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部族危機

“莫莫,你爲何癡迷財富?”

“在外部的世界,財富是成功男人的標誌之一,所以我也免不了俗。”

“被財富迷惑,這既說不上不好,也不能都說好。”

“之前你不是說過恰呼魯部落酋長用一百頭牛和兩百隻羊作爲聘禮迎娶你,當時你可是沾沾自喜,這不證明財富的魔力之所在麼?”

“當我們對財富太過癡迷時,容易把物質財富與個人價值混淆,迷失本性的人容易變得貪婪,之後便會墮落。”

“哦?真想不到你竟然有這樣的看法,真讓我刮目相看!”

“別以爲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女孩什麼都不懂,不斷學習是人類成爲最成功的物種。我之所以學習到這些,是因爲一年前有個中國援非醫療隊曾經來過我們部落,我和醫療隊有個女醫生非常要好,我經常和她探討一些很有深度的問題,短暫的交往讓我獲益良多,這也是我向往外部世界的原因。”

“我認爲你沒必要了解那麼多,你瞭解外面的世界越多,就會被所謂奢靡的慾望誘惑,你心裡想得越多,煩惱就會越多。”

“我不同意你的說法,依你之說,我的思想將永遠固步自封在這個小小的部落裡!”

“你呀,心野了,收不住心了。”

“你不也是,不然你怎麼離開自己的家鄉來異國他鄉受這般的苦呢?”

“你這分明是在挖苦我。”

“莫莫爲啥總是曲解我的原意呢?這說明你還是把我當外人。”

“現在我們還不算親人,是吧?”

行進在夜色中,莫南和巴魯蘭用對話打發枯燥的路程,兩人去往部落巴爾布部落和恰呼魯部落共同的聖地——聖骨殿洞窟。據說聖骨殿洞窟不但埋葬了上千顆兩族族人的頭骨,說不定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致命洞***生物出沒,對莫南而言,這注定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探險。

換做平日莫南或許會考慮此行的風險,已到破產的他沒了退路,就算此行豁出性命他也得搏上一搏,因爲巴魯蘭口中的“寶藏”有足夠的吸引力讓他心動。

聖骨殿洞窟位於巴爾布部落和恰呼魯部落中部北方的阿西拉拉山的隱秘入口處,若沒有巴魯蘭帶路,莫南萬萬難以找到聖骨殿洞窟入口。

當看見聖骨殿洞窟的入口時,莫南心中既興奮,又有些瘮的慌。不過對他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來說,這個絕對值得冒險。

聖骨殿內幽深黑暗,這種感覺就如行進在野獸的嘴裡,不安的恐懼甚至滲透到體內每一個細胞,這並沒有持續多久,對於莫南而言,寶藏就是一切,他爲此來到肯尼亞淘金,冒險是必修之課。不過這會的冒險和探險對莫南而言是兩碼事,他自己的理解是,冒險是既定的目標,探險則意味前方充滿未知。

“洞裡非常的溼滑,你可要注意了。”

不用巴魯蘭提醒,莫南早就用頭燈把聖骨殿裡掃了個遍。洞口處的聖骨殿看不出有什麼樣的玄機,當然探險需要深入,那些奇異之處的所見所聞,自然少不了驚心動魄的歷程,這就是探險的魅力!不過莫南稍稍有些失望,巴魯蘭把自己引到這個看似很普通的洞窟裡,是不是童心未泯的她搞得惡作劇呢?雖然自己想不到巴魯蘭惡作劇的理由,但是他這會不得不有所提防。

忐忑不安的莫南只得跟着巴魯蘭小心前行,行的遠了,狹窄黑暗潮溼的崎嶇小道豁然開朗,一個偌大的洞***裡密密麻麻堆滿着骸骨,剛剛還有些忐忑的莫南這會幾乎驚厥,反觀巴魯蘭倒是挺輕鬆,正切來描述的話,應該是神色肅穆。

“莫莫,你害怕了麼?這些都是我們的族人,他們死後屍體就被移送到這裡,時間一長就只剩一副骸骨了。”

還沒等巴魯蘭說完,莫南扭頭嘔吐起來。

“你連這都害怕,真是個沒用的男人!如果你就此止步不前,你就會錯失你最嚮往的財富。”巴魯蘭說着,只顧自己走進另一處洞口,莫南思前想去,一咬牙還是跟上前去,這一路比較順暢,除了行路更加困難之外,他們很順利的到達了洞窟另一處出口。

“巴魯蘭,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這裡哪有什麼寶藏啊?”

洞窟外燈光所能看到的除了裸露岩石外空無一物,莫南有股莫名的火竄上心頭,有種被人耍的感覺。

“怎麼不是呢?一年前有個美國探險者來到我們部落,有次他來到這裡,然後對這裡進行長達一個星期的考察,他嘴裡總嘮叨着說‘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雖然我不知道這是筆什麼樣的財富,不過從他神情可以斷定這是一筆很寶貴的礦藏。”

“哦,我的天!”莫南痛苦的捂着腦袋蹲在地上,他真的被眼前這個天真女孩打敗了。

“莫莫,你,你什麼意思?你以爲我實在騙你麼?”

“從你的眼神裡我看不出你的欺騙,不過你是不是你被別人騙了就很難說了……”

“莫莫,你好像在諷刺我。卡希爾教授是個權威的地質專家,你懷疑他只能說明你孤陋寡聞,沒有真正的學識!”

“我只對金子感興趣!”莫南把手裡一塊石頭遠遠的扔了出去,“你說的沒錯,我雖然來自外邊的世界,可不是什麼都懂。”

“你說的我明白了,所以我必須離開部落,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不去見識一下世面,就像部落裡那些女人一樣,十幾歲就嫁人,接着生兒育女,然後在歲月的風霜中漸漸老去,白活一輩子,我纔不甘心預見這樣一個平庸而無趣的一生,要讓自己活得精彩,就必須離開巴爾布!”

就在巴魯蘭憧憬着未來的美好時,突然,似乎有隱隱約約的人聲傳過來,接着便隱約看見洞口處有亮光在閃動。莫南看了,幾乎癱倒在地,他彷彿看見祭壇處那些冤魂找他索命來了……

不知所措的莫南被機靈巴魯蘭拉着躲在一塊岩石後,就在他們剛剛藏住身形,從洞窟的出口出來的不是什麼鬼怪,而是八個人,其中七個一副土著的摸樣,只有一個穿着一件黑罩袍的神秘人物只能隱約看出臉部的輪廓。

巴魯蘭臉色一變:“怎麼是他呢?”

莫南小聲問:“這裡有你認識的人麼?”

巴魯蘭點點頭:“你看那個高個子就是恰呼魯部落酋長巴巴拉恩。”

莫南說:“這個不是你們巴爾布部落的聖地麼?聖骨殿這麼隱秘的入口恰呼魯部落酋長怎麼知道呢?”

巴魯蘭只好稍作解釋:“其實巴爾布部落和恰呼魯部落擁有共同的祖先,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在肯尼亞獨立鬥爭中,當時支持英國統治的保守酋長和我曾祖父起了衝突,於是我的曾祖父帶着另一部分族人蔘加了反抗英國統治的鬥爭洪流中,就此我曾祖父再也沒回到恰呼魯部落,這就是巴爾布部落和恰呼魯部落恩怨的由來。”

莫南又問:“這個恰呼魯部落的酋長看着非常的年輕……”

巴魯蘭點點頭:“巴巴拉恩今年只有32歲,去年他父親死後他才接任酋長之位的。”

莫南喃喃自語:“他們今晚來這裡幹什麼?”

巴魯蘭小聲回答:“我怎麼知道。”

神秘男突然巴巴拉恩耳邊耳語幾句後,巴巴拉恩點點頭,然後他說:“你們都去聖殿等候。”

一個族人看了神秘人一眼,然後說:“酋長,這個外鄉人不值得信任,要是他有什麼企圖……”

巴巴拉恩一揮手:“我說過了讓你們迴避,你多什麼嘴?”

那個族人躬身回話:“不敢,我們謹遵酋長的命令。”

那個族人說完,便帶着其餘的族人退後到洞窟裡。見四下無人,神秘人說:“酋長大人,我的意見你斟酌的如何了?”

巴巴拉恩搖搖頭:“這個可不行,雖然你給的利益讓我很心動,可這裡是我們恰呼魯部落的聖地,我這麼做會遭族人的唾棄。”

神秘人蠱惑到:“你知道這筆交易的價值嗎?只要你同意讓我在這裡開採,你將會得到一百萬美元的現金。這筆錢能在內羅畢富人區買上一棟豪華別墅,能讓你過上上流社會的好日子。你是個有志向的年輕人,難道你願意一輩子被困在這裡?整天守住你的那些牛羣?年復一年爲族人的溫飽操心?願意整天讓那些聞起來就像一堆牛糞的族人向你抱怨?這裡的環境惡劣的對我來說你們活着就是個奇蹟,這不是在褒獎,而是在表達我說不出的憎惡。請恕我無禮,在你面前我不想隱瞞任何的想法,這也許是我的偏見,可也是我毫無保留的願意和你合作的誠意。”

巴巴拉恩有些猶豫:“你說的雖然很誘人,可我也知道誘惑的背後所付出的的代價必定是極其高昂的。”

神秘人不屑一顧:“就算付出代價,也不需要你來面對,人活着就得爲自己謀利,你不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麼?豪華別墅,寬大的沙發牀,超大屏幕液晶電視,好萊塢藍光DVD電影,豪華轎車,火辣的美女……只要你同意,這一切唾手可得。你好好想想,機會並不會時時都有,如果有那麼一個良機在你眼前,你所要做的就是抓住它!”

巴巴拉恩追問道:“這裡究竟有什麼呢?讓你費盡心機來賄賂我?我們世世代代居住於此,要是有這筆財富,我們還用得着世世代代過的如此困頓?”

神秘人對巴巴拉恩的疑問不置可否:“我只是個投資者,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投資,無論這裡有沒有財富都與你無關,風險可是我一個人擔當的,這筆買賣你很合算。”

巴巴拉恩說:“有關聖地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你應該知道恰呼魯部落和巴爾布部落的恩怨,要是他們提出異議,加上我的族人有人反對的話,那麼我將喪失酋長合法性,我會被剝奪話語權,更爲糟糕的是,要是他們褫奪了我的酋長之位,我的話將會變得一文不值。”

神秘人陰森森地說:“只要我認定你是正統就行,之後的一切我自有安排!”

巴巴拉恩眼睛一亮:“你真的有這個把握?”

神秘人冷冷一笑:“對你的族人和巴爾布部落的族人而言,我就是個惡魔!”

神秘人這番話不禁讓巴魯蘭驚出一身冷汗,雖然自己非常信任那個敦厚的卡希爾教授,但是聖地究竟有什麼她一無所知,所謂的寶藏是她並不知曉的物質……可虛無縹緲的一切都沒眼前的危機來的如此迫切,巴巴拉恩的背叛和不懷好意的神秘人的威脅對自己的族人意味着什麼,這些需要一個必要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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