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白芍甜甜的應了一聲,幾乎把半罐子辣椒都倒進淳于信的盤子。
阮雲歡熱情的招呼,“公子,快吃啊,涼了就失了味道!”
看着一大盤子裹着辣椒粉紅通通的兔肉,淳于信只覺得腦仁兒疼,卻也只能硬着頭皮,撐出一臉的笑,一塊一塊的吃下去,瞧的淳于堅目瞪口呆。
用過膳,淳于信等阮雲歡一進帳篷,便一迭連聲命隨從找水。聽着奔遠的腳步聲,白芍再也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抱着肚子喊,“噯喲,小姐,你怎麼想出來的?笑死我了!”
阮雲歡含笑道,“聽口音,他們是京城人氏,自然吃不慣辣!”
紅蓮疑惑道,“吃不下便吃不下,那位公子又何苦硬撐?”
白芍笑道,“你沒聽到,咱們小姐左一個鐵骨男兒,右一個鐵骨男兒,趙承更是說什麼吃不下的是孬種!”
阮雲歡也抿嘴兒笑道,“他們要強撐好漢,可不干我事!”
阮雲歡等人都在南方的順城長大,順城人酷愛吃辣,隨身都帶着各類辣椒。而京城是在北方,淳于信等人不慣吃辣,只是他受了阮雲歡的激將法,不肯在一個小姑娘面前認輸,只能吃了這啞巴虧。
另一座帳篷裡,淳于堅卻一臉祟拜的望着淳于信,“四哥,想不到你這麼能吃辣,以前我竟然不知道!”
淳于信連着灌了幾大杯水,這才感覺舌頭回了自己嘴裡,聽淳于堅一說,頓時黑了臉,心裡暗暗磨牙,“好你個小丫頭,竟然敢這麼算計爺,今晚要你好看!”
“小姐,外邊有動靜!”睡到半夜,白芍悄悄推了推阮雲歡。
阮雲歡眼睛不睜,勾脣笑了笑,說道,“不用管,睡你的!”
兩人一說話,紅蓮也醒了,說道,“小姐,你那麼捉弄於公子,怕是他不肯善罷甘休!”剛纔淳于信報名時,自稱姓於。
阮雲歡道,“隨他去!”
白芍笑道,“他們在道兒上挖那麼多坑害我們,小姐這樣做已經算手下留情了!”
紅蓮想到阮雲歡平時的手段,不禁縮了縮脖子。
正這時,突然聽到帳篷外趙承的聲音大喝,“有賊!”
緊接着,外邊響成一片,淳于信的聲音連聲道,“不是賊,是我!是我!”
“哦,是公子啊!”趙承的聲音有些納悶,“公子不好好在帳篷中歇息,大半夜的跑這裡做什麼?”
淳于信苦笑,“我不過是起夜,睡迷了走岔了道兒!”
阮雲歡躺着不動,揚聲問道,“趙承,何事?”
趙承大聲道,“小姐,是於公子起夜,卻跑到何媽媽帳篷裡去了!”
阮雲歡悶笑出聲,說道,“天黑容易迷路,你送於公子回去!”
趙承答應一聲,說道,“於公子,請吧!”腳步聲向遠處去了。
白芍忍笑道,“小姐,我們不出去瞧熱鬧嗎?”
阮雲歡微笑,“不必!”看在前世的情份,捉弄他歸捉弄他,還是給他留些面子。
紅蓮卻道,“小姐,他一次不成,怕會來第二次,難不成趙承一夜防着他?”
“後半夜,怕他顧不上了!”阮雲歡悠悠接口,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道,“睡罷,明兒一早還要趕路!”翻了個身,沉沉的睡了過去。
那邊淳于信回到帳篷,心裡也是納悶。本來他想半夜裡放跑對方的馬,讓她明天不能趕路,來求自己,哪知派出去的兩名隨從不知道去了哪裡?親自起身去瞧,卻不料這營地區區五個帳篷,竟然會迷路。
正在另想主意,肚子裡卻嘰哩咕嚕一陣亂響,頓時內急,忙起身衝了出去。剛剛拉完回來,躺下沒有半刻,又衝了出去……
他出出進進幾回,終於將熟睡的淳于堅吵醒,見他揉着肚子進來,不由納悶道,“四哥,你去了何處?”
淳于信一張俊臉都跑綠了,咬牙道,“沒什麼!”話剛說完,肚子又響,只得又跑了出去。
天亮的時候,阮雲歡打着哈欠從帳篷裡出來,一眼看到淳于信臉色蒼白,被人扶出帳篷,忙吃驚的問,“於公子,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不習慣帳篷,沒有睡好?”
淳于信恨的咬牙,卻又說不出什麼,只得搖頭道,“沒什麼!”
淳于堅卻瞪眼瞧着阮雲歡,大聲道,“我四哥昨天跑一夜的肚子,是不是你在粥裡下了泄藥?”
阮雲歡雙手一攤,說道,“粥在一口鍋裡,這裡人人都喝了的,若是下了藥,小公子爲何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