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嶽,齊嶽,有你無我!”西門沁幾乎扯着嗓子吼出了這樣一句話,似乎內心的憋屈能少一點。
這一場球,他輸了八萬兩銀子,內心痛的無以復加。
雖然西門慶有頭腦,會經商,可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啊。這一場球就輸掉了四分之一的家產,也夠他受的了。
“你們說說,有什麼方法?”搞垮吳家是第一步,可這太慢了,西門慶習慣了短平快的生意,哪有心情讓齊嶽活蹦亂跳的活下去。
“大官人,我倒是有一個好主意!”韓道國慢條斯理的說。
在十兄弟中,他算是老謀深算的人,一向被西門慶視爲左右手。
“快說!”西門慶遞過去一杯茶。
韓道國道:“齊嶽是打虎英雄,都頭何不將他推薦給東平府。我聽說知府正在徵兆人手,準備圍剿梁山賊寇啊――”
調虎離山?
高!實在是太高了!
西門慶拍了一下大腿,笑道:“這主意太好了,明兒我就去東平府遞帖子。”
十兄弟又細細商量了一番,商議妥當之後各自回家休息。
這一晚西門慶睡得香甜,甚至做了一個夢,夢見齊嶽跪在地上,大聲叫着“西門爺爺饒命”“哈哈哈――”
西門慶醒過來,發現嘴角流出了一抹哈喇子。
“大官人,什麼事這麼高興?”鄭月嬌替西門慶揉着腦袋,嬌聲問道。
“沒什麼,做了個夢。”
西門慶起身,鄭月嬌替他打來了洗臉水。這女人是應伯爵的婆娘,自從應伯爵被定了斬監侯之後就跟了西門慶。
西門慶洗漱完畢,走到了院子外,眼睛不禁定住了。
花子虛跪在了地上,身上還綁着一根荊條,看上去異常狼狽。
“子虛,你這是做什麼?”西門慶皺眉道。
本來他打算一早就找這傢伙算賬,那麼重要的時刻居然丟球,簡直是罪不容誅。
“大官人,我有錯啊。”花子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每哭一聲,就用手抹眼淚。
這一招是齊嶽教他的,手上抹了辣椒粉,想不哭都困難啊。
加上花子虛哭的時候想起了李瓶兒,成親這麼多年,那個如花似玉的老婆自己根本就沒碰過幾次。
自己的命苦到這份兒上,真是太苦了啊。
花子虛放聲大哭,捶胸頓足,哭得如此真誠,如此傷心,就連樹上的烏鴉都感動得飛走了--
西門慶還真被這貨給感動了,他上前一步,扶起花子虛道:“你我結義兄弟,何苦如此?”
“大官人,我昨天沒接住球,害得你輸了比賽,我罪該萬死!你打我吧,打我吧-――”花子虛抽下荊條,拼命的遞到西門慶手裡。
西門慶沒有打他,只是冷冷的看着。
於是,花子虛只好解下荊條,狠命的抽打着自己。
他還真下得去手,每一次都抽出一條血痕來,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啊,花子虛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