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火車站,匆匆下車的三人,三人佇立於人海,像是大多數無頭蒼蠅一般,呆呆的望着車站,又或者是南京,趙匡亂輕輕往前踏出一步,匆匆的兩個小時,讓趙匡亂有些懷疑腳下踏着的,不是南京,但這這副陌生的景象,無疑在告訴的趙匡亂,這是南京,一個慾望大都。
就在趙匡亂對面,一個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嘴裡叼着煙,靠在車站上柱子上,就這樣盯着趙匡亂,那深邃的眼,放佛要把趙匡亂吸進去一般,男人身邊站着一個身穿運動服給人一種陰沉沉的傢伙。。
趙匡亂注意到了緊緊盯着他的兩人,皺了皺眉,剛來南京就被盯上了,郭家人?雖然趙匡亂這樣想着,但還是氣定神閒的往前走着,無視着這兩人,大嶽仍然一臉好奇的看着這一切,恭三兒則也注意到了他們被盯上了,也乖乖的閉嘴,觀察着這不俗的兩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一刻都不能鬆懈。
“朋友,帶一個江湖道士一個大山出來的傻子,就妄想打入郭家?”就當趙匡亂與這邋遢男擦肩而過時,男人把嘴裡半支菸,扔掉踩滅道。
趙匡亂停住了腳,恭三兒與大嶽的目光齊刷刷的移在了這打扮不倫不類的男人身上,前者有些挑釁的味道,後者則是一臉的傻笑,絲毫不在意被別人稱爲傻子。
“如果你想進入郭家,又或者想對付郭家,我可以幫你。”男人不在靠着牆說着。
趙匡亂仍然沉默着,他在想這個男人怎麼知道他會來南京,同樣怎麼知道他的目的。
“可以談談嗎?”男人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平靜,似乎趙匡亂的無言,改變不了他分毫一般。
趙匡亂看着這男人,又看了看恭三兒,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各行各業的人們,爲着他們的目的不停的奔波着,誰沒有注意,那悄悄消失的五人。
一家平淡無奇的小旅館,五個大老爺們開了一間房,那不算大的小房間,不一會就煙霧繚繞起來,那不算大的小桌子,五個男人圍坐着,經過一路下來,趙匡亂也看出了這個邋遢,但不容小覷的男人沒有什麼敵意,恭三兒也悄悄把一直放在腰間的手放下,他可不想剛進南京,就被永遠的留在南京。
“我叫闖子。”邋遢男人彈掉菸灰,伸出那雙佈滿老繭的手,滿臉笑意,那頹廢的臉,也有了幾分神氣色。
“趙匡亂。”聽着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趙匡亂愣了愣,仔細看一看這個叫闖子的男人,身上有幾分那個狍子的感覺。
兩隻不知道經歷過什麼生死的手輕輕握着,一切的一切是註定還是緣分,一個趙匡亂,一個闖子,他們的人生中,何嘗想到過會有如此。
“你來南京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點,想從郭家手裡搶女人,光憑你身邊這倆,還不夠。”闖子直接開門見山道,他不是一個墨跡的人,與其說不墨跡,不如說他性子比較急,而且是一種怪異的急性子,對該急的不急,不急的偏偏急。
“爲什麼要幫我們?”趙匡亂看着闖子,雖然對這個闖子,他有種莫名的惺惺相惜,但不代表着讓他可以相信闖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事出無常必有妖的道理,趙匡亂多少年前早已悟了個通透。
“不爲什麼,你要在郭家手裡搶一個女人,我要讓郭家雞犬不寧,要不要合作?”闖子撓了撓雞窩般的髮型,又摸着那扎手的鬍子,悠閒自在的看着趙匡亂,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趙匡亂沒得選擇,因爲這個巨大的南京讓人太手足無措了點。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雖然這對趙匡亂來說,可以說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又或者一個要命的狗屎運,趙匡亂還是沉聲問着,故事誰都會講,但真正要做起來,很難,難到一種境界。
對趙匡亂尖刺的問題,闖子似乎沒有覺得刺耳,反而有些仍欣慰,換句話來說,他可不希望自己合作的對象是個隨隨便便就能忽悠的傢伙。
闖子沉默着,一臉玩味的看着趙匡亂,有恃無恐一般。
“好,郭家怎麼樣?我不管,我只要那女人。”趙匡亂點頭道,現在的他,似乎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以趙匡亂現在實力,對上郭家,機率的確微乎其微了一點。
“我闖子雖然不是什麼人物,說什麼我心裡清楚,你大可放心。”闖子笑着站了起來,拍了拍趙匡亂的肩膀,一句或許不算太靠譜的承諾,卻讓趙匡亂心頭一顫,或許這個男人同自己一樣,心底也有着那堅守不移的東西吧。
“現在需要我怎麼做?”趙匡亂問道,心中開始默認起了闖子的存在,雖然不知道這傢伙的故事,但扯起來,肯定少不了那些揪到心窩的兒女情長。
“等,再過一個星期,是郭紅燭與宋家老二的婚禮,也是你的機會。”闖子陰森森的笑了笑。
“郭紅燭要結婚了?”趙匡亂難以置信道。
闖子似乎特別滿意趙匡亂的驚訝,一臉嘲諷道:“什麼狗屁結婚,不過是兩個家族用來拉近乎的工具罷了,這個郭紅燭跟宋家的這個宋麒麟有沒有見過都不知道。”
趙匡亂死死攥着拳頭,忍着沒有說話,這是多麼諷刺與抽象,這種交易,到底是有多麼黑暗,不過現在他所看到的不過是這個黑暗家族的冰山一角罷了。
“怎麼了?看不慣?我告訴你,這種事很常見,常見到不能再常見,但我們這些憤憤不平的人無能爲力。”闖子敲着一根菸,一臉淡然的點燃,有時候,憤怒也會習慣成自然,一種很可怕很可怕的跡象。
恭三兒拍了拍趙匡亂的肩膀,他何嘗不明白趙匡亂感受,趙匡亂對郭紅燭,是一種對親妹妹一般的感覺,至少恭三兒是這麼覺得,畢竟兩人的經歷有點太像了點,所以趙匡亂總是會潛意識中把這個郭紅燭比做他自己。
唐金看着憤怒無比的趙匡亂,感覺很有意思,也不知道是覺得趙匡亂的單純有意思,還是覺得趙匡亂僅僅是爲了一個算不上太過重要的女人拼命有意思,這個社會上,總會有一些科學難以解決的事。
“在南京,跟郭家有淵源的,不止我一個,最讓郭家忌諱的也不是我,如果你能把那位大神給拉出來,估計能多兩成把握。”闖子打了個響指,唐金把一張照片放在了桌上,照片上是一個理着板寸,臉頰有兩道成叉號的男人,不過最讓人忌諱的,還是這個男人一張無形中散發着特別狠氣的臉。
“趙無妄,一個獨闖郭家,能完好無整出來的猛人。”闖子敬仰道。
趙匡亂愣了愣,恭三兒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實在想不出會有這麼一個存在,這回強到什麼樣的地步。
“而且他也是爲了一個女人。”闖子笑了笑道。
趙匡亂皺起眉頭,不知道闖子到底在賣着什麼關子。
“不過那女人最後還是死了。”闖子起身道,意思當然很明白,這麼一個妖孽都沒有救成一個女人,趙匡亂到底能不能?
“他現在在哪裡?”趙匡亂沉聲問道。
“他現在是一家小飯店的老闆,至於你能不能把這大隱於市的傢伙給勸出來,就看你的造化了。”闖子玩味的笑着,似乎趙匡亂唯一的籌碼,就是那個與趙無妄有些相似的故事。
一個最耀眼的時代,所有的利益,像是商店中的商品,琳琅滿目,這種恐怖的透明感,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郭家。
望向窗外的郭紅燭如同一朵凋謝的花,雖然一臉的平靜,但眼底卻有着難以掩飾的憔悴。
一個***在郭紅燭身後,男人不高,甚至沒有郭紅燭高,本來就殘廢的身高加上胖乎乎的身體,像是個小肉球一般,但最好笑的地方是下身不是一般的短小,雙腿跟幾乎形成倒三角的上身一點也不成比例。
“紅燭,我們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你怎麼正眼都沒看過我一次。”男人哭喪着臉道。
郭紅燭完全不搭理身後這個完全死皮賴臉的男人。
“其實我也不想娶你這種媳婦,太強勢,我娘說我以後是沒好日子過了。”男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就是啃了一口,不是一般的多愁善感,讓人有種苦笑不得的感覺。
“趕緊給我滾。”郭紅燭終於受不了這個嘮叨鬼,回頭指着這厚着臉皮啃蘋果的傢伙。
“好好好,我滾,我現在就滾,你說我是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攤上你這個女人。”男人仍然嬉皮笑臉道。
隨着蘋果盤子,男人圓潤的滾了出來,雖然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不過還是沒放開手中的蘋果,從地上爬了起來,男人看着眼前的李驍勇,覺得有些拉不下臉,也不知道是自己嘟囔,還是說給李驍勇聽:“要是我手裡沒有蘋果,差不多能打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