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武爺,不要走那麼早嗎!今晚您可答應好好陪一陪愛麗莎的。”
“是啊,姜爺,今晚您可說要讓賤妾見識見識您的如意神‘棒’。”
一大羣穿着‘花’‘花’綠綠‘豔’麗的風塵‘女’子嬌聲嗲嗲的圍攏上來,美得一羣紈絝都不想走了,戀戀不捨,武元慶噁心的大袖‘蒙’面故作瀟灑道:“不走不行啊,殿下有詔,國事當先,哎~空有逍遙之心,卻勞煩於案牘天下事,爲之奈何。”
武元慶昂頭朝天的樣子還真有幾分無奈,說的好像閩國離不開他一般,聽得一幫風塵‘女’子更是美眸連連,滿是憧憬,一幫紈絝渾然沒有注意到傳令的蕭秘書郎已經又是匆匆奔出了‘門’,滋溜一下騎在了某個禁衛的脖頸上,拍拍他腦袋就說道:“快,帶本官去中央官署。”
還真把爺們當騾子了!滿頭黑線,幾個禁衛吭哧吭哧又是大步流星跑了起來,等武元慶出‘門’的時候已經沒了影子。
“耶?閩王使節呢?”武元慶禁不住滿肚子鬱悶吼了起來:“人呢?耍本老爺呢啊?”
同樣滿是鬱悶,一旁的姜孜則是提出了個更實際的問題:“那個,剛剛閩王召見誰了?武大哥您記住了嗎?”
“這個……”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大麻煩,閩王召見不到,他們又不是詩仙李太白那麼牛‘逼’,一句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就能了事的,事情輕了被責怪一通,重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要不,咱們都去吧?”荊王李元景這時候也是不確定了,弱弱的提議了一句,誰知道武元爽這烏鴉嘴旋即就接了上來:“萬一閩王未召,去了閩王覺得圖謀不軌怎麼辦?”
酒醒了一多半,一羣紈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頓時覺得頭大了三分。
另一頭,王宮中,則簡直變成了妖‘精’窩。
“‘玉’兒,你這麼年輕,談戀愛是不好的。”滿是長輩風範,指着低着頭差不點沒轉進地縫中去的李‘玉’兒,裴瑩頗有當孃的風範,循循教導着,可惜沒等她說完,長孫織這丫頭已經渾然沒有王后風範的擠上了前來,漂亮杏‘花’眼中八卦之光十足。
“‘玉’兒,不要怕,告訴姨娘,你和侯傑那小子是怎麼好上的,他先追得你還是你先追的他?”
“那還用說,咱們‘玉’兒這麼優秀,當然是侯傑那小子死皮賴臉才追上來的。”一面,恬個小肚子的秦卿滿是理所當然的哼哼道,這妞一直怕疼不肯生孩子,結果兩個月前陪同李捷去與旁遮普王公會盟中某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被一針見血,這會兒也不得不‘挺’起小肚子來。
被一大圈八卦姨娘圍着,就連平時公務嚴肅的武姨娘都來了,除了侯線娘有些不知所措的躲在一邊,居然連好朋友胡倩兒這小妮子都在偷偷笑着自己,李‘玉’兒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都和那個冤家說了要保密,他倒好,直接捅到了義父這兒來了。
“這個,其實……”
一貫豪爽大方的李‘玉’兒這會兒也禁不住面‘色’紅潤,聲音小的如蚊蚋,真變成了個害羞小姑娘。
還好,就在李‘玉’兒羞怯難當時候,李捷替她解了圍。
“不管他倆如何開始的,誰追的誰,這‘門’親事孤都不同意!”
剎那間李‘玉’兒的小臉變得煞白,難過地低下了頭,心頭一疼,剛剛還嚴母的裴瑩立馬化身成慈母,扭過頭就滿是祈求對李捷求情起來:“郎君,不要那麼苛刻嗎,‘玉’兒也不小了,侯傑那小夥子還不錯。”
“就是啊郎君,侯傑有什麼不好的,你還娶了人家姐姐呢。”長孫織底氣可足多了,掐着纖細的小腰‘挺’着小‘胸’脯就跟着抗議着,後面唯恐天下不‘亂’的蕭蠻兒也立馬同仇敵愾幫着腔。
“郎君您也不能‘棒’打鴛鴦啊!”
“你們也知道孤娶了他姐姐。”滿是鬱悶,李捷伸手一把摟住怯生生的侯線娘,無語的嚷嚷道:“再讓侯傑娶了咱們‘玉’兒,這不就是‘亂’了天地倫常了嗎?”
“這有什麼,郎君你弟弟李治不就娶了徐惠妃的妹妹嗎?要你那麼說當今聖上還得管先帝叫姐夫啊?”心直口快的蕭蠻兒滿是不服氣的頂了過去,卻‘弄’得李捷惱火的一瞪眼:“不許忤逆先帝!”
也知道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蕭蠻兒就躲在了後頭,長孫織則是又到了前陣來:“好,不說陛下,那郎君您舒服景王李元景還玩過母‘女’同臺呢。”
“老李家怎麼淨出這些敗家玩意呢?”李捷差不點沒在金座上氣仰殼了,‘門’外無辜躺槍的荊王也是跟着渾身一哆嗦,滿身冷汗的躲到了武元慶兩兄弟外加屈突領三個胖子背後光‘露’出來一個屁股。
“你願意你弟喊你岳母啊?”嘴皮子上鬥不過自己家一羣妖‘精’,李捷不得不悲催的摟着侯線娘又打起最後一張親情牌來,可惜,小妮子怯生生的看了他自己一眼,又是低頭小心地看了看給她鼓勁兒的姐姐們,侯線娘居然羞羞答答點了點頭。
點了點頭!
李捷是真氣的無奈了,惱羞成怒,暴跳如雷的拍着扶手吼道:“武元慶,給孤滾進來。”
咕嚕嚕,三個大‘肉’球真是滾進來的,毫無準備下被嚇了一大跳,武元慶三胖摔了不說,後面的一堆紈絝也跟保齡球一般跟了進來,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兩兄弟,武媚娘無奈的皺了皺眉頭,李捷卻是沒等他們站穩就拍着座椅已經嚷着命令起來:“傳閩王諭令,武氏兄弟爾等聽命,孤命你們全力把中郎將侯傑帶壞,吃喝嫖賭‘抽’隨意,越‘花’心越好,限你們一個月時間,不成的話統統發配尼泊爾做苦行僧去。”
尼泊爾王國的婆羅‘門’修煉者纔是真真的苦行者,住山‘洞’,喝清水,吃粗麥,不碰‘女’人,不穿鞋赤腳而行來磨練自己,這生活要讓一幫紈絝去,還不如殺了他們呢。
嚇得魂飛魄散,一羣衣冠禽獸五體投地匍匐在了地上就高聲應答着:“臣等遵命。”
“滾吧。”
連滾帶爬,武元慶一行紈絝又是哭喪着臉奔了出去,抱着胳膊,李捷終於是得意洋洋的哼了起來:“學好三年,學壞三天,看着吧,這幾天侯傑這小子就得左擁右抱,‘玉’兒,你聽爲父說,男人吧,你的好好挑,就像爲父這樣的,纔是好男人……”
“侯傑不會的。”滿是堅定,李‘玉’兒卻是用力的點了點小腦袋,旋即又迸發出一個調皮的笑容:“左擁右抱方面大父您好像也沒資格說別人吧!”
李捷再一次鬱悶的向左昂起了頭,被說紅了臉的一圈王府妞則是齊齊的把小手揮過去拍在了李‘玉’兒腦袋上。
“小妮子,敢戲‘弄’你姨娘!”
“啊!我錯了!”
一片歡聲笑語的嬉鬧聲頓時‘蕩’漾開來,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正在王宮外的侯傑冷不丁的扭過頭,面帶笑容看向了王宮方向,冷不防兩隻‘肥’嘟嘟的胳膊跨在了他脖子上。
“哈哈哈,如此良辰‘門’徑,侯賢侄怎麼能對月獨酌,跟哥哥們風‘花’雪月去可好。”
在侯傑的愕然中,滿臉銀笑,武氏兄弟勾着侯傑的脖頸就往外拖去,另一頭老荊王李元景還有荊王世子李奉慈也顧不得跌份兒了,擡着侯傑靴子就小跑起來,在侯傑愣神中轉眼被擡出去好遠。
“幾位,哎呦,放開我,下官還有執勤需要去呢!”
“放心,哥哥們已經替你請好假了,一會去了包你玩的不想回來!”
猥瑣的‘陰’笑中,可憐的小白青年侯傑‘迷’‘迷’糊糊的就被拉進了銷金窟的第三街。
曲‘女’城的貴人們尚且還在風‘花’雪月,遠在天竺邊界,哪怕已經夜深了,工地上卻依舊在忙碌着。
這裡,喜馬拉雅山餘脈一直延伸到了阿拉伯海,天然形成了一道屏障隔絕了印度與‘波’斯,山脈崎嶇難行,自古以來就由那麼幾道山谷通道勾連兩地,如今,在摩亨佐達羅,這條主要通道,也是天竺文明的發源地之一,一座堅固的堡壘正在緩緩完善起來,堅硬的石條在羅馬水泥的粘合下形成了銅牆鐵壁,十米多高的城牆幾乎都與峭壁連在了一起。
如今,要塞的大部分都建設完畢,維修的不過是其中細節,尚且帶着石灰味的城牆上,一隊隊的旁遮普族士兵披着閩國提供,唐式步兵甲來回的巡視着,不敢有一絲大意。
不過,就在這夜半商賈斷絕的時刻,猛然間山古道中卻是響起了隆隆的車輪聲,十多輛‘波’斯雙輪戰車在幾百個騎士護衛下瘋狂的逃竄着。
“放我們進去,沙乃是‘波’斯國王伊嗣埃!”淒厲的聲音在城下響起,片刻後,留在摩亨佐達羅統一指揮聯軍的席君買披着睡袍就匆匆上了城。
“將軍,怎麼辦?”
“傳令,調兵,不管這些人是何人,一進城就立馬繳了他們的兵器。”
“喏!”
大隊人馬隨着席君買的命令分列甕城兩側,不過開城‘門’之前,端着望遠鏡一直觀察的傳令兵又是大聲吼了起來:“緩開城‘門’,西北方向出現大股騎兵!”
凝重的端起望遠鏡,還不算濃郁的夜‘色’中,騎兵跑起的征塵以及幾桿大旗朦朧出現在席君買眼前,片刻之後,席君買終於看清了。
星月日練成斜線,下方是圓形的塔頂,千軍萬馬的伊斯蘭大軍,真的殺到天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