諶鬧着也要跟去,趙環環和趙珠珠也非常有興趣想要去,但在王晨以太陽非常大,會將他們曬出病,而且如今的開封街頭非常不安全,容易出事爲由,將三人勸在了宮裡,獨自帶着張憲等幾個人出去了。開玩笑,要是帶着趙諶和趙環環、趙珠珠出去,他還能有機會好好看一下開封的情況,順便體察一下民情嗎?
能跟着王晨去外面溜達,張憲等幾個有幸跟隨的軍士覺得非常榮幸,因爲能整天跟在王晨身邊的,都是極得其信任的人,可以算是他的親信了。
王晨依宗澤的建議,收羅了一些親兵,基本都是宗澤所募集的義烏兵,大概有二十個人,這些人平時都跟在他身邊。張憲雖然不是他的親兵,但也整天呆在他身邊。今次出去私訪,他也跟了出去,帶着王晨選定的親兵中的五個人,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王晨。
雖然說知道他們五個人加起來不一定能打倒王晨,但他們還是認爲五個人可以保護王晨的安全的。
因爲是盛夏時節,天氣很熟,王晨出宮閒逛,順便看看開封城防的修建情況是在一大早,城門剛剛打開的那個時候。
城門剛打開,城外那些行販路人一窩蜂地擠進了城,隨之散到城內各處。挑鹽擔的、趕驢腳的、賣柴灰的、糶糧食的什麼人都有。城門的守衛盤查很嚴格,生怕混進金人的細作,那些身份、來路不明的人都被特別搜查,沒辦法證明自己清白的人,會受到進一步的審查。
看到守城的軍士忠於職守,站在南薰門處看了一會軍士盤查情況及城防修築狀況的王晨滿意而去。
城外的流民還有一些,但也差不多能得到官府的贓濟,城內的流民基本看不到了,原本戰後開封城頹廢情景看不到了。認爲開封已經平安,金人不會再打來的許多人,也紛紛返回,回到自己的家園。開封城內的人口比靖康之難發生時候多了很多,各項營生也在慢慢恢復。
一路行去,卻見許多家戶在打火做飯,沿街到處可見冒出的縷縷炊煙,一些早點鋪子也開始營業,看上去到處是熱氣騰騰的景象。
許多懶得做飯的市民走近這些早點鋪子,享受熱氣騰騰的美食,邊吃邊聊。宋朝時候並沒有莫談國事的禁忌,百姓們最津津樂道的就是如今的時局了。走在大街上,都可以聽到百姓們在大聲爭論着如今大宋與金國之間的局勢,還有關於二帝及那些被俘的宗室情況也是他們談論的話題。
王晨帶着張憲及其他幾名隨從出來,並未用過早飯,他們是想上街嚐嚐外面的美食。
聞着各種使勁鑽入鼻間的香味,王晨直覺得腸胃在咕碌地抗議,馬上對身邊跟隨的張憲說道:“宗本,你們也肚子餓了吧,我們尋個味道不錯的地方,先用了早飯再說。”
“殿帥,卑職知道前面有一家酒店有多種美食,那裡的煎餅和麪食非常不錯的,要不我們去那裡嚐嚐?”張憲的提議馬上得到了王晨的同意,一行人直奔那家叫“悅客來”的酒樓而去。
一段時間的平靜會讓很多人馬上忘記戰爭的殘酷,這從“悅客來”酒樓裡面食堂滿盈的熱鬧情況上可以看出來。王晨一行進到酒樓內時候,大堂裡已經坐滿了人,他們進去的時候,剛好兩桌食客吃完起身,給他們騰出空位,不然都沒地方坐。
王晨和張憲兩人坐了一張桌子,其他五名隨從擠在另外一座,吃什麼自有張憲做主。
在等上吃食間,王晨卻聽到鄰桌一行商人模樣的中年人在那裡咬着蔥餅對身邊的人大聲說着話:“你們可知道,前些日子,官家給金人下了必須將二帝和被俘的那些宗室都送回來,並返還道君皇帝和靖康天子作爲賠償送給金人的財物,還要金人讓回被佔之地,你們說,朝廷是不是準備北伐了?”
邊上一個士子模樣的讀書人馬上接口:“你不知道,朝廷已經禮送金人和談使團回去了嗎?官家告訴金人,若金人不歸做,以後他一定會提點兵馬,打到燕京去,金人如何對待道君皇帝和靖康天子,他就如何對待他們。依某想啊,我大宋北伐的時間肯定不遠了,金人也會有顧忌。”
另外一個人又馬上接口,“是啊,現在金人肯定不敢如以前那樣,不把我們宋人放在眼裡。王殿帥只率兩萬人,就將一萬五千金軍盡殲,金人從來沒遭到如此慘敗過,他們以後想再南攻,肯定是要掂量掂量,官家的國書他們不敢不理會的,不然怎麼會派使團來和談?”
“對啊!”剛開始那名商人模樣的中年漢子一拍大腿接回了話:“要不是王殿帥英明神武,領軍擊敗了完顏宗弼的人馬,盡殲其部,那現在開封城哪裡有這般安寧,說不定再被金人攻破了。王殿帥一仗打的金人哭爹喊娘,再不敢和以前那樣胡作非爲,官家和李相公拒絕了金人和談的請求,一意準備北伐,有王殿帥這樣勇敢的將領率軍,金人以後有苦頭吃了!”
剛剛拿起一張大餅吃的王晨,聽到食客將他當作談論的主角,不禁有得意又覺得好笑,他也瞪了一眼聽了這些話後挺激動,想站起來說幾句的張憲,示意張憲不要亂說話,聽這些百姓胡說就行了。
被王晨一瞪後,張憲只能老實地坐着,埋頭啃吃大餅和麪條,但兩隻耳朵卻是豎着,準備聽到有人胡說八道,說王晨不好的話,馬上就站出來反駁。
王晨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最敬仰的人,他不容許百姓們胡嚼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