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被困在空間裡的張虎恩纔回到了《江湖路》,他在一堆篝火邊醒過來,強撐着自己受傷的身體想要爬起來。
“阿彌陀佛,你受的傷已經傷到了經脈,不易亂動。”
張虎恩尋着聲音看去,只見一個白袍老僧坐在旁邊衝着自己合十,身旁坐着一個目光呆滯的絡腮鬍漢子和一個一臉苦大仇深的中年婦女。
“是你救了我?”
“阿彌陀佛,心證你深陷魔道不可自拔,理應早日回頭,須知。。。。。。”
張虎恩根本不想聽他碎碎念,既然知道自己身份還沒有痛下殺手,說明這個老和尚根本不想殺死自己,於是他強撐着站起來,體內混亂的內力被他用念力壓制住,看清了天上北極星的方向,正準備朝着北方而去,那老和尚卻趁他不備,一指點在他的背上,一股純陽霸道的內力立刻涌入張虎恩身體,他手足頓時麻痹,撲通一聲又倒在地上,心中鬱結之氣噴涌而出,喊道:
“要殺便殺,搞什麼名堂!”
“心證,你可知道少林已經將你逐出門牆?”
張虎恩心中一悚,不過這事早有心理準備,當下喊道:
“那又如何?”
“你恩師玄苦大師、方證大師皆被你連累罰入後山達摩洞坐百日枯禪。。。。。。”
“正好,修得一身好修爲,佛心堅定不好嗎?”
“你!”
那個絡腮鬍漢子突然發狂地想要撲過來,白眉老僧喝了一聲:
“三通!”
此人顯然十分怕老僧,只能壓制住怒氣重新坐下,白眉老僧接着說:
“老衲一燈,心證你如今墮入魔道。皆是爲情所困,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心證,聽聞你佛學修爲甚高,老衲欲帶你迴天龍寺,化解你心中的怨恨和恐懼。三通!”
“。。。。。。”
五大三粗的絡腮鬍把張虎恩扛上,說實話,張虎恩的體型確實有點爲難他了,不過這人好在有一身蠻力,扛着張虎恩也能健步如飛。張虎恩不斷喝罵也無濟於事。四人不斷朝着西南方向走,這時候的江湖已經從平穩走向了混亂,隨處可見的都是強盜土匪,這些強盜大多都是練家子,但是又沒有個實力雄厚的師門跟他們當靠山,不是士族,也不願意老老實實地做活,仗着有幾分蠻力,練了幾天莊稼把式,就開始拉幫結派佔山爲王。他們不敢招惹士族,就去欺壓平民,路過村子。一眼望去,就能看到七八個強盜強拉着一頭水牛朝外跑,中間的人一看就是首領,這廝光着頭舞着鬼頭大刀哇哇亂叫着衝過來,這就是ai設置的悲哀,對於這種低級npc,兄弟公司和老虎工作室根本懶得去設計他們的智商,一道簡單的見錢搶錢,見人殺人。如此簡單無腦,以至於正在興頭上的強盜們根本沒有把看起來就不凡的一等大師放在眼裡。
大師倒是不怎麼迂腐。見着一些打家劫舍的無膽匪類,就右手食指一伸。數道金光燦燦的內力指法奔涌過去,輕鬆利落地就幹掉了這些連名字都沒有一個悲劇龍套npc。
張虎恩見一燈大師如此強勢,覺得逃走無望,而且託着的自己的三通蠻子力量奇大,只得認命地開始在他肩上研修九陽神功,四人一路走走停停,也許是一燈大師的光環過於強悍,沿途倒是沒有什麼不開眼的武林中人嚷着過來誅滅武林敗類。
一燈大師也在不斷的刷怪過程中大西南,儼然有超越大理段氏幾位皇爺的聲勢。等到他們進入大理國境內之後,張虎恩的九陽神功已經被解析完畢了,第一重赤炎烈陽竟然就這樣被他給搞成了,同時九陽神功第一重還帶了修煉其他武學進度提高10%的好處,若是練到九重至高境界,怕是天下武功俯拾皆可用。
被陰寒內力侵蝕的經脈在經過半日調息後就痊癒了,如炙如火的內力霸道內力在易筋經的輔助下加快了他體內的新陳代謝,外傷也在翌日恢復的七七八八,待到第二日,莽漢武三通前來揹他的時候,被張虎恩一個擒龍手抓住,捆起來扔到房內,嘴上還堵了抹布,轉身就朝北逃去。
一燈大師發現被捆在房內的武三通後,只能唸叨:
“罷了罷了,一切隨緣,只不過他戾氣太重,這江湖上少不得又是一番腥風血雨了。”
張虎恩逃出縣城,向北一陣狂奔,直跑到深山密林之中,才停下腳步,他看着北方的天空,止不住的搖頭,此去終南山,以他的實力又哪裡討得了半分好處,那紅衣女的功力至少是個天極,憑着自己掛着小天極的邊去和人家鬥,不過是再次被羞辱一番罷了。
“莫愁,莫愁啊!”
張虎恩站在山崗上朝着北方狂嘯,聲嘶力竭過後,頹然地朝着山下走去,現在,除了勤加修煉外,還有什麼捷徑能夠讓他一步登天嗎?
三日後,一個髒兮兮的和尚抱着酒罈躺在草叢裡開口暢飲,九陽神功的至陽內力讓他想快也快不起來,烈焰如焚的內力在他的經脈中亂竄,靠着念力和易筋經才能勉強維持着防守的態勢,九陽神功果然不是常人能夠修煉了,難怪古往今來也只有苦行僧式的覺遠大師和身手玄冥神掌折磨的張無忌才能夠修煉到至高境界。哦不,火工頭陀也算一個吧,不過他練到最後都瘋瘋癲癲了。
何以解愁,唯有美酒,酒水的辛辣和九陽內力的暴虐異曲同工,當他發現美酒能夠讓他暫時壓制住九陽內力的亂竄後,他就徹底成爲了一個酒罈子,不過和酒鬼不同,他越喝心裡越明白,越喝心裡越痛苦。
深山老林裡,張虎恩席地而坐,九陽神功卡在了第四重,讓他很不好受,難道他兼修內功的打算就這樣落空了嗎?天空中的烈日透過密林的枝繁葉茂灑下了一些斑駁的光點,張虎恩這幾日兼修內功下來,內力是更加雄厚了,可根本沒法將兩種內力融會貫通,運行易筋經的時候,全身溫暖舒服,運行九陽神功的時候,就跟架在爐子上烤一樣,這樣的日子不斷煎熬着張虎恩,半日天堂,半日地獄,不外如是。
山中無歲月,寒近不知年,從涼涼秋日到臘月寒冬,張虎恩已經形同野人一般在南詔的羣山中生存了一個季度,對莫愁的思念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在拍電影,除了偶爾回到自我空間的時候還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一回到電影裡,思念就像毒蛇一般纏繞在他的心上,正所謂心有雜念,事倍功半,直到天氣逐漸寒冷,他的九陽神功才進了一步,可是再往後,他的進展就如同蝸牛爬樹,難有寸進了。
他的僧袍已經破破爛爛看不出顏色,終日愁苦使得他的頭髮又衝了出來,整個人蓬頭垢面,如同乞丐,第五重的九陽神功加上易筋經,放眼江湖,不說那些各大門派的變*態掌門們,在演員中他的內力可以說是拔尖了。至少在小天極中站穩了腳步,不過和紅衣女比起來,張虎恩越是對內力修爲理解的深刻,越能感覺到自己和她的差距。
若是那個女人不發瘋還好,自己或許還能和她鬥個半斤八兩,但若她陷入瘋狂,那種讓人刻骨民心的陰寒和瘋狗一般的攻擊方式,自己就算防禦力再高,在這部影片裡,若不使用念力這種逆天的能力,恐怕還是隻有挨宰的份。
江湖傳聞最近這幾個月呈現出逐漸增多的趨勢,先是逍遙祖師在雲遊的時候意外撞見了諸葛武侯,兩人切磋了三天三夜後,逍遙祖師以半招之差敗給了武侯,依照約定,逍遙祖師自去金陵虯龍院享受武聖宗客卿的待遇,月餘後,武侯不辭萬里辛勞直衝到了西域高昌國內,不息動用武侯門的半數勢力將隱居的獨孤求敗和阿青挖了出來,已經結爲伉儷的阿青和獨孤求敗配合非常默契,二人合力,三百招勝武侯,誰料武侯的奇門遁甲太過玄奧,兩人被困八陣圖中,二月不得脫;最後二人不得不向武侯屈服,被武侯用祈星鎖鎖住了內力,押送回了虯龍院。
至此,天下八聖:掃地神僧、張三丰、王重陽、黃裳、慕容龍城、獨孤求敗、阿青、逍遙老祖被武聖宗一網打盡,全部軟禁起來,武聖宗的權勢一下子蹦到了天下的頂端,讓各大門派人人自危,一些卡在武聖之下的天極高手更是半步也不敢逾越從天入聖的門檻,深怕像那些名宿前輩們一樣被關進金陵那永無天日的黑籠之中;諸葛武侯功高蓋世,武聖宗親封武侯爲神侯,武侯門改名神侯府,廣招天下良才入府,養精蓄銳,磨礪刀槍,大有一統武林的意思。
至於各大門派之間的攻伐,打從開始就沒有停止過,武聖宗樂於看到他們互相消耗實力,還想着法子讓他們自相殘殺,下的聖旨讓門派有權繼續擴張實力,甚至把一些大城市外的縣城都拋了出來當誘餌,可天底下就有一些門派非要咬這個餌料,就拿野心最大的五嶽劍派來說,儼然已經成了武聖宗養的惡狗,武聖宗讓他們咬誰,他們就咬誰,使得整個江湖再一次陷入了無窮的動盪中。
然而這一切,都和南詔大山中的野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