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殿下如此英勇,想必在天可汗心中也是極爲重要吧!不知道,天可汗陛下爲什麼沒有立蜀王殿下爲太子呢?或者天朝的太子殿下比殿下更加的英明不成?”樸文校雖然放棄了爭論,但是臉上仍然‘露’出一絲笑容來。
蜀王盧恪面‘色’一動,雙目中‘露’出一絲‘精’光來,但是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將面前的清酒一飲而盡,笑呵呵的說道:“父皇選擇太子,不是看他是否英勇,看他是否賢明,關鍵看他能否統治大局,治理天下。父皇所生的諸多皇子之中,各個都酷似父皇,尤其是當今太子殿下更是如此,孤王雖然英勇,但是如何能與當年太子殿下相提並論,孤王雖然賢明,但是當今太子殿下更爲賢明。這些都是孤王不能與之比擬的。所以他是太子殿下,而孤是一個親王殿下。呵呵,日後樸大人只要到了大唐,自然就能見到太子殿下的風采了,到時候,就明白孤王所言不差了。”
“原來如此,多謝王爺解釋。”樸文校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雙目深邃,至於心中是如何想法,就不是別人所能想到的了。可是有一點是能肯定的,樸文校問話可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果然,旁邊的金勝曼和閼川二人雙眼一亮,接着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來。
“兩天,孤王只給諸位兩天的時間,後天的晚上三更時分,打開慶州城‘門’,放我大唐大軍進城,不知道三位能不能做到?”盧恪顯然是因爲剛纔的問題,已經沒有任何興趣與三人閒聊了,冷着一張臉說道。
“自然可以。”閼川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可以聚集兩千人的隊伍,駐守北‘門’的將領也是老夫的下人,足以放天朝大軍入城,只是不知道天朝大軍入城之後,能不能做到秋毫無犯?這慶州畢竟是我新羅的國都所在,還請殿下諒解。”
“哼!怎麼,不相信天朝的軍隊嗎?”盧恪冷笑道:“我天朝軍隊軍紀嚴明,除非對方抵抗,否則的話都是不會傷害半個平民的,孤王的軍隊可不是冠軍侯的軍隊,這點,你們放心就是了。只要你們打開城‘門’,只要他們不再與天朝的軍隊相抗衡,孤王自然會保證城內的平民不會出現任何安全上的問題。”
金勝曼、閼川和樸文校聞言,相互望了一眼,趕緊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多謝王爺,我等遵命就是了。”
“如此甚好。”盧恪掃了三人一眼,臉上‘露’出滿意之‘色’,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孤王要回營了。”說着就站起身來,閼川見狀不敢怠慢,趕緊親自送了出去。
好半響,閼川才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金勝曼見狀,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老大人不必擔心,蜀王殿下既然能進入慶州城,自然能出的了慶州城。”
“老臣倒不是擔心這蜀王的安全。大唐的錦衣衛神通廣大,高句麗之所以敗的如此之快,這些錦衣衛居功甚偉。”閼川搖了搖頭,說道:“老臣擔心的是大王進入大唐之後,大唐皇帝老臣是沒有見過,但是蜀王剛纔的一句話卻是提醒了老臣,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句話足以說明大唐的態度了。”
“盧照辭難道真的是想吞併我新羅不成?哼哼,恐怕我們新羅數百萬子民是不會答應的。”樸文校嘴角‘露’出不屑之‘色’來。
“若真是如此,倒也好辦。”閼川搖了搖頭,世上的事情哪裡有如此簡單,若是以前,或許整個新羅子民還真的會像樸文校所說的那樣,揭竿起義,但是也正如同盧恪所說的那樣,如今的新羅已經不是往日的新羅了。往日的新羅,若是大唐大軍前來,那是叫入侵,新羅上下在金勝曼的領導下足以做到上下一心,共同對抗大唐,但是如今卻是不同,一來,金勝曼已經不是新羅的‘女’王了,而新羅之所以有今日,卻是因爲金‘春’秋貿然加入新羅三國的聯盟之中,對抗大唐軍隊所導致的。對於大唐軍隊來說,就是誅滅‘奸’佞了。掃平叛逆,可不是入侵這麼簡單了。更爲重要的是,在新羅上下,恐怕對天朝好感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這些人會不會像樸文校所說的那樣,忠於新羅,忠於‘女’王陛下呢?這點誰也不知道。甚至還有的人希望成爲大唐的一員呢!
“不管去與不去,我們都是要去的,不去又能怎麼樣呢?我們新羅上下還能反抗不成?”一邊的金勝曼忽然深深的嘆息道。她的雙目中‘露’出一絲悲傷的神‘色’來,望着遠方,好像能穿透時空得限制,淡淡的說道:“這場戰爭打下來,我新羅死傷的人已經夠多的了,不能再有任何的u樹你上了。若是以我一人的‘性’命換取整個新羅的安全,本宮願意。”
“大王?”閼川和樸文校聞言面‘色’一變,驚訝的望着金勝曼,卻是不知道說什麼話得好。
“呵呵!更何況,大唐皇帝也不會將本宮如何的。這點兩位放心就是了。”金勝曼笑呵呵的說道:“難道大唐皇帝能殺了屬國的大王不成?放心吧!朝中有閼川老大人在,想必不會出任何問題的。哎!其實整個金‘春’秋也是心急了一點,本宮沒有子嗣,日後的皇位還是會落到王品手中的,他金‘春’秋就是首要的人選,他是太着急了一點了。等等也是好的,或者不與大唐爲難,或許本宮也不會做出這個決定來的。”
“大王不必如此。”閼川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是金‘春’秋在位也好,或者是大王在位也好,大唐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吞併我新羅三國,就能使的大唐東部得以太平,完全無後顧之憂。專心對付其他的國家。大唐皇帝英明神武,心懷天下,或許早就等着這個機會了,無論是何人,都不會躲過大唐的發難。”
金勝曼和樸文校聞言神情一愣,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深深的嘆了口氣。好半響,金勝曼才淡淡的說道:“老大人,莫非是無計可解了?”
“有。只要大王能安然回國,自然可以解決此事。”閼川想了想說道:“只要大王坐鎮新羅,天長日久,新羅仍然是新羅人的新羅,大唐兵馬短時間內或許能佔領新羅,但是民心在我,時間久了,大唐軍隊就會迴歸大唐。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只是耗時比較長而已。”
“老大人說的輕巧,大王此去大唐,大唐皇帝還會放大王歸來嗎?”樸文校冷笑道:“大唐皇帝英明神武,他手下的那班大臣可都不是吃素的,心中也像明鏡似的,知道只要大王在大唐,新羅就會是大唐的新羅,一旦大王迴歸新羅,大唐的百萬大軍征戰所的戰果就會被我新羅所得,他們不會那麼簡簡單單的放大王歸國的。老大人也只是想象而已。”
“呵呵,這就靠樸大人的智慧了。”閼川不以爲意,笑呵呵的說道:“大唐皇帝雖然英明神武,身邊的臣子也都是聰慧絕倫之人,甚至連自家的兒子都是厲害角‘色’,城外的蜀王殿下就是一個例子。蜀王都是如此,更何況,大唐皇帝還有那麼多的兒子,剛纔樸大人所說的大唐太子的時候,老夫曾經看見蜀王臉上隱隱有不滿之‘色’,由此可見,有的時候,皇子太過優秀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皇子奪嫡之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樸大人只要進入大唐之後,到時候利用諸皇子之間的矛盾,可以便宜行事,到時候,讓大王回國也不是不可能出現的。”閼川雙目中‘露’出一絲智慧的光芒來。
金勝曼和樸文校聞言雙眼一亮,金勝曼更是點了點頭,樸文校雙目中‘露’出思索之‘色’來,顯然是在思索着進入大唐之後,如何行事了。
“這麼做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此事待日後進入大唐之後,再做計較就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放大唐軍隊進入城中。此事關係到我等身價‘性’命,不可怠慢了。”金勝曼思索了片刻,說道:“樸大人行走方便,可以持閼老大人的書信,選擇忠勇的大臣,聚集各家各戶的下人奴僕之類的,親信兵馬打開兩天深夜,打開北‘門’,放大唐軍隊進入慶州城。不可怠慢。”樸文校聞言趕緊點了點頭。
城外,盧恪深深的望着身後的城牆,早就有親兵護衛着盧恪朝大營而去。他此刻心情甚好,此次冒險進入城內,卻是取得了很大的好處,最起碼慶州城已經是掌握之中了。盧恪深深的嘆了口氣。終於在臨走之前,將慶州城攻取下來,最關鍵的一仗已經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剩下的功勞或許自己得不到,但是有了這個功勞,足以讓盧恪風光回朝。他心中很是高興。嘴角也‘露’出一絲笑容來。
“殿下,薛將軍已經在大營等候多時了。”就在這時候,轅‘門’處出現一個人影,卻是自己的副將任博安。
“薛將軍?哪個薛將軍?”盧恪從馬上跳了下來。漫不經心的問道。
“薛仁貴薛將軍?”任博安趕緊說道。
“他怎麼來了?”盧恪心中一緊,驚訝的問道,神情卻是不敢怠慢,趕緊朝大營內走去,在大唐軍隊之中,有四個梯隊,大將軍李靖、驃騎大將軍徐世績、冠軍侯秦勇,最後就是薛仁貴了,這位深的天子信賴的名將,甚至天子還將自己的兵器方天畫戟賜予了薛仁貴,足以說明這位薛仁貴是深的天子信賴的,日後前程不可限量,盧恪雖然很是矜持,但是面對薛仁貴,卻是不敢怠慢。
“聽說傳來大將軍的命令。”任博安趕緊說道。
“大將軍的命令?”盧恪聞言一愣,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看來,大將軍要領孤王回京了,可惜了,孤王恐怕是看不到慶州城被我軍攻破了。如此巨大的功勞恐怕就要被薛將軍得去了。”
“呵呵,不管怎麼樣,全軍上下都知道,慶州城之所以如此輕鬆的被攻破,還不是殿下的功勞嗎?薛將軍心中也是明白的。”任博安嘴角‘露’出一些笑容來,說道:“殿下冒險入慶州城,能說服金勝曼,獻城投降,日後傳揚開來,不光流傳千古,肯定會被陛下所讚賞的,殿下,只要有陛下一句話,殿下就是沒有功勞也是有功勞的,更何況,殿下有如此大功勞,陛下豈會不賞賜?”
“說的也是。”盧恪點了點頭,說道:“走吧!進去見薛將軍,不久之後,這位將軍‘弄’不好就是我大唐的大將軍了。只是不知道名號是什麼?”
“大將軍?這是不是也太快了一點了。”任博安驚訝的說道。
“慢,已經不慢了。”盧恪搖了搖頭,苦笑道:“大將軍已經很老了,而且身體也不好,這次回京,恐怕再也不能領兵了。徐世績即將繼承大將軍的位置,然後就是秦勇,最後就輪到薛仁貴了,這三個人可是太子的保駕之臣。有這三個人在,大唐的太子之位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只是不知道,這新羅三國的數十萬大軍由何人接掌,真是讓人驚訝啊!”
“總不會是薛仁貴那個少年郎吧!”
任博安面‘色’一動,朝盧恪深深的望了一眼,卻是不見有盧恪臉上有絲毫的不悅之‘色’,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眼前的這位皇子英明果敢,說句實話,也卻是一位上好的君王,可惜的是,在他的身邊,還有不少傑出的皇子,當今太子更是厲害無比,坐穩江山,蜀王殿下真是生不逢時啊!只是不知道這個蜀王殿下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哼哼,博安,你也以爲孤王對太子心中不滿?”盧恪忽然哈哈大笑說道:“莫說是別人是那麼認爲的,就是連金勝曼、閼川等人也自以爲孤王對太子很是不滿。哼哼,若是孤不表現出這一點,那金勝曼他們會進京覲見父皇嗎?太子就是太子啊!孤王不想成爲太子,只想成爲一個涼王而已。走吧!走吧!去見薛將軍吧!如此大的功勞,居然拱手讓給了薛將軍,就算是心中早有準備,還是有一點不舒服的。”
“末將見過蜀王殿下。”中軍大帳內,薛仁貴一席雪白戰袍,一見盧恪前來,趕緊拱手說道:“殿下辛苦了。”
“將軍遠道而來,纔是辛苦呢?”盧恪笑呵呵拱手說道:“同時爲大唐效命,孤王乃是父皇的兒子,立點小小的功勞也是應該的,不值得將軍如此誇讚。只是不知道將軍深夜前來是所謂何事?”
“哦!奉大將軍之命,請殿下立刻回京。”薛仁貴不敢怠慢,趕緊拱手說道。
“不知道孤王這軍隊是由何人掌握?”盧恪點了點頭,說道:“大軍不能無首。更何況,即將要攻打慶州,孤王已經和金勝曼約好,兩天後,三更時分打開北‘門’,放我大軍入城。將軍可不要忘記了。”
“本將奉聖旨,從即刻起接管三軍。”薛仁貴忽然從手袖之中取出虎符來,遞給盧恪,說道:“請先鋒將軍檢驗虎符。”
“父皇居然將此物放給你了?”盧恪雙目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望着薛仁貴的雙目中‘露’出驚訝之‘色’來,還有一絲嫉妒之‘色’,望着薛仁貴手中得的那塊虎符,點了點頭,伸手接了過來,檢驗了一番,恭恭敬敬的將虎符還了回去,拱手說道:“盧恪‘交’令。請將軍升帳。”有此虎符在身,薛仁貴可以執掌數十萬大軍,確實讓是人羨慕。
“陛下有聖旨,大軍一分爲二,大將軍率領一部分軍隊回朝,而末將只是率領一部分軍隊繼續攻打新羅三國,掃平新羅三國。”薛仁貴趕緊說道:“說起來慚愧,陛下和大將軍勞心勞力,才平定新羅三國大部,剩下的也不過是一些土‘激’瓦狗而已,末將可是撿了一個便宜,末將也是慚愧啊!這次殿下又冒險深入慶州城,解決了新羅三國最大的困難,使的末將能輕鬆攻下新羅,末將受之有愧啊!”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自古如此。更何況,就算孤不進入慶州城,依照將軍的能耐,進入慶州城也只是遲早的事情。”盧恪擺了擺手說道:“孤這次跟隨大軍進入高句麗,表現平平,若是就這樣回去,朝中上下也會譏諷本王,若是再不立點功勞,恐怕真是不好見父皇了。”
“殿下謙虛了。”薛仁貴嘴巴張了張,卻是搖了搖頭。
“將軍可是有什麼未解之事?”盧恪看的分明,趕緊問道。
“大將軍身體不適,但是心中牽掛陛下,恐怕會進軍快速,勞累過甚,殿下,可是要小心纔好。”薛仁貴趕緊說道:“尤其是大將軍,自從進入高句麗後,足疾不時發作,最近更是嚴重了不少。殿下可不能怠慢了。”
“將軍放心,這點孤王曉得。”盧恪面‘色’一緊,趕緊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