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發現他們的行蹤了!他們這次沒有之前那麼厲害,飛刀銀針都用的很少,估計是殺了一天,快要彈盡糧絕了!”下屬稟報道。
浮夜華哈哈大笑,“好啊,好!你們不是殺的很爽嗎?現在連暗器都用光了,我看你們怎麼辦!繼續追!我們就是拿人命堆,也要把他們堆死!除了那些守着下山口的人,其他人全部給我去追殺!”
“是!”
浮夜華瞬間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追殺了這麼久,第一晚,雨夜連方向都摸不清。第二天上午,都是對方在殺人,連自己都弄了一身傷,變成了刺蝟。接着搜了一下午,竟然沒發現他們的人影,不過範圍倒是在一點點縮小。
一直到天剛黑的時候,他們又開始出來蹦躂,這下也不管能不能秒殺,殺完就跑,還被他們逃跑了兩三次。這下,總算他們變成了強弩之末,簡直太不容易了。
……
月色之下,楚媚和拓跋諶並肩而行,在他們身後則是一大波的追兵。
現在所有浮夜聯軍的人除了少部分防守,其他人都在這裡,幾千人就不信抓不到兩個人。
浮夜華看着前面的楚媚和拓跋諶得意大笑,“你們跑啊,要你們跑!看你們能跑到哪裡去!”
前面就是一堵峭壁,封死了路,他們沒有可跑的地方。
站在峭壁之前,楚媚和拓跋諶也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着浮夜華等人的追兵,突然,從峭壁上掉下來兩根鋼絲繩索。
浮夜華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兩個被追的無路可退的人一人拽着一根繩索,足尖一點,借力飛竄而起,而那繩索那端不知道被誰拉着跑,立即就把他們兩個吊上去了。
浮夜華目瞪口呆,所有的追兵目瞪口呆。好不容易追殺了一整天,但是終於把他們堵的無路可退的時候,對方竟然上去了。而且這峭壁很陡很直,連這兩個輕功卓絕之人都藉助了繩索的輔助,更不要說浮夜華等人了。
一干人追的人累馬乏精疲力盡,就只能看見目標嗖的一下不見了。
“你們站住!別跑!有本事下來單挑啊!”浮夜華氣的跳腳。
楚媚站在峭壁之側,低下頭望着他笑道,“我們兩個人跟你們幾千人單挑,你確定這叫單挑?有本事你上來啊,你要是能上來和我家爺單挑,我絕對不插手就在旁邊看着。”
早就在峭壁上等着的莫邪嘻嘻一笑,而此時這上面除了他,還有花阿圖所帶領的花槿小隊。
剛纔的繩索就是他們放下去的,這埋伏的地方也是最近幾天在深山裡轉了一個遍以後發現的最適合伏擊的地方。
“有本事你下來啊!”浮夜華一邊和楚媚對喊,一邊對着身邊的副將壓低了聲音說道,“快,帶人繞上去,包抄他們。”
但是心裡在犯嘀咕,他們不是隻有兩個人嗎?哦不對,三個人,還有一個小孩。但是那小孩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兩個人拉上來?不可能吧。
難道,峭壁上面還有其他人。但是上午確實沒發現其他人出手的痕跡,隱藏實力?故弄玄虛?
就在浮夜華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聽一件破空聲,漫天的箭雨飛射而下,而且不少箭上都綁着火,射到身上瞬間就燒了起來。
“嗖嗖嗖!”
“救命!好多箭啊!”
“快,撤退!撤退!”
但是他們幾千人堵在這條羊腸小道上,想要撤出去也沒那麼容易,人擠人,最前面的人根本出不去。
此時在最前面的都是浮夜華帶來的人和那些想要爭着在他們面前表現一下的小部落,而在最後面,則是弦一章和流溪。
“嘿,你平時不是最愛拍浮夜華的馬屁嗎?怎麼今天落在最後面。”流溪說道。
弦一章笑的滴水不漏,“你不是都知道嗎,我怕死。”
“只有兩個人,你還怕死?他們都覺得這是一場大功勞,一個個爭着要在浮夜華面前表現。”
弦一章望着天上皎潔的圓月笑而不語。這不是功勞,就是送死。
而也正在此時,前方傳來了撤退的命令。
……
儘管浮夜華想要撤出去,但是退路都被那幾千人堵住了,而且這些小部落的聯軍爭先恐後,毫無紀律可言,瞬間亂成一團,就算浮夜華是老大,他也不可能一個眼神殺死一羣人,只能被堵在峭壁下。
漫天的箭雨、飛鏢、暗器、落石,不一會兒,就死了一大批人,而且人數還在不停上漲。
到處都是屍體、鮮血和燃燒的火焰。
“殺出去!”浮夜華對着自己身邊的親信吼道。要是不想被峭壁上的人拿箭射死,就只能殺了堵在他們後面的人衝出去。
別說後面都是小部落的人,就算是他們自己人,這種人命關頭的時候,他也毫不手軟。
楚媚站在峭壁口,望着眼前這一幕,沒想到他們只是幾輪箭雨掃射,浮夜華就會對自己人下手。
“當機立斷,如果他現在不殺人撤走,就只會死在箭雨之下。”拓跋諶語氣平靜,陳述。
楚媚微微一笑,“但是他殺了這麼多小部落的人,浮夜聯軍會先崩潰吧。”
“只要這些人能夠活着回去,浮夜聯軍會潰散一半。”拓跋諶淡淡說道,“不過就憑浮夜國一國的軍隊,也足以困住火焰軍。”
楚媚笑道,“看來我們還得幫幫忙,不然以浮夜華的心狠手辣,不會讓這批人回去。必須拖住浮夜華,想必那些小部落的人現在都知道要怎麼做了。”
“謹遵王妃之命!”花阿圖抱拳。
其實如果他們一百人和浮夜華的幾千人硬碰硬,輸的可能性很大,這麼多人,堆都能把人堆死。
但是現在不同,他們全部躲在峭壁之上,以弓箭掃射,而浮夜華他們的人全部擠在一起,根本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也沒帶盾牌。甚至浮夜華爲了跑出去,必須殺前面堵住路的自己人。
之前被浮夜聯軍攆着跑了一天,現在換成楚媚攆着浮夜華他們跑了。
小部落的人被浮夜華殺了不少,剩下的人四下潰散,全部跑了。浮夜華安排的守住出口的士兵,也都被那些小部落的人全部殺了。
當時情勢危急,浮夜華實在是太狠了,爲了自己能跑出去,毫不留情之下,別說那些普通士兵,連部落首領都死了幾個。
現在誰還管什麼圍殺火焰城,立即回到自己的駐地,然後趕緊走。
暗夜之隱要怎麼整怎麼整,反正他們不參加了。白天被敵人殺了一批,晚上還被自己人殺的更多,就這種情況,之前對浮夜國的芥蒂和不滿全部爆發。
就在當晚,除了一兩個跟定浮夜國的小部落,其他部落全部撤走了。圍困火焰城的軍隊立即從三萬人縮水到兩萬。
而且浮夜軍還不敢攔,現在他們就是打起來都要走,攔他們那就等於他們先打一場,這兩邊一打起來,火焰城的說不定還會趁機跑出來。
浮夜藩王還算有頭腦,反正他把這些人都記下來了,以後再慢慢算賬,現在最重要的是攻打火焰城不能有失。
第二天天明,一切塵埃落定。
流溪望着十幾個小部落首領說道,“諸位出走,那就是徹底得罪了暗夜之隱。不管這一次暗夜之隱能不能攻破火焰城,回頭都會來收拾你們。大家有什麼打算嗎?”
“就算是得罪暗夜之隱也得走!在山上的時候,浮夜華爲了活命,殺了不知道多少個首領。大家都是因爲他一聲命令纔去深山搜查,結果現在倒好,沒弄死敵人,先死了不知道多少自己人。我算是看出來了,浮夜華根本就沒把我們的命當命,不就是想攻城戰的時候,要我們送死嗎?反正都是個死,爺爺不伺候了!”
“就是!上次他們要全部營地的防守,讓我們自己放棄守衛,結果當天晚上就出事了,怎麼能把性命交到他手上,那也真是太不要命了!”
“對!還有今天上午,誰不知道他是在試探那些人藏在哪裡,非要十人一個小隊讓別人殺。之前是讓這些普通士兵送死,再過段時間就輪到咱們了。”
流溪笑道,“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也不想送死,纔跟大家一起出來。但是,現在得罪了浮夜國,浮夜國是暗夜之隱的人,咱們都是因爲這次攻城之戰纔剛剛加入,到時候,就算找暗夜之隱告狀,他們還要獎勵浮夜國攻破火焰城,肯定不可能爲大家做主。到時候,大家也就只能等浮夜國的報復了。”
“流溪首領有什麼好主意?”
“現在西域除了能夠中立的大國,就只有兩條路。第一,加入暗夜之隱。第二,找北宸王庇佑。”流溪說道。
他就是除了弦一章以外,北宸這一陣營裡的另外一個臥底。
三天後,流溪帶着一批人加入了北宸王的陣營,也就是如今的西宸。
七天後,第二批藥材在運送的途中,再次被劫。而且這一次聲勢浩大,他們一萬人搶人家幾千人的押送部隊。
十天後,沒有藥材但是忍無可忍的浮夜軍攻城,卻在和火焰城的攻城戰之時,被偷襲,損失慘重。
半個月後,戰局膠着。浮夜軍不敢攻城,一旦打仗,後方的一萬多人必然偷襲,和火焰城裡的人成了兩面夾擊之勢。
一個月後,暗夜之隱的援軍還沒派來,花槿終於帶着大部隊到了。
當夜,浮夜國的防守被打破缺口,西宸一方,終於進入火焰城。三日後,戰局結束。浮夜國退回領地,火焰城危機,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