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安無事,第二日六點半起牀鈴聲準時響了起來,在獄警和矯正官的監督下,犯人們來到一個很大洗漱室,大家依次輪流着洗漱。秀志一邊洗漱,一邊打量着四周,看看有沒有機會看見龍生,讓他失望的是,他依然沒看見龍生的身影,就在他失望之餘,他聽見洗漱池擋板的另一邊有人爭執起來,接着就有人痛苦的哀號一聲,聽着這個既熟悉又有些厭惡的哀號,秀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轉身想離開,可是那個令人厭惡的人又發出一聲哀號,秀志只得回身向着出事的地方走去,走過去就看到慎吾慘兮兮的倒在瓷磚地面上,他的嘴角有一絲血漬。在慎吾的對面有個潑皮模樣的囚犯和一羣囚犯洋洋得意的欣賞着慎吾的狼狽。
秀志走過去扶起來慎吾。潑皮模樣的囚犯對周圍的同伴譏諷說:“喲,來了個正義豪俠!”
圍觀的人羣發出鬨笑聲,秀志自然明白這不是他的褒揚,從囚犯的臉上可以看出赤裸裸的挑釁。秀志說:“他犯下的罪行雖然令人作嘔,但是他現在是爲他的罪行來贖罪,這也是我們各自目的,諸君給他個機會吧!”
慎吾趕緊地說:“我曾經是個畜生,可我願意改正,就請各位高擡貴手放過我吧!”
那個囚犯走到秀志身邊,說:“你一個新人能擔當什麼?我奉勸你少管閒事的好,否則會短命的。”
秀志一把抓住囚犯的手腕,說:“我會擔當我所扮演的角色,我還想活到100歲當個人瑞呢!”
囚犯見自己的偷襲被秀志識破,手腕又被死死的扣住動彈不得,他是又驚又駭,幾乎都要求饒了。這時,有個矯正官大喝道:“你們在幹什麼?”
囚犯趁機一把抱住秀志,在他耳邊說道:“你給我記住,有你好看的!”
囚犯回頭看着矯正官說:“大家認識交流一下,沒什麼事的。”
矯正官嚴重警告:“多給我老實一點,要是你們膽敢惹是生非,就立刻執行禁閉懲罰!喂,你怎麼了?”
慎吾小心翼翼地回答:“地磚很滑,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了一跤。”
矯正官大聲呵斥道:“你們要想早點出獄重獲自由的話,就要遵守刑務所所制定的一切規定,想要挑戰嚴苛制度的必將嚴懲不貸!你們都給我好自爲之!”
那個囚犯的眼神幾乎沒離開過秀志,臨走時還對他做了個下流的手勢。秋井輝來到秀志身邊,對他說:“你呀,何必多管閒事呢?你可知到他是誰?”
……
“他叫大內庸之,是荒井龍生的心腹,你還沒加入幫派就得罪了一派人,你的選擇的餘地被你自己斷了一條,這可不是好兆頭。”
秀志笑笑說:“那就不作選擇好了,這樣也好,斷了我的念頭,我會更加一心一意的服刑改造,爭取早日假釋的機會!”
秋井輝笑道:“我支持你!”
秀志笑道:“我要清清白白的做回自己,牢牢掌控自己的未來,不會讓任何人再度染指!”
洗漱過後便是在餐廳裡用早餐,用過早餐後,在矯正官的分配下他們被分到工作間裡工作,這就是他們刑務所的生活,除了每個月能拿三千至四千日元外,其餘的利潤都將被上交國庫。像秋井輝那樣的老年囚犯每天只工作6小時,他們被安排在一間燈火通明的工作間裡默默地做着手中的工作,犯人們拿起一些粉色的布,開始不慌不忙地製作一雙拖鞋。隔着幾個座位的一名犯人在慢慢地用白線縫東西,而另一名犯人則把一些紙板粘在一起。他們工作量很小,如果有人覺得不舒服,就可以立即休息,這是老年囚犯的優待,而秀志這樣的青年囚犯每天要工作8小時,工作量也相對的大一些……
秀志他們的工作間是電路板的焊接工作,這在焊接機器人普及的日本倒是很少見,不過這也很正常,刑務所自然不可能購入昂貴的焊接機器人,而刑務所多的就是人手,這也算日本另類的一個勞動密集型行業。
經過簡單的培訓後,秀志他們這些新人很快就會熟練的掌握操作了,就這樣一上午四個小時的枯燥勞作結束了,十一點半這些犯人回到餐廳用午餐,大概還沒有融入到新的環境裡,昨天這些新人很自然的聚集到一起用餐,慎吾更是緊挨着秀志一起,用餐時他的手幾乎都在微微的抖動着,他要是曉得這樣活受罪的話,肯定說什麼也不會做出那麼骯髒的事來了,後悔總是事後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犯罪囚禁在這裡。這會,大內庸之帶着幾人過來了,大內庸之看見秀志後,眼神裡明顯透出幾分的忌憚,好在他是個見風使舵的行家裡手,一想到自己身邊副組長和同伴爲他撐腰,他自然腰桿挺得更直了。
“各位,稍稍打攪一下,我們是櫻之組的,這位是我們副組長吉見正茂。”庸之爲大家引見一個一臉痘痘但卻傲氣十足的男人,“你們應該有所知曉,刑務所魚龍混雜,不加入幫會的話,你們很難在這裡立足,所以我們櫻之組本着互助的精神,非常歡迎各位加入。”
大家各自看了看,相馬龍二說:“我是幫會成員,我願加入櫻之組。”
金井明說:“我也是幫會成員,算我一個。”
慎吾猶猶豫豫中看了看庸之,他終於收起來期盼的眼神,沒敢再說什麼。
正茂說:“怎麼?各位看不起我們櫻之組麼?你!你不想加入櫻之組麼?我們可是看好你的實力的,加入櫻之組會對你有利的。”
秀志笑笑說:“利?什麼利?是不是加入櫻之組就會立刻假釋?要是那樣,我倒願意試試。”
正茂面上一黑,不悅地說:“你什麼意思?你以爲櫻之組是你能消遣的嗎?櫻之組邀你入夥那是看得起你,別不自量力充當正義豪俠!”
“如果我是正義豪俠,你們算什麼?難道只是被主角屠戮的配角?”
楊文豐心情有些煩躁,因爲原本以爲能見到龍生,結果他的手下竟是這般令人敗興。
庸之狐假虎威地說:“無論你們多麼的自認爲了不起,都不可能以一個人的力量對付整個幫派的,幫派既是你們的避風港,也是你們的靠山,我就不信有人能憑一己之力能在府中刑務所撐到假釋,有骨氣的話就做個榜樣給我們看看!”
正茂自然不明白庸之與秀志之間的恩怨,他還在努力爭取秀志的加入:“你好好考慮一下,加入櫻之組對你只有益處,而沒有害處,刑務所里人心險惡,不能不防的。”
秀志說:“你們要是有誠意的話,就叫你們的老大來,或許我會改變主意的。”
正茂臉色一變,冷冷的說:“你好自爲之吧!你這般刻薄會遭報應的……”
秀志有些意外,他不明白爲什麼正茂有這麼大反應?正茂又遊說普瓦猜:“加入我們櫻之組,怎樣?”
普瓦猜雙手合十說:“對不起,我對幫會成員沒有太多好感。”
正茂看到別人沒什麼表態,有些失望,他來到善郎面前說:“你願意嗎?”
善郎看也不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說:“我爲什麼要尋求辯護呢?我自己就是個大魔頭,只有別人怕我的份,我爲什麼要俯首帖耳聽你們的呢?”
“你……”正茂被駁得啞口無言。庸之挖苦說:“是不是魔頭不是你說的,要做出來看看的。”
善郎陰森森的盯着手中的筷子說:“知道那些笨警察爲什麼找不到被害人的屍身嗎?那是因爲被害人全被我削成一片一片全煮來吃了。就你這身板最多夠吃7天,人的身體各部分可以有不同的吃法,臀部可以醃製後燒烤,四肢可以用來燉煮,最奇妙的就是內臟部分,那絕對是無與倫比的精華,心肝用來爆炒絕對是美味極品!我就是來自蠻荒沒有開化的野蠻人,我幾乎頓頓要吃肉,而且怎麼也吃不厭,沒有肉我就會狂亂的,那種痛苦的感覺你們不會知曉的,就像用鋒利的美工刀一點一點的劃在心肝上,那種感覺絕不是簡單的痛,而是難以忍耐瘙癢,絕對的難以忍耐!”
善郎說完這些,在座的各人都爲之色變,慎吾早就奔到垃圾收集桶邊嘔吐起來,正茂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變態的怪物!”
這時,不知誰說了一聲:“你們小心了,美國大兵來了!”接着犯人們一陣騷動,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秀志也好奇起來,他倒要看看雙頭鷹幫的美國大兵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