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往昔情

永璂的事情水落石出後,因此事最得益的非錦妃莫屬了,成功讓珍妃和沐婉芙心生間隙這無疑是她最想要的結果。接下來,等待沐婉芙的纔是噩夢的開始,有什麼能比讓人搶去心上人來的更爲痛苦。

如今太后已經徹底失勢,皇后雖是中宮卻也無所出,膝下唯有嘉郡王永琮一個養子;德妃雖是僅此次於皇后的妃子,但多年來身邊只有雪鳶一個孩子;珍妃嘛……

想到這裡錦妃不由得笑了笑,永璂現在已經摔成了傻子。此生,珍妃母子再也不會有與自己爭奪儲位的資格。現在唯一棘手的便是沐婉芙母子,只要他們一日不除,自己就永無寧日可言,早知如此的話,當初她就不該在樂壽堂伸出援手。

“玉琦姐姐。”

奕宓的聲音驚醒了仍在深思的錦妃,只見一襲芍藥紅並蒂茉莉單衣的奕宓帶着阿奴款款朝錦妃走來,手中的執一柄泥金粉絹牡丹蓮花形象牙柄團扇。錦妃見她桃花粉面,笑掛眉梢,便打趣道:“原來有了如意郎君果然是不一樣呢,瞧瞧惠兒妹妹,滿面春風全寫在臉上了,真是讓我這個做姐姐好生羨慕呢。”

奕宓在錦妃對面坐了下來,含羞道:“玉琦姐姐就喜歡取笑我。若論郎才女貌的話,當年有誰能比得過皇兄和玉瓏姐姐呢,他們纔是真正的一對璧人呢。”

錦妃聽奕宓提及已故的姐姐,眼角的笑意雖然淡了幾分,卻還是笑容輕淺的掛在臉上,“姐姐雖然與皇上琴瑟和諧,卻也不及惠兒妹妹與楊大人在宮外邂逅來的這麼情深意切,況且惠兒妹妹又與楊大人兩情相悅,不可不謂是天賜良緣。就連姑母也十分滿意楊大人呢。”錦妃先給奕宓灌了一堆的好話,待會兒再將沐婉芙與楊晟銘的事情抖落出來方能事半功倍。

“姑母這些日子多有不適,等姑母身子大好了恐怕也該着手惠兒妹妹的婚事了吧。到時候妹妹的喜酒,我這個做表姐的可是一定要喝的呢。”錦妃拉着奕宓的手親暱道。

奕宓聽錦妃順口提起了太后,心裡又想起了婉華夫人臨終前對她說過的話,然後只是出神的那一瞬間,不經意地嘆息一聲,道:“聽桂嬤嬤說皇額娘近來一直沒什麼精神,我幾次前去探望皇額娘皇額娘都歇下了,我隔着簾子瞧了幾回,皇額娘好像又瘦了一些。見皇額娘越來越憔悴,臨走的時候,也只得吩咐桂嬤嬤替我好好照料皇額孃的身子呢。”

“其實惠兒妹妹有這份兒心意,姑母已經很高興了。”正當錦妃和奕宓說話時,巧兒已帶人奉上了酒糧小丸子、綠豆糕、什錦冰鎮甜碗子、如意山楂糕,錦妃體貼地爲奕宓夾了塊山楂糕,“表姐這裡還有句閒話要問你。”錦妃一壁說,一壁爲自己也夾了塊綠豆糕。

奕宓不知錦妃的意圖,笑道:“表姐還跟我說這麼見外的話,只要是表姐問的,別說是一件事情,哪怕是一百件我奕宓也必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說與你聽,絕不隱瞞。

錦妃淡然一笑,“其實說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我們生在和嫁到了皇室,這種婚配的事情在民間也是再尋常不過的。”見奕宓一臉期待的看向自己,錦妃這才繼續道:“表姐想問的是,楊大人的雙親可還健在,考取功名之前可與什麼女子訂過婚約沒有。惠兒妹妹你是皇室的金枝玉葉,終身大事更是不可草率,若是未來的額駙大人曾與別家女子訂過婚約,此事可就有辱國體了。你是皇家的公主,怎可許給他人作妾室,別說皇上和姑母不會同意,就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是決不答應的。”

奕宓見自己這位表姐也這麼愛管閒事起來,不由掩嘴笑了起來,“原來表姐也有這樣愛管閒事的時候。楊大哥曾與我說過,他雙親早逝,因家境貧寒一直靠替人教書賺取生活所需。因那時他家境貧寒,想必也不過人願意將女兒嫁給一個窮秀才爲妻。玉琦姐姐,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更相信楊大哥的爲人。”

“若是真像那戲文裡演的那般:落難的秀才遇上了芳心暗許的富家小姐,再上演一出小姐贈金的義舉,難免他們不會做出私定終身和傷風敗俗的事來。”錦妃探尋地看向奕宓,希望尋能激起她的好奇心。

奕宓原本正在用酒釀丸子,在聽出錦妃的話裡藏話時忽然放下手中的瓷碗,取了帕子點了點嘴角,“玉琦姐姐似乎有話要對我說,而且還是關於楊大哥的?”

錦妃只是故作不知的繼續用着瓷碗中的酒釀丸子,將奕宓晾在一邊。

“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見錦妃還是同樣的神情,奕宓也開始不依不饒起來,扭股糖似的纏着錦妃道:“好姐姐,你想急死我嘛。你也不想我嫁給狀元郎當妾室是不是,況且皇兄和皇額娘也不會允准的對不對,好姐姐,你就別再賣關子了。”

錦妃本來就想告訴她這一切,見她如此,便故意裝作扭不過她的樣子,也擦了擦嘴角,同時臉上恢復了往日嚴肅的神情,“其實本宮身爲你的表姐,原本是不該多這個嘴管別人的閒事,只是事關你的終身幸福,本宮是你的親表姐,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着你往火坑裡跳。”錦妃親暱地拉着奕宓的手語重心長地說着,而且特別強調了表姐這兩個字,“起初我只是聽奴才們當着我的面說了幾句閒話,我原本也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只是心想此事事關重大,也容不得我們有絲毫的馬虎。直到我派去打探此事的探子來報,我才知道一切原來都是真的。”

“玉琦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奕宓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錦妃見奕宓有如此變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卻依是不急不緩地對奕宓說:“楊晟銘從前在宮外……”

輦轎平穩的行駛着,而奕宓的心頭卻怎麼也抹不去錦妃對她說過的話:原來楊大人從前在宮外的確與一名女子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而這個女子你我都認識的,她便是福泰宮的禧妃。而且,就在五年前的選秀前夕,他們還曾經試圖私奔,幸好被及時趕到的康親王帶人阻止了他們,所以他們纔沒能走成。若是他真的夠坦白了的話,便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隱瞞你,而且你們在宮外相識時,正是楊晟銘死裡逃生被阿碧父親林老伯救起後的半年之後。相信此事連對他有恩的阿碧父女他也隱瞞了。惠兒妹妹你若還是不相信姐姐所說的這些話,大可以問問楊大人他與禧妃之間究竟有沒有發生過我說的這些,然後你再考慮清楚要不要下降給這樣一個早已心有所屬的男人。

想到此處,奕宓只得閉上眼睛試圖不讓自己再去想這些事情,然而一幕幕熟悉的畫面卻不停的出現在他眼前:他一直都有一塊十分珍貴的和田玉並蒂蓮花玉佩,那塊玉佩他輕易是不肯示人的,即便被自己看見,他也只是以一些無關緊要的藉口來回避。若是錦妃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那塊玉佩很有可能是他們之間定情的信物。原來她對他付出了自己的真心真情,沒想到他回報她的卻是一再的隱瞞,即便他有機會告訴自己真相,他也只是選擇了沉默而已。

飛霞殿內一切照舊,奕宓的心始終也平靜不下來,阿奴也知道她爲什麼而難過,“公主,您也別太難過了,萬一是錦妃娘娘將一切弄錯了也說不定;總之楊大人沒有親口對您說那一切都是真的,您都一定要相信楊大人。”

“如意姑姑有沒有去請楊大人過來?”奕宓端起手邊的茶盞剔着茶沫,波瀾不驚地問着阿奴。

阿奴見她越這樣,心中越是擔心,她自小與這位公主一起長大,也最瞭解奕宓的脾性,“公主啊,您要是心裡不痛快就當着阿奴的面說出來好不好,您千萬別憋在心裡,若是公主您跟自己較勁兒的話,皇上和老佛爺知道了定不會饒過奴婢的。”

啜了口茶,奕宓這才笑了笑,“你這個傻丫頭,我是公主,自然沒有什麼事能難到我的。你去殿外看看楊大人來了沒有。記得,沒有我的吩咐,待會兒誰也不能進來打擾知道嗎?”

阿奴將信將疑地答應了:“奴婢遵命!”

奕宓只覺得此時心頭壓了一塊大石頭:禧妃畢竟是皇兄的妃子,若是讓皇兄和其他人知道了他們曾經有過那樣的關係,別說到時候禧妃母子三人的性命會不保,就是楊晟銘也很難逃脫罪責。依着皇兄的脾氣,當年禧妃還是婕妤的時候因私下了找了五哥幫忙,都被貶去了樂壽堂靜思己過,若是再讓皇兄知道禧妃曾與她的楊大哥一起私奔過,皇兄必定會秘*處置了他們二人。所以此事,她必須圓滿的解決,否則對誰都沒有好處。她,決不能讓他有任何的閃失,絕不可以!!

飛霞殿外,如意姑姑客氣地將楊晟銘迎入正殿,奕宓端坐在楠木的寶座之上靜靜地飲着茶,“有勞姑姑了。”楊晟銘客氣對如意說,隨後便走進殿內,如意和阿奴按着奕宓的吩咐將殿門輕輕帶上。

楊晟銘見奕宓一直冷着臉,便依例向她行禮道:“微臣楊晟銘見過和碩敏惠公主,公主吉祥!”

“我今日讓你過來,並不是想用公主的身份來壓制你。今日站在你面前的不是皇室的和碩公主,我就是當初你和林伯仗義出手救下的奕宓奕姑娘,我只想讓你以楊晟銘的身份清清楚楚的告訴我一件事。你到底認不認識福泰宮的禧妃沐婉芙。有人告訴我,你曾與她在五年前私奔過,而且就是在五年前的選秀之前。我現在要你告訴我,你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我要你說你不認識禧妃。”奕宓款款走下寶座,一步步的走到楊晟銘的面前。

楊晟銘如星子般明亮的眼睛毫不避諱的直視奕宓急切的眼神,“我現在以楊晟銘的身份將一切都告訴你。告訴你這些話的人沒有冤枉我,我的確與當今的禧妃娘娘,在五年前還是康親王府里名不見經傳的二小姐沐婉芙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情意。正如你所說,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況且康王爺一直嫌棄我身份卑賤、一直阻止我們來往,所以早在我們相遇的半年前,我便是被康親王親自下令丟進護城河的酸秀才楊晟銘,因爲有幸遇上了林伯,這纔有了重新做人的機會。”楊晟銘很自然地牽起了奕宓的手,“婉芙當初是親眼看見我被丟進護城河的,所以我們的情意應該在五年前便情斷義絕了,她是在心灰意冷的情況下被逼入宮的;幸好如今她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而且皇上也很恩待他們。我曾經覺得忘記她真的很難,直到在漁村遇見了你們、遇見了阿碧,還有五爺和六爺。我心裡那個有些刁蠻的任性女孩是自稱排行老六的奕宓奕公子,而不是當今的和碩敏惠公主,不管你奕宓是什麼身份,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曾改變過。”楊晟銘邊說邊取了塊溫潤的和田玉佩遞到了奕宓的面前,“這塊玉佩我其實早該扔掉的,現如今便交給公主大人來處置,要留要扔都由你來做主。”

“那你爲什麼一直瞞着我?”奕宓看着手中的玉佩,仍舊追問着。

“因爲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直到那日在慈寧宮裡遇見了禧妃,她是當今皇上的妃子,我又是今科皇上欽點的狀元,若是輕易將此事泄露的話,必定會給彼此帶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況且,宮中最忌諱這樣的事情,我只是不想給宓兒你和五爺、六爺添麻煩。”楊晟銘誠懇的話語終於將奕宓給逗樂了。

奕宓一直緊繃的臉上終於展露了一些笑意,“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學了不少,看我讓皇兄怎麼收拾你。你若是再敢瞞着我的話,我必定找五哥和六哥替我出氣,到時候你就不是叫楊大人了,而是讓人人都叫你楊大頭,因爲被打成了豬頭,所以是楊大頭。”

楊晟銘見奕宓不再誤會自己,故意裝作畢恭畢敬地說道:“公主之命,微臣必定惟命是從,日後絕不敢再惹公主生氣了。”

如意和阿奴終於聽見殿內有了笑聲,心下也都鬆了一口氣。

“宓兒,日後我再也不會瞞着你任何事,我發誓!!今生今世,我楊晟銘會全心全意待你一人,我的心也只屬於你一個人。”楊晟銘神情地看着奕宓,一字一句清晰道。

奕宓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緊緊地擁着楊晟銘,“我明白的。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相信,我再也不會像今日這樣懷疑你了,一定不會。”語畢,奕宓緊緊地握着手中的玉佩。既然楊晟銘已經對自己坦白了,爲了不讓他們再有任何的交集,所以她必須找禧妃把此事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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