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略微沉思，心中想起了此去揚州路上陪着他的那個人。
答道：“我前去揚州之時，出了揚州不過一日，就被人設了殺局。”
“幸有上官大人隨行，不然我怕是都去不到揚州。”
“又何來破案一說。”
“此事與謝我有什麼關係？”珠簾後又問了一句。
李易繼續答道：“起初我想的是，此去揚州我們司首都破不了的案子，若是我也破不了。”
“最終落得個流放砍頭之禍。”
“於是想着忽悠上官大人隨我一同前往，期間打理好關係，到時破不了案她也能幫我說上幾句話。”
“到了後來，我忽然就想明白了。”
“上官大人何等身份，又豈是我幾句話就能騙去揚州城的？”
“除了她想去之外，應當是某位大人物讓她隨我去。”
“暗中護我周全，讓我安心破案。”
“此案不破，罪責最大的詩巡夜司，所以能讓上官大人保護我，又希望巡夜司無事的人，只有聖上了。”
“李易揣測聖上之意，還望恕罪。”
珠簾內沉默了幾秒。
傳出一道不錯的誇讚：“破此案你居首功，你想要什麼賞賜？”
賞賜。
李易仔細想了一下。
要個大官當？
可是剛穿越過來，什麼都不懂，怕是死得太早。
官太小的話，又沒什麼鳥用。
嗯，錢纔是好東西。
俯首道：“我是巡夜人，破案是我的職責所在，李易不敢尋求賞賜。”
“若是聖上真要賞，賞我些錢財就行。”
珠簾內又是一道饒有興趣的奧聲：“在揚州你拒恭王兄弟之邀，莫非你覺得我現在賞賜你，也是拉攏你？”
“小人不敢。”李易回答自如：“巡夜司本就是聖人所創，當爲聖人分憂，爲大唐效勞。”
“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李易就是個俗人，我連恭王那般邀請都不會應答，若是當了官，也不知道得罪多少人。”
“惹麻煩，所以要些錢財比較合適。”
“你倒是有趣。”聖人語氣緩和：“巡夜司有你，的確不錯。”
“賞你什麼，你們司首會給你。”
“你的忠心，我已經聽了。”
“謝聖人。”李易叩謝，不過沒有離開的意思：“李易有一個不情之請。”
“給你賞賜不要，要請求？”珠簾內傳出聖人的好奇之語。
李易點頭：“此次破獲揚州貢金案，其實我利用了洛河衛，爲了破案，答應了他們一件事。”
“什麼事？”
李易不打算隱瞞，直言道：“大理寺監獄內有一江湖人士名叫李元芳。”
“在長安犯了一起滅門案。”
“他與洛河衛河首姜公豹是兄弟，他請我幫忙調查此案，看看其中是否有冤情。”
珠簾內沒有回答。
良久後回道：“你應當知道，巡夜司與大理寺各司其職，互不干涉。”
“你的這個請求，我怕是不好允諾你什麼。”
“李易明白。”這些事，李易來的路上就想好了，繼續道：“巡夜司和大理寺互不干涉。”
“但觀妖司有權過問朝中三司之權。”
“這事我會請上官大人幫我，今日來，是向聖人彙報，生怕以後給巡夜司和聖人惹麻煩。”
“既你覺得有冤情，那就去看看吧。”聖人的語氣之中，已經明顯聽得出來，有讚賞之意。
這一句去吧，那是默許。
“謝聖人。”李易再次道謝，跟李七夜一樣告退。
他要的，本來就是這位女帝的一個態度。
有此態度，那就是有了靠山。
珠簾內，一身鳳袍的女帝剛好四十，看起來像極了二十出頭的女子。
只是一身氣息好似歷經沙場，自帶帝王之氣，不怒而威。
旁邊站着的宮女身材比上官婉兒還要豐滿幾分。
低頭不見腳尖。
堪稱大唐一絕。
女帝並未睜眼：“你怎麼看他？”
縱管是陪在女帝身邊長久，宮女依舊恭敬行禮：“聰慧過人。”
“比之狄司首，少了幾分氣魄。”
“可又多了幾分通氣。”
女帝點頭：“去看看他說的那個案子，看看背後涉及到什麼人。”
宮外。
李七夜見到李易出來，臉上帶着幾分好奇：“你第一次進宮，如此輕鬆？”
李易愣了一下：“我又沒幹什麼虧心事，這有什麼不對嗎？”
“何況我是來領賞的，沒有笑出來就不錯了。”
怎麼看都覺得李七夜好像是嫉妒。
李七夜也不在意：“聖人給了你什麼賞賜？”
“不知道。”李易搖頭：“我就要了些賞錢，聖人說過後司首會給我。”
……
李七夜愣住。
很快瞪眼：“你就不會要個官當？”
李易斜眼，那是我的事，你激動什麼？
李七夜這樣子，倒是有些好笑。
拱手道：“回副司首大人，當官什麼的，我這小小巡夜人，怕是幹不來啊。”
“到時候給你們惹麻煩可不好。”
“大人放心吧，我就算沒有官職，我以後也是巡夜司的人。”
“不會辜負你和司首大人的栽培的。”
李七夜倍感欣慰。
眼裡滿是欣賞。
拍了李易的肩膀一把：“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小子不同凡響。”
“走，今晚我請你喝酒。”
李易翻白眼：“這就是你讓人把我吊起來嚴刑拷打逼供的理由？”
李七夜老臉一紅：“那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沒辦法。”
“今晚去青樓，我請客。”
李易大笑：“副司首爽快人。”
“若是你不介意，以後我們兄弟相稱，有什麼事，儘管找我。”李七夜說話間，直接來了個兄弟。
李易並未拒絕：“好，你我兄弟，輩子兄弟。”
李七夜是巡夜司二把手，自然也是女帝的人。
算是一派的，跟他當兄弟，李易不擔心以後會反目。
自然跟恭王不同。
而李七夜怕的，也是他被挖去觀妖司。
他說了不去，才徹底讓李七夜放心下來。
摟着李易肩膀走了幾步，李七夜一拍腦門：“差點忘了，司首還在等你呢，讓你出了宮，立馬帶你去巡夜司見他。”
“一說青樓……不，一說喝酒，差點誤了正事。”
李易滿不在意：“怎麼，李大哥你不想請司首大人？難道他酒品不好？”
“還是叫了姑娘不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