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孫憲誓召集的人全部站在他面前,孫玄極和卿月靈則站在孫憲誓兩邊。
“知道朕今日叫諸位來的原因嗎……”
下面沒人說話,只是微低着頭。
“祥王造反了……”
“啊?”孫熙浩驚訝的擡起了頭,旁邊的孫熙岸和孫熙英也對看了一下。
“朕決定,御駕親征——”
“皇上——萬萬不可——上次親征國庫的銀子如流水般往外流——再這樣下去——國家的經濟就垮了!”
“臣要造反!君能不平叛嗎!”孫憲誓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孫熙浩聽了,又低下了頭。
“楊雲廷——”
“臣在——”
“現在全國能對外調動的部隊有多少?”
“回皇上——京城內有十萬,各地方共可抽調出二十萬。”
“立即讓這三十萬軍隊在京城城門外集結,今夜酉時,必須到位!”
“是!”
說完,楊雲廷快步走出大殿。
“廉王爺——”
“兒臣在——”
“朕令你統領騎兵營,位之左軍。”
“兒臣領命!”
“齊王爺——”
“朕令你統領天命營,位之右軍。”
“兒臣領命!”
“玄極——”
“孫兒在——”
“你統領先鋒營,兵員五千,爲朕開闢大道!”
“啊?”
“你敢抗旨嗎?”
“孫兒領命!”
“玄武——”
“孫兒在——”
“統領中軍騎兵營,兵員三千。”
“玄廖,玄良,你倆沒打過仗,跟朕在中軍。”
“孫兒領命!”
“太子爺——”
“兒臣在——”
“爲朕挑起監國的大梁——朕不希望前方打仗你後方出問題——”
“兒臣謹遵聖旨——”孫熙浩磕頭。
孫憲誓看了看旁邊的卿月靈,
“姑娘,不好意思——”
卿月靈眼裡都是真摯的眼神,看着孫憲誓。
夜晚,城門口,三十萬大軍舉着火把,好似點亮了漆黑的夜晚。皇子皇孫們都坐在馬背上。
“四哥——”一身鎧甲的孫玄武從城門裡跑了出來,
“你怎麼纔來?”孫玄極皺着眉頭看着馬下的孫玄武。
“卿姑娘找你——”說着,孫玄武指了指城門另一邊,孫玄極也順勢看了過去。
“去吧~爺爺允許~”
孫玄極翻下馬背,走向一身梅花粉白袍的卿月靈面前。
“你怎麼來了?”
“我經過皇上的允許,來看看你~”
“找我什麼事?”
“嗯……”卿月靈低着頭,兩手攥在一起,想着。
“怎麼了?”
“你得去多長時間?”
“不確定……何時斬了老叔的首級……何時才能回來。”
“你一定要小心~”
“我儘量——”
卿月靈眼球轉了一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繡着戲水鴛鴦的手絹,遞給了孫玄極。
“記住,上面不許粘血~”
說完,卿月靈轉身跑開了,孫玄極看着卿月靈的背影,露出了笑容,隨後將手絹放入胸甲之中,再次跨上馬背。
“小子——這回你是爺爺的先鋒——不許給爺爺掉鏈子——”
“遵旨——”孫玄極提起長槍,拍馬跑到了隊伍最前端。
崇德二十二年二月,孫憲誓再次率軍親征,號稱五十萬大軍,實爲三十萬,直至三月中旬到達北疆,孫玄極率先鋒營在濟陽城門口與北元七千騎兵展開激烈鬥爭。
大雨之中,孫玄極率五千騎兵與北元七千騎兵展開大規模對戰……
“你說說——爹不讓咱上陣殺敵,讓他個乳臭未乾的毛孩統領先鋒營,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孫熙岸捂着眼睛。
“玄極侄兒少年英姿,三哥不容小看啊——”
一旁的孫熙英也是穿着一身盔甲,可手中不像孫熙岸拿着劍,而是拿着一杯熱茶。
“什麼少年英姿——我打仗的時候他還吃奶呢!”
“三哥——何必和一孩子上勁呢~”
“你說這老大也是,老爺子手裡攥着百萬大軍,他還敢反叛……”
“三哥——這你就不如大哥明白了,爹雖然有百萬大軍,可隨叫隨到的——也只有這三十萬,再多一兵一卒,爹也調不出來了——”
“爹——”
這時,孫玄廖走進大帳。
“怎麼了?”
“爺爺讓你和四叔去御帳,說是商量下一步戰略。”
孫熙岸和孫熙英互看了一眼,走出了大帳。
濟陽祥王府
“現在,皇上的三十萬大軍已到了嶸江南岸,而濟陽城就位於嶸江西北岸五百里處。”
“西北岸有多少兵力?”一身鎧甲的孫熙祥看着一旁的參謀大臣。
“回殿下,五萬——”
“什麼!”孫熙祥猛的一排桌子,“趕緊派人給北元大汗寫信,讓他增援我部十萬兵馬,老頭子的三十萬大軍一旦渡江,我濟陽城很快就會被攻陷!”
“是——”大臣走了出去。
“敵軍先頭部隊到哪了?”
“回殿下,甄國北伐軍先頭部隊是太孫率領的一萬鐵騎,離嶸江僅一百里。”
“傳玄界——”
沒過一會兒,孫玄界挎着劍走了進來。
“孩兒玄界參見父王!”
“爹令你即刻率一萬精兵前往嶸江西北岸,記住,你的對手——是你四弟孫玄極,贏不了他,你就別回來了——”
“玄界領命!”
“報——”
一個士兵跑進了孫憲誓的御帳。
“皇上——太孫前線戰報!”
“拿來!”
屋內的孫憲誓在傳令兵來之前,急得一直在御帳之內來回轉圈,這才把戰報盼來。
戰報內容:
孫兒率領前軍已至嶸河南,依孫兒看,老叔不斷在此增兵,但孫兒仍希望皇上能允准孫兒率軍渡江,拿下對岸,如若不贏,孫兒願自刎殉國,望皇上恩准——絕筆
孫憲誓看完以後,傻了眼,
“這小子是要破釜沉舟啊……”
“皇上——臣願率軍前去支援太孫!”
“不——”孫憲誓擡手阻止,隨後,走到桌子旁,開始寫。寫完後,裝進信袋。
“小釘子!”
“奴才在——”旁邊的太監應和。
“把這封信立刻交給太孫,中途換馬不換人!”
“奴才謹遵聖命——”
“來人!”
只見一個身穿鎧甲,飛碟帽拉的很低的人走了進來,由於戰盔檐拉的太低,所以將這個士兵的臉也擋住了。
孫憲誓察覺不對勁,看着對面的那個士兵,
“你帽檐拉這麼低幹什麼?”
“孫女慕嫣,給皇爺爺請安~”
只見孫慕嫣擡起頭,露出甜甜的笑。
“慕嫣?你怎麼了來了?你不是在京城嗎?”孫憲誓睜大了眼睛。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軍卒葬沙場,女兒殉江山~爺爺不會連這個理也不懂吧?”
“哎呦喂……”孫憲誓捂着臉,“你弟弟現在奮戰一線,身邊僅有一萬鐵騎,對岸的敵軍部隊逐漸增加,你要急死爺爺啊!”
孫慕嫣聽了,跪了下來。
“孫女願隨增援部隊前去支援玄極——”
“胡鬧嘛!”孫憲誓錘了一下椅子扶手,“小釘子!”
“奴才在——”
“派五個士兵,保護北辰郡主!”
說完,走進五個身穿盔甲的士兵,領頭的伍長對孫慕嫣作揖:“郡主。”
“爺爺你……”孫慕嫣一臉酸,看着孫憲誓。
“北辰郡主——請吧——”伍長指着帳外。
孫慕嫣一拋戰袍,走了出去。
嶸江南岸太孫帳裡,孫玄極看着手中的聖旨,心裡甚是激動。
“太好了!爺爺!孫兒一定替您攻下長陵!”孫玄極激動攥緊拳頭。“讓所有主將和副將來見我!”
一聲大喊後,幾個將軍走了進來。
“末將參見太孫——”
“免禮免禮——快來——”
孫玄極將幾人帶到地圖旁。
“皇上已經恩准我們渡江,所以,明日卯時發動總攻,攻下西北岸。”
“太孫,我們一萬人是強渡嶸江嗎?這可是往敵軍嘴裡送肉啊!”
“誰說我要強渡~”孫玄極露出微笑,“張將軍,我們還有多少紅衣大炮?”
“回太孫,我們出來的時候帶的都是輕騎,沒有大炮……”
“那火銃總該有吧?”
“回太孫,火銃共九百支,彈丸兩千發。”
“太好了!”孫玄極拍手,“敵軍沒有火器,這正是我軍的優勢,明日一早,橫排兩百隻船,第一排船上,每船載有攜盾牌的士兵兩人,火銃手兩名,掩護第一批地面騎兵登陸,一旦進入射程,命令火銃手立即開火。”
“末將甘願率兵做先鋒!”三品將軍張堅晉請戰。
“不——”孫玄極擡手,“我親率三千騎兵,做第一批登陸部隊,隨後的七千騎兵,我一旦登岸,你們馬上出發!”
“末將領命!”
孫玄極擡起頭,看着外面的月亮。
“老叔,別怪侄兒無情……”
崇德二十二年四月初,孫玄極率一萬騎兵,成功渡江,一路殺至濟陽城……
濟陽城下,孫玄極頭戴飛碟盔,身穿皇族戰甲,腳踏戰靴,手持長槍,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後跟着剩下的九千多人。
而對面的成樓上,身穿戰甲的孫熙祥和無數的弓箭手虎視眈眈的望着孫玄極。
“老叔!你還窩在這濟陽城內多長時間!還不出來隨侄兒返回京城!面對現實!”
“小子!你還是太淺了!北元已經派遣三萬鐵騎前來支援!你覺得老叔我會輸給你嗎!”
“老叔!也該告訴你事實了!”孫玄極露出勝利的笑容,“其實爺爺的另外二十多萬大軍根本就沒想渡過嶸江!因爲他知道!憑你一己之力!是不敢跟大甄爲敵的!所以他事先拉開了戰線!將軍隊全部調轉到抗擊北元騎兵的身上!所以說這場仗!爺爺僅用了一萬人!就將你滅了!”
孫熙祥聽了,身後不由的冒出了冷汗。
“老叔!爺爺給我的權利是!你如果負隅頑抗!我可以斬了你的腦袋!可侄兒並非希望如此!你我同是孫家的後代!何必鬧個魚死網破呢!”
“你放屁!”孫熙祥大罵,“家中皇位!立嫡立長!這是自古的規矩!可他!老二!憑什麼把我的皇位搶走!搶了皇位罷了!大不了我去當藩王!可他不光搶走了皇位!而把爹對我的愛幾乎全部套走給老二!處處認爲我不行!我沒辦法!我不造反我沒的選!”
“老叔!立誰爲儲君!那是皇爺爺的事!這江山是他的!他不給!你不能搶!”
孫熙祥咬緊牙,拿過旁邊士兵手中的弓,一箭向孫玄極,孫玄極此時毫無防備,一箭射中孫玄極左臂,孫玄極瞬間栽下馬。
“太孫!”旁邊的副將們圍了過來,將孫玄極扶起。
“沒事——”孫玄極豎起食指,放在嘴邊。
將士們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便慢慢的鬆開了孫玄極,孫玄極忍住痛,拔出了肩膀上的箭,瞬間,血涌了出來。
“老叔啊!”孫玄極再次跨上馬,“你這是太久沒開弓!胳膊哆嗦了吧!”
孫玄極拿起那支箭,
“沒射上!”
隨後,孫玄極大笑起來。城上的孫熙祥咬着牙,
“玄界!”
“孩兒在!”
“下去宰了這小兔崽子!”
“孩兒領命!”
孫玄界轉身走下城樓,誇上馬,提起長槍。
這時,城門大開,孫玄界拍馬飛奔出來。
“大哥!非得打嗎!”
“少廢話!看槍!”
說完,孫玄界一槍刺了過來,孫玄極躲開,用槍尾一棒將其打下馬。
“大哥,爺爺說過,防禦是最好的進攻。”
孫玄界抽出腰間的劍,再次殺向孫玄極,孫玄極將長槍插在原地,抽出劍躍下馬,兩人再次打了起來。
城樓上的孫熙祥知道,孫玄界不是孫玄極的對手,可他並不想相信現實。
只見孫玄界剛想砍向孫玄極,孫玄極的劍就架在了孫玄界的脖子上。
“大哥,你醒醒吧。”
“爹!放箭吧!孩兒不願成爲戰俘!”
說完,孫玄界用脖子擦過孫玄極的劍,頓然栽倒。
“大哥!”
“玄界!”城樓上的孫熙祥大吼。
“快!軍醫!”孫玄極摟着孫玄界,
兩個軍醫帶着擔架跑來,將孫玄界擡走。
“老叔!因爲你的皇帝夢!大哥已經爲此付出了代價!你還想讓你的皇帝夢害死這濟陽城中二十萬百姓嗎!”孫玄極拿劍指着城樓上的孫熙祥。
“爲大皇孫報仇!”孫熙祥旁邊的一個將軍大喊,
說完,全城的士兵都跟着大喊。
“你個狗日的……”
孫玄極抄起馬背上的弓,一箭射中了孫熙祥旁邊的將軍的頭,將軍頓然倒下。
“殺!”
只見從城**出雨點般的箭,孫玄極的大軍頓時栽倒一片。
“火銃手!給我瞄着城門!一塊開火!”
上百名火銃手一起對準了城門,只見一道火光射出,城門瞬間被炸開。
“將士們!殺光叛軍!活捉祥王!衝啊!”
孫玄極跨上馬背,帶着軍隊衝進了城裡。
安京……
官府門口,手裡拿着錢袋的卿月靈來回溜達着。前日得知前線軍隊急需輜重的消息,便翻箱倒櫃,這才翻出二兩銀子。
這時,一位身穿官府的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卿月靈見機,趕緊上前搭話。
“大人~”
官人聽了,這才轉身看向卿月靈。
“何事啊?”
“大人~小女得知大甄前線軍隊急需輜重,可國庫的錢如流水般消失,小女盡舉家之力翻出這些錢,還望大人轉交官府~”
“多少啊?”
“二兩~”
“二兩!?”官人不可思議的看着卿月靈,“你打發叫花子呢啊?我堂堂大甄擁有百萬金銀,缺你這二兩?”
“小女也是想爲國家分憂,盡些綿薄之力,還望大人笑納此錢,轉交朝廷。”
“去去去——一邊去——老子沒時間在這跟你這叫花子扯四五六——”說完,就要走。
“大人!”卿月靈一下子叫住他,“小女雖然財淺,可德並非淺,你我都是大甄的子民,豈能惡言相攻?”
“就你?還跟我同爲大甄子民?我呸!我堂堂八品大員是你一叫花子能訓得了的?!”
“八品也能叫大員?”卿月靈睜大眼睛,
“還有,你是怎麼知道前線的事的?”
“太孫說的啊~”
“太孫?”官人聽了,大笑起來。“我還聽皇上說的呢!來人!此人消息來源不明!抓起來!”
說完,一旁的衙門士兵將卿月靈壓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卿月靈掙扎着。
“憑什麼?憑你消息來源不明!帶走!”
“我要告你!”
卿月靈邊喊,邊被拖進了衙門府裡。
“如今前線戰鬥緊張——太孫率一萬鐵騎準備強渡嶸江,這一仗……險啊——”張殿金抿了抿手中的茶。
此時,張殿金,樊煥,慕容檜(京城陸軍提督,二品),劉之崇(戶部參算,四品),秦清龔(左都御史,四品)五人坐在戶部工室中,商議着政事。
“昨日皇上派的六百里加急裡提到所剩糧草,僅夠三日所用,如若輜重再送不上去,三十萬大軍就完了!”劉之崇一臉苦相。
“報——”一個傳令兵跑了進來。
“講——”
“太孫的先鋒騎兵已經攻破城門,但……”傳令兵開始停頓。
“但什麼?”
“但城中有三萬部隊,而太孫的部隊僅剩七千。”
“啊?”五人吃驚的互看着。
“快奏報太子!”
“我已經知道了——”孫熙浩走了進來。
“恭請太子爺萬福金安!”
“免禮——”
大牢深處,漆黑一片,唯有用火把照明,纔可看清事物。
臉上蹭了些灰的卿月靈,趴在大牢的地上,一臉平靜。
“我招誰惹誰了……爲國捐錢還被弄進了牢裡……唉……”
“哎——聽說了嗎,昨天太孫率七千騎兵血戰濟陽城。”
“聽說了~虧着咱倆是看看大牢的~最起碼丟不了命~”
旁邊的兩個兵丁聊着。卿月靈一聽太孫兩個字,馬上爬了起來。
“小兄弟~小兄弟~”卿月靈朝着一個兵丁招手。
“如何啊?”兵丁走了過來
“你剛說太孫怎麼了?”
“太孫率七千騎兵在濟陽城和祥王的三萬大軍對峙。”
“那太孫現在如何啊?”卿月靈趕緊問。
“這個還不知道——”兵丁聳了聳肩。
卿月靈聽了,慢慢的低下了頭。
濟陽戰場上,孫玄極手握佩劍,在人羣中廝殺。這時,幾個長毛兵刺向孫玄極,孫玄極側身躲開,一劍將幾人全部撩倒,可還沒等孫玄極喘口氣,一隻鐵錘向他的後背錘了過來,孫玄極頓時被錘倒在地。
這時,孫玄極想起了卿月靈送給他的手娟,於是趕緊從胸口裡掏出,只見上面已經沾滿了鮮血。
孫玄極又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手持鐵錘的士兵,努力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殺了我吧……”隨後,孫玄極閉上了眼睛,
士兵舉起鐵錘,可剛想砸下去,就被一支箭射倒。
“大甄崇德皇帝率軍已到!叛賊孫熙祥還不棄甲投降!”
昏亂的馬蹄聲隨勢傳來,孫憲誓跳下馬背,抱起孫玄極。
“玄極!玄極!睜開眼睛看看爺爺!”孫憲誓急得捂住孫玄極胸口上的傷,
““爺爺……我……渡江了……”孫玄極頓時暈了過去。
孫憲誓擡起孫玄極,扶上自己的馬,
“玄良!”
“孫兒在!”
“帶你四哥衝出城外!到城外的大營療傷!”
“是!”
孫玄良跨上馬背,摟住孫玄極,拍馬衝出人羣。
孫憲誓見孫玄極走出了戰區,便與敵軍廝殺在一起。
崇德二十二年四月,孫憲誓正式平定叛軍,此戰共殲元軍一萬有餘,叛軍一萬有餘,孫熙祥被俘,孫憲誓下令永久圈禁,孫玄界死裡逃生,撿回條命,視無罪,孫玄幻,孫玄封視無罪。於戰爭結束後次日返京。
太子府……
身纏繃帶的孫玄極躺在牀上,旁邊坐着孫慕嫣,拿着毛巾,擦拭着孫玄極的臉。
“姐……”孫玄極慢慢睜開眼睛。
“你醒了~”
孫玄極微微的點了點頭。
“爺爺~玄極醒了~”
話音剛落,孫憲誓就衝了進來,抱住孫玄極。
“孩子……還疼嗎?”
孫玄極搖搖頭,
“孫兒雖渡江,可未能攻下濟陽,部隊傷亡過半,請皇上降罪……”
“不——”孫憲誓搖了搖頭,“你八千騎兵戰三萬,很了不起了,何況你完成了渡江,攻城等作戰任務……”
“那老叔……”
孫憲誓聽了,眼裡暗淡了下來。
“爺爺將他永久圈禁。”
“大哥呢?他還好嗎?”
“並未劃到脈搏,沒事了。”
“那就好……”孫玄極鬆了口氣,踏實的躺在牀上。
“哎呀——”孫憲誓仰起頭,長嘆一聲,“北疆的建設……要垮了……”
“爺爺……孫兒願意奔赴北疆,爲爺爺看護好江山。”
“孩子——爺爺讓誰去也不能讓你去啊~你是太孫,得待在京城。”孫憲誓站了起來,“爺爺已經讓你五爺率軍前去北疆了——你五爺與爺爺我同父同母,都是太祖高皇帝的親骨肉,他不可能背叛爺爺。”
“平弘公吳明圖求見——”小釘子在孫憲誓耳旁說。
“傳——”
“傳平弘公吳明圖——”
“臣吳明圖叩請皇上聖安,太孫金安——”吳明圖在地上磕了個頭。
“平身——”
“謝皇上——”
吳明圖站了起來,
“何事啊——”
“回皇上,臣聽聞太孫身負重傷,特地前來看望。”
“多謝姐夫惦記——”孫玄極開口。
“爺爺——”孫玄極對着孫憲誓使了個眼色,孫憲誓秒懂。
“慕嫣,隨我去找你爹一趟,朕要看看你爹把國監成什麼樣。”
“好~”
孫憲誓起身,看了看孫玄極,
“好好養傷,爺爺的朝政,不能沒有你~”
“孫兒領旨——”孫玄極微笑着點了點頭。
孫憲誓見了,也笑着帶着孫慕嫣走了出去。
吳明圖見其,還是鞠躬彎腰的在孫玄極面前。
“看座——”
旁邊的侍從拿了把凳子擺到吳明圖身後。
“姐夫請坐——”孫玄極也坐了起來。
“謝太孫——”吳明圖慢慢坐下。
“聽說皇上御駕親征,你也幹了不少實事。”
“既入國門,理應效力——”
“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現在,你是北辰郡主的夫君,是我的姐夫,往後姐夫不必拘禮。”
“是——”
孫玄極看吳明圖還是一本正經的坐在他面前,也是無奈。他從胸口裡又拿出那塊沾滿血跡的鴛鴦手絹,凝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