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時分夏明川走出房間,來到書房見到前來見面的孫進,孫進雙手奉上竹簡:“公子,沈家已經簽訂契書,未來五年的時間,沈家將爲我們提供五萬蠶絲和十三萬束麻絲,而我們每年需要夠買沈家的絲綢兩千匹。”
夏明川接過竹簡,大致瀏覽之後,點頭說道:“這件事情辦得不錯,辛苦你們了。”
“寶泉局怎麼樣了?”相比沈家的契書,這纔是夏明川真正關心的事情。
孫進回答道:“回稟公子,寶泉居已經建造完成,初次鑄幣將在月底進行,公子回長澤是剛好能順路驗視一番。”
三天後夏明川一行人出行,行至湖上北邊的蘆郡,自蘆郡的水南縣登船,行船於忘川河面,在西行的過程中,林五、太叔仲、赫連霸、單不次、羊舌信、公羊車、山石豹七人也回到隊伍之中。
二十多天後船隊到達長澤的最南邊新橋鎮,再過一夜之後到達保平鎮,船隻在保平鎮靠岸,夏明川對燕漓說道:“我有點事情需要去處理,需要耽擱兩天的時間,你可以乘船先行一步回府,我已經傳書漆叔安排好一切。”
燕漓搖頭說道:“妾身還是在這裡等候夫君歸來。”、
夏明川略一思索便明白燕漓的顧慮,他回答道:“那你在這裡等我兩天的時間,最多三天我就會回來。”
夏明川、林五、孫進三人換乘快船離開,逆流而上,路過走馬嶺的險山後行駛五六十里的時候拐進一處水灣,快船最終在水灣的盡頭的枯木林裡靠岸,踏上木製的簡易碼頭,夏明川看向早已在此等候的五個人。
羅義全、重錘、劉三強、齊洪波,田榮躬身下拜:“屬下拜見公子。”
夏明川伸手虛扶,對着四人說道:“你們起來吧,在這山裡建立寶泉局,花了很大的人力和物力,你們還是先帶去我去看看吧。”
羅義全回答道:“公子請隨我來。”
離開碼頭的一行人在山間的棧道上前行,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一處山谷,山谷中間有一條不大的小的河流,河流上有着不少的水車,河流的兩邊還建有許多的房屋。
若是從高空俯瞰,就能看見房屋被河流劃分爲左右兩塊區域,而左右兩塊區域又被中間的一條寬大的石板路分爲南北兩個區域。
夏明川處在河流左邊的石板路上,他面前是兩個牌坊,左手邊的牌坊上面的字跡是銅幣司,右手邊的牌坊上面的字跡是銀錠司,這兩個名字是夏明川自己所取,名字沒有詩意但勝在開門見山。
夏明川邁步走向銅幣司,跟在夏明川身後的劉三強出列,劉三強是銅幣司的掌司,夏明川想要觀看銅幣司,劉三強自然要作陪。
銅幣司鑄造銅幣的沒有因爲夏明川的到來而停下,但隨着夏明川的走過有許多的人許多的人都自覺的抱拳行禮,這裡的許多人都是曾經夏明川在鹽利集團管事或工匠,他們許多的人都認識夏明川本人。
夏明川對每一個行禮的人都有點頭示意,這些人許多都是他當初他直接幫助和拉攏的人,也是最忠心於他一些人,長澤消化不了從鹽利集團退下來的許多人,多出來的部分管事和工匠被安排在了這裡。
銅被加熱成銅汁後倒進泥制的模具,經過冷卻固化後取出,最後經過打磨纔會成爲銅幣,銅幣外圓內置方空,正面有字五穀豐登,反面有字寶泉鑄造,正是夏明川腦海裡銅錢的模樣,整個銅幣司有鍋爐三十個,每日能產出銅幣五萬枚。
劉三強在庫房的箱子裡拿出許多枚銅幣,置於木盤雙手託於夏明川的身前:“這是做好的銅幣,請公子驗看。”
夏明川拿起一枚銅幣,仔細的看來看後,放回托盤裡,說道:“銅錢製造的不錯,但要注意通風,人比銅幣的出產更爲重要。”
劉三強回道:“謹遵公子吩咐。”
接下來夏明川一次觀看查看了銀錠司和元寶司的作坊,最後來到的是兵器司,兵器司不同於其他的三個司,也不同於天下其他的兵器鑄造,這裡的兵器鑄造使用的原料是鐵,經過灌鋼法進行鋼的生產,最後使用鋼進行相關的武器生產。
“咔——”
工布劍斷掉的劍身叮的掉落地上,諸國聞名的工布劍就這樣被毀,這是兵器司打造的精鋼寶劍與工布劍對砍的結果。
林五看着精鋼寶劍眼裡咽口水,說道:“斬工布劍如同劈柴,這劍也太恐怖了吧。”若是一把寶劍倒也沒什麼,但桌子上還有十幾把同樣的劍,等這樣的劍散播開來,銅製的兵器將沒有任何生存的空間。
林五想着天下劍士都要重新購買佩劍,夏明川想到的是自己又有多少錢進賬,畢竟想着的長澤就是一個巨大的無底洞,夏明川問林五:“這樣一把劍,你願意花多少錢?”
林五一下子就明白了夏明川的想法,工布劍的價格在百萬錢左右,換做白銀大概在一千兩,衡量過後林五回答道:“爲這把劍我願意花錢五百萬。”
夏明川將劍放回展覽臺上,對跟在自己身畔的孫進說道:“每把劍按照優劣順序,價格定在三千到五千兩,具體的價格要參照兵器司的老師傅的意見。”
孫進回答道:“是。”
“公子,你的寶劍。”說話間重錘雙手呈上一把寶劍,寶劍黑鞘黑柄,沒有精鋼寶劍那樣明顯泛着金屬的色澤。
夏明川接過重錘手裡的劍,這柄劍比剛剛的精鋼寶劍要重的多,大概有四五十斤的樣子,拔出劍出鞘,在見面上也看不見精緻的花紋,反而是沒有完全打磨的凹凸不平,重錘解釋道:“公子帶回的黑鐵塊實在太硬,即使晝夜不停的打磨,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
“無妨。”
夏明川給重錘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揮劍攻向同樣注意到夏明川手裡劍的林五,林五仰身後退躲過夏明川的劍刃,林五一直後退到屋舍外面的空地上,手持仰退時順手拿到的精鋼寶劍,靜等夏明川下一劍的到來。
“噹——”
金屬的交擊聲響起,夏明川如林五的預料一般與持黑劍攻來,兩人的就這樣在兵器司的旁的空地地上交接,四司的許多人看着這精彩的場面,目光裡露出驚歎,他們第一次發現自家的公子會武,而且看樣子功夫開不低。
孫進等陪在夏明川身邊的人對事情的經過很清楚,到不至於因爲突然出現的比鬥驚訝,他們對夏明川的用意大概清楚了,東西好不好要使用過才知道。
在林五的喂招之下,夏明川使用手裡的黑劍用過所有的基礎劍招,與此同時儘量的多使用劈砍,使劍處在激烈的碰撞環境之中,不但是純粹氣力的碰撞,還有運用內力之下的劍氣碰撞。
“噹——”
夏明川和林五錯身而過,經過接近三十招的對拼,對劍的實驗差不多結束,林五看着手裡帶着帶着許多小缺口的精鋼寶劍,再看向夏明川手裡的黑劍的時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他頓時十分眼熱的看向夏明川:“公子,這黑鐵打造的劍還有嗎?”
當初在狄人部落收集到的黑鐵有許多,單單一柄劍不能用光所有的黑鐵塊,夏明川對着重錘招了招手,不多時便有另一把黑劍呈上,同樣而來的還有一把單手長柄朴刀,以及一杆長達一丈二的純黑鐵塊打造的方天畫戟。
兩把劍一柄刀一杆方天畫戟,不說是世間僅有的兵器,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兵刃,只是這兵刃的賣相實在不好看,兵器表面有許多的細小顆粒,這是在模具澆築時留下的痕跡,以致於怎麼看都像是劣質兵器。
林五用手指磨砂劍側面的小顆粒,雖然有些小遺憾,但與寶劍真正的性能相比都不算什麼,他黏在青黛的身邊幾個月,最終也沒有得到青黛的鬆口,想要青虹劍怕是沒有機會了,黑劍不說超過青虹劍,不過也不會相差太遠。
“公子學刀可以找朱孝傑,但是公子想要學戟要去找誰?”林五看着方天畫戟,這杆戟使用的原料比兩劍一刀加起來還要多。
“早在四年前,九哥就送我一本戟法,名字叫《霸王戟》。”
夏明川的手一沉,即便事先有心裡準備,方天畫戟比想象中更重,以致於身形都需要作出改變以平衡力道,試着揮舞幾下,氣力的消耗很大,直到運起內力的時候才變得順手。
“咔——”
地上的石板方天畫戟輕易的破開,即使自身的慣性的力量,也具有不小的破壞力,夏明川對這杆戟還算滿意。
工布劍被斬斷,夏明川的佩劍換成黑釭劍,黑釭劍是夏明川對黑劍新取的名字,而方天畫戟和刀則被收了起來,等待明天將會運往侯府。
用過簡單的晚膳,夏明川與羅義全交談,詢問的寶泉局的詳細情況,作爲燃料的煤炭是否充足,兵器的原料鐵料是否足夠,至於鑄幣的銅、銀、金是否充足西城門到不怎麼擔心,夏明川在這裡有一金兩銀五銅八座礦脈,這六條礦脈都不是小礦和貧礦,最少也中等的富礦,只是因爲交通不便纔沒有開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