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可以把魔劍交給我了嗎?”精靈王平復了一下心情說到。
“當然可以,只是還有些小問題。”段風從身後拿出乾坤混沌瓶,打開瓶塞,從裡面嘩啦一下倒出四把魔劍。
“怎麼只有四把?”精靈王詫異道。
“等等,還有。”段風抽出寒冰劍,雙手握住劍柄,用力向兩邊一拉,寒冰劍瞬間分成兩把,他將原來的寒冰劍繼續背在身後,將另一把逸龍劍教給精靈王。
“只是,還少兩把。”段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我原以爲你不會遵守承諾,至少也會再提點什麼要求,所以——”
“所以你就留了個後手?”精靈王冷笑一聲,“一笑惹之心度君子之腹。”
段風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又說道:“不過我知道最後另一把劍的下落。”
“有一把劍在我這裡。”精靈王直接了當的說到,“所以你纔會急切的趕回來不是嗎?”
段風笑了笑,“既然在你這裡,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至於最後一把劍,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在哪裡吧?”
“好了,剩下的事,你們就不用管了。”精靈王冷冷的答道,“你們可以走了。”
段風很想知道精靈王會怎樣從雲天龍手裡弄到那把易曲劍,但是他知道精靈王肯定不會告訴他,至於精靈一族不和人族往來,根本就是一個騙局,他們不僅和人族有來往,而且十分密切。
不過既然精靈王下了逐客令,段風也不好再在這裡強留,只得和柳雨微三人離開王宮,然而他們並沒有立刻離開極北之域,而是徑直去了屠龍谷。
“你不單單是想去看看天問吧?”段風問到,“你是想在這裡多留一段時間。”
杜通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皇宮的方向,表示了默認。
“其實你大可以直接告訴她。”
杜通苦笑一聲道:“沒有用的,我是人族,她是精靈,而且她還肩負着種族的大任,豈會爲了兒女情長放棄自己的責任?”
段風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就放手吧,反正一切都快結束了,等回到人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願吧。”
段風沒有想到,半年未見,天問已經老成了這個樣子,儼然一副老態龍鍾、病入膏肓的樣子,這與半年前那個屠龍谷中屠飛龍的醫仙判若兩人。
“我已經將我的全部本領都教給杜通了,現在我的陽壽也到頭了,早該走了。”天問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順手從身邊的牀頭上翻出一本殘破的醫書。
那是一本很普通的雜草集,段風在以前見過,因此並未在意。
“但是有一件事我沒有教給他,而且我也希望他永遠不要知道這件事。”天問吹了吹醫書上的灰塵,把他交給了段風,“打開看看。”
段風疑惑的翻看着醫書,裡面確實都是一些普通的草藥介紹和簡單的醫理介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看看最後一頁。”天問提醒道。
最後一頁事一張發黃的白紙,邊角已經磨損,而且上面由於年歲日久,已經沾滿了墨綠色的黴斑。
但是這張紙很粗糙,或者說很厚,比普通紙張厚上不止一倍,但是由於太過潮溼,而且紙面過於粗糙,以至於不仔細摸根本就發現不了它的異常。
“有夾層?”段風疑惑的看着天問,他微微點了點頭。
段風輕輕撕開最後一頁紙,小心翼翼的從夾層裡面將一張褶皺的紙抽了出來。
“這是什麼?”段風不懂醫術,對上面的描述看的雲裡霧裡,但是從天問對這張紙的保管程度來看,上面的內容應該至關重要,重要到他都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徒弟知道。
“你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關於‘天問素心訣’的故事嗎?”
“記得,那不是您的師父傳給您的嗎?現在那本書已經到了杜通的手裡。”
“那不重要,我說的是——”天問停頓了一下,道:“長生藥。”
“這是那張被你燒掉的最後一頁!”段風驚得站了起來。
“罪孽啊!”天問嘴裡蹦出的這三個字讓段風明白了一切,他窮盡一生想要擺脫當年的陰影,但是終究還是沒能跨過心裡的那道坎。
長生術是多少人畢生追求的目標,即便是神仙也有油盡燈枯、幻化成靈的一天,更何況是普通的凡人,天問跨不過這道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他卻把這個衆生畢生追求的東西交給了自己。
段風從天問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他的懷裡裝着那張害的天問家破人亡的紙,心裡感慨萬千。
“其實這張紙上的內容除了能夠煉製長生藥之外,還能在關鍵時候保人一條性命,只是代價和煉製長生藥是一樣的。”
天問的話在段風的耳邊迴盪,“他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天問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告訴自己這些,但是他又想不出其它的原因。
杜通在天問的房間裡守了一夜,至於天問向杜通交代了些什麼,段風無從得知,不過從杜通第二天的神情來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不僅僅是因爲天問的去世,更多的是杜通心裡被埋下了一顆陰沉的種子。
原本段風等人想要埋葬了天問之後就離開極北之域的,但是柳文飛的話讓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段風現在對關於柳南春的情況異常敏感。
“你是說,柳南春一直在和精靈王交易?”
“看情況是這樣的。”
柳南春是靈族後裔,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但是正是這一支靈族後裔當年讓精靈一族蒙羞,以至於被趕出了極北之域,現在他們又怎麼聯繫上了?
柳文興應該不會騙自己,雖然他也是柳家的人,但是他和柳南春不同,段風還是相信他的。
“柳南春買那麼多的兵器做什麼?難道他想造反?”
“不可能吧?就憑鳳凰城那點兵力?”
“不要忘了還有那消失的二十萬遊騎軍。”
“這也太少了。”段風腦海裡突然產生一個可怕的念頭,其實這個念頭他一直都有,只是現在更加確信。
“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回去看看?”
段風思考了一陣之後,迴應道:“你和薇兒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我和杜通留在這裡再打探一些消息,你出來這麼久,你爹一定等急了,而且薇兒也該回去看看了。”
“我纔不要回去呢!我要跟着你!”柳雨微拒絕道。
“不行!你現在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你回去說不定還能幫我打探些消息。”
“可是我怕一旦我回去,大哥就不會再放我出來了。”
“沒關係,如果事情真的如我們所料的話,你就一定有機會再出來,而且還能帶回來更爲重要的信息。”
最終,柳雨微還是沒能扭過段風,而且她確實想要從大哥口中聽到確切的消息,而不是憑藉一些沒有真憑實據的推斷就將大哥定罪。
段風一路上都在默默計算着,如果柳南春真的想要造反的話,憑藉鳳凰城的十萬守軍,加上那消失的二十萬遊騎軍一共只有三十萬人馬,這些人也許能夠佔領西部三郡,但是要想攻佔帝都是斷然不能。
還有礦山的至少二十萬人馬,五十萬人馬,足以和帝君一戰,但是將呢?領兵的將才從哪來?帝都人才濟濟,戰將無數,其中不乏高境界的馭氣師,柳南春雖然靈氣不容小覷,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南海郡的將才稀缺是從他的父親時代就開始的。
“如果有歐陽震作爲內應的話,柳南春也許能夠一搏。”杜通的話提醒了段風。
“歐陽震會和他聯手嗎?”段風疑惑道。
“但願不會,如果真是那樣,情況就不容樂觀了。”
“我想應該不會,歐陽震時代受到帝君恩寵,家族地位早已是無人可比,他沒有必要冒這個險,這對他沒有一點好處。”
“更何況,柳南春爲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難道他真的想當皇帝?”
段風懷疑的搖了搖頭,他是瞭解柳南春的,柳南春雖然心高氣傲,志存高遠,但是對於權利卻並不貪戀。
“這一切馬上就能知道了。”段風乘着寒冰劍加速向皇宮的方向飛去。
“今天是七劍合璧的日子,真不知道精靈王是如何從雲天龍手裡得到那把易曲劍的。”
“當然是通過柳南春了,除了他還有誰能夠命令得了雲天龍呢。”
“雲天龍就能夠輕易的聽從柳南春的擺佈?”
“恐怕又是一場交易。”
片刻之後,兩人已經臨近皇宮後方,此時的皇宮籠罩在一層淡藍色的光芒之中,那是精靈王爲了這次七劍合璧特意佈下的場域,段風沒幹貿然靠近,他早就領教過了精靈們的奇巧機關,皇宮的設置想來會更加的精巧。
“他們會選擇在什麼地方合璧這七劍,總不能真的在皇宮吧?可是這裡距離黑幕還有上千裡呢?”
“不一定。”段風仔細觀察着皇宮裡的動靜。
“什麼不一定。”
“你看那邊!”段風指了指皇宮西南角的位置,那裡發出陣陣藍紫色光芒。
“那是什麼?”
“下去看看。”
兩人飛身降落到皇宮外圍十里的地方,徒步潛入皇宮,此時皇宮的守衛異常的鬆懈,巡邏的兵力連平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兩人循着光芒發出的方向前進,繞過皇宮內城,兩人來到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位於外圍的皇城之內,面積並不大,而且裡面的樹木年齡也不長,整個樹林就像是新種植的一樣,這更加引起了段風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