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倉促間的伏擊

在王晨的手下領軍後,無論是韓世忠還是岳飛,或者王德,他們都收起了原先的自大,小心翼翼地行事。畢竟他們都是犯下罪責之人,都是得王晨的特別恩典纔有機會繼續領軍,心裡有惶恐的感覺,即使是得王晨刮目相看的岳飛也是如此。

他們都想以戰功證明自己的能力,因此在每一次作戰中都表現的非常勇敢,玩命一樣衝殺。在令他們救援王彥之前,王晨是下了死命令,不惜代價也要擊退襲營的金兵,因此沒人敢懈怠。

數萬精銳的大宋騎軍在卯足了勁的將領率領下,很快就與金軍廝殺在一起,原本差不多一面倒的戰役,變成了一場混戰。宋軍中裝備的火器也基本沒有發揮威力的時候,兩方人馬就用最原始的方式在廝殺。看到轉機的王彥,也趕緊命令手下收羅潰兵,全力反擊。

如果援軍到來之際,不死命反擊,那他再也不要想領軍殺敵了。

王彥部人馬被殲滅的數量並不多,大多都是慌亂之下潰敗,但金軍追殺弱去,許多人也回過神來。只要有軍官指揮,那馬上可以湊起一定的人馬,組織起反擊。許多時候往往都是這樣,大家都一窩蜂似得逃跑,那跟着逃跑的人會越來越多,但要是一些人咬着牙堅持下來抵抗,那還真的能成氣候。

大宋軍隊在戰力上與金人是有相差,但再相差,兩三名宋軍軍士對付一名金軍總是可以的吧?可是在以往作戰過程中,數百名金軍就可以追的數萬宋軍落荒而逃,靖康之難時開封之戰,八名金軍登上城頭,數萬宋軍竟然一鬨而散,不做抵抗。宋軍慘敗,就是敗在不敢抵抗。或者說沒勇氣抵抗。

要是拼了命要抵抗,那無論情況多慘,總會給予金人以足夠大的殺傷。

今日情況就是這樣,王彥部雖然遭到了金人的突然襲擊,許多人馬潰敗,但王彥這個主將並沒有逃跑,而是帶着一萬餘人馬死命抵抗,等待救援。這樣金人即使取得了這場突襲戰的優勢,也不可能很快就結束戰鬥。即使他們最終取得了勝利,但付出的代價也會不少。

如果任何一場戰事時候。宋軍將領都是抱着這樣的想法,拼死力戰,那金人無論如何都是承受不了這般巨大的傷亡的。今日韓常與昭合在戰術上安排是沒有問題,但他們畢竟人數太少,面對宋軍的拼死抵抗及及時的救援,應對起來還是非常吃力。

而救援的宋軍越來越多,除了騎軍,大量的步軍也從四面八方而來。這些宋軍作戰的勇猛程度是昭合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打到後來。他都極度懷疑這是不是宋軍設了一個套,讓他往裡面鑽。宋軍是以一部戰力較弱的人馬作爲誘餌,來引誘他率軍攻擊,然後趁亂包圍。將他的人馬全殲。

如果宋軍真的這樣,那他們肯定會率軍偷襲真定府。

一想到此,昭合汗都嚇出來了,他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看到增援的宋軍越來越多。己部人馬由主動變爲被動,昭合知道今天已經沒有更多作爲,也怕真定府有失。立即喝令各將,趁宋軍包圍圈沒完全形成前,殺出一條血路去,退回真定府。

王晨在佈置完各部的行動後,也立即率領中軍人馬近十萬,快速往真定府方向快速行進,準備在半途截住撤退回真定方向的金軍。虞允文跟在王晨身邊行動。

因爲騎軍大部都被派出去增援王彥部及偷襲真定府了,王晨身邊能調用的騎軍只有三千人,其他都是步軍。馬匹少,騎兵數量不多的問題在這個時候馬上顯現出來。要是有足夠數量的騎軍,那這樣的調遣就不要擔心什麼,而現在,這樣的兵力調遣還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元帥,王彥將軍能支撐得住嗎?”跟隨着王晨一道行進的虞允文,在奔出大營十幾裡後,忍不住問詢道。

暫歇的王晨,策馬馳到一個高坡上,拿着望遠鏡察看了一下週圍情況後,這纔回答道:“希望王彥能支撐到我增援的人馬抵達!”

此時的王晨,差不多已經將王彥的“八字軍”當誘餌了,他覺得,即使王彥部全軍覆滅,但只要殲滅了昭合與韓常所領的這數萬金軍,那也是非常划算之事。付出十萬人的代價,全殲金軍五六萬,這樣的傷亡比例大宋完全可以承受,更不要說還可以得一座真定府城。

金軍即使敢這麼冒險,那他也就跟着冒險一把,賭大一點,要是僥倖成功,那更可以震懾金人。

王晨是相信,即使他派出更多的人馬增援王彥部,也是沒辦法完全殲滅襲營的金軍,金軍肯定有大隊人馬會回撤,爲了不影響宗穎部的奔襲真定府行動,他自己親率最靠近王彥部的中軍人馬截擊可能回撤救援真定府的金軍,讓宗穎部去奔襲這座北方的重鎮。

宗穎部的騎軍數量還有兩萬人左右,王晨就期望以這部騎軍奪取真定府城。

真定府及後世河北的真定縣,距石家莊幾十裡,在石家莊未建城之前,真定府是北方非常重要的一座城池,著名的河北三鎮指的就是太原、真定府和中山府,戰略地位非常重要。

靖康之難時候,金人強迫宋廷割讓河北三鎮,皇帝趙桓同意了金人的要求,但軍民不奉詔。

不過最終河北三鎮還是陷於金人之手,而隨後金人的胃口更加大,要宋朝割讓黃河以北所有地方,趙桓竟然也同意了。但河北諸城守軍依然大部不奉詔,金人佔領的那些城池,都是靠武力奪取的,無論是太原,還是真定府、中山府,金人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而得。要是能全殲真定府的守軍,將這座河北重鎮奪回,那付出十幾萬人的代價王晨也是願意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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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數次戰役後,王晨對“死亡”更加沒有感覺,在看次看到戰報時候,那些冷冰冰的數字激不起他太大的波瀾。他只要戰爭的勝利,或者這與他在特種部隊所受的殘酷訓練有關,也或許經歷了穿越事,許多方面王晨看的非常開。此次北伐,他是抱着這樣的決心:即使損失幾十萬人馬,只要收復河北,重創金軍,讓金人再也沒能力南下,他也是在所不惜。

虞允文不能完全明白王晨的心思,他經歷的殺戮遠沒王晨多,不可能無視將士的性命去做一些事的,因此非常擔心王彥部的安全。但王晨不予以理會,他相信,即使王彥部遭到重創,但派出的七八萬增援人馬肯定可以重創金軍,最終金人只能往真定府方向回撤。

王晨在率軍急行十五里後,也就下達命令開始佈陣。

這個地方是一個山谷地,戰前偵察時候是被標爲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怕金人在此伏擊,如今被王晨選爲截擊金人的地方。往真定府,並不一定要往這個山谷過,但要繞行幾十裡,多費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這個山谷是金人來時候的通道,王晨認爲,金人回撤真定府,依然會走這條路。

宗穎率部奔襲真定府,走的就是另外一條路,從這個山谷東面約二十里的一條小河谷通過,那個方向地勢也挺平坦,但從王晨的中軍大營往那個方向行進的話至少要多走一個半時辰約三個小時的路。

最先抵達這裡的是三千騎軍,後續兵軍在急行的過程中。王晨親自率五千騎軍及所帶的炸藥包抵達後,馬上下令軍士埋設炸藥包所帶的所有炸藥包,準備給回撤的金人以一番“禮花”的迎接。他知道步軍不可能很快就趕到,而且可能會與金軍遭遇上,要是金人回撤速度快的話,那截擊的人馬很可能只有他的三千騎軍。回撤的金軍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放他們回真定府,不然宗穎的奔襲計劃很難成功。

也就在五千軍士緊張埋設炸藥包的時候,有探子來報,說奔襲的金軍一部已經突圍出來,正往真定府方向逃跑。回撤的金軍與我急行的步軍相隔並沒多少距離,但金軍沒有主動攻擊我準備攔截的步軍,而是避開一定距離,更加加快速度行進。

綜合了幾名探馬回報的消息,王晨斷定,金人是認定我急行的步軍準備偷襲真定府,因此沒敢逗留,而是奪路回撤,就怕真定府有失。他清楚,他所設伏擊的地方戰鬥很快就可以打響,也馬上下令,還沒佈設好炸藥包的軍士,立即停止行動,只將炸藥炮散落在已經埋設好的那些地方就行。

金軍的回撤速度飛快,他不能按計劃行事了。

也就在三千騎軍先後回撤到山谷兩側的山坡上待命的時候,王晨的望遠鏡裡,已經可以看到打着火把快速往這個方向而來的長長隊列。

這肯定是金人回撤的人馬,己方應該沒有人馬有這麼快的速度,從這個方向往真定府而來。但爲了慎重,避免誤傷同伴,王晨還是下令軍士再探。

在軍士回來報告過來的正是金軍人馬時候,王晨的望遠鏡已經可以隱約地看到火把的光照映下,金人那醜陋的面孔及特殊的打扮。

很快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大地在微微震顫。

“準備引爆!”王晨沉着地下達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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