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蓄力(一)

銀錢、家產是清廷官吏搶的,人是綠營殺的、掠的,事情都明目張膽的做下了,想要把黑鍋甩在別人身上哪有那麼容易?

更何況,鄉情所繫,本省同鄉自然要比外鄉人更來得可信。人之常情,如其這般所想的絕不在少數,整個春天,泉州府毗鄰的興化府和延平府都不斷有大量的百姓遷移至此,甚至更有不少百姓乾脆從福州府越過興化府向泉州府遷移。

這期間,兩地官府秉承着封建官僚的既往作風,對此聽之任之,甚至更有爲此而慶幸這些造反預備隊們轉戰漳泉去吃鄭成功那個大戶。如此,他們不光是減輕了壓力,少了麻煩,還可以禍水西引,以難民爲洪水逼迫鄭成功接受議和,實在是隻有諸葛重生、伯溫在世才能想得出的絕妙計策。

奏疏已經大有人開始寫了,至於爲什麼那麼多的老百姓要逃亡泉州,官吏們用最簡單的說法就達成了最完美的詮釋——那就是,福建受災,且此地本就不是產糧省份,老百姓吃不上飯,他們也不忍看着老百姓餓死,自然弄到泉州去吃大戶的!

下面的報告在不斷的送到劉清泰和佟國器那裡,官場上的貓膩,他們自然明白,無非就是看破不說破罷了,給這上司下僚之間留有一些餘地總是沒錯的。

現如今,隨着鄭成功在琅岐島上拒絕先剃髮後接旨的事情發生,鄭庫納、扎齊納一行已經返回了京城。他們作爲主撫派在福建當地的最高級別官員,也是本地的軍政首腦,此刻也深知浪潮一起便再難扼阻,他們能夠做的就是儘快將招撫的事情辦下來。奈何,根據鄭鴻逵的說法,似乎鄭氏集團內部的主戰派還是很頑強的樣子,尤其是陳凱那個倔強的性子,與其說服陳凱,不如分化瓦解掉其他的主戰派更加省事。

“乾脆,把陳凱宰了得了!”

腦海中無數次蹦出這個念頭來,可是到最後卻也只能落得是一聲嘆息罷了。沒辦法,陳凱除了是明廷的巡撫和鄭成功的副手外,他還是鄭鴻逵的女婿。鄭鴻逵幾雙兒女,據說最寵的就是陳凱的正妻,甚至當初中左所一戰,鄭鴻逵氣得不想把女兒嫁給陳凱,但是最後率先反口的也還是這位明廷的定國公和清廷的奉化伯,可見鄭鴻逵還是心疼女兒的。

殺了陳凱,鄭鴻逵的女兒就成了寡婦,據說這女子甚是強項,當初其祖母勒令悔婚她都能硬頂了下來,若是他們暗殺了她的夫婿,只怕是就連鄭鴻逵都要堅定的站在主戰派的一邊了。

“殺了陳凱,其他主戰派會兔死狐悲,更加堅定的與朝廷作對。而那些有心投向朝廷的,也會因此而感到畏懼,畏懼他們投向過來的待遇會否兌現,從而動搖到主張受撫的立場。”

這話,劉清泰早前就說過,佟國器也同樣說過,甚至鄭庫納、扎齊納他們也都明白。他們相信,清廷那邊自然是也明白的。

“林察、李建捷、柯宸樞、柯宸梅、杜輝、陳斌、萬禮、藍登、周全斌、林德忠、江美鰲,這些傢伙都是主張繼續作亂的……”

根據他們的調查,明軍的主戰派還有些人,比如陳豹、黃廷、洪習山之流,但是這些人是叫得最兇的。

這其中,林察與陳凱配合多年,早有默契;李建捷和陳斌都是明軍降清再降明的,不太敢再降過去;柯家兄弟、杜輝、周全斌、藍登等人都與陳凱共過生死;林德忠和江美鰲據說都是陳凱的死忠親信。說起來,想要分化瓦解,談何容易啊。

“更可恨的是,這些亂臣賊子現在大多還都在廣東,就在陳凱那廝的麾下,更是如臂使指了。”

這方面的情況,鄭鴻逵在暗地裡也對他們派去的人解釋過。廣東那邊,尚耿二藩素來強勢,鄭成功無法兼顧閩南、粵東兩線,那邊就只能交給陳凱這個親信加副手來主持。可陳凱是個文官,現在這年頭以文馭武的祖制已經不好用了,鄭成功未免出現軍將不聽指揮的問題,乾脆派過去的都是與陳凱有交情、共過事的,由此才能文武協力守住了粵東的地盤,但是也爲招撫的困境埋下了伏筆。

說起來,這事情不光是他們着急,鄭成功亦是如此。爲了避免明軍內部分裂,鄭成功也是向清廷投書,要求增加府縣用以安置部隊。說白了,用過多的高官厚祿來收買部將,如此才能將主戰派的實力削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但是,這無疑是需要清廷那邊首肯的,雙方少不了還要繼續的討價還價。

“不能這麼耗下去了,必須儘快把事情敲定下來!”

作爲主撫派的地方大員,值此時,已經至五月,招撫的事情辦了一年下來,到現在還是沒有個結果。若是這麼簡單也就罷了,可問題在於福建現在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招撫銀已經把這個省弄成了一個爛攤子。於他們而言,只有把招撫的事情徹底完成了,才能算是一白遮百醜,否則就等着下獄論罪,別無他路了。

兩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一旦接到清廷的旨意,連忙就派人送往中左所。值此時,鄭成功卻並不在中左所,而是已經到達了泉州。

大量的無土饑民涌入泉州,本地的治安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惡化的態勢。鄭成功駐節於此,以爲震懾,但更重要的在於,會有如今的狀況其實早在陳凱的意料之內,確切的說是計劃之內,鄭成功此時到此就是爲了將計劃進一步的實施開來。

“永春縣新增的百姓已經完成轉移五成到漳州府地界,德化縣那邊也有兩成過去了。另外,很多延平府的百姓在從寧洋縣往龍巖、漳平遷移,學生已經派人知會兩地的地方官組織人手進行約束了。”

說話的是潘庚鍾,鄭成功如今幕中拋開馮澄世最得用的幕僚,沒有之一。此刻潘庚鍾談及的,亦是當前的要務,只有鄭氏集團的核心層才知道全部內容的計劃。

“很好,潮州那邊也要兼顧上,那裡也是同樣重要的。”

“學生明白,學生這就去辦。”

潘庚鍾說罷便告辭而去,繼續做着事情了。坐在公事房,鄭成功的眉頭微皺,重新回想起陳凱的那份計劃,其實對於難民潮到來的預估規模已經出現了偏差,那些在清廷控制區活不下去的百姓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多,到來的時間也更早。

這,確是他們低估了清廷官吏的貪得無厭。可是現在這無疑已經影響到了計劃的節奏,使得鄭成功不得不加快節奏以應對當前的變化。

泉州府惠安縣,縣城以東的方向,小型棱堡林立,構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禦體系。奈何,清軍在螺河之畔就已經碰過壁了,此間又非必經之路,僅僅是起到了威懾的作用。

縣城以西,一座爲逃難百姓準備的營寨早已是人滿爲患,前不久還在黃檗山的那個家族在前不久已然遷徙至此。一路上,雖說僅僅是穿越了狹小的興化府,但是在綠營劫掠和民間盜匪橫行的情況下,也是損失了七八個族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不乏有沒能活着來到這目的地的。

到了晚飯的時辰,施粥點已然排起了長龍。男女老少都是要自己來排隊的,這是規矩,他們便不得不遵守。

營寨裡時有盜竊事件,無非是飢餓所致。一家人乾脆分爲兩撥,一撥人去排隊,另一撥則留在聚居的所在看着那有限的家當。

粥,一如既往的半稀不稠,吃飽,是不可能的,但是墊着肚子,總能活命。若是再多喝些水的話,混個半飽兒也是有的。只要,別輕易去尿尿,這份虛幻的感覺起碼還是有的。

手裡拿了個竹塊兒,上面燙出了一個怪異的符號,這是領粥的憑證。漢子好容易排到了地方,將竹塊兒扔進了一個籮筐裡,自有伙伕盛了一碗的菜粥遞在他手上。

領了粥,漢子與前前後後的幾個族人一同趕了回來,另一撥族人還要趕去排隊。拿着粥回去,期間有兩個漢子因爲撞灑了碗裡的粥而打了起來,事不關己,他也沒有駐足,只是看了一眼,尤其是看到了遠處已經有明軍的執法隊趕過來,就更加失卻了看熱鬧的興趣。

回了聚居的所在,其他族人去領粥了,族內的幾個長輩坐在那裡卻正等着他們回來。

“那邊的典吏老爺說了,要將咱們送到漳州府去。說是到了那裡,活計多些,也能多口吃食。”

“哎。”

雖說都是一個省,而且隔了沒有多遠,可是這麼下來距離家鄉就越來越遠了。可是既然已經到了人家的地頭兒,不聽話很可能就會直接被轟走,上面這麼安排了,他們也只能照着去做。最起碼,那句多口吃食還是很誘人的。

吃過了粥,到了時辰自有人將碗收走,同時檢驗人員,以家族爲單位發給下一頓飯用的憑證。碗,會有小吏組織營中婦女到溪邊洗乾淨,這是他們的工作之一。除此之外,營內有灑掃、擡屍,營外也有挖水渠之類的體力活兒。當然,幹體力活兒的能夠額外得到一些乾糧,總比在營裡吃閒飯的要吃得飽些。

第二天一早,接到轉移漳州府的家族多了一頓稍加豐盛的造反,無非是菜粥更稠了些。接下來,就是按照小吏的安排,一衆數百口人在一隊明軍的帶領下向漳州府進發,每一程都有一處營地用以棲身,同時也是防止他們過多的騷擾到本地百姓。

數日後,到了漳州府的長泰縣,此地已有一處大型的營地。他們進入其間,被安排在了靠近營地西北邊緣的一片帳篷聚居。未待將身上揹着的家當放下,已經有明軍敲着鑼過來喊話。

“王師招募戰兵,每月折色一兩五錢、本色一石,養活一家人足夠。有願意吃飽飯的,到營區東面出口的募兵處去接受測試,國姓爺的手下沒有廢物,也不要廢物!”

一隊明軍敲鑼而過,也不負責講解,只是按照上司教的喊話。雖說是明時軍戶地位低下,可是這一兩五錢的折色外加上一石的本色卻依舊是讓很多人動心的。

與族中的長輩商量了一番,尤其是見得同行的有兩家的男丁已經趕去募兵點兒了,唯恐名額滿了,他們也顧不得什麼軍戶不軍戶的事情了。就這麼,一衆男丁連忙趕了過去。

募兵點那一片已經圍了好多人了,還是按照規矩排隊,好容易派到了前面纔看清楚,其實要求不難,就是舉起一塊石鎖,走上三步即可。漢子自負有把子氣力,好容易排到了,上前拱手一禮,扣住了石鎖,一提氣,石鎖隨之而起,當即便引來了周遭一衆的叫好聲。

據說,這是國姓爺當年在南澳起兵時招募兵員的規矩,漢子不知道這個,但是剛纔募兵的明軍說了,走完三步,就能入營,他也就照做了。

石鎖,一口氣便舉了起來,全憑那一口丹田之氣。起初時還好,第一步邁出也還算穩當,可是走到第二步時,總覺得那口氣有些不夠用了的樣子,結果第三步還沒邁出去,兩臂就率先撐不住了,石鎖隨之脫手,只是那一聲悶響也當即讓他的心一沉。

“軍爺,小人大概是餓得時日久了,平日裡莫說三步,十步也能走得。”

招兵石是仿製南澳總鎮府門前的那塊兒,重兩百四十斤,確實是有夠沉重的。漢子還想再試一次,哪知道坐在那裡的軍官看也不看,只知道舉起來了卻沒走完三步,只是公事公辦,全無半點兒通融,直接就讓下一個來試。

下一個,是他的一個堂兄,平日裡掰腕子並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這一次見他失利了,倒是鉚足了氣力,踉踉蹌蹌的把那三步走了下來。

“去那邊,登記,登完記去吃飯!”

“多謝軍爺,多謝軍爺。”

幾個輪下來,族中的兄弟有的成了,有的沒成,此間亦是有歡喜的自有憂愁的。等到大夥兒都完事了,一衆人回了聚居的所在,亦是這般,唯獨是他這個同輩中的佼佼者卻沒有能夠通過測試倒是跌破了族人的眼鏡。

“老夫聽說募兵有些天了,一直沒停。這兩天多吃些,緩緩氣力,再去!”

他這一房的其他兄弟是沒戲的,全指着他一個人。果不其然,蓄養了兩天氣力,多吃了些東西,到了第二天下午再去時果不其然的沒費什麼氣力就走完了三步,甚至他還要繼續舉着石鎖走下去。

“聽不懂話是嗎,就走三步就行了,軍中令行禁止,不聽話的滾蛋。”

軍官如是說來,漢子哪裡還敢逞能,連忙把石鎖放回了遠處,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就歡天喜地的去登記了。

報名,自然是要入營的。數日後,漢子與其他通過測試的人一同被一隊明軍帶到了海澄縣南部的一處大營,在那裡他們將會進行最基本的訓練,之後纔會分到各戰兵營去進行進一步的操練和磨合。只不過,甫一入營,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漢子不由得嚥了唾沫。

“我的天老爺啊,國姓爺招那麼多兵,這是要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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