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沒你什麼事了,我去上課了,你回吧。”兩手抱着課本,她只得一張嘴空着,隨意朝着翟穆丟了一句,就和打發叫飯花子似的。
翟穆嘴角一顫,心說,得,這姑娘記仇!
誰讓他剛剛置身事外來着,不過,他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她露一手又何妨?現在不是好得很?那羣熊孩子誰還敢嗆聲?
“我到點來接你放學。”眼見對方眼睛都沒看他一眼,翟穆深知在氣頭上的人最好不要反抗,反正,怎麼順,怎麼來。
“別啊,你又不是我保姆,天天跟着是個什麼事。入學手續都辦好了,同學也都見着了,沒事,回別墅的路我認得。”冷奕瑤擡起那張精緻的臉,露出她那姣好的面容,眼底一片清澈,當真一絲雜念都沒有。
翟穆心底咯噔了一下,終於品出一絲味兒來……。
她是真的嫌他礙手礙腳,用完就丟,壓根不是記仇!
“可……”他目光朝着遠處的花園洋房似的教室看了一眼,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搖頭打斷:“我有手有腳,什麼事情不能自己做?你要是天天跟着,軍區那邊不用去了?”
一句話,翟穆立馬面色一靜。深刻雋永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卻並沒有任何情緒。
他大老遠地從D城過來首都,自然不是天天陪着個孩子上下學的。她說的有道理,他也一清二楚,但真正原因,還不是懶得應付他?
翟穆抿了抿嘴,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她從元帥府回來之後,就有點心不在焉的。是因爲元帥那裡出了什麼事?還是,另有隱情?
想到剛剛在教室那個看到冷奕瑤一手槓穿桌面的女學生,激動得恨不得手舞足蹈,分明是認識她的。可她纔來首都多久,什麼時候認識聖德高中的學生?
翟穆垂下眼眸,臉上的神色瞬間抹去,終於,不再廢話一句,轉身朝着校門口走去。
分明還是早上的陽光,這一瞬,似乎灑在他的身後,多出一分陰影……。
“人都已經走遠了,還待在那幹嘛?出來!”就在翟穆走開不就,她淡漠的神色瞬間斂起,朝着不遠處的一處枝繁葉茂的樹蔭冷然一瞥。
寂寥的四周一片空曠,似乎是她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她卻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擡了擡眼簾,靜謐地看了樹蔭深處一眼。
樹影漫漫,有一個人,終於緩緩一動,慵慵懶懶從光影下走來。
遠處的人工湖在陽光下,盪出一片片光,映在他的髮梢,似乎像是童話故事裡的那般,耀眼奪目。
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望着翟穆離去的身影,笑得漫不經心:“你這人,挺有意思。”
別人上趕着來接送,她卻一腳踢開。不過是個富商的千金,剛剛那男人渾身的氣勢可不像是普通保鏢,怎麼會甘願這般聽從驅使?
“你這人,好奇心太多。”冷奕瑤絲毫沒有被人偷窺的氣惱,相反,深深地看他一眼。這人心思漂浮,絕對是個掩藏情緒的高手。倚在窗邊的時候,那一雙眼越發空曠,心都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明顯是個萬事不上心的人。
現在卻突然跑過來半路偷聽,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