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夜玲似乎有話要對王佛兒說,但是妙目掃了淚傾城一眼,只是躬身微微施禮,就跟兩人道別。淚傾城目送藏夜玲遠去,回頭有些惆帳的對王佛兒說道:“白太子是武聖傳人,那個白泉異的天魔附生訣一定是從白太子那裡學來的。我若是武藝大成,定要遠赴四十七島,刺殺白蒼吂。可是武聖傳人,尚且如此,他本人武功更不知到了什麼境界。”
王佛兒也沒法安慰,只得好言說道:“瑤池諸位前輩,想必也不會過於苛求,難道明知送死,還一定要你去刺殺那種沒可能完成的目標不成?”
淚傾城神色黯然,苦笑搖頭:“白蒼吂是我師門大敵,就算拼盡一死,我也要去刺殺此僚。我不擔心自己的生死,只是擔心沒有能力完成這艱鉅之極的任務。”
王佛兒立刻語塞,心中大恨:“這瑤池根本就是拿我家傾城當作棋子使用,不過,這十餘年的養育,兼洗腦下來,要勸傾城不去刺殺白蒼吂,只怕極爲艱難。我還是另想法子,要是能鼓動白太監去滅了瑤池,說不定……嗯,若是能想法子,讓瑤池也追殺起傾城來,也可以緩解此事,估計瑤池裡也沒有多少高手,不然也不會想出這麼蠢的法子,用最優秀的弟子來當炮灰使用。”
王佛兒伸手輕拍淚傾城的香肩,嘴裡悄聲安慰,心裡卻在盤算無數的歹毒計劃。本來他對淚傾城刺殺武聖之事並不怎麼掛懷,但是現在兩人感情非同一般,王佛兒怎麼捨得淚傾城去做那必死之事?
等淚傾城情緒一定,王佛兒重新把魔黿召喚出來,兩人這次不再張揚,悄悄的繞出了白月皇宮。等他們回到了住處,卻見到姜公望,樂獅駝、姜烏白,姜文禮等新收服的武將都在門口相候。
見到王佛兒回來,這十餘名武將急忙迎接了上來,姜文禮拱手說道:“主公,皇宮裡派出一位太監,傳下了聖旨,說要您組建矢鋒營。把白月城內所有囚犯、竊賊、閒漢等不法之人,全都劃歸了矢鋒營。足有一萬餘人。要您歸屬四皇子部下統領。”
“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給他們賣命了?那些矢鋒營的人呢?”
姜文禮苦笑道:“那些人要主公親自去提點,這裡只有名單!”
王佛兒微微一想,就已經明白,自己在皇宮裡不知被誰覷破了身份,只是不知自己這鬧皇宮的“欽犯”怎會被委以如此“重任”。
“難道玉梨王朝當今皇者腦筋有些拎不清楚?”
淚傾城在一旁也並不說話,她心裡還是微微有些着惱。身爲大乾王朝子民,看這邊在如火如荼的準備入侵,滋味頗爲古怪。
“我們進去了說話!”
王佛兒帶了手下部曲進了住處,見到各院堆滿的盔甲兵刀,頓時大吃一驚,一問之下,才知原來那宣旨的太監還順手帶來了一批甲衣武器,並且留下了文書,讓他們自去軍營領取糧草、餉銀,安排的十分妥帖。
玉梨王朝雖然權力已經大大沒落,但是白月城繁華無比,又有各方每年供給的稅收,因此財政上倒十分豐裕。這些盔甲兵刃,雖然看着已經十分陳舊,但是保養的還算不錯,將就着也可以裝備士兵。
王佛兒至此是徹底揣摩不透這位莫名其妙給自己闖了宮門,又跟他的貴妃、禁衛打了一架的玉梨王朝當今皇者是什麼打算。“也罷,不管其他,先接收了這批人馬才說,畢竟我大雷音寺實在太缺人手了。”
就在白月城潛流波動的一刻,西狄各大妖族都已經開始掀起波濤。
大乾王朝贏弱,西狄妖族便會入侵,大乾王朝強盛,就會出兵討伐西狄。這早就成了千萬年來數十個朝代都沒有打破的規矩。
雖然西狄現在亦非狀況良好,但是至少五大妖帥、十大妖將,各自割據分庭抗禮,已經形成了默契。再有玉梨王朝這個早就有了放棄皇權的正統大義名位居中調橫,一支包含了五大妖族爲主力,數十個強弱不等的妖族爲附庸的大軍,已經在漸漸成型。
就在王佛兒拿到了玉梨王朝皇者旨意後的第三天,白月族聯軍已經首先到了白月城外駐紮。五大妖族的妖帥乃是名義上的族長,靠的是血脈傳承。而十大妖將卻是要靠個人的武勇跟能力,從各族數十萬的武者中衝殺出來。因此,往往妖帥的武力勢力卻不及名義上歸屬他管轄的妖將。
此次白月族前來兵馬正是由青猿大將率領,名義上是一帥二將的聯軍,實際上卻只有風帥跟青猿大將的本部人馬而已。
火猿大將的兵馬靠近兩國交界,因此這位囂張跋扈的妖將,以調動來回頗耗糧草爲名,等在自己的轄地,等白月族的聯軍前去會合。
青猿大將雖然心中含恨,卻也不敢跟火猿這頭爆裂的猴子爭執。他跟白月族風帥靠的緊密,就是爲了抗衡這勢力已經大的獨霸一方的火猿。
與此同時,本次盛典已經漸漸進入了尾聲,雲嶺術在苦戰之後,也終於脫穎而出,拿到了城主的封號。而且從皇宮跟荒木大將那裡傳來的音訊都是今年所有的在盛典中奪得封號的武將,都要在白月城整編成軍,作爲白月皇族的皇家兵馬。
各大妖將妖帥亦都認可了這份命令。白月皇族只有一支不堪大用的大武宣威軍還要來保護皇城,實在無力調動。這支皇家新軍,只不過是個面子好看。
如今西狄境內沒有任何勢力有望一統全境,因此,名義上對玉梨王朝正統的支持從未有人輕易冒犯。
山雨欲來風滿樓,百萬大軍起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