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權旁落

慈寧宮

太后因這幾日頭風舊疾復發,整夜整夜的不能安睡,所以直至子時,慈寧宮的暖閣裡仍舊是燈火通明。

桂嬤嬤端着已經涼透了的薏仁小米粥吹了吹,才舀了一勺送到太后的嘴邊,柔聲道:“太后,用完小米粥便讓奴婢服侍您去歇會兒吧。您這幾夜都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若是一直這麼熬着,您的身子骨兒怎麼吃得消呀。”

吃了幾口,太后便對桂嬤嬤擺了擺手,“睡不着便是睡不着,若是你強逼着哀家去歇息,哀家也只不過是躺在牀上看着房樑上的旋子彩畫看上一夜罷了,倒不如留你在暖閣裡陪着哀家說說話。”

桂嬤嬤取了帕子替太后擦了擦嘴角,道:“您說什麼便是什麼,奴婢就在這兒陪您說說話,奴婢哪兒也不去。”

“哀家自從看了六阿哥以後便總是抑制不住的想起那個孩子,他們簡直長的太像了,哀家只要一閉上眼睛便會想起瓏兒和那個孩子的臉。”說道此處太后忍不住嘆息道:“許是哀家老了的緣故,所以哀家這幾日總是想起許多從前的舊事,就這樣一直想着,一夜便也就這麼過了。”

桂嬤嬤跪在太后的腳邊,寬慰太后:“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同胞手足,怎會不像呢。太后,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惠妃娘娘的死是個意外,是她自己想不開,與您沒有任何的關係。禧妃娘娘雖說與惠妃娘娘有幾分相似,也不過是相似罷了,縱然六阿哥與三阿哥亦有幾分的相似,他也還是六阿哥,皇上欽賜給六阿哥的名字叫永珎。”桂嬤嬤見太后略有所動,才又道:“您忘了,三阿哥還沒來得及賜名便已夭折了。您別自個兒跟自個兒過去了,所以更不用這麼躲着他們不見,您不知道宮裡這些日子都是怎麼議論的。都說您是因爲皙蓉皇貴妃的事情纔對禧妃母子避而不見,種種說法都對您十分的不利呢。”

太后仍舊嘆息着:“可皇帝未必會這麼想。哀家曾親眼見過他對瓏兒的情意,那樣的性情與他阿瑪一般無二,若不是瓏兒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宮闈秘聞,哀家也不會讓她在宮中靜養修性,沒想到那孩子的性情卻是那般倔強,非要與哀家鬧個魚死網破才肯罷休。”

“太后…太后…”桂嬤嬤緊緊地握住了太后的手。

暖閣的長窗下,隱隱站着一襲明黃色寢衣的男子,桂嬤嬤目光所及之處不由驚道:“皇上…皇上…”

太后見奕渲不聲不響地站在暖閣裡,想必也聽到了些什麼,鎮定地看向奕渲,“宮中入夜宵禁,皇帝怎會在這個時辰還在宮中走動?”

奕渲不言亦不語,只怔怔地看着平靜如常的太后,太后見他如此心頭不由一緊,嘴角卻仍舊掛着笑意:“皇帝的樣子似乎有話要對哀家說,你有什麼疑問說出來便是了。”太后說完,便吩咐桂嬤嬤,“你去給皇帝沏杯茶來,看來今夜,皇帝與哀家是要秉燭夜談了。”

桂嬤嬤起身朝奕渲福了福身子,方退了下去。

奕渲木訥地挪動着步子走到了太后的身邊,眼中似有許多的不相信和疑問,太后握住了奕渲的手,慈愛道:“可是遇上了什麼煩心的事,不妨說與額娘聽聽,額娘也好替你想想解決的法子。”

奕渲並未推開太后握着自己的手,“額娘,兒臣今日聽人說起了一件事。她告訴兒臣,您並不是兒臣的生母,而兒臣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兒臣想要知道,那個人說的是不是事實?”奕渲看着太后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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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門前,捧着茶盞的桂嬤嬤失手打落了棋盤中的茶盞,“哐啷”一聲碎裂的瓷器聲讓奕渲和太后都微微側目。

“皇帝從誰的口中聽說這些的,簡直是一派胡言。哀家十月懷胎才生下了你,若哀家不是你的額娘,那誰纔是你的額娘。”太后聽後怒聲道,“如此胡言亂語的妖人,哀家絕不容她在宮中繼續大放厥詞,哀家一定要置她的罪!”

奕渲面無表情地說:“額娘不必動怒,對兒臣說這些話的人已經死了。他說兒臣被人矇蔽多年,就連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都不知道。兒臣知道額娘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兒臣着想,正因爲如此,兒臣纔不容那樣的小人如此詆譭額娘。所以兒臣纔會漏液前來慈寧宮向額娘問哥清楚明白。”

“皇帝能這麼想,哀家心裡很高興。哀家只有皇帝這麼一個兒子,若是連皇帝都不信哀家的話,那哀家此生還有什麼盼頭。”

太后的尾音還未落,只聽奕渲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那麼瓏兒母子的死了,兒臣想知道瓏兒母子的死究竟是誰指使的?她是額娘母家的親侄女兒,在宮中又頗受恩寵,可讓兒臣好奇的是:爲何在孩子夭折後,瓏兒會鬱鬱寡歡的含恨而終。額娘能否給兒臣一個合理的解釋?”

太后的臉色已不可抑制地變得蒼白毫無血色,只不可思議地看着身邊的兒子:她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終究還是要被揭穿了嗎?而且揭穿這個真相的竟然還是個死人。

“額娘爲什麼不說了,是您不知道,還是這個秘密您根本就不敢說?”奕渲英氣逼人的眸子中閃着寒光,冷冷地逼視太后:“有人告訴朕,瓏兒的死皆是因爲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而且朕還在瓏兒的遺物裡找到了這個。”奕渲將手中的證物一一擺放在太后的面前。

一粒飽滿渾圓的瑪瑙,以及另一張已經發黃的字條,太后拿過字條漫不經心地看着,已經泛黃的字條上赫然寫着:皇上救我四個字。原來惠妃當年已經想法子自救了,幸而關雎宮的宮女內監們早已是自己的眼線,否則此事早在幾年前便會敗露。

“不過是一張字條而已,皇帝今夜前來就是爲了這張字條來向哀家興師問罪的嗎?”太后依舊是處之泰然地望着奕渲,並沒有絲毫的慌亂:“瓏兒痛失愛子,會鬱鬱寡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此事皇帝也是知情的;皇帝更是爲了瓏兒的死挫朝半月有餘,如此僭越禮制的事情皇帝難道忘了嗎?”

“因爲皇太后您根本就不是朕的生母,而朕真正的生母不過是當年昕貴妃宮裡一個身份卑賤的宮女罷了,因爲略有姿色纔會被先帝寵幸幾次,因着身份卑賤的緣故先帝連名號也沒給她。而當時的昕貴妃也已懷有身孕,已無力再服侍先帝,而此時朕的生母剛巧也有了身孕。宮女私下有了身孕本該就是傷風敗俗的醜事,理應被處死纔是,皇太后您當年留着朕的生母準備作何打算?”

太后聽着奕渲如此激烈地言語,身子不禁往後退了幾步,桂嬤嬤見狀連忙跑過來扶住了太后的手臂,“皇帝,你胡言亂語什麼?”

“朕沒有胡言亂語,朕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皇太后您當年與朕的生母同時有臨盆的跡象,爲何皇太后您當年誕下了死胎之後還能登上皇太后的寶座,而朕的生母爲何生下孩子後再也沒在紫禁城裡出現過。請問皇太后,你可否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桂嬤嬤忙跪了下來,連連道:“皇上,您可不能這麼胡言亂語啊。太后怎會不是您的生母了,這一切定是別有居心之人的詭計呀,皇上您千萬不可上當啊。太后含辛茹苦的將您撫育成人,又爲皇上鋪平了登上御座的道路。若皇上不是太后的親生骨肉,太后何苦爲您做這麼些事了,皇上您萬不可輕信小人之言啊。”

“你給朕閉嘴,你是皇太后的親信,朕生母之死和瓏兒母子的死必然與你也有聯繫,你以爲僅憑你的三言兩語便想逃脫罪責嗎,朕一樣饒不了你。”奕渲怒不可竭地指着桂嬤嬤道,復又看向胸口劇烈起伏的太后,“瓏兒就是因爲知道了朕的身世之謎,所以纔會遭人軟禁,如若不是,她又怎會將字條藏於皇太后送與她的瑪瑙串珠裡了。”

“若是方纔您肯將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訴朕,朕原本打算將這些成年往事一概忘卻,再也不會對任何人提及此事。畢竟皇太后您對朕有着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即便朕的生母死的不明不白,朕仍會感念皇太后的一番養育之恩不再予以計較。可方纔皇太后您是怎麼做的,您不但要爲自己圓謊,還試圖再次矇蔽朕,朕如何能忍受!!”

“你方纔叫哀傢什麼…你方纔叫哀傢什麼…”

太后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養子,不得不信地再次問道:“你方纔喚哀傢什麼?”

奕渲雖說不是她的親生骨肉,但自小便養在她的身邊,她早已視奕渲爲自己的親生骨肉,雖說宮廷鬥爭是殘酷的,但她爲了讓這個孩子登上帝位,這些年來一直默默地守護着他,爲了讓他成功登上帝位,她獨自一人與朝中的各股勢力周旋,將後宮中可能威脅到奕渲登上帝位的勢力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如今,這個她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竟不惜要與她決裂。

即便知道這一切都是有人從中作梗,她也不能說出事情的真相,果然都是婉華那個賤人種下的禍害。若是讓人知道當今皇帝的生母原來只是一個出生卑賤的宮女,宗室裡手握兵權的貴戚們自然是不肯答應的,她不能拿大月朝的社稷來開玩笑,更不能讓她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都化爲烏有,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皇太后您是朕的養母,朕必定會尊您爲母后皇太后,而朕的生母……”

“不行,哀家絕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從你出生的那刻起,哀家便是你名正言順的生母,從前是,現在是,往後你也只會有哀家這唯一的一個生母,再也不可能有別人當你另外一個生母。因爲哀家決不允許皇帝你做出有損朝廷社稷根本的事來。”太后斬釘截鐵地否定了奕渲所說的一切,“哀家不知道皇帝是聽信哪個小人的讒言,以至於誤會哀家。但哀家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皇帝,皇帝所說的那些事情哀家重未做過。既然是未做過的事情,哀家根本沒有承認的必要,若是皇帝非要以爲此事是哀家做的,硬要將罪責扣在哀家的頭上哀家也無話可說,但哀家決不允許你做傻事。”

“還有瓏兒母子,哀家重未害過他們的性命。”

奕渲冷笑,回以太后冷漠的神情:“您是當今的皇太后,自然有法子將這一切都做的圓滿無暇,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若不是今夜朕遇見了被太后您老人家關在樂壽堂密室裡的婉華夫人,朕還不知道要被矇蔽到何時?”

果然…果然是…福泰宮的禧妃在搞鬼。現下唯有想法子壓制住禧妃那個賤人才是最上乘的法子,太后暗暗地做着決定。

“既然皇帝如此不懂事,那哀家倒也不妨警告皇帝一句:蓉妃的事情雖然告了一段落,禧妃也與蓉妃之死洗脫了嫌棄,但哀家仍舊有法子讓榮安公主重新追究此事。”太后收起了方纔的慌亂與驚詫,“皇帝最好不要逼哀家那麼做。”

“啊……”奕渲發瘋似的將慈寧宮暖閣裡的瓷器係數打碎,狠狠地發泄着心中的怒氣、怨氣、以及自己的無能爲力。縱然他知道害死自己生母和最愛女人的兇手也一樣無能爲力,只得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當作沒發生過一般。

太后只是倚靠在炕上靜靜地看着奕渲的一舉一動,直至他累得跌坐在地上,太后見他再也沒有了力氣砸東西,便吩咐桂嬤嬤:“去叫陳二喜的那個奴才進來,皇上累了,讓他扶皇上早些回去歇着吧。三更時分還要要上朝了。”

“從今日起,六宮之事就不勞皇太后過問了。朕相信皇后和德妃等人會把宮中的大小事物處理的妥妥當當,皇太后爲江山社稷操勞了多年,理應歸於內廷頤養天年纔是。朕體味太后爲朝廷和朕的事情操勞多年,所以特奉孝道請皇太后歸於內廷頤養天年,從此不再過問宮中的大小事物。”奕渲一壁說,一壁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

桂嬤嬤見狀忙上前要扶住奕渲,奕渲卻厭惡地將她一把推開:“朕不要你們慈寧宮的人管,別在朕的面前裝好人,別在朕的面前裝好人!!”

殿外,陳二喜斷斷續續道:“萬歲爺…萬歲爺…,讓…讓奴才扶您回去歇着吧…”

“傳朕的旨意下去,明日在慈寧宮周圍加派人手護衛,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不許閒雜人等前來叨擾太后靜養。”奕渲冷冷地吩咐着陳二喜。

陳二喜不敢接話,奕渲的拳腳被便如雨點般落了下來,“難道連你這個狗奴才也要違逆朕的意思嗎,給朕滾…給朕滾…”

一直憋着心中怒氣的太后終於在奕渲踏出慈寧宮正殿時,怒火攻心的噴了口鮮血,桂嬤嬤見狀忙喚道:“來人,來人,傳太醫…傳太醫…”

這一夜的紫禁城格外的混亂,慈寧宮上下已亂作了一團,乾清宮亦是如此。然而天地風雲卻是如常轉動,唯一改變的只有人心。

三更天時,皇后聽聞太后舊疾復發便急急地帶人前去慈寧宮侍疾,只是當皇后趕到慈寧宮的時候,除了宮內的太醫、宮女、內監們亂作了一團,宮外的守衛也比從前多了一倍。整個紫禁城內道不出的詭異。

皇后帶着香穗進殿先給太后請了安,見太后滿臉病容且有些憔悴的樣子連忙問道:“母后這是怎麼了,怎會好好的頭風病又復發了?”

“哀家沒事兒,都是老毛病了。”太后略帶病容的臉上帶着慈和的微笑。

皇后見桂嬤嬤親自端了藥過來,便伸手接過的玉碗,“母后千萬別這麼說。誰不知道您是整個大月朝的頂樑柱呀,除了皇上,便是母后您了。這朝廷裡裡外外,宮中上上下下可都得您操持着了,您可千萬不能倒下呢。”

“如今,恐怕要大權旁落了。”太后的語氣略帶着傷感,皇后卻是聽得一頭霧水,待服侍了太后服下了湯藥方問道:“母后何出此言?”

太后見皇后這麼問,便握着她的手:“母后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所以母后不妨跟你說句真心話。母后今日之所以舊疾復發皆是因爲禧妃在皇帝面前進了讒言,皇帝因誤會了哀家不僅與哀家生了間隙,還令哀家舊疾復發,一切過錯皆因禧妃所起。”

“母后,禧妃雖然生下了皇子但近段時間一直安分守紀,兒臣不敢說十分的瞭解禧妃的爲人,卻也知道她不是個惹是生非的人,恐怕這其中有誤會吧。”皇后將信將疑地聽着太后所說的一切,隨後又說出了自己看法。

太后不禁搖頭笑道:“儀蘭,所有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哀家因爲蓉妃的事情一直對她有所誤會,她又怎會不記恨在心。忠王福晉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她都能做出那樣的事來;所以,禧妃絕不是一個看似簡單的人。”略微頓了頓,太后又提醒皇后:“遠的不說,哀家只問你一句。最近這段時日,皇上可曾去過你的坤寧宮,抑或是德妃、珍妃、錦妃等人的宮裡?”

皇后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你是中宮,且又無所出。琮兒雖說養在你的膝下,但終究是佟妃的孩子。禧妃有兩個孩子在身邊撫育,且又得渲兒的專寵,難保她有一日不動一些不該動的心思。若是你到那時才作防範的話,恐怕連琮兒都會被她搶去宮中撫育。”

“母后……”皇后手中的玉碗應聲落在織金的地毯上。

太后拍了拍皇后的手,寬慰她:“儀蘭,你放心,一切都有哀家爲你們做主呢。所以,此事還須你去乾清宮一五一十的講於渲兒聽。如今哀家還健在,禧妃便敢如此僭越放肆,倘若哀家有一日不在了,哀家真是不敢想象。”

“兒臣願聽母后教誨。”皇后懇切地看向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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