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戒嚴……。
冷奕瑤指尖微微一動,側着頭,迎着他的目光,胸懷坦蕩:“一個小時前,我就昏了,我怎麼知道爲什麼?”
男人一愣,不知道是因爲她這無比坦蕩的姿態,還是她眼中的理所當然。
下一瞬,他卻是笑了,點了點頭,像是一名科學工作者一樣,嚴謹周到地爲她解答謎題:“陸冥殿下遇刺身亡,兇手逃逸,如今,警方已經在徹底調查,別說是人要進出城門,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冷奕瑤臉上一臉聽到故事書的表情,瞪着眼睛珠,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就是那個二殿下?全國最受民衆擁戴的陸冥殿下?他死了?”關鍵的不是內容,是演技!看看她這震驚赤誠的眼神,冷奕瑤覺得,自己真的有點當女明星的天賦。
沒辦法,自己如今重傷,還靠着別人活命。
“對。”男人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似乎在拆分她的每一個細枝末節。
如果他猜測的沒錯,她手裡被他收過來的那把舍施爾彎刀應該就是她從皇室侍衛那裡弄過來的。
至於是怎麼弄?偷,亦或是搶,還是順手牽羊?這就牽扯到她今晚的所作所爲了。
不得不說,他之前在屋外看到她和兩個壯漢對峙的過程,是極爲讚賞甚至可以稱作爲驚豔。
女人的力氣和搏鬥技能天生就弱於男人,她卻能以弱勝強,以一對二,最關鍵的是,還是在她血流不止的情況下,這種女人,他之前唯一見過的,便是皇室專門訓練的高級護衛,往往爲了保護女性貴族而存在的。
可,看這人的氣質和目光就知道,她絕不是這種人。
畢竟,護衛,眼中永遠都是對皇室的臣服和尊敬。
而這個人,太自由。
她眼底似乎無所畏懼,更無從探尋。
她可以笑着和你上一刻還開着玩笑,下一瞬立馬能抽刀殺人。
這種人,沒有等級意識,也沒有強烈的組織紀律感,絕不會是被皇室那種千挑萬選培訓出來的人。
所以,這刀,來路不正。
而且,她提到陸冥殿下的時候,眼底沒有一絲敬畏,這一點,她毫不掩飾,或者說,是不屑於掩飾。
這個人,甚至對於皇室也沒有感覺到任何與衆不同的地方,是見慣了權貴,還是說,陸冥的死,對她而言,無關輕重?
不管是哪一種,今晚,這個女人,都激起了他難得的好奇心。
“堂堂皇子,遇刺身亡?皇室護衛都是吃狗糧的嗎?”冷奕瑤閒閒一笑,將麪包袋疊吧疊吧捲起來,隨即把最後一口牛奶喝完,一臉嘲諷地朝他笑。
想打聽她和今晚的那起“遇刺”是否有關?
她是傻了,纔會被人套話。
“他們是吃什麼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晚在離這不遠的綠洲宮殿裡,一共死了十五個隨侍、一個隊長,還有一名舉國上下最受尊敬的皇子。”
男人的話音越來越低,低到,似乎下一瞬,他的聲音就要抵到她的耳畔……
寂靜的沉默忽然變得格外突兀,冷奕瑤詫異地擡了擡頭,細細打量眼前男人眼中的神色。
如果她沒有聽錯……。
他剛剛說話間,似乎帶着淡淡的滿意……。
滿意?
見了鬼了,明明這個國家的人民都超級愛戴他們的皇室來着。更何況死的那個陸冥,就她肉身的記憶而言,對這個國家來說,簡直是除了不受那個國王待見,到哪裡都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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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眼底的滿意又是什麼意思?