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春菜如願以償的獲得密碼打開電腦拷貝了自己需要的資料後,她準備離開時,忽然聽到一陣爭執聲――
“我不做殺人犯,讓我殺人我做不到!”
春菜尋着爭執聲走過去,就看到吉村和米蒼不知爲什麼爭執的面紅耳赤,只見米蒼嚴厲的警告道:“這是會長親自下的命令,你必須執行!”
吉村倔強抵制着:“叫我做實驗我也做了,我也違背了一個職業醫師應該遵守的倫理,可是讓我殺人我做不來,也堅決不會做的!”
米蒼拿着手裡的一瓶藥水譏諷道:“不就是打上一針嘛,有什麼下不去手的?”
吉村幾乎吼叫道:“打針是用來救治病患的,不是用來謀人性命的!”
米蒼獰笑着說:“不就是打上一針嘛,你不打,我來就是了……”
吉村的表情就像被人拔去尾羽的公雞,他突然發狂地奪過米蒼手裡藥水用力摔在地上,他狂笑着說:“我不許你玷污我們這份神聖的職業!”
米蒼一個沒留神被吉村奪去了藥水,他怒吼一聲,一把掐住吉村的脖子說:“你既然公然違抗會長的命令,這裡多一具屍體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吉村突然淒厲地大叫道:“敦子,爸爸沒有辱沒你最爲驕傲的紅十字,爸爸之前也許做了很多糊塗事,但是爸爸心裡依然堅守住了自己的底線,敦子,原諒爸爸不能陪你了……”
米蒼冷笑一聲:“早知如此,何必自尋死路?我這就送你上路!”
“等等!”
春菜趕過去阻止了米蒼的施暴,米蒼見是春菜,很不以爲然地說:“春菜小姐有事麼?”
“那些女孩子都已癡癡呆呆,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這個春菜小姐有所不知,會長已經決定銷燬這裡的一切,所以這裡不能留下任何的活口,特別是這些實驗體,更是不能讓他們走出青木原樹海的任何的可能。所以必須在我的監督下給她們注射藥物,給她們實施安樂死。”
“會長做事果然很決斷,很決絕,只是可惜了事事並不會如他所願的……”
米蒼問:“春菜小姐什麼意思啊?”
春菜揚起手掌一掌劈在米蒼頸脖上,米蒼立刻暈了過去,對着米蒼對着不省人事的米蒼媚笑着說:“就是說我要破壞鬆重這隻老狗的計劃,她們可是我的人證,沒讓我利用完,我怎麼能讓你們先得手呢?”
吉村被這一幕驚呆了,他哆哆嗦嗦話都說得不利索:“春菜小姐,你,你這是幹什麼?”
春菜故伎重演的笑着:“我幹什麼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是在救你啊!”
就在吉村不知所措時,春菜已經把米蒼另外兩個安裝定時炸彈的手下和值守的淺草都以相同的方法擊暈了。做完這一切,春菜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微型攝像機,她開始攝像了,首先給實驗基地來了一個全景,一邊攝影一邊解說道:“你們看到的絕對是難以置信的一幕,這裡是鬆重製藥秘密設立在青木原樹海深處的秘密基地,也許大家好奇地想知道秘密基地裡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可我要告訴各位的是,這裡進行着一場慘無人道的人體藥物實驗,而且實驗的對象都是進入青木原樹海自殺的一羣人……”
接着春菜手持攝像機走進那排十幾個各自獨立的狹小房間,她隨意走進一間房裡,對着一張病牀上的一個女人來了個臉部,然後繼續說:“這是來自福岡的西村美香,由於被服用大量的實驗藥物,她已經奄奄一息,對她而言,剩下的時間只能用秒來計算了……”接着來到另一間房,把鏡頭對着另一個女人,“這是來自箱根的田村典子,由於被攝入過多的藥品,她的體重從原來的55公斤減至35公斤,她每度過一天都是在與死神抗爭……”
春菜把每個房間都走了一遍,她的解說一次比一次煽情,看樣子她非得搞垮搞臭鬆重製藥。她來到吉村身邊,把鏡頭對準吉村,吉村見了,趕緊驚慌的用手遮住自己的臉:“你幹什麼?趕緊把攝像機關了!”
春菜不依不饒地把鏡頭對準吉村,嘴裡更沒閒着:“這位是鬆重製藥秘密基地負責藥品人體實驗的主管吉村憲司博士,他從頭至尾參與了鬆重製藥如此骯髒的勾當,他可以爲我們解開這些謎團。吉村博士,請你談談你參與此項目的感想吧?”
吉村厭惡地擋着鏡頭說:“我拒接談什麼感想,我什麼都不知道!”
春菜關閉了攝像機,她掏出手槍抵在吉村太陽穴上,惡狠狠的說:“如果你不配合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吉村慘然一笑:“你要殺就殺,不必在多說什麼,我是不會說什麼的。”
春菜突然歇斯底里的早已拋卻了往日的矜持:“爲了今天這個時刻,我付出我這一生的所有,我不可能被任何的羈絆束縛住,你今天必須無條件配合我!”
吉村淡淡的說:“我不會在捲進任何紛爭了,離開這裡後,我會辭去鬆重製藥的工作,如果這一生不能爲病人診治病症,我寧願去餐館洗盤子。”
春菜用無情的眼神盯着吉村:“爲此我可以採取一切的手段,哪怕傷天害理也在所不惜。你有個可愛的女兒是吧?”
吉村身體抖動了一下:“你……你什麼意思?”
春菜冷漠地說:“如果你壞了我今天的事,喪失理智的我不排除做出傷害你女兒的事來。”
吉村聲嘶力竭地說:“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她是個敗血症人,你怎麼能忍心傷害這樣可憐的孩子?”
春菜面無表情地說:“想起你女兒你到僞善起來,這裡躺着着的這些人不是別人家的孩子麼?你是怎麼對待她們的?你把這些活生生的人當做實驗室裡的小白鼠,你的職業操守哪裡去了?我讓你揭露田昌人的罪行,一是爲了我死去的弟弟復仇,二是替你贖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
“你要是不配合我,我立刻離開這裡,等會這些人醒來會繼續裝好定時炸彈的,這些女人死了,你就是幫兇,你以後怎麼面對你女兒呢?你還能信誓旦旦的說你是個好爸爸嗎?”
“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吉村痛苦的抱着頭蹲在地上哭泣着,彷彿一個迷失在森林裡無助的孩童。
春菜再度打開攝像機,說:“開始吧,爲了你女兒,也爲了你的贖罪!”
吉村緩緩站起身,目光呆滯地對着鏡頭說:“我是吉村憲司,是鬆重製藥的設在青木原樹海秘密基地負責人體實驗的主管,這個秘密基地進行的非法人體實驗的實驗基地是鬆重製藥會長鬆重田昌人一手建立起來的,爲了新藥能夠早日上市,鬆重製藥非法利用人體實驗獲取實驗數據。爲了不讓這樣的悲劇重演,我決定站出來揭露這一切,我現在就帶大家隨着鏡頭來見識一下這裡的實驗設備……”
看着吉村平靜的給予配合,春菜用心捕捉着每個鏡頭,嘴角卻揚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她覺得離自己計劃越來越近了……
“角田君,今天的行動要仰仗你率領的‘機動隊’多多賣力了。”
“這個請鬆重會長放心,我們一定會剿滅鬆重會長眼中之釘的!”
回話的是個身高體胖月代頭髮式的男子,男子暴戾的臉色上填充着肆無忌憚的傲慢,他的口氣雖然敬重,但是回話時根本連看都沒看田昌人一眼。
管家康平似乎看不下去了:“角田君是曾經的大關(日本相撲選手橫綱是最高級別,依次是大關、關脅、小結、前頭、十兩、幕下、三段目、序二段和序之口。橫綱的地位獨一無二,獲此榮譽也着實不易,必須以大關身份連續2次贏得冠軍方能摘此桂冠,從橫綱級別創立至今300多年的歷史中,只有68名力士獲此殊榮,而且一旦獲此級別,便不會因某場比賽表現不佳而被降級,如果成績連續欠佳,惟有引退一條路。)級選手,今日有幸近觀,角田君果然風範猶存,虎威尤甚!”
角田面無表情:“你的意思是要不是我的強姦醜聞,我遲早就會成爲橫綱的,是吧?可是你一個局外人又能瞭解多少內情的呢?你這個混蛋!”
角田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抓起康平,輕而易舉地單臂高高舉起康平的身子,康平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向老爺求救。在田昌人一再請求下,角田才放下康平。
“下次你再膽敢侮辱我相撲尊貴的身份,我就捏扁你!”
康平雙腿哆嗦着,面色鐵青,要不是田昌人的部下扶着,幾乎就癱軟在地了。田昌人雖然對角田粗暴大爲不滿,但是是他有求於人時,也只能暫忍一時了。
“角田君,你下達剿滅的命令吧!”
角田冷哼一聲:“攻其不備才能贏得先機,殺戮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