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後的狂歡一直持續到午夜才告結束,經過這一天的折騰,三人早已筋疲力盡,他們在一塊空地上搭好各自的帳篷後便沉沉的睡去。
“啊……啊……不,不,你們不要過來!你們這麼做會下地獄的……救我……救救我……圖西塔!”
瓦妮亞終於擺脫了夢魘的糾纏,當她從噩夢中驚醒後,大汗淋漓的回到現實讓她如釋重負。這些年她試圖忘記不堪的過去,也爲此抗爭過,可過去的陰影如影隨形的糾纏着她,逼迫她臣服。
“你又做噩夢了?”
瓦妮亞發現丈夫沒有睡,而是靜靜的坐在牀邊看着她,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護衛。
瓦妮亞把頭埋進丈夫的懷裡:“你爲什麼不睡?有心思了?”
圖西塔笑笑:“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我的心太亂,有些理不清頭緒。”
“你還是被他們影響了,你要是擺脫不掉過去,就中了他們的圈套,他們的到訪是在算計你。”
“可你呢?你也不是擺脫不了過去麼?我們不必自欺欺人,坦然面對這一切吧。”
“可我們絕對不能向他們坦然,其中的原因你應該清楚,不需我額外複述。”
“只要你站在他的立場,我就覺得我們之間有道東非大裂谷般難以彌合裂痕,我們雖然是休慼與共的夫妻,可還是難逃被別人操控的命運。”
“我不同意你對他的看法,他並不刻意希望操控你,他只不過爲了保障他自身的安全而已。”
“我知道他是你的恩人,要不是他把你救出火坑,或許你現在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是我的恩人,爲他我會做一切絕情的事來,這點你應該深信不疑。爲了我們的將來,我們應該立刻解決這三人!”
“當務之急不是急着殺人,而是我們不被焦躁情緒所侵蝕而失去理智,我們還沒預見他們此行就一定威脅到我們,我們別再挖空心思的算計別人,還是繼續睡吧。”
瓦妮亞披上毯子:“你還是睡會吧,我想在屋外清理一下思緒。”
圖西塔似乎有話要說,可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他知道瓦妮亞心裡都憋屈的很,讓她自己清醒一下也好,有些事別人勸未必能聽得進去,冥想過後說不定就領悟到了。
圖西塔看着妻子推門而出後,他躺到牀上輾轉反側怎麼也合不上眼,可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終於熬不住睡了過去……
一夜就這樣平靜度過,當晨曦抹亮了天空,康貝巴部落又迎來了生機勃勃的一天。也許生疏環境下影響了睡眠,楊文豐很早就醒了,當他從帳篷裡鑽出來時,他同時看見同樣鑽出來的貝翠絲和海洛伊絲,三人默契的笑笑。收拾好各自的物品後,又各自忙碌起來,貝翠絲和海洛伊絲洗漱後選擇慢跑慢跑能增加肺活量,改善肺功能,增強肌肉與肌耐力。太極拳是最佳有氧運動,楊文豐則用太極來調節生理機能和精神狀態,保持良好的狀態。
作息完畢後,他們三人用自帶的速食食品填飽了肚子,吃完早餐,他們準備再去拜訪圖西夫婦。正在這會,就聽見有個婦人歇斯底里地叫嚷着一路奔逃而來,進到部落後,那個婦人一臉驚恐地扯着嗓子嘶喊起來……部落裡那些起來的、沒起來都圍在了她身邊。
婦人一邊結結巴巴的說着,一邊手舞足蹈比劃着,還沒等婦人說完話,一個男人哀嚎一聲,轉身奔向遠處,隨後另一些人也緊跟而去,有幾個趕緊去報告酋長去了。
“貝翠絲,出了什麼事?”
“那個婦人說茅廁那邊有個女人死了。”
“我們也去看看吧?”
無需楊文豐提議,貝翠絲和海洛伊絲也有此意,他們三人緊隨人羣到了現場,現場一片騷動,婦人的丈夫和一對兒女抱着死去的婦人哭得死去活來。
不一會,酋長貝貝卡辛也趕到了現場,他一邊指揮烏烏貝卡等人維持現場的持續,一邊極力安慰現場的親人。楊文豐看着婦人的屍體,忽然他臉色一邊,他對海洛伊絲耳語了幾句。海洛伊絲仔細看了看,似乎看出什麼端倪來了,她走到烏烏卡辛身邊,然後對烏烏卡辛說了幾句。
烏烏卡辛聽後很是意外,他反覆與貝翠絲交流着,貝翠絲似乎非常堅持自己觀點。烏烏卡辛稍稍考慮了一下,似乎認同了她的觀點。
“楊,這是怎麼了?”
“因爲這婦人是被人殺害的!”
“被害的?”海洛伊絲看了看現場,“沒仔細的勘察過現場,你怎麼知道的?”
“你看死者眼球突出,瞳孔放大、嘴角的血色泡沫,以及身體和手臂與手指僵硬後彎曲的程度和下體下的污物,你會想到是什麼引起的?”
“氰化物中毒的過程會經歷前驅期、呼吸困難期、驚厥期、麻痹期,受害者瞬間大量口服或被注入氰化物,會立即喪失意識,驚厥,大小便失禁,緊跟着進入麻痹狀態,全身大汗、眼球突出,瞳孔放大、口吐血色泡沫、皮膚潮紅、呼吸嚴重困難,直至呼吸心跳停止,在1~15分鐘內死亡,如果受害者攝入大量氰化物甚至可引起‘閃電’式死亡。”
“這只是我的初步推斷,下面就請你和貝翠絲做個初步的檢查,看看在有限的條件下是否能夠驗證我的推斷。”
爲了尊重當地人的風俗,楊文豐沒有參與具體屍檢,不過好在貝翠絲和海洛伊絲都是專業人士,做初步勘驗沒什麼問題。他自己做些外圍的勘驗,不過剛纔現場一片混亂,案發現場遭到破壞,外圍現場很難再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勘察現場立刻被幾塊毯子遮掩隔斷開,帷幔之外的人羣焦急等待着勘驗結果,楊文豐一邊與大家等待,一邊思考着案發現場一些怪異的現象,半個小時後,貝翠絲和海洛伊絲結束了對死者的初步勘驗。
楊文豐迫不及待地問:“初步勘驗的結果是什麼?”
海洛伊絲說:“如你所說,這個婦人死於氰化物中毒,致命的毒物應該是氫氰酸。”
楊文豐皺了皺眉頭:“爲什麼是氫氰酸?”
貝翠絲遞給楊文豐一個證物袋:“這是在死者右手手裡找到的,我們在死者後背發現一個針孔,再加之這枚針頭,我們只能斷定是氫氰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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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豐點點頭:“氫氰酸是水溶液,根據死者的症狀做這種判斷應該沒有問題。”
貝翠絲說:“我們沒有專業的設備來做進一步的毒理分析,目前只能憑藉我們的職業經驗做出最接近的判斷了。”
海洛伊絲把另一個證物袋遞給楊文豐:“這是在死者左手找到的,你有什麼看法?”
“羽毛?”楊文豐突然眉頭一展,“這個應該是鴿子的羽毛!”
“有點意思吧?”
“有點意思。康貝巴部落非常封閉,針頭這樣的現代醫療器具如果不是由外人帶進來,就會是……”
“曾經在外界生活過的人帶進來的!”
“那麼這一切的嫌疑都指向圖西塔夫婦了……可這也太明顯了,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隱情……”
這會烏烏卡辛也走過來詢問死檢的結果,貝翠絲只得把婦人的死因告訴他,她刻意隱瞞所收集的證據指向圖西塔夫婦的事實。
烏烏卡辛與貝翠絲說了幾句,然後大聲向族人說了一通,接着吩咐烏烏貝卡和幾名男人把婦人的屍體擡回部落。
海洛伊絲問:“這是什麼情況?”
貝翠絲苦笑一聲:“爲了不影響部落的團結,烏烏卡辛酋長故意向族人宣佈婦人死於意外。他讓我們接着調查,如果找到真兇他再行宣佈真相。”
“這樣也好,爲我們調查真相贏得了時間。如果告訴他們嫌犯是圖西塔夫婦,還不知會引發多大的騷動呢,把他們逼入絕境的話,我們從他們那就得不到任何有關上帝之手的訊息了。”
楊文豐說:“我們還是先到圖西塔家去,看看他們有怎樣的反應。”
海洛伊絲問:“楊的意思是藉此向他們施壓不成?”
“還是看看他們的反應再說吧。”
幾人準備了一下,徑自去了圖西塔家。
雖然圖西塔夫婦不願多管閒事,部落裡發生了兇殺案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還沒等楊文豐三人到達,圖西塔和瓦尼婭就在自家門前觀望着部落裡的動靜。
看見有人到來,圖西塔感覺有些詫異,而瓦尼婭則有意防備着訪客。
“我說過在我們這得不到你們想要的,你們不要再枉費心機了。”
還沒等楊文豐道明來意,圖西塔就把話說死了。
貝翠絲說:“我們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告訴你們部落裡有個婦人昨夜被人毒殺了。”
“既然你們特意告訴我這些,我也明確告訴你們,這與我們無關。”
楊文豐說:“酋長阻止我們公佈真正的死因,他的意圖你們應該瞭解。不過在現場我們發現了兩樣東西,我想應該給你們看看。”
接着貝翠絲把兩個物證袋放在石屋外的花臺上,然後三人沒有再言語一句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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