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何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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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公,此乃上等人蔘,考試前煮一杯參茶喝,能提神醒腦。”書房內,‘玉’雪苓與崔音面對而立,她雙眸含情似水,聲音嬌柔滿是柔情。

崔音微笑,看着‘玉’雪苓的目光有些感動,但也有些疏離客氣。“多謝‘玉’姑娘,只是……這貴重了,音不能收下。”

“爲何不能收下?我說你能收下便能收下。”‘玉’雪苓將錦盒塞到崔音手裡,含怨瞪了他一眼,爲何他不明自己心思?

“‘玉’姑娘……”崔音爲難地看着‘玉’雪苓。

‘玉’雪苓咬着‘脣’瓣,嗔瞪了崔音一眼,“崔公難道是看不起雪苓麼?”

“不,不,‘玉’姑娘勿要誤會,音並無此意。”崔音一手拿着錦盒不知該如何處理,聽到‘玉’雪苓的話,他更是爲難,他知道‘玉’雪苓待他好,但他不願去探究這種好的背後究竟是什麼目的,他心中已有一人,再也放不下第二個了。

“崔公,難道在你心中,雪苓當真比不上她一分一毫?”看到崔音眼裡的拒絕,‘玉’雪苓心灰意冷,滿眼苦澀傷悲。

“是音配不上‘玉’姑娘。”崔音皺起眉頭,不知該如何應付‘玉’雪苓的深情。

“分明是你對我不動心,雪苓知道,崔公,將來不管你是否高中,雪苓仍舊不會死心。”‘玉’雪苓目光深情看着崔音,似乎今生今世除了他再無他人能動搖她心意分毫般堅定。

“‘玉’姑娘……”崔音嘎聲喚道,有些無措,戀慕他的‘女’不少,卻不曾有人如此不顧一切在他面前宣稱非他不可,他不知該如何應付了。

“只要你對我有一點點的愛,我亦心滿意足,真的,一點點,即可。”‘玉’雪苓從來不曾如此卑微,可是她想到崔音將來若是娶了‘玉’初見或別的‘女’,她的心就痛得幾乎讓她窒息,她要崔音,她愛崔音,所以,她一定要得到他。

崔音額際冒汗,他桃‘花’瓣似的眼眸含着憐惜看着‘玉’雪苓,但只有憐惜,也僅僅只有憐惜,再無其他。

他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突然,‘門’外傳來一個甜糯的聲音,他心一喜,眉梢微揚,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二姑娘過來了,‘玉’姑娘,我們出去說話吧。”崔音將錦盒放在桌上,微笑着對‘玉’雪苓說,避開了‘玉’雪苓那纏綿的目光。

‘玉’雪苓緊咬牙關,冷掃‘門’外一眼,聲音卻仍輕柔,“妹妹許是來送崔公的,雪苓既然心意已到,也不多擾崔公了,願崔公此次舉考出人頭地。”

崔音揚‘脣’一笑,“承姑娘貴言。”

“那雪苓先回去了,就不送崔公了。”‘玉’雪苓與崔音走出屋外,‘玉’雪苓看了初見一眼,點頭微笑,“妹妹”

初見正與麗娘說話,聽到身後傳來窸窣聲,轉頭,對上崔音一雙含笑驚喜的桃‘花’瓣眼,繼而纔看到崔音身後面無表情的‘玉’雪苓。

聽到‘玉’雪苓與她點頭微笑,初見綻開一抹明媚笑容,“姐姐也在此啊。”

‘玉’雪苓一扯嘴角,“既然妹妹來了,我也不多打攪,告辭。”

“姐姐慢走。”初見頷,並不挽留。

“‘玉’姑娘慢走。”崔音避開初見含笑打量的目光,俊臉微紅與‘玉’雪苓告辭。

‘玉’雪苓嘴皮微動,‘欲’言又止,斜了初見一眼,轉身離去。

初見看着‘玉’雪苓窈窕身姿,手肘拐了拐崔音的手臂,“崔音,這美人投懷送抱滋味如何?”

“姑娘,‘女’兒家不可胡‘亂’說話。”一旁麗娘聽了臉‘色’微變,忙制止初見。

崔音被初見調侃,又擔心初見誤會他與‘玉’雪苓,滿臉窘迫,白皙的臉漲得通紅,“初見,不可胡說。”

“我哪裡有胡說,你看姐姐她望你時的‘春’‘波’暗送,含情脈脈,必定是對音你神魂顛倒了,如何?覺得我姐姐可與你般配?”初見不顧麗娘一直使眼‘色’,水眸閃着狡黠打趣崔音。

“初見,我與‘玉’姑娘清清白白,我對她更是光明磊落只當友人看待,‘玉’姑娘給音送來人蔘,權當音僅是友人罷了。”崔音又氣又惱,急聲解釋。

“好好好,莫氣,我只是開個玩笑,音一心只在考取功名,自然沒心情理會那些兒‘女’‘私’情風‘花’雪月的,我明白我明白。”見崔音當真了似要生氣,初見忙安撫。

崔音撇開了頭,心中既喜又悲,喜的是初見並沒有將他與‘玉’雪苓牽扯一塊,悲的是初見還是不知他心意。

“嘿,別生氣了,就要考試了呢,要放鬆心情。”心智上,初見成熟於崔音,所以一直將崔音當成弟弟般看待,所以有時候便少了一分警惕,與他相處更是自然輕鬆。

“初見,你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崔音無奈嘆息,他怎麼可能會生她的氣?

“不生氣了?好了,秋‘玉’,崔公的東西準備好了麼?”初見轉頭問秋‘玉’。

秋‘玉’清點了一下,回道,“已經準備妥當。”

“讓那小廝進來把東西搬上馬車,咱們送崔公去考場。”初見揮手,笑嘻嘻準備走出去。

麗娘眼明手快擋在初見前面,笑容可掬地看着初見,“二姑娘,您的腳還受傷呢,出府……怕是不妥。”

“麗娘,我只是坐在馬車上,又不是出去‘亂’跑‘亂’跳,不礙事的,而且母親也沒說不讓我去送崔音啊。”初見翹‘脣’撒嬌,甜膩膩的聲音教人聽了如吃了糖般。

“我看二姑娘是自己想出去,藉由送崔公當藉口了。”麗娘睨着初見,這個她自小看着長大的小娃兒能有幾分心思她會看不出來?

“麗娘……”初見拉着麗孃的手叫道,“您看,我今日被罵得多慘,如今心情低落抑鬱,若不讓我出去散散心,我一定會悶出病來的。”

麗娘皺眉,想起初見被老爺掃了一掌,心疼之意頓起。

初見見到麗娘態鬆動,又忙開口,“我只是送崔音到考場就回來了,絕對不會‘亂’跑,也不會再讓別人找到什麼把柄。”

麗娘嘆了口氣,無奈道,“日落前必須回來,否則我沒法跟夫人‘交’代。”

“是是是,謝謝麗娘,靈‘玉’,秋‘玉’,我們送崔公去。”初見眉開眼笑地招呼着靈‘玉’和秋‘玉’,崔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裡不禁有些羨慕麗娘能讓初見如此依賴撒嬌。

“我……我也能去麼?”秋‘玉’一愣,看着初見問。

“有何不可,咱們走。”

秋‘玉’感‘激’一笑,含羞看了崔音側臉一眼,卻見崔音雙眸膠在初見面上,其他一切再也進不了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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