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魔界,我以我的力量稀弱了紅蓮業火的力量,二哥也用他的智慧爲魔界種出只屬於魔界的食物……紅蓮果,雖然味道並不如意,但也終於是終結了吃人活命的局面。
赤水門一衆在我的授意下,開始教授野蠻的魔族人道德禮儀。魔族長期在野蠻,未開化的環境中生活,想一時間就讓他們跟仙靈界一樣,見面互相拱手問候,這是不可能的,縱然時間走了一萬年,但依舊未能改變魔族人話不過三句就扭打在一起的局面。
每每我走在大街上,總能聽到諸如“信不信我砍死你”這樣的話。
但因着魔族的不忘小殿下很是忌諱別人用不文明的字眼罵對方的老孃,所以下了死命令,凡魔族領地一概將“操你媽”改成“替我問候你孃親”,雖然聽着有些荒唐,但是我倒覺得着實不錯,故而也打算將“去吃屎”改成“陪我一同上茅廁”,結果被我二哥直接一票否決,理由是:容易讓人從單純的罵人變成懷疑對方是不是一個變態。
一萬年的時間很長,但因着在魔界令人頭痛的問題着實太多,所以我的日子過的倒也充實,不是在勸架,就是在勸架途中,偶爾勸不住也會動個手,畢竟,對魔界的子民來說,若是不能常常看到王的拳頭,他們的心還是很癢的。
“大王。”那個一心想要我一統三界的赤水門門衆很是捉急,“您到底什麼時候才帶我們去攻下天宮?”
“啊,快了,等你們將魔族都調教的懂禮儀守規矩了,我們就可以去攻佔天宮了。”我很是和善的回答他,但同時一雙眼睛也緊緊盯着面前的羅盤,但見羅盤上那一顆小小的篩子落在了大字盤裡,便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都耷拉下來了。
“大王,你這可是又輸了啊!說好的十兩銀子,來來來,別賴啊!”一旁的魔族侍衛興奮不已,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了。
我看着他腰間鼓鼓孃孃的錢袋子很是不爽:“你今天都贏了我那麼多錢了,還向我要錢,你好意思嘛你?”
侍衛一愣,卻是斜着眼望我,就連口吻中都有些鄙視:“聽大王這意思是要賴啊?”
“賴?”我身爲一界君主,怎麼能被人說成賴?
“賒!賒賬的賒!你個沒文化的!你看你家大王我像是會賴賬的人嗎?”我挺起腰板擺出一副君主的架子來。
可那侍衛卻嘆了口氣:“昨天你跟王侍衛也這樣說的。”
“那是個例!”
“前天你跟李侍衛也是這樣說的。”
“那是碰巧!”
“一個星期前你跟張侍衛也是這樣說的。”
我:“……”
“半年之前你跟……”
“我草!你這是偷偷給我記賬簿了是吧?怎麼我什麼時候欠了誰的錢你都記得那麼清楚?”我氣急敗壞,一隻腳就直接擱上了賭桌。
侍衛也不覺得害怕,很是無辜道:“你每天賭每天輸,我們這一羣侍衛中,誰身上沒有你一兩張欠條?兄弟們沒事都會拿出來比比,看到底是誰最傻,讓你賴了最多。”
我一時無語,又見身邊這位赤水門的門衆嘴角有些抽搐,便熱情的攬過他的肩膀:“其實呢,我們現在進攻天宮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因着這中間隔了一萬年,我們對他們已經不那麼瞭解了,所以你看,是不是先派我身邊這一批侍衛做頭軍,先行去刺探一下仙靈界的動靜?”
赤水門這位一愣,完全捏不準我的想法,倒是剛纔那位賭贏了的侍衛雙膝一屈衝我哭道:“大王,我們這錢不要了還不行嗎?可千萬別讓我們去送死啊!”
此言一出,赤水門這位瞬間明瞭,不由苦笑道:“大王您這哪裡是要跟仙宮開戰?你分明是要賴賬,想弄死這一批債主!您就別耍我了,再這樣下去,連我都要問候您孃親了!哎!”
赤水門這位對我失望至極,一甩衣袖,走了。
二哥抱着個鳥籠從外面走來,見我還望着那位赤水門門衆,不由輕笑:“自他來了魔界,
爲了能早日離開魔界,事事盡心盡力,如今才發現你完全沒有要離開魔界的念頭,此刻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他有野心,有抱負,若放出去,必然腥風血雨,自己也未必有好結局,倒不如就在魔界磨着,等磨光了野心,做事,做人也許就不會如此了。”我說。
二哥望着我:“你終究與以前不同了。”
我笑:“哪裡不同?不是跟以前一樣愛吃愛玩愛鬧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望着我,我不怕二哥懟我,也不怕二哥說些大義來教訓我,我最怕的就是他像現在這樣望着我,明明什麼都沒發生,明明什麼都沒做過,卻彷彿是一把刀子,將我最深處的悲傷全都挖出來,鋪在我的面前。
“啊!也不知道不忘這丫頭去哪裡了,不是說好要跟我一起去抓空靈獸的嗎?人呢?跑哪裡去了?”我故作無知,避開他的目光。
卻聽到二哥在那裡輕輕問我一句:“有受到反噬嗎?”
我整個人一僵,隨即便當做沒聽到一般,質問身邊的侍衛:“怎麼搞,不忘小殿下怎麼還不來?”
侍衛被我煩躁的口吻叫的一愣,隨即便回答我:“我,我一直跟你這裡賭錢,怎麼可能知道小殿下的去向?”換而言之,他是有點怪我的意思。
“嘿!到底你是大王,還是我是大王了?要不要嚐嚐本大王最近研發的如來神掌啊?”我挽起衣袖一副要跟他大幹一架的模樣。
而一邊的二哥卻嘆了口氣道:“你別演了,我不問,我走總行了吧。”他說着也果然提溜着鳥籠轉過身,但也堪堪就在要邁出門的那一刻卻緩緩道,“若是撐不下去就別再強撐了,魔界若是沒有了你,還是要回到過去的,你終究還是要做出選擇的。”
我高高擡着手,定格在要揍那侍衛的動作上,而那侍衛也因不能還手而抱着自己的頭,可等了許久,他卻是始終不見我打下來,又不由伸出腦袋問我:“大王,你這到底還揍不揍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